這人誰啊?葉子苓這麼想著,因為來的人她都不認識,兩個丫鬟,身後還走出她的嫡母杜巧如。
這一刻,她明白了,原來是自己的嫡母還看著自己呢,不過這架勢,怎麼看都不友善。
一看就是來找茬的樣子,這可有的她一份罪受了。
葉子苓從地上爬了起來,對杜巧如行禮問好;“錦一見過嫡母。”
“你就住這種地方?”杜巧如輕蔑的目光在這小院子裡來回看,不屑的開口;“果然寒酸,這種地方果然什麼人。”
“在外麵這些年過得不好吧?沒見過這麼大的院子,瞧瞧你那寒酸樣,簡直和你那母親一樣丟人現眼。”
葉子苓沒有啃聲,或者說是不能反駁,她隻能忍著,任由她這位嫡母羞辱她。
可這種感覺並不好,原以為忍一忍就過去了,可是古話是那句古話,人卻是實實在在的現代人。
隻要你願意吃苦,你就有吃不完的苦,隻要你能忍,你就是得憋屈一輩子。
“嫡母說的是,錦一就是如此。”葉子苓直接杠回去,她才不做傻逼,這種苦誰愛吃誰吃,反正她不吃就是了;“自小離開父親母親,離開了太傅府,本應該錦衣玉食的日子卻變成如今這般。”
“現在回了府邸,嫡母也如此看不起錦一,是倒是錦一的不好了,礙了嫡母的眼。”
“錦一便不該回來,隻是不知父親如何想錦一,錦一是去是留,也是父親說的才是。”
“一派胡言!”杜巧如身邊的嬤嬤率先反應過來,出聲嗬斥;“葉小姐了真是好不知廉恥!不懂得禮儀尊卑!夫人是你嫡母,你竟敢如此與夫人說話?!”
葉子苓都快氣笑了,人家杜巧如為難她的時候咋就沒一個人記得她是府中主人,現在倒是說起嫡母來了。
葉子苓是誰?她會怕?開唄,她直接開啟葉懟懟模式,來一個是一個,殺一雙是一雙。
“嬤嬤這般話好生有趣!”葉子苓不卑不亢的懟回去,還是用罵她的話去那嬤嬤;“嬤嬤既為嫡母身邊之人,怎能如此放肆?!”
“嬤嬤還知道有尊卑一說?!本小姐在於嫡母相談!也是你能插嘴的?!”
“論級尊卑!也是嬤嬤不懂尊卑,是嬤嬤在挑釁本小姐,按太傅府禮數而言,嬤嬤又該作何懲罰?!”
那個嬤嬤在被葉子苓懟完後,氣焰都弱了下去,當起鵪鶉。
“妹妹此言詫異。”葉驚羽從院門在走出來,禮儀得體,還換了身衣服,她和藹的走進來,站在葉子苓這邊,對杜巧如行禮;“女兒見過母親。”
“隋兒?你在此作甚?”杜巧如對葉驚羽招招手,表情都變了樣,心疼的不得了;“這裡濕氣重,你快些過來,不要沾染上臟物。”
葉驚羽回頭帶有歉意的看向葉子苓,還是向杜巧如走去。
“妹妹不該頂撞母親的。”葉驚羽調和,語氣責怪葉子苓;“母親乃長輩,妹妹怎可如此與母親說話?”
“再加上嬤嬤是母親的陪嫁,妹妹便更不該如此了,雖說尊卑重要,可也不能沒了慈善之心。”
“妹妹不懂事,母親莫要往心裡去。”葉驚羽對杜巧如行禮;“妹妹不懂事,責罰便好了,萬不能傷了和氣。”
“母親本是想叫妹妹一同用膳,可妹妹如此,毀了母親的心意,便算了吧。”
“母親先行離開,去主屋伺候父親,妹妹的晚膳便免了吧,不去父親麵前惹父親不悅。”
杜巧如眼神是一點也藏不住事,輕蔑瞟了葉子苓一眼,隨後又變成好母親,囑咐葉驚羽後便離開。
“隋兒你也是,彆總如此心善,你父親還等著我們,快些去了才好。”
“是,女兒送母親。”葉驚羽露出得體的笑,等杜巧如走遠後,她才向葉子苓走去;“妹妹莫要與母親生氣。”
“嫡姐說笑了,錦一不敢。”葉子苓內心嗤笑,就杜巧如那種貨色,壓根不夠她打的;“錦一謝嫡姐替錦一解圍。”
“無事,嫡姐分內之事罷了。”葉驚羽從衣袖中拿出一個紙包著的饅頭,遞給葉子苓;“母親雖說罰了你一天夥食,可心裡還是疼你的。”
“本是想來喚妹妹一同與父親用膳,可不曾想,妹妹卻如此,隻能作罷。”
“但妹妹也莫傷心,雖餓一日無事,可也莫要傷了本就瘦弱的身子。”
“嫡姐給你從後廚房拿了丫鬟們吃的吃食,你切吃些才好。”
“錦一謝過嫡姐。”葉子苓接過饅頭,對葉驚羽笑著送彆;“嫡姐好意錦一收下了,嫡姐放心,錦一自然知曉。”
“勞煩嫡姐費心,嫡姐快些走吧,免得去遲,讓父親等久。”
“妹妹能如此懂事便好。”葉驚羽微笑後向院外離去。
隻是離去時,身邊的丫鬟踩在門檻上,讓本就破爛的門檻再次受傷,已經有些爛掉了。
葉驚羽顧著往前走,並未有在乎這裡的事,丫鬟也是立馬跟上,像是無事發生。
葉子苓等她們走了以後,才覺得自己命苦,攤上這麼一個嫡母,不過好在,那嫡姐還行。
現在的她隻希望,之後的日子不會太難,要不然她以後泡在醫館裡也是不錯的決定。
“唉—餓死了,煩死了。”
葉子苓打開那紙包著的饅頭,是冰冷的,多少有些硬,可是總比沒有強,她隻能坐在台階上,吃些冷饅頭吹冷風。
月亮高高掛起,陰冷冷的冷風和月光經過她的身上,視乎還有老鼠兄在蠢蠢欲動的感覺。
蛇蟲鼠蟻這種地方最多了,她身邊還一個人都沒有,她今天晚上該怎麼辦她都不知道。
在掃院子整理的時候發現,這院子特彆偏僻,基本是翻牆就能出去的程度,把她放在這裡,根本沒有在乎她的死活。
她無奈啊,一邊咬著饅頭一邊歎氣,隻覺得自己是真心可憐,像是被拋棄的狗一樣。
不知為什麼,手中饅頭越吃越酸,她也不爭氣的掉眼淚,剩下半個饅頭吃不進,實在是咽不下去,一點也不好吃。
葉子苓心中腹誹:乾什麼這麼對我啊?我和她們有仇嗎?一個兩個全都這個樣子,葉錦一你是不是有毒?
葉子苓站了起來,無奈的準備向屋內走出,因為沒有燈,她隻能摸黑睡覺。
“淅淅索索……”圍牆邊上有聲音傳來。
葉子苓瞬間警惕起來,這種時候,這月黑風高夜,一看就是有故事發生,要是不好的話,她就可以現在去死。
所以她從旁邊愛拿起木棍,警惕的看著圍牆,深怕哪一個不注意,自己就會隨時狗帶。
“噗通!”隻見一個人從圍牆在很輕巧的翻進來,看不清是誰,一身黑,讓人害怕。
“你,你是誰?!”葉子苓覺得事情好像變得不對勁起來,這人也不說話,沒辦法,葉子苓無路可退,隻能硬著頭皮和他決一死戰;“彆過來嗷!我也是會一些拳腳的!等下弄死你!”
她知道這樣沒什麼用,也壓根不可能有用,人家都來了,還會怕她一個小姑娘,這怎麼可能啊。
所以現在隻是在給自己壯膽罷了,大家都是這樣,誰不是強撐著?
“小小姐,是我。”
“誒?”葉子苓聽見這聲有些耳熟,但是一時回想不起來他是哪位,隻是這個稱呼實在熟悉;“你是……?”
“辭。”辭話很少,簡單明了,手中提著衣物,還有一個盒子,他走出陰影,向葉子苓行了一禮;“辭見過小小姐,夜晚前來,冒犯了。”
“沒,沒事,原來是辭啊?”葉子苓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看見辭以後好像突然有一種鬆了一口氣的感覺;“辭這麼晚來有什麼事嗎?”
“辭兄。”一道陌生的聲音從圍牆在傳來。
過了會,隻見兩人跳過圍牆,較真來說的話,是蕭遠帶著梨花跳了過來。
“你怎麼這樣?都不等我?”進來後鬆開手中的梨花,抱怨辭。
蕭遠手中同樣拿著木盒,隻是比辭手中的要大上不少,對葉子苓行禮;“蕭遠見過小小姐。”
“起來吧,蕭遠怎麼也來了?”葉子苓現在整個人都是蒙的,她實在不能理解;“你們大包小包的做什麼?”
“小姐怕小小姐過得不好,命我帶了些衣物,順便把梨花姑娘帶來。”辭說罷,放下東西便準備離開,可以讓蕭遠攔下了。
“誒……!”蕭遠勾住辭的脖子,兩人看起來關係很是要好;“辭兄怎麼這就走了?楚將軍不是吩咐要照顧好小小姐嗎?”
“你這麼清楚,我不希望小姐知道大將軍偷聽了牆角。”
辭的語氣淡淡的,可是蕭遠卻被噎住了,他他打著哈哈;“辭兄說笑了,將軍吩咐的。”
“所以是小姨娘讓你們來的嗎?”
葉子苓不知道自己現在哭什麼,有什麼好哭的,但是就是這麼莫名其妙。
月光撒在她身上,她哭的很委屈,眼睛紅紅的,看著他們三人,卻實在委屈的不行,好像不僅有他們。
隱隱約約的感覺到,楚林渝與顧懷安,好像也在身邊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