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怕是為難我了。”葉驚羽帶著濃濃歉意,手絹遮麵,遺憾回答;“側室身亡時,小女子也僅僅五歲而已,對此並不知情。”
“這樣啊,好吧。”葉子苓語氣失落,珊珊的閉了嘴;“是錦一不好,讓嫡姐為難了。”
葉驚羽笑而不語,兩人就這麼靜靜地坐著,不在交談。
可在葉子苓心裡,卻著實覺得,不知為何,心情低落的緊,不明原因,不知因何而此,隻是隱隱約約覺得,自己好像失去了什麼。
馬車一路行駛,來到了太傅府,葉驚羽在侍女攙扶下了馬車。
葉子苓沒那麼多要求,直接自己跳下去,估計是跟楚林渝在一起大大咧咧習慣了,不怎麼習慣人管。
“妹妹不得如此。”葉驚羽微蹙眉,語氣中帶了些嚴厲,但嗓音依舊溫柔;“為丹陽葉氏,那邊要知書達禮,不可如此無規矩。”
“啊……錦一知道。”葉子苓立刻彎腰道歉;“錦一知錯,緊記嫡姐教誨。”
“如此便好。”葉驚羽走進太傅府,兩邊侍從紛紛問好,語氣恭敬。
“奴婢/小的恭迎葉大小姐回府。”
葉驚羽淡淡微笑,走進府中,葉子苓就這麼跟在她身後,因為來到新的環境,所以顯得是那麼格格不入。
葉驚羽帶她來到太傅府主母院中,這裡很氣派,在葉子苓的對比下得出結果。
這裡和楚陽王府不同,如果說楚陽王府是簡潔明了的木製家具風範,這裡就是恨不得彆人都知道。
他們太傅府,有的是錢。
葉子苓被太傅府的裡外震撼到,也不得不承認,自己沒見過世麵。
“女兒見過母親。”葉驚羽走進屋內,對主位上的太傅夫人杜巧如道;“母親久等。”
“小女子葉子苓,見過母親。”葉子苓也學著葉驚羽的樣子,對杜巧如行禮;“母親久等,”
“隋兒你起來吧。”杜巧如一聽就很高傲的聲音傳來。
葉子苓覺得有些不對勁:我見楚陽王妃時都不是這樣的,這是什麼道理?叫我姐起來不叫我?是我哪裡做錯了?
想是這麼想,可還是老老實實保持姿勢,不能亂動,免得又出錯。
“你便是葉錦一?”杜巧如俯視行禮的葉子苓,不屑的笑聲一點都沒有遮掩的意思;“流浪在外這些年!你可是好生沒規矩!”
“???”葉子苓懵了,她不能理解自己哪裡錯了,禮她又不是沒有行過,她外曾祖母都沒說啥。
但是沒辦法,隻能認命,嫡姐是個好的,這主母可不好對付,葉子苓這麼想者,也就忍了下去。
“母親教訓的是,小女子自小流浪,不曾有人教過小女子規矩。”葉子苓雖然要保住腦袋,可她也是有脾氣的,膈應兩句不是問題;“可流浪在外的孩子,又能有幾分規矩?”
“既知自己自幼流浪,那便該好好珍惜在府中錦衣玉食的日子。”杜巧如揮揮手,傲慢的態度可謂是淋漓儘致;“罷了,不與你計較。”
“你可知曉自己錯在哪?剛才那話中有哪不合規矩?”
葉子苓懵了,她哪知道自己錯在哪?這不是雞蛋挑骨頭嗎?她又不是明知故犯她哪知道。
真當葉子苓還在想應該怎麼安全懟回去時,一直保持沉默的葉驚羽站出,為她解圍。
“母親,庶妹也是剛被楚將軍尋回不多時,怎會知曉府中規矩?”葉驚羽對杜巧如行禮溫聲道;“庶妹不懂規矩,讓母親不悅,女兒也有錯。”
“隋兒你不必如此。”杜巧如慈愛的走下來,心疼扶起她;“母親知曉你大度寬厚,你也是如此,才會被人欺負。”
葉子苓不可置信杜巧如的臉部變化,那可謂是一個精彩,變成如翻書啊。
剛剛還對她惡語相向,凶神惡煞的太傅夫人,現在心疼的扶起自己的女兒,那母愛的光輝,照耀的她睜不開眼睛。
“女兒謝母親誇獎,妹妹愚蠢,望母親莫要動怒,氣壞了身子。”葉驚羽又行了一禮,然後微笑轉頭對葉子苓笑道;“妹妹非母親所身,自沒有叫母親的道理。”
“按規矩尊卑而言,妹妹身為庶出,應喚母親為,嫡母。”
葉子苓內心突然回過神,內心開始彪演技:原來是這樣啊?難怪這夫人生氣呢?我這是越界了啊?哎呀真是不得了不得了!
真實有意思了!嫡庶分的這麼清楚!咋滴?我母親比不過你就低人一等唄?位子大過天呢?!
“嫡姐教訓的是,是錦一捷越。”最終葉子苓也是活成了自己討厭的樣子,沒辦法,她不可能罵回去;“錦一對嫡母不敬,是錦一的錯。”
“那你可知錯?”杜巧如還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如若知錯的話,嫡母也不是那麼不講理之人。”
“諒你第一日回府,不懂府中規矩,嫡母也不為難你,便罰一日飯食好了。”
葉子苓都快氣瘋了,她是真的不能理解,為什麼這太傅府規矩這麼多,還第一天來就可以被罰的。
葉子苓內心苦:誰流浪在外十多年!第一天回家被自己爹的大老婆罰不吃飯啊?不知道人是鐵飯是鋼嗎?!
但是也隻敢如此抱怨,麵上可謂是忍了再忍,一點都不可以被挑出毛病,要不然等待她的隻會是更多的責罰。
“錦一知道。”葉子苓微微欠身行禮,彪演技,她也會轉可憐,可憐兮兮的遺憾開口;“都是錦一的錯,母親責罰的是。”
“你知道便好。”杜巧如拉著葉驚羽的手坐下,對保持動作的葉子苓隨口敷衍;“行了,既然知道,那便讓下人帶你去屋中裡吧。”
“是,錦一告退。”葉子苓還要等杜巧如點頭後,她才能離開,同時她也再次感慨自己是多麼的有禮貌。
出了屋子後,她迎麵看見一個丫鬟裝扮的姑娘,對她不情不願的行了一禮,高傲的態度讓她懷疑,是不是太傅府裡的都和太傅夫人一個樣。
那丫鬟也沒有自我介紹,隻是上下打量葉子苓,然後特奇葩的,說了句;“跟我來吧。”
然後就轉身離開,也沒有關葉子苓有沒有跟上,一路上一句話也不說,走在前麵的樣子特彆像高傲的花孔雀。
葉子苓嘴角抽搐,要不是知道自己身份,如果是現在穿過來,她估計就要以為她葉子苓才是那個奴婢了。
然後就是被這丫鬟帶到了一處特彆偏僻的屋子,要不是古代房子大,葉子苓都快把這屋子和冷宮相提並論了。
結果就是葉子苓對丫鬟道謝;“謝過姑娘帶路。”
結果讓她覺得有意思的是,這小丫鬟還是那副樣子,極快的行禮後頭也不回的飛快離開。
像是深怕多留一會就被沾染上晦氣一樣,搞得她葉子苓和有病似的。
葉子苓都給氣笑了,她也不說必須要誰畢恭畢敬吧,不過怎麼搞得她這麼卑微啊,她不能理解。
然後轉念一想:這該不會是我那糟心嫡母故意為難我吧?她這麼小心眼?我隻不過是叫錯了稱呼而已,有必要嗎?奇奇怪怪的。
“這是要我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嗎?”葉子苓看著這破財的院子,感覺實在是無奈,心中也有點酸澀;“好吧好吧,誰要我這可憐的人就是如此呢?”
“搞就搞吧,我本來也不是什麼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千金小姐。”
葉子苓就這麼認命的,走進院裡,撿起地上的掃把開始打掃自己這小破院子,內心想著:反正都是自己以後要住的一畝三分地,掃乾淨自己看著也舒服。
所以就這麼東掃掃,西擦擦,擼起袖子就是加油搞,為自己以後的日子謀劃。
院子不大,可是很空曠,所以看起來還是不錯的,以後自己種一些什麼草藥,然後再到楚林渝給她的醫館裡麵去,肯定能自食其力。
所以她順便也就把那一塊空地,原本應該是要種花草的地方,直接清理雜草,收拾乾淨。
她一個人,動作還算不錯,在天完全黑掉以前打掃完所有衛生。
現在的她累的坐在地上,也沒有那麼在乎所謂的禮儀,那些東西都被她拋之腦後。
所以她毫無禮儀一詞坐在被她掃乾淨的地上,身上也不像剛進府時那般乾淨,不說衣服,臉上都有泥土。
也就是剛剛拔草的時候擦到的,這些她都不在意,乾活的人,哪裡有不臟手的。
可就在這時,她餓了一天的肚子叫了起來,她也開始回想,好像這一天中,也就吃了楚林渝給的糕點,然後就沒有吃過東西了。
這麼想著,自己也怪可憐的,無奈的笑笑,想到自己晚上還不能吃東西,她就更傷心了。
要她不吃飯,還不如直接要了她的命,畢竟吃飯這種事情很奇怪,她吃東西,從來不會因為餓才去吃。
可現在會了,就這麼一天,也就上午的時候不餓,但中午回府後,她就有些餓了,再加上這麼大的運動。
正當她要去找東西吃時,外麵突然有人進來,她嚇得立刻坐了起來,向門外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