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天,江知野憑借許文遠給的模糊的信息,找到了他們大概的位置,不過具體在哪還不清楚。
而許文遠話裡話外的意思都是讓他不要輕舉妄動。
江知野雖然擔心,但還是聽從的許文遠的建議,畢竟能讓這種地方存在這麼久,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如果出手不能一擊斃命,恐怕會橫生事端。
電話鈴聲響起。
看清來電人後,江知野收斂了情緒,溫聲說道:“喂,阿姨。”
“小野啊,你知不知道小遠現在在乾什麼工作啊?我這每次問他,他不是支支吾吾地不肯說,就是扯開話題,你實話跟阿姨說,小遠是不是遇到什麼難事了?”
隔著手機,江知野都能感受到對麵人的焦急。
“沒事阿姨,小遠最近確實挺忙的,他現在正集訓在呢,而且他們公司有保密要求,所以才不好跟您說,您放心,我看著他呢,有什麼問題第一時間給您打電話。”江知野三言兩語就安撫住了許母。
“誒誒誒,有你在,阿姨放心,有空記得來家裡吃飯啊,阿姨給你做你最喜歡的紅燒排骨。”
“好嘞,阿姨。”
掛了電話,江知野又撥通了另一個號碼:“儘快,價錢翻倍。”
……
“怎麼了?愁眉苦臉的?”傅唯琛見顧知庸這幾天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關心地問道。
“哥,你是不是就要走了。”顧知庸蹙著眉問。
眼下,傅唯琛一個月的集訓時間已經所剩無幾了,馬上他們就要分開了。
原來是在想這事啊。
傅唯琛的右手覆上顧知庸的後脖頸,安撫性地揉了兩下:“放心,沒事的。”
跟哄孩子似的。
傅唯琛的手心貼著顧知庸的腺體,那手上的軟肉是如此的溫熱,可顧知庸卻沒有任何旖旎的心思。
他隻想眼前這人平安就好。
“哥。”顧知庸悶悶地叫了一聲,滿是不安。
“怎麼跟個孩子似的。”傅唯琛笑著打趣道。
顧知庸盯著傅唯琛的眼睛,在心裡反複祈禱著。
神呐,替我保佑他吧,我之前的那些都可以不作數的,這次靈就行。
自從遇見傅唯琛之後,顧知庸一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都開始迷信起來了。
一陣敲門聲打破了兩人之間的氛圍。
“顧知庸,這是你的新課表。”
顧知庸接過問道:“什麼意思?”
“你的集訓時間縮短了,改為半個月,所以從現在開始,你每天要多上兩節課。”
“好。”
許是上天聽到了顧知庸的心聲,覺得他太過虔誠,決定幫他一把。
真是天助我也。
他正愁想不到辦法和傅唯琛一起走,眼下倒是得來全不費功夫。
顧知庸開心了,轉身的步子都輕快了不少,眼中更是藏不住的笑意。
不過傅唯琛可就沒那麼開心了,他的臉上就差寫滿了“不讚同”。
顧知庸知道他是在擔心,集訓期間最起碼你是安全的,但是集訓結束,會發生什麼,誰也預想不到。
……
集訓最後一天
加上顧知庸,這次結束集訓的人一共七人,但隻有顧知庸一個人是提前結束的。
“恭喜你們,集訓結束了。”一個男人舉杯對幾人說道。
顧知庸見過他,是第一天收他們東西的人。
除了顧知庸三人,其餘幾人都沉浸在結束訓練的喜悅之中,他們笑著舉杯,慶祝,嘴裡吐出對公司的憧憬。
三人交換眼神,同他們一起舉杯,喝下了這杯明顯有問題的酒水。
幾人上了一輛大巴車,和來這裡一樣,他們剛上車就開始犯困,沒多久,就紛紛睡了過去。
傅唯琛也一樣,腦袋昏得厲害,他想努力睜開沉重的眼皮,但無濟於事,腦袋忍不住一點一點的。
眼看傅唯琛的身子就要偏向另外一邊,顧知庸眼疾手快托住了他的臉頰,轉了個方向,讓傅唯琛靠在自己的肩膀上,顧知庸貼到他的耳邊說了一句:“睡吧,有我。”
聽到他的話,傅唯琛莫名覺得安心,不再掙紮,沉沉地睡了過去。
顧知庸調整了一下姿勢,讓傅唯琛能靠得舒服點。
好夢,哥。
安置好傅唯琛,顧知庸也靠著假裝睡了過去。
下巴碰到傅唯琛軟軟的發頂,顧知庸有些癢。
許久,車停了。
顧知庸幾人被叫醒。
“這是哪啊?不像公司啊?”
“不是回公司嗎?怎麼到這來了?”
“不會又要訓一個月吧。”
……
眾人嘰嘰喳喳地討論著。
顧知庸把自己和傅唯琛的行李拿下來,看著麵前的白色建築。
看來這就是林初說的那個小白樓了。
小白樓,小白樓,吃人白骨的樓。
這裡的安保遠比集訓處嚴密。
顧知庸目光微沉,看向傅唯琛。
果不其然,傅唯琛的臉色很不好。
而一旁的許文遠臉色更是白得嚇人,雖說他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是當他真正站在這裡的時候,害怕是擋不住的。
恐懼這玩意很是折磨人。
許文遠怕,他怕他回不去,他的爸爸媽媽還有呆鵝,見不到他可怎麼辦。
傅唯琛不怕嗎?他怕,他怕這個任務失敗,救不了這些人,沒辦法將這群毒瘤繩之以法,反而繼續危害社會。
顧知庸不怕嗎?他怕,他怕自己到時候護不住傅唯琛。
但是開弓沒有回頭箭,事到如今,乾就完了。
管你是小白樓還是小黃樓,全都給你鏟平。
顧知庸的眼神愈發堅定。
他看著傅唯琛,鬼使神差之下,牽起傅唯琛的手,握緊。
那就讓我們一起去踏平它吧!
傅唯琛一怔,看向兩人交疊在一起的手,心跳竟快了些。
他沒甩開顧知庸握得緊緊的手,由著他牽著自己往前走。
等到顧知庸回過神來時,拉著傅唯琛的手都僵硬了不少。
顧知庸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腦子一熱,就牽了上去。
和傅唯琛比起來,顧知庸的心都要跳出來了,跟開了二倍速一樣。
但他不想鬆手,反正牽都牽了,就一直牽下去好了。
此時,顧知庸緊張得有些出汗了,手心都變得黏黏的。
會不會嫌棄我?
顧知庸擔心,側目觀察傅唯琛的神情,見一切如常,又牽得牢了些。
仰著頭,步子都不由地邁得大了些,這模樣,妥妥就是小狗得了獎勵翹著尾巴要出去炫耀的驕傲樣兒。
傅唯琛覺得稀奇,想知道他在想什麼,才會如此。
跟在身後的許文遠“嘖”了一聲,狗男男,沒眼看。
他現在已經沒那麼害怕了,許是看到前麵兩人這個狀態的緣故。
雖然認識不久,但是傅唯琛一定是個可靠的人。
他做什麼定是有十足的把握的,許文遠覺得傅唯琛就算什麼都不做,光站在那裡,都讓人心安。
而且,當臥底什麼的也太酷了吧。
想著想著,許文遠就感覺自己滿腔熱血沒處使,連帶著周圍的空氣都激昂了幾分,他拖著行李箱,氣勢洶洶地追著前麵人的步子,一副要去乾架的樣子。
很快,眾人到了小白樓,被一個脖子上有刺青的人攔了去路。
“每個人都到我這裡來檢查,行李放到這裡。”男人指著一個大機器說道,看上去有點像機場安檢的設備。
男人本就長得凶神惡煞的,加上那快要蔓延到麵部的刺青,更讓人心生畏懼。
於是這些omega和beta們都紛紛把行李放了上去。
“放完就過來,傻站著乾嘛?”男人瞪眼嗬斥道。
刺青男拿著一個掃描器挨個掃描,從頭到腳不放過任何一處。
顧知庸在傅唯琛前通過了檢查。
掃描器掃過傅唯琛的耳釘時,顧知庸心跳都慢了一拍,但好在,沒問題。
正當顧知庸鬆了一口氣時,那人突然開口道:“等等,你這個是什麼。”
“耳釘。”
“摘下來我看看。”
傅唯琛聽話地將耳釘摘了下來,交到了他手上。
那人拿起來仔細檢查,還送進去掃描了好幾遍,沒發現什麼異樣,不過他仍舊沒有放鬆警惕,說道:“這個沒收。”
傅唯琛默一秒,淡定地說:“沒有耳釘我的耳洞會合的。”
“到時候會有新的給你送去。”
“不行,普通耳釘我戴不了,會發炎,這個材料特殊,是我花了大價錢定製的。”傅唯琛無辜道。
“怎麼那麼多事。”那人不耐煩地說,又看了看傅唯琛的臉。
這小白臉還是帶耳釘更帶感,刺青男心中暗自誹腹,把耳釘扔了回去。
“謝謝。”傅唯琛接住耳釘,把它重新戴了回去。
大概是看他不太順眼,傅唯琛經過的時候,刺青男故意推了他一把,“走快點,磨蹭什麼。”
傅唯琛被推得重心不穩,往前撲去,好在顧知庸穩穩地接住了他。
顧知庸扶著他站好,眉眼間積滿陰沉,凝著令人膽寒的鋒凜銳利,僅僅隻看了刺青男一眼,就壓迫得讓人心悸。
刺青男被顧知庸眼裡的陰翳嚇得一愣,回過神來,罵了一句:“看什麼看,滾遠點。”
媽的,一個omega怎麼會有這麼嚇人的眼神。
刺青男再次看向顧知庸,露出嘲諷的表情。
不知好歹的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