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兩人回答的許文遠撇了下嘴,默默走到了自己的床邊,看起熱鬨來。
到底知不知道這裡有多危險,一點也不乖!
傅唯琛看到顧知庸此時出現在這,簡直氣得頭疼。
傅唯琛托了不少關係,才做了假的身份信息,得以混入人人公司,可顧知庸是怎麼辦到的,萬一這其中哪一個環節出了問題,要是被發現……
傅唯琛不敢細想,他怒目瞪著顧知庸,一言不發。
顧知庸看到傅唯琛一副不想理他的樣子,有些委屈,慢慢朝傅唯琛的方向挪去,傅唯琛看著他的小動作,乾脆扭過臉,眼不見心不煩。
顧知庸頓時有些著急,他丟下行李,快步走到傅唯琛麵前。
但傅唯琛坐在床上,雙手抱著胸,麵無表情,偏著頭,就是不看顧知庸一眼,把他當空氣一般。
見狀,顧知庸蹲在他麵前,仰頭無辜地看著傅唯琛,伸出手輕輕拉了拉傅唯琛的衣角,傅唯琛剮了他一眼,一把打掉他的手。
“啪。”聲音很響。
傅唯琛此時正在氣頭上,這一巴掌用得力氣自然也就大了些,顧知庸的手背慢慢紅了起來。
雖然挨了打,但是顧知庸再一次伸出手去拉傅唯琛,還故意把那隻被打紅的的手湊到他眼前去。
傅唯琛成功瞟見了他手上的紅痕。
是不是太用力了些?
“哥,理理我好不好。”顧知庸拉著他的衣角搖了搖,用隻有他們兩人能聽到的音量開口問道,語氣可憐甚至帶有幾絲請求。
顧知庸體型高大,現在蹲在傅唯琛麵前,從傅唯琛的視角看過去,特彆像一隻犯了錯不想挨罰一直向主人撒嬌的大型犬一樣。
甩著尾巴認錯。
傅唯琛有一絲心軟,他向來對小狗都很縱容。
但此事又非同小可,必須要給他一個教訓,不然這以後還像這次一樣亂跑怎麼辦?
傅唯琛心裡糾結。
察覺到傅唯琛的動搖,顧知庸湊得更近了些,整個人都要貼到傅唯琛腿上了。
“哥,我知道錯了,彆生氣,我就是擔心你。”
顧知庸說得誠懇,傅唯琛心裡暗自歎息:真是。
一點辦法也沒有。
他把手放到顧知庸的頭頂,揉了揉:“下次不許這麼莽撞。”
顧知庸主動蹭了蹭他的手心:“知道了,哥。”
好乖,怎麼這麼乖?
傅唯琛安撫似的又摸了摸他毛茸茸的腦袋。
顧知庸的頭發很軟,手感很好,傅唯琛挺喜歡的。
顧知庸仰著頭,注意到傅唯琛耳朵上多了一個黑色的耳釘,看起來是一顆普通的小鑽,圓形的。
黑色的耳釘和傅唯琛白皙柔軟的耳垂碰在一起,對比鮮明。
顧知庸能感覺到自己的呼吸滯了一下。
這顆耳釘在傅唯琛耳朵上竟然沒有任何的違和,甚至讓一向清冷的人兒,添了幾分邪魅。
真的太超過了,傅唯琛這人怎麼什麼樣都好看啊,顧知庸懷疑這人就算是披麻袋那也是出塵的氣質。
顧知庸默默吐出一口濁氣,他歪了歪頭,指了指傅唯琛的耳朵。
攝像頭,傅唯琛給他比劃道。
這個攝像頭耳釘可是傅唯琛花了大價錢找人專門做的,一般的設備根本探不出。
到底在說些什麼啊?聽不見兩人說話的許文遠有些著急,他此刻坐立難安,想過去聽,又不敢,隻能通過不斷變換位置,坐下站起又坐下,試圖找到一個合適的角度,來看看他們說了些什麼。
可惜顧知庸是背對著他的,他怎麼也看不見,而傅唯琛說話的時候又是低著頭的,恰好被顧知庸擋了個嚴嚴實實。
可惡,這唇語白學的。
兩人又講了幾句,分開了。
瞧見顧知庸起身的動作,許文遠一個健步坐回了自己的床上,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過,但那忍不住偷看的眼神還是出賣了他。
“給你介紹一下,這是許文遠。”傅唯琛拉著顧知庸走到了房間中心來。
許文遠騰的一下就從床上彈起來,露出標準的八顆齒笑容,主動打了個招呼:“你好你好,許文遠,許仙的許,文化的文,遠大的遠。”
“你好,顧知庸。”顧知庸語氣淡漠,臉上連假笑都沒有一個,隻有對陌生人的客套和疏遠。
不是,哥們,你精神分裂啊。
許文遠看著顧知庸在短短時間了展現出的截然不同的兩種麵孔,心裡默默吐槽道。
打完招呼,顧知庸提著自己的行李箱,走到傅唯琛那邊。
這個宿舍是個四人寢,兩張上下床,在顧知庸來之前,隻住了傅唯琛和許文遠兩個人。
顧知庸來了,肯定是要和傅唯琛睡同一張床的。
【這裡有竊聽器,小心說話,不要暴露。】傅唯琛偷偷用手語給顧知庸傳遞信息。
顧知庸收拾東西的動作沒停,【知道了。】
這裡的床上的用品都是齊全的,顧知庸直接拎包入住即可,因此不需要花什麼時間整理。
“咯,你們吃不。”許文遠朝他們遞過去兩包餅乾。
“不用了,謝謝。”顧知庸拒絕道。
也沒想你會吃。
許文遠視線轉向傅唯琛,可傅唯琛也隻是搖搖頭,說了聲“謝謝”。
“不是,你們都不吃啊?這麼好吃的餅乾,你們真是。”
沒品。
許文遠直接拆開一包來,抓了一把丟進嘴裡,腮幫子鼓得像個倉鼠,用力嚼了嚼。
突然,外麵的鈴聲響了起來。
“該死,又要上課了,煩死了。”許文遠氣得使勁捏了捏餅乾袋子,原地打了一套拳。
“啊啊啊啊,該死該死,我不……”
乾了。
許文遠話還沒說完,就被傅唯琛打斷了:“許文遠。”
“啊,怎麼了?”
“沒什麼,給包餅乾給我。”傅唯琛隨口扯了個謊。
許文遠這人心直口快,什麼都敢說,傅唯琛也是怕他會禍從口出,被人盯上,於是便時常幫他轉移話題。
“你不是不吃嗎?”許文遠小聲嘀咕道,不過嘴上雖這麼說,身體還是很誠實地轉了過去,每個口味的餅乾都拿了一包,抱了一大堆。
“剛剛說的上課是什麼意思。”顧知庸問道。
“這裡一個星期上六天課,每天四節,一節兩個小時,包括形體、舞蹈、瑜伽等等,這個鈴聲是催你去上課的,一般在上課前二十分鐘響。”傅唯琛解釋道。
這哪是上課,完全就是在培養……
兩人交換眼神,心裡了然。
“扣扣扣……”一陣敲門聲響起。
顧知庸打開門:“什麼事?”
“這是你的課表,你就按上麵寫的去上課。”
“知道了。”
顧知庸把課表拿給傅唯琛,許文遠也湊過來看,他驚呼道:“咱們的課一樣誒。”
顧知庸看向傅唯琛,他點了點頭。
“走吧。”傅唯琛說道。
許文遠一臉不情願地跟在兩人後麵,磨蹭得很。
“快些,不然待會又要挨罰了。”傅唯琛側身催促道。
“知道了知道了。”許文遠用力剁了剁腳泄憤,隨即小跑過去,擠到兩人中間,一邊挽著一個,拖著兩人往前走。
顧知庸偏頭看向許文遠扒著傅唯琛胳膊的手,眼裡不爽之意儘顯。
“咳咳,咳咳。”顧知庸手握成拳捂嘴咳嗽起來。
傅唯琛推開許文遠的手,走到顧知庸的身旁,扶住他的胳膊,擔憂地問:“感冒了?”
顧知庸看到傅唯琛過來,側身擋住許文遠,不動聲色地移到中間,隔開兩人。
“沒有,就是不小心嗆到了,不用擔心。”
“沒事就好。”
傅唯琛放下心來,顧知庸看了許文遠一眼,拉著傅唯琛走了。
被落下的許文遠:???
“誒,你們等等我啊。”許文遠追了上去,控訴道:“傅唯知,你個喜新厭舊的家夥,有了新人就忘了我,你根本沒有把我當朋友。”
唯知?顧知庸眼神驟亮,在傅唯琛的臉上流連。
傅唯琛聽到許文遠這無厘頭的控訴,眼中閃過無奈:“胡說什麼?”
明明語氣生冷,但許文遠一點也不怕傅唯琛,他早就看出來了。
傅唯琛就是個裝老虎的貓,麵上冷漠拒人千裡,內裡卻又比誰都柔軟。
他脖子一梗,破罐子破摔道:“怎麼?我說錯了嗎?”
許文遠指了指兩人:“你看看,你看看,他才來多久,你就跟他這麼親密,把我丟在一邊,你根本就不在乎我。”許文遠越說越生氣,不自主地加大音量。
“唯知愛跟誰好,想跟誰交朋友,是他的事。”顧知庸一針見血地點破。
“但是,可是……”許文遠深吸一口氣,欲言又止。
確實是這樣。
但許文遠顯然不想承認,他冷哼一聲,他是實實在在把傅唯琛當朋友,自然不喜歡傅唯琛因為顧知庸的到來就如此冷落他。
許文遠長得可愛,大眼長睫,皮膚又嫩又白,頂著一頭可愛的粉色卷毛,生起氣來毫無威懾力,甚至有些嬌嗔。
但顧知庸不吃這套,他輕嗤了一下,兩人誰也不讓著誰。
傅唯琛扶額,有些頭疼,不知道是怎麼發展成這個樣子的。
“你們兩個,彆吵了,趕緊走。”傅唯琛一手提一個,把兩人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