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祝年年回來之後,主角組的氣氛明顯不一樣了,加之233開始在許綏之耳邊頻繁轟炸:劇情高潮就要來啦!許綏之想不注意都困難。
有歸集團即使得到了枕流的助力,短時間內就能屢屢截獲謝家,雲家的地標商圈開發項目,還差點搶在傅家之前得到外資注入,已經足夠令人驚訝了,但是這些比起祝家在這段時間的沉默,都顯得不足為奇了。按劇情背景來說,這二者可以說是有血海深仇也不為過。
祝家家世顯赫,家族關係是世代相傳的盤根錯節,參與的行業很多。到了祝年年父親這一脈,為了家族勢力的擴張,也在彆的城市開過賭場,占地甚廣,流光溢彩,甚至成為了當地的聞名的地標之一。但是成功的背後也有不小恩怨,祝家開設賭場的這塊地是從現任有歸董事長楚允的父親手裡硬生生奪過來的,之後不久他就墜樓離世了,在當時造成了很大的轟動,因為這件事疑竇叢生,甚至有祝家為爭地逼死楚允父親的傳聞。其他三家雖然沒有在明麵上出場,但是據說祝家賭場這些年的總有幾筆去向不明的分紅,因此三家助紂為虐的流言也甚囂塵上。
有歸集團在這件事之後也沉寂下去,時間一長,當年的事情也逐漸埋沒在塵土之中。直到這次有歸的強勢歸來,仿佛給了涉及當年生意的人當頭一棒。有人說有歸現在關係通天,有人說有歸是回來複仇的,這些說法隨著有歸現在的動作似乎也變得不言而喻了。
就連當年祝年年差點被綁架和前段時間酒吧斷電事件,也變得不言自明了,要說這些事裡麵沒有貓膩,貓都不信。偏偏不管是有歸還是祝家,都對滑得像泥鰍的對方無計可施。
有歸動作越來越大,本來忌憚這次有歸背後的勢力,為了保護祝年年,將之和其他三位繼承人放在眼皮子底下的勢力範圍裡的計劃也被迫終止,不過料想祝家這次的緊急召回,也是掌握到了有利信息的緣故。
果不其然祝年年沒事人一樣地回來不久,市麵上開始流傳有歸為了競標而行賄的消息,一個知名網站上甚至放出了有歸核心高層組建的飯局的照片,照片上其他幾個人麵容不算清晰,但已經足夠讓人交換幾個心照不宣的眼神了。雖然照片沒過多久就全網消失,但是有歸也無法控製嘩然的輿論,一時間對於地標商圈的項目受到審查,陷入停滯。
許綏之對此事感受最明顯的是,枕流好像一下子消失了。前幾天他還說最近閒下來了要常來找他,現在倒是隻剩下手機聯係了。不難想估計是有歸幾個核心成員如今身陷囹圄,作為這個項目的前主要負責人,枕流順位接手。
許綏之:照這個發展來看,主角攻受勃谿相向,對他們的感情真的不會有影響嗎?
233此時也頗為撓頭:按道理來說,原本主角受在這一場出場不多,情節也是略寫一帶而過,現在變成這樣,難道是要走一波三折相愛相殺路線了?
許綏之覺得233不愧為訓練有素的優秀係統,對於千變萬化的劇情君的揣摩竟然也邏輯自通,一時間對這位搭檔讚賞有加。他翻看著劇情,腦海裡逐漸有了成型的想法,既然要追求刺激,不妨由他再加一把火。
原本在許綏之旁邊專注醒酒的祝年年突然說:“這是傅晏清找的地方?”許綏之回神,“對呀,怎麼了。”祝年年緩緩將酒液注入許綏之麵前的杯子,說:“地段一般般,裝得也勉強,肯定很無趣。不如我再找個地方,更寬敞點,咱們可以一塊兒住,肯定有意思多了。”
倒也不必,許綏之想,接下來大家都要做正事了,各自為營才方便。於是他拒絕了。
祝年年好像對許綏之的回答早有預料,隻是輕笑一下,說:“本想事情都塵埃落定再正式邀請的,但是才和小綏坐了一會兒,就忍不住想要是可以每天都這樣親近地見到小綏,會很幸福吧,不知不覺就說了。”
饒是許綏之知道祝年年跟他關係不錯,也不禁覺得有點肉麻了,他看向突然說些莫名其妙的話的祝年年,“你怎麼了?”難道這位祝少難得體驗了一把多人宿舍,就覺得自家大宅子變得太過空曠了?
祝年年認真地看著他,並不回答,反而自顧自地說:“小綏,要不要出國玩兩天。”許綏之放棄接入少爺的腦回路,也拒絕得乾脆利落。
祝年年有些憂心忡忡地說:“最近有些不太平,小綏,我們都會保護你,但是身邊魚龍混雜,我們都擔心沒辦法保證萬無一失。”
原來是這回事,許綏之暗暗想,那他更不能走了。他說:“現在臨近放假了,學校事情也少,沒什麼事我也不愛出門。我知道你們最近挺忙的,但是我不過是你們的朋友,家世也很普通,誰會注意到我呢?你就放心吧。”許綏之就差把他背景板的身份攤開了講,他覺得自己最多再給他們找點麻煩,就能到這個世界的結算麵了。
祝年年看著眼前這個神色放鬆,長手長腿像花枝伸展似的靠在沙發上的人,心裡湧起許多情緒,連帶著胃也飽脹,但他不知道應不應該,或者該怎樣才能讓這個人明白,他欲言又止,止又欲言,最後隻摸了摸他的頭,說:“好吧,隨你高興。”他對許綏之一向是沒有辦法的。
讓許綏之沒想到的是,枕流他們幾個晚上也打電話跟他說了一模一樣的話,許綏之都要懷疑是不是主角其實是嫌他礙事,想要他提前下線了,一個個的恨不得他一下子飛到十萬八千裡之外。於是他也一模一樣地回答他們了,對麵傳出不一樣的歎息,最後還是一樣地答應他了。
許綏之不知道他們心裡的百轉千回,他和233一樣,對於即將到來的積分最多的劇情高潮部分摩拳擦掌。
枕流意想不到地在深夜傳來一條消息:小綏,這次你想要我怎麼做?
許綏之正寫著策劃,看了一眼,沒怎麼放在心上:你該怎麼做怎麼做,不用問我。
枕流又問:怎麼樣都可以嗎,你會不會不高興?
許綏之有點不耐煩了:做你自己覺得重要的事就好了,我又不是你老板,怎麼會因為這些高不高興的。
劇情沒說誰贏了,許綏之覺得應該有一定開放性,也不是他要負責的部分了。
枕流半天沒回,許綏之沒再管,繼續寫他的策劃去了,自然也忽略了最後那句:讓你高興是我唯一重要的事,小綏。
要是讓許綏之看見了,肯定也要肉麻半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