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才是爹 林月豆大的眼珠不停……(1 / 1)

上山當土匪 sz吃嘛嘛香 2687 字 10個月前

林月豆大的眼珠不停往下砸,程揚忽然慌了神,他隻能默默的幫林月擦眼淚。林月在程揚身邊耳語,那被綁在樹上的富商是她爹,關鍵時候請程揚務必出手相助。程揚鄭重的點了點頭。

之前林月和程揚六子等人在青州城的酒樓吃飯時,林月親眼見林苑遞給趙子瑜一包銀兩,現在想來那便是封口費,看來趙子瑜說的不是假話,林月越想越心寒。

趙子瑜的怒氣已到達頂峰,他手握一把鋒利的匕首,正要往林有財喉嚨處割去。

程揚終於出手了,他快步上前,朝趙子瑜後腦劈了一掌,趙子瑜應聲倒下。

祁管家看到林月的到來,又驚又喜,身旁的林有財早已老淚縱橫。

解開身上的麻繩後,林有財焦急的對著林月道:“阿月,這麼長時間,你到底跑哪裡去了?我派人去榆陽老家尋了你好久,都不見你蹤影。”

林月收起眼淚,告知林有財和祁管家她一切安好,沒有遭受什麼磨難,互道平安後,林月也向林有財介紹了程揚。

夜晚寒冷,林有財囑咐林月和程揚撿些樹枝來生火。

林月抱著乾枯的樹枝朝大樹下走去,卻發現林有財正手拿匕首,向趙子瑜的喉嚨處狠狠割去。

和剛才唯唯諾諾求饒的神情不同,林有財此時目露凶光,滿臉的凶惡。一旁的林月很是驚訝,記憶中林有財雖然驕奢□□,但待自己一直很慈愛,她從未見過林有財這副神情。

林有財滿手的鮮血,他囑咐程揚和祁管家就地挖坑把趙子瑜的屍身掩埋了。

完事之後,幾人圍坐在篝火邊烤火。風清月皎,沉默許久後,林月終於開口了。

“爹,我究竟是誰的孩子。”林月呆呆的看著篝火,腦海裡不斷浮現趙子瑜的話:”首領太監,張保中。”

林有財深深歎了口氣,神色凝重,猶豫再三沒有開口。倒是一旁的祁管家先說話了。

“小時候家裡窮得緊,母親去世的早,全靠姨媽拉扯我們兄弟兩個,有一年我生了重病,姨媽到處借錢,哥哥也是愁得很。忽然有一天,我發現哥哥不見了,姨媽卻得來一大筆銀兩給我買藥。我又哭又鬨要哥哥,姨媽卻說哥哥跟了一個雜耍班跑江湖賣藝去了。”

“那幾年收成不好,老百姓都窮得很,哪還有什麼雜耍班。我本就是不信的。後來等我長到十歲,收到了哥哥從宮裡寄回家的銀兩和書信,我才知道當年哥哥淨身入宮當了太監,收到書信的時候,哥哥已經當上了帶班太監。” 祁管家聲音哽咽,眼眶中忽然就有了些淚光。

祁管家清了清嗓音又道:“哥哥入宮當了太監之後,家裡境況好了很多,可好景不長,宦官專權,民怨沸騰,徐王開始造反,據說當時徐王在皇宮大院親手燒死了首領太監張保中。”

“我和姨媽都不信這個消息,早在徐王造反之前,哥哥就提前給我們準備了書信和銀兩,我和姨媽按照信上的指示到青州隱姓埋名,買了宅子,我和姨媽相信,總有一天會等到哥哥的。”

“足足三個月之後,我們終於等到了哥哥,哥哥帶了一位從宮裡逃出來的宮女,二人喬裝打扮成夫妻,一路從北京逃到了青州。”祁管家道。

“那位隨爹逃出來的宮女是顧大娘子吧?” 林月問道。

“是,你大娘子以前是皇宮裡一等一的繡娘,我們幾人在青州城開了間繡坊,生意一開始紅紅火火,誰知後來還是遇到了麻煩事。” 祁管家低聲道。

“趙子瑜的爹以前供應過皇宮的物資,和負責采買的哥哥在皇宮裡碰過麵。一開始他隻是懷疑,但發覺哥哥和顧夫人成家一年多都沒有子嗣,就越發確定哥哥是當年皇宮裡的張保中。”

“雖然徐王最終造反失敗,但皇帝為了安撫人心,重重的處罰了幾個大太監及其家眷,其中就包括了首領太監張保中,還好哥哥提前預感到大事不妙,早早就讓我和姨媽改名換姓,逃到了青州,這才保住了性命。”

“那趙子瑜的爹確定哥哥就是張保中之後,三天二頭來敲詐勒索,我們頭幾年賺的錢,好多都成了他的封口費。後來我和哥哥決定一不做二不休,約他爹出來喝花酒,等到他醉醺醺過橋的時候,找了一幫乞丐小兒把他撞下橋去,一了百了。”

“呸!我們竟然漏了趙子瑜那小子,不是阿月及時出現,我們險些著了他的道。”林有財忿忿不平道。

“哥哥了結了趙子瑜他爹之後,開始大吃特吃,從一個清秀的小夥子變成了一個大胖子,然後又開始粘上胡須,這樣一來,無論哪個宮裡的舊人都不會認得出他是當年已被徐王燒死的張保中。”

“祁管家,我們兄妹幾個究竟是誰的孩子?” 林月始終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

祁管家清了清嗓子,緩緩道:“ 如果哥哥長期沒有子嗣,難免會惹人生疑,為了掩人耳目,哥哥天天逛窯子,喝花酒,看到美貌的女子就娶回來當小妾。小妾行房事都前要喝陰陽調和湯,喝了湯藥之後,女子毫無知覺,以至於最終行房的是何人,她們也不知曉。”

“所以最終行房的人是?”程揚聽了半天,終於忍不住了。

“我弟弟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 林有財一字一句道。

林月此刻才恍然大悟,她突然意識到為什麼祁管家從小就對自己兄妹幾個特彆親厚,原來祁管家是親爹,林有財是親叔叔,林苑和林有財如此相像也不足為奇了。

程揚和林月震驚了好久才慢慢平複心情。

林有財撥了撥柴火道:“最近青州城很不太平,西涼殺死了大夏送去和親的公主,大夏和西涼邊境紛爭不斷,很有可能要打仗。那批新來青州城的胡姬和胡商估計都不是什麼好人,有好幾位官員都死在了床榻上。”

“世道不好,就多了好多鋌而走險的歹人,現在青州城也亂得很,不少人趁火打劫,我和婁知縣關係也鬨砸了。反正這仗遲早要打,我還不如帶著老小早早回榆陽老家避禍,順便打探打探你的消息。” 林有財望著林月,眼裡滿是慈愛。

林月忽然發現林有財大餅臉上的綠豆眼裡滿是滄桑,她腦海裡不自覺的浮現出一幕幕場景,年幼瘦弱的稚子被淨身送入宮當了太監,一個小小孩童在波詭雲譎的皇宮裡摸爬滾打成為了首領太監,一張張從宮裡送出的銀票把一個貧苦家庭變成了富裕之家。

她又在想一個清瘦的少年怎樣一口口吃成了大胖子,這個少年為了掩人耳目不停的逛窯子喝花酒,終於把自己變成了一個油膩的中年老淫棍。這個少年人最終成為了商家巨賈,有了滿屋子的姬妾和自己弟弟生下的後代。林月望著林有財微微出神,她唯一確定的是,他是愛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