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突發奇想,尋思能不能做點正當生意。三人前往離拐子坡最近的臨州城,在大街上走走逛逛,順便采買物資。
前方忽見一鋪麵人潮擁擠,有人歡天喜地,有人愁容滿麵。門口站著兩名彪形大漢,身形魁梧,注視著店鋪內熙熙攘攘的人群。
這是臨州城最熱門的賭坊,三人路過,忍不住朝店內望去。
隻見一身形俏麗的年輕女子被兩名大漢拖了出來,丟在大街上。大漢不停叫罵:“敢來賭坊撒野,活得不耐煩了吧?”說罷把兩塊一分為二的銀元寶砸在女子身上。
“這元寶足以以假亂真了,小娘子有點本事,得了一次便宜還敢再來,當我們賭場吃素的不成?”大漢越罵越氣,滿臉通紅。
年輕女子用纖細的手指撥弄自己早已淩亂的秀發。露出側顏後,林月驚奇的發現此人正是和林府下人私通逃走的雲姨娘。
當日林月和林苑在林府花園內撞破雲姨娘和來旺行苟且之事,沒想到他們逃得這麼近,竟躲在臨州城。
程揚目不轉睛的盯著被一分為二的假元寶,這假元寶和當初林有財用來付贖金的元寶一模一樣。六子也很興奮,找到這假元寶的源頭,何愁發不了財?
這大街上人來人往,不方便行事,三人決定先跟蹤雲姨娘再做打算。
三人隨著雲姨娘嬌俏的身影左拐右轉,在巷子裡一間帶院子的小屋前停了下來。
雲姨娘剛進小院就爆發了激烈的爭吵。
“我對你不好嗎?我冒著這麼大的風險用假元寶把林府庫房裡的真元寶換了出來,這麼多銀兩還不夠你用麼?" 雲姨娘和來旺在院子裡爭吵不休,女子撕心裂肺的哭喊聲不斷從院內傳出。
“我不是說過了嘛,換出來的真元寶被我表哥拿走了,我現在也是身無分文,你姿色尚佳,出去自謀生路有何不好,何必苦苦纏著我?” 來旺滿臉鄙夷,把雲姨娘的手狠狠甩開。
雲姨娘忽然跪到,死死抱住來旺的大腿,柔聲道:“我就是怡紅院裡不起眼的一個粉頭,一朝進了林府的門,姐妹們都說我飛上枝頭變成了鳳凰。”
“誰稀罕伺候林有財那土財主了。夜夜讓我獨守空房,自從認識你後我才活出了點滋味。”雲姨娘滿是淚痕的臉忽然就充滿了柔情蜜意。
來旺仍是不領情,可身子被雲姨娘牢牢抱住,掙脫不開。“我表哥在秦家當差,我找了好幾次就是找不到,秦家和林家都要結親了,我總不能和秦老爺說,我夥同了秦家的下人,用假元寶換走了林家的真元寶?你是想和我一起去吃牢飯嗎?”
“隻要能和你在一起,吃糠咽菜也不怕,隻求求你彆趕我走。” 雲姨娘仍不死心。
林月在院門外越聽越歡喜,假元寶是被雲姨娘掉包的,不是林有財舍不得用真金白銀去贖回自己。雖已被趕出家門,林月心裡還是湧起絲絲暖意。
雲姨娘哭得肝腸寸斷,顯然是真情流露。來旺滿臉不屑,到不一定說的是真話。三人決定把小院死死盯住,靜觀其變。
夜黑風高,一個瘦小的身影從小院探出,背著包袱,在月下急急前行。程揚馬上動身,跟住了匆忙出逃的來旺。
程揚打家劫舍的本領不合格,跟蹤人的本事到是很到位。他在沿途都留下了記號,方便林月和六子沿途追上。
來旺在城外十幾裡地的小屋前停下,叩了叩門,輕聲道:“表哥,在嗎?是我,來旺。” 門板打開,來旺馬上溜了進去。一陣細碎的對話聲傳來。
“雲姨娘那騷貨,纏得我緊,我好不容易才出得來。” “不過就和那女人睡了幾晚,她就如狗皮膏藥一般甩也甩不掉了。”
“那女子對你情深義重,何不收了她?”
“呸!不過就是個人儘可夫的娼妓,老子我還嫌她臟呢,待我以後發了達,必娶個清清白白的女子。” “表哥,你和秦家公子提了我的事沒有?”
“放心,秦公子已允諾了,先讓你去鐵鋪管點事,隻要你好好幫秦公子辦事,日後少不了你的好處。”
來旺連連稱謝,滿臉堆笑。
林月和六子後來居上,三人一合計,均覺得這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這做工精良的假元寶必定和秦公子有點關係。要是有機會拿到這假元寶,何愁發不了大財。六子還心心念念惦著幫蘇媚兒贖身呢。
為了方便行事,程揚幫林月準備了一套男裝換上。林月身材瘦小,穿上寬大的男裝,束起頭發,臉上抹點泥巴,和山寨年輕的小土匪也並無兩樣。
三人輪流在小屋外守了幾天,終於等到來旺和表哥出門。三人跟了許久,在郊外一處莊子前停下。
莊子前工人出出入入,有的趕著馬車拉貨,有的拉著蔬菜糧食。均身穿一樣的服飾。
程揚大展身手,打暈三個工人,褪下其衣服。三人換上工服,尾隨工人進了莊子。
三人在莊子裡小心翼翼的逛了一圈,並未發現什麼異常。林月正準備離開,卻發現了一位衣著華貴的俊美少年,站在籬笆前,輕搖折扇。
秦晚舟身旁站了一位英氣勃勃的美貌少女,勁裝結束,臉上頗有怒色。
“你說,你是不是真要娶林家那醜八怪為妻?” 少女嗔道,杏眼裡滿是怒氣。
“阿靈,婚姻大事,自古父母做主,我爹替我接下這門親事,不過是為了林家的錢財。”
秦晚舟用折扇輕輕挑起白靈的下巴,深情說道:”阿靈如此美貌,叫人過目難忘,我怎能舍得放你走。” 他把白靈白嫩的小手抓在手裡,隻見少女一臉的嬌羞。
程揚滿臉驚訝:“這...這女子是..."
“對,這女子是白水寨大當家的女兒白靈。”六子也頗為驚奇。
“白水寨和秦公子搞在一起,能有什麼好事?這假元寶必定是他們做出來的。”
三人不死心,又在莊子裡巡視一遍。果然發現一個通往地下室的暗門。
程揚輕輕把門拉開,隻見地窖內層層疊疊鋪滿了銀粉,鉛塊,元寶形狀的模具。已經製作完成的假元寶齊齊整整的擺放在架子上。
三人大喜,正準備大乾一番,忽聞一陣嗬斥之聲從身後傳來。
“喂!你們三個,是新來的嗎?下地下室乾什麼?”
林月麵紅耳赤,看著麵前這個怒氣衝衝的大漢說不出話來。
正當絕望之際,秦晚舟款款走來,對那大漢說道:“這三位是我剛請來的師傅,沒你的事了,自己去忙吧。”
秦晚舟把林月拉到一邊,柔聲道:“阿月,你乾嘛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你一個姑娘家在外麵亂跑,到底想乾什麼呀?”
林月反問:“秦大哥在這莊子又是為何?”
秦晚舟略微尷尬,竟是說不出話來。
三人狼狽不堪的離開莊子,六子到是一臉喜慶:”我都知道假元寶在這裡了,還怕拿不出來,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