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暨南挑釁的舉動引得周圍排隊的修士一下來勁了。
排隊時間難熬,突然有熱鬨看,還是漓望宗的熱鬨,多帶勁啊,有幾個散修激動得臉紅脖子粗的,呼朋喚友喊大家來圍觀。
寧知看到龍傲天本來就心煩,圍觀的人一多更是不耐,掀了掀眼皮冷聲道:“大哥你又發什麼瘋?”
蘇暨南:“漓望宗引你入仙道,你卻改換師門,為世人所不齒,我今日就要為師門清掃敗類。”
寧知:“真當自己世界中心啊?全世界都得圍著你轉啊?主角病是病,勞駕治一治。”
溫故也湊個頭出來,嬉皮笑臉道:“小師妹,怎麼你什麼時候拜過彆人做師傅嗎?我怎麼不知道。”
寧知懨懨:“這兒有人臆想症犯了。”
“寧師妹其實尚未入門,且不說她,可是溫故……你呢?”一道幽怨的聲音傳來,溫故循聲看去,正是幾年來一直諄諄善誘要自己好好修煉的宋意師兄。
……好狠的溫柔刀。
溫故對這位師兄心裡多少有點愧疚,一直以來這位師兄對他照拂不少,他人雖然囉嗦了點,可言語間也總是真心為師弟師妹們好的。
從前在漓望宗時,若有師弟、妹們接到跑腿或是比較麻煩的師門任務不想做的,隻需要跟宋意說一聲,撒個嬌,這位心軟的師兄總是會出手幫忙的,且不論男女,不論修煉等級,宋意師兄都會出手相助,是個真正的菩薩。
溫故瞞了他這麼久,一直到走時也沒來得及說聲抱歉,心裡正有愧呢。
眼下在這裡遇到,想來應該是師兄又在當大好人,帶新入門的弟子去凡界曆練。
溫故沒多想,揣著寧知釀的果酒,從雲上一躍而下,三兩步朝宋師兄跑去,不料蘇暨南劍尖驟然轉向。
幸虧溫故曆練多年,反應迅速,在撞上劍尖前及時止步,這才堪堪停了下來。
宋師兄一驚:“暨南不要傷人。”
蘇暨南:“此人騙我漓望宗三年,占我漓望宗修煉資源。”
這話一出,身邊漓望宗的弟子都竊竊私語起來,本來與溫故沒什麼仇怨的新人,想起外門本就稀薄不夠分的靈氣,再看向溫故時都帶上了幾分義憤填膺。
“是啊,對這種小人那麼好做什麼,宋師兄就是心太軟。”
“放他過來仔細他傷了宋師兄。”
“他?宋師兄築基期大圓滿的修者,他憑什麼能傷。這種背棄宗門的廢物,跪在我漓望宗的大門外三天三夜,我漓望宗都不收。”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群情激奮起來,竟是抽出了劍都指向溫故,不讓他靠近宋意分毫。
溫故本來笑吟吟地想去和宋師兄道個歉,此刻卻被數十把劍尖指著,已是冷了臉,隨手將懷中的酒拋向宋師兄:“先前瞞著師兄是我不對,可我在入漓望宗前已被師尊收入琉月宗,三年來我一直遊曆在外,師門任務沒少做,可你漓望宗的師門資源我當真是未用分毫。”
“這件事我問心無愧,唯一遺憾的是不能與師兄成為摯友。今日便以我小師妹親手釀製的果酒作為告彆,隻祝師兄日後仙途通達!”溫故聲音悶悶的,回頭不再看宋意反應。
宋意怔然間伸手去接,蘇暨南卻劍尖一挑,直接將酒瓶擊穿,酒液順著劍身流淌而下,滿地酒香撲鼻,幾個尚未引起入體的漓望宗弟子頓時暈了。
滿臉緋紅,連劍都拿不穩。
“蘇暨南,這是我小師妹釀的酒。”溫故冷聲,亦是拔劍出鞘,直指蘇暨南。
蘇暨南挑眉:“那又如何?!”
宋意怒道:“彆吵了!去幫幫中招的弟子。”
宋意將犯暈的弟子們扶著坐下,一道道靈氣輸入他們體內,確定酒沒有毒,隻是靈氣過剩,這些未煉氣的弟子一時承受不住,有點犯暈,這才放下心來。
一旁圍觀的散修嗅了嗅空氣中的酒氣道:“這酒厲害啊,醇香撲鼻,還有濃鬱的靈氣,一聞就知不是凡界出品。”
“沒見那幾個直接暈了,也不知釀這酒的是何人。”
還能是何人,漓望宗眾弟子滿臉憤懣地看向雲上飄飄然看戲的寧知,真不知這人憑什麼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出風頭。
聞人竹正在幫著料理新人弟子,並不摻和蘇暨南的龍傲天行為。要說這兩人不愧是男女主,這麼快也已經引氣入體了,儼然已經成為了新弟子中的核心。
蘇暨南收劍來到寧知麵前,滿臉倨傲:“背棄師門在先,傷我同門在後,識趣地便下來懺悔!”
???他以為他是誰,寧知被龍傲天硬要踩著炮灰出風頭的無恥行為驚呆了。
圍觀的散修滿臉刺激:“哇哦,大宗門的八卦就是刺激。”
散修2:“可不,改換宗門這種事雖然少見,卻也不至於是什麼背信棄義的大事吧,道不同不相為謀唄,一拍兩散的事整得跟老情人見麵一樣,夠矯情的。”
散修3抱著把劍,冷酷道:“所以我不喜大宗門。不要臉。”
漓望宗的弟子聽了來氣:“你喜大宗門大宗門還不收你呢,難怪隻配當個窮b散修。”
“嘿我這暴脾氣,怕了你漓望宗不成,老二老三拔劍!”帶頭的散修擼了擼袖子就想往上衝,不甘示弱的漓望宗弟子也拔劍回擊,眼見著分分鐘就要打起來。
就在這時,一股奇異的香味飄了過來,香得眾人拔劍的速度都慢了幾分。
“誰?這麼不講武德,現在吃東西!”漓望宗弟子怒了,滿世界找人。
這批新人弟子,許多都剛脫離凡界不久,天天磕著辟穀丹喝著寡淡的靈粥續命,雖說身體的確是輕盈了不少,但多年進食的習慣還在與意誌力做鬥爭。
也就是修仙界缺少食物罷了,不然一個個早經不住誘惑進食了,也難怪當初寧知做的小小雞蛋餅引得師兄姐們大張旗鼓圍觀了。
“當了修士還這麼不思進取惦念凡界醃臢食物的還能有誰?我們背信棄義的好、師、妹、寧、知罷了。”江望陰惻惻看著雲上一臉無所謂的人,一字一句道。
蘇暨南冷笑道:“以為自己天生劍骨,便能狂妄至此嗎!”
江望大聲附和:“修煉一途除了天賦,還得看心性,心性不佳也決計走不遠。”眼珠子一轉,又換上幾分討好的語氣:“唯有蘇師兄這般,天賦絕佳又心性一流的天之驕子,才能在入宗短短幾天內,直接引氣入體,成為煉氣一層的修士!”
“什麼?蘇師兄竟然煉氣一層了!!不愧是我們這屆最厲害的!”
“我連靈氣是什麼都尚且感知不到……”
“最厲害的還是寧知吧,她可是天生劍骨誒。”
“一個就知道吃飯的廢物罷了,空有天賦有什麼用,沒見到蘇師兄找她對決,她壓根不敢回話嗎?”
早上沒吃飯餓得不行,此刻端著蛋炒飯吃得正香的寧知:?我又惹你們漓望宗了。
蘇暨南舉劍舉得手都累了,寧知卻一直不應戰,身邊這群廢物新人什麼也不會,就會四處樹敵還吵嚷個不停,吵得他心累。回頭看一眼的時間,這個不進油鹽的女人竟然在他麵前旁若無人地吃起了飯?!
蔑視,赤裸裸地蔑視。
蘇暨南覺得自己受到了極端的侮辱!
入門時這人就因天生劍骨卻不修劍,搶儘了風頭,否則仙界小報上怎麼會沒有他的一席之地,他可是這一屆唯一的天靈根,比寧知的濃度都高!
蘇暨南眼裡都噴起了火,眼前這兩個人簡直該死!
這個寧知一而再再而三踩著他出風頭,而那個溫故,不過是一個背棄師門的小人,此刻明明對他舉著劍,眼神卻追著聞人竹亂轉,一個十足的色胚,竟然也完全把他當空氣!
都去給他死!
蘇暨南運轉著體內靈氣,回想著師尊那日教他的必殺一擊,將所有靈氣灌注於劍尖,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使出無劍尊者那一招颯遝流星劍,誓要將寧知重傷於劍下!
以他如今煉氣一層的實力,殺一個還未引氣入體的凡人,還不是綽綽有餘。
“既然給你悔悟的機會,你不珍惜,那今日便替我漓望宗清掃師門!”蘇暨南揮劍而出,“受死!”
“小師妹躲開!”溫故阻攔不及,駭得回頭大喊。
吃飽喝足,美美往雲上一躺,剛好將淩厲劍意躲了個乾淨的寧知:“?什麼玩意兒從我眼前飛過去了。”
……溫故默了一瞬,發出驚天爆笑。
散修1更是笑得腰都直不起來了,倚著冷酷似木樁的散修3直顫:“這小丫頭真好玩啊哈哈哈哈……”
才知發生了什麼的寧知挑挑眉:“好好好,這麼喜歡打是吧?我陪你打。”
讓你看看煉氣二層的火球術,正好想中二很久了,反正打不贏還有大師兄在。
在腦中權衡了一圈利弊的寧知,直接從雲上跳下來,準備給龍傲天一點境界碾壓的苦頭吃吃,免得以後三天兩頭被劇情推著找麻煩。
寧知身形玉立,無妄海的雲霧纏繞在她身側,她麵無表情往雲裡一站,被襯得仙氣十足、冰肌玉骨,一整個高不可攀的清冷仙子。
江望躲在一旁,看著這樣的寧知,簡直都要看癡了。
這個不識好歹的女人真的是長得很好看,他隻希望蘇暨南這一次能狠狠給她點苦頭吃吃,最好將她斷經絕脈變成一個不能修煉的廢人,他再利用家族之力,稍加運作一番,把這女人弄回去當爐鼎,滋味一定極好。
他已經迫不及待想要看著眼前的女子,她那冷冰冰又俏麗的臉上露出求饒的姿態來,一定非常,非常美味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