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儼康看到林清飲有些動容,心裡的石頭漸漸落下。
林清飲也知道茲事體大,很難點明是皇上的問題,儘管他現在已經不再當政,但是看著無辜的人出來為狗皇帝擋刀,還是於心不忍。艱難的點了點頭,杜儼康笑了笑,站起身來準備離開,又停住,背著身對林清飲說“林大人的路還很長。”
第二天早朝,杜儼康請求引咎辭官,眾多官員喊冤求情。
麵對沈承元和李明遠鐵板釘釘的證據,意指是屈打成招,杜儼康隻要求換成林清飲來查,林清飲也是錦衣衛的人,杜儼康的要求並沒有太過分,皇後為了安撫百官,最後鬆口讓林清飲主審,沈承元和李明遠陪同助審。
杜仲懷被押入天牢時,渾身沒有一塊好肉,沈承元在經曆了薑辭之後,又精進了手段,林清飲看到渾身是血,昏迷不醒的杜仲懷,雖然有預期,還是倒吸一口涼氣。
沈承元沒等林清飲做好,直接讓人一同冰冷的鹽水澆了杜仲懷一身,杜仲懷牙齒都在打結,嘴裡嗚咽嗚咽著痛苦的叫嚷著。
“你乾嘛?”林清飲擰著眉毛,瞪向沈承元。
“林大人要審犯人,犯人不醒,怎麼審?”沈承元木著臉,嘴角還掛著嘲諷的笑。李明遠冷眼旁觀,沒有說話,對沈承元的行為表示默許。
“我是主審,希望你不要再擅作主張。”林清飲壓著怒氣,又說了一句“沈大人今天虐待囚犯的行為,我也會記錄在案,如實稟明。”
“你......”沈承元瞪著不可置信的眼睛,回頭和李明遠交換了眼神,不在說話,默默坐下了。
林清飲拿起沈承元這邊的供詞,上麵清晰的記錄了幾樁案子完整的經過,裡麵的流水明細,死傷的人數。
她走上前,質問杜仲懷。
“樺城未經審批,私自開采,共牟利黃金五千三百兩,這是你做的麼?”
“是...是是....”杜仲懷打著哆嗦,誠惶誠恐的應著。
“私造火藥,兵器,共計五石,屯兵兩百藏於東郊山穴。是你做的麼?”
“是....是...”
“當街搶女,占她們家的土地,是你做的麼?”
“是...是我.....”杜仲懷漸漸放慢了語氣。
李明遠和沈承元的臉一次比一次黑,陰沉著眼眸,不做聲。
“是?”林清飲把供詞拍在案上,轉過身一把揪過杜仲懷的衣領“樺城是七千兩黃金......五石的火藥加兵器,都不夠二十個人分的!你搶的民女和占的土地根本就是兩家人,你在和我說是你做的!”
杜仲懷費力的抬起臉,有氣無力的回答道“你們到底想怎麼樣,說是我就是我好了,給我個痛快行麼?”
“你根本就不知情對吧。”林清飲看著對方眼睛,問道“是誰讓你這麼說的,是誰讓你認這個罪的!”
“夠了,你這是在引導他......”李明遠聽到林清飲的話,終於坐不住了,他上前拉開林清飲。
“你們這是在屈打成招!”林清飲氣的臉色發白,一雙眼睛發狠的瞪著李明遠,李明遠抬眼,臉上的肌肉一抖一抖,緩緩說道“我當你是什麼高風亮節,現在和杜儼康站在一條船上了是吧?”
“嗬...”林清飲扭過頭發出一聲輕笑,她推開李明遠,繼續問杜仲懷“這些事跟你又沒有關係?我最後給你一次機會,如果你還像條狗一樣隻會點頭,我也不會再管了”
杜仲懷耷拉著頭睫毛微眨,掉了幾滴眼淚。“我不知情......我通通不知情.....他們折磨我.....這是欲加之罪......”
“林清飲,你根本就不知道我們這樣做的目的!”沈承元衝過來,質問的看著她。
林清飲冷著臉“你們是準備,把京都所有沒解決的陳年舊案全扣在他腦袋上,這太荒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