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城的障礙怎麼辦 先開無雙吧(1 / 1)

實際上無論是一個人飛上城牆,還是一匹馬載著人飛上城牆。在這個不存在異能力這種違反自然規律能力的世界中,都無異於神跡,亦或者魑魅魍魎作妖。

那道紅色的身影在眾目睽睽之下躍上牆頭。身後的友軍們皆是愣住,直到人和馬都消失在牆的另一邊,這才回過神來,個彆士兵已經彎了膝蓋。

就見同僚麵容複雜的扭頭,“這不會是我看錯了吧。”

士兵嘴角抽抽,連忙否定,“楚王殿下真命天子,這一定是神仙下凡了,來幫我們打江山。”

彆管到底是什麼了。

這可是友軍,那就絕對是好人!

費勁躍上城牆的秦安然終於打掃完障礙,果斷地往腦海中的周明宇身上安排了一口大鍋。會那麼費勁都是他的錯!

她看了看棕馬,馬也很乖順的看著她。

任憑秦安然怎麼折騰,馬都完美的完成了她交代的任務。

如今在眾人眼中,恐怕已經從有些精良的正常馬,直接升級為了會騰雲駕霧的仙馬。也沒錯,還會噴射紅色能量呢。

此等功臣,秦安然高低也得把它平安帶回去。

要是寒了一匹馬的心,那無異於寒了千千萬萬匹馬的心。

恐怕周明宇在場的話,他會直接大手一揮說救了世子就跑啊,世子重要還是馬重要!

然而他並不在。

所以在秦安然眼中,這個選擇就變得很難選了。

她果斷的騎上馬,為了讓宋嘉澄不會在這個過程中把命交代了,甚至貼心的調整了坐姿,為的就是讓宋嘉澄更加安心的貼在她身上。

世子的地位立刻從好爸爸帶著的小孩兒,變成了將軍懷裡的美姬。

美姬本人對此一無所知,流血過多導致他身體無力疲累,身體湧入滾滾熱流,但周身卻仿佛寄於浮萍,漂無定所。

宋嘉澄小聲嚶嚶著,往秦安然的懷裡縮了縮。

將軍本人才不管他們的姿勢有多麼奇怪,在完成任務之際,一切事物都要自覺的推後,要說就是大義。

她隨手拿著剛剛撿起的刀,徑直駕馬向前衝去。

打造精良的刀刃在她的手中仿佛是等待被修剪的花枝,被纖細的指尖撚住,像是撥開了外皮般輕而易舉的抽出鋼鐵的鐵片。秦安然被拘束在馬背上,又不能大幅度的行動。自然是就近取材,選些能夠遠程攻擊的利器。

畢竟她那麼深入敵營,倒也不是為了大開殺戒來的。隻要開啟最初的門,之後的工作自然有人接手。

秦安然視若無人的縱馬奔馳,所到之處無不是士兵的慌亂聲。

但那驚呼往往沒有堅持多久,就被一枚細小的刀片乾脆利落的封喉。不見絲毫濺出的鮮血,嘈雜聲音已經戛然而止。

隻有恐懼和屍骸彌漫在她前進的道路上。

穿著比普通士兵更加精良的人在混雜的人群中一聲令下,勉強讓變成無頭蒼蠅到處亂創的士兵有了點方向。

傾斜著支起來的長槍仿佛是盛開在沿途的荊棘。將細小的刺彙聚在一起,抵擋住秦安然前進的步伐。

可是無異於蚍蜉撼樹,自討沒趣。

秦安然隻是抬手一揮,大聲下令的人便頓時如同失去了靈魂的木偶般,從高處滾了滾摔下去。像是壞掉的番茄一樣,在地上徒添一抹淒慘的紅色。

不住的有士兵倒下,又有士兵衝上。有士兵退卻,又有士兵避讓。

沒等秦安然親手解決,就已經從內部潰敗。

絕對的無法戰勝,這一事實放在麵前,就會導致同等絕望的崩潰。

無論填上再多的人命都無法去觸及到最後的一絲勝利的希望,那麼從開始又有什麼向前衝的勇氣呢。

即使爬登雲梯,他們也總是能懷抱著為了家人或者為了金錢的欲望。在重大的誘惑下舍棄生命。

可是在對抗秦安然的道路上,沒有希望,沒有誘惑。

有的隻有平靜的死亡。

秦安然麵色不變。無論多少人陸陸續續的死在她的手中。也隻是從容的一下下揮動著手。

即使不去看,聽聲音也可以知道的,肯定又有人倒下了。

馬上的少年將軍麵上瑩潤,色如白玉美若仙人,鮮血卻在她身上的銀甲上凝結,將紅衣染得更紅。

“鬼神…鬼神啊啊啊!”終於有人崩潰的大喊,為了減輕身上的負擔而拋棄了手中的武器。人潮擁擠,前麵的人想要退去,後麵的人卻像是漲潮時的水浪般不停地湧上。兩兩衝突之際,奪走他們性命的已經不是秦安然。

而是在混亂之中的踩踏。

哢嚓哢嚓,是骨頭斷裂的聲音。哢嚓哢嚓,是人們想要哀嚎的聲音。

但無論是斷裂還是哀嚎,都仿佛泥潭中永遠不會被翻上的泥漿,沉入了一片混沌中。

秦安然踏著鮮血之路,漠視著這般人間煉獄,正常的繼續著她的保護重要人員任務。

不知道秦安然已經深入敵營大殺特殺了,江恒還在城門口催促著士兵打開城門。

他們自從抓到宋嘉澄後便從偶爾派出兵力糾纏,到如今的閉門不出。

為了避免楚軍真的不要世子,趁著他們放鬆警惕之際撞開城門。江夏城門的石塊都已經堆了足足有三尺高,即將要把整個城門都掩上。

數百名士兵連忙聽從主將的命令,將石塊移開。隻是這鋪上容易,移開難。廢了半天的功夫也隻是將半扇城門開出了個能夠通過一人的縫隙。

江恒著急的一腦門汗,城樓上的宋嘉澄皮糙肉厚的大抵是死不了,就怕外麵他身嬌體弱還被抽成陀螺的兒子死在這。

直到喧鬨的聲音傳到他的耳朵中,江恒這才覺得不對勁。

江夏城的四麵城門均已被他封鎖,絕對不可能是一朝一夕之間便可突破的封鎖。楚軍全軍就氣勢如虹的在他麵前排兵布陣,就算這隻是障眼法,實際要從後方突入,也不可能得不到一點動靜,就鬨出了那麼大的陣勢。

許多人奔跑的聲音,兵器碰撞、掉落的聲音,慘叫和痛呼不絕於耳。

江恒即使再怎麼不願意承認,也隻能推測是突然遭到了襲擊。可是如此巨大的聲勢,深處敵營卻又仿佛行走於無人之地的陣仗,以及士兵們完全不記得通報,隻有本能的聲音在不斷響起。還是讓江恒感到了危機。

總不會是大量的敵軍從天而降吧?

不不,相信這個,還不如相信他們軍營是突然碰到鬼了。

江恒沒有功夫去催促士兵的清理工作,拔出腰間的刀刃,直直的衝向了喧鬨的地方。

不管是神兵天降還是怪力亂神,他作為將領,到底是要去指揮士兵作戰的。

到底是常年征戰的將領。他身披鏈甲,顯露出在戰場中磨練出來的身軀。走路氣勢洶湧,但又敏捷靈巧,不留痕跡的觀察著局勢,起身迎了過去。

沒走幾步就遇到了嚇破了膽子的逃兵,江恒看出的他的方向,手中的刀刃幾欲抬起,直接斬掉他的頭顱。

然而江恒又隻是握緊了刀柄,優先處理城內被突襲的大事。

士兵喘得上氣不接下氣,即將昏聵,但他撞上了江恒也知道命要休矣,連忙想要將功抵罪,“將軍!有人來襲。”

“那麼顯眼老子自己都看到了,還要你說什麼。敵人規模如何,又是怎麼進來的。”

“隻有,隻有一個人!她帶著世子,但隻有一個人進來的!”

“哈?”像是聽到了什麼玩笑話,江恒先是一驚,又豪邁的哈哈大笑,“說得不錯,賞你銀子。”

“謝謝將軍!”士兵激動的點頭。

下一秒他的視線突然落到了高遠的天空。

極其澄澈的顏色,仿佛是將海水舀到了天空上,將一切都染藍了般。高遠的天空上隻有一抹白雲柔和的漂浮在一片藍海中。

士兵的頭也融入到了那片純色中,被高高的拋遠。

鮮紅與蔚藍永遠的停留在了他失去神采的雙眼中。

江恒會笑不是因為不可置信,更多的是因為憤怒。在自己的城牆內逃跑的無用,以及將信息彙報給將領,就覺得此事可以掀過的無能。

江恒當然不會傻嗬嗬的相信隻有一個人,大概是士兵中出了間諜,趁著他沒有在城樓上坐鎮,就裡應外合的演戲,嚇破了這堆怯懦士兵的膽子。

解決了逃兵。他隻感覺一陣心情舒緩,迅速的衝向城牆。

明明這裡就已經是戰場,但江恒卻敏銳的感覺到了鮮血的味道。

長時間的戰役會麻痹人的神經,讓原本的感知能力下,所以察覺不到細微的氣息變化才是正常的。

但隻是靠近,江恒就聞到了濃鬱的血腥味和鐵鏽氣。

上麵仿佛是一片張開大嘴的深淵,時不時傳來□□聲和痛呼聲,等待著江恒隻身進入,再把他吞噬殆儘。

就在江恒不自覺的放慢了步伐之時,一陣疾馳奔跑的馬蹄聲打破了凝固的氣息。

來者孤身一人,單手懷抱著已經失去意識的宋嘉澄,握住的利刃已然坑坑窪窪。另一隻手還捏住了韁繩。看似已經強弩之末,絲毫不見凶悍之處。

江恒心中些許的不解頓時如同浮雲般消散,他帶著屬於將領的自信與戰意,立刻迎上了秦安然。手中的刀刃上還沾著血氣,閃爍著金屬冷光。

側肩而過之際,江恒避開了馬的正麵,以尋常士兵無法觸及的迅捷與力量,徑直將刀刃砍向馬匹。

棕色的毛發在運動中飄逸,隨後被銳利的刀刃切下幾縷。江恒徑直將刀穿入棕馬的身軀,可不曾想尖銳的刀刃已經被踢飛,伴隨著鳴聲掉落在地上。

江恒一時間沒有去看武器的去處,而是看向了秦安然的腳,沒有絲毫鋼鐵防護的布鞋上還沾染著塵土,但就是不偏不倚的在迅速穿刺的間隙中,以無比精準的判斷力和毫無擔憂的執行力,瞬息間讓江恒失去了武器。

但做了一切的秦安然卻沒有過多的理睬江恒。

彆說是從那張衰老的臉上看出江葆的痕跡了,江葆本人都還是個豬頭臉。

秦安然隻覺得這個士兵的裝備要比其他人精良,可是回收裝備什麼時候做都來得及,重要人物就隻剩下這一個了。

所以她隻是隨手將手中已經破爛的扔向失魂落魄的江恒,就策馬而去不再理會了。

身後隻殘留了江恒嘶啞的喊話,空空的縈繞在無人回應的城牆中。

“全軍,攔截她一人!一定要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