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人物被擒怎麼辦 先撈回來吧(1 / 1)

主戰場上戰鼓聲與呼喊聲交織成一片,士兵們盔甲染血,但卻不見主要戰力上前,而多是手持弓弩的士兵在遊走著拖延時間。一邊不打算偃旗息鼓,一邊又不敢直接正麵比拚,以免世子宋嘉澄的人頭落地。

在城牆之上,披著赤紅色披風的少年將領正被鐵鏈五花大綁,周圍滿是侍衛。就像是可以放在那裡以表威懾般,在所有人都看得到的地方不斷掙紮。

隻是主將被俘的事實就已經導致士氣下降,但是守城的江恒並不滿足於趁機撈點好處,而是想要借此逼退楚軍。於是每過一炷香就有人狠狠地在宋嘉澄身上抽一下。

帳中的軍師多是焦急等待,或者按捺不住心中的緊張之情,又扯住同僚再次就戰局圖上的信息分析。

兩軍對峙,更不用說是如此萬事俱備的狀態,可謂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擅自退卻就是讓三年的蟄伏付諸一旦,任何人都不敢承擔延誤軍機的風險。

軍師們皆是仰天長歎,又按捺不住咒罵。

“長公主殿下和世子殿下同樣生於王府,長於王府,但奈何其中一人是天賦異稟,帶著一支輕兵便可深入敵營,直取魁首。但另一個就是大好喜功,扶不上牆啊。”

“真是大不敬,作為臣子怎能說出這種話!”

“他都做得出來,我還說不得嗎!”

但其中一人卻一言不發,隻是神態自若的翻看著探子報上的信息,黑如瀑布的長發細致的被銀色發冠束起。舉手投足之間便頗具翩翩公子的風範。嘴唇緊閉,卻好似天生便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散發著男性獨特的魅力。

看到同僚們恨不得垂頭頓足,先是挑眉一個個看去,又輕笑幾聲,這才開口,“大丈夫立於天地之間,當養天地浩然之氣。諸位怎可扭扭捏捏的,做儘了這番姿態呢。”

同僚憤憤不滿,“你是自在寫意,但世子可還被掛在牆頭上呢!”

“那可是世子!楚王殿下唯一的繼承人,要是出了閃失,那就輪到我們一行人被齊刷刷的掛到牆頭上去了!”

名為葉檀的軍師隻是輕笑,“主公秉性豪爽,又深知大義。怎會因為這等意外就降罪於諸位。”

這話說得輕巧,又無異於讓他們放寬心,將性命寄托在主公的心情如何上。

其他謀士均是追問,“這可不僅僅是世子一人的性命,倘若本戰倉皇退軍,導致我軍氣勢下降,那又是天大的錯處。”

“無妨,安心等待即可。周將軍的戰事告捷,主公定會派他來助我等。”葉檀又瞥了他們一眼,勸慰道,“諸位手裡沒有兵權。著急又沒用,著急有用的話,我也早就跟著著急了。”

秦安然到底還是沒能像卸包袱一樣,被扔在都城。而是跟著周明宇策馬趕到戰事綿延的江夏戰場。

如果說原本她的騎馬能力是可以騎,那現在就是熟練等級了,看得周明宇連連不爽咋舌。

對末世人來說,連各種各樣的交通工具都不能掌握,那早就要被困在返回基地的路上了。

並非天賦,唯手熟爾。

待到周明宇親臨時,不堪入目的戰場便像是尖刀般刺向眼睛,令人不忍直視。硝煙與鮮血的氣息彌漫,鑼鼓喧天戰馬嘶鳴,戰士們身著染血盔甲,為了勝利奮勇迎戰。

但秦安然一眼看去便可以得知,那並非是正麵對敵,而大多是一些遊擊的戰術,目的不過是拖延時間,對敵方還是己方都沒有實質性的作用。

“難道是葉先生有其他計策嗎。”周明宇顯然也發現了這一點,那輕聲喃喃自語,又麵上不顯,隻是令援軍去助戰。

秦安然跟著助戰,周明宇條件反射般大聲叫停,“秦安然你等等!”

“有任務嗎?”

“…你跟著我。”周明宇顯然也沒想好要讓秦安然負責什麼,最後把她招呼到自己旁邊,“去見軍師了,你給小爺注意點兒啊。算了,你的腦子裡也沒有注意吧,不知道說什麼就少說話。”

行,少說話。秦安然閉上了嘴。

周明宇這才放心,帶著秦安然撩起簾子進了帳門。

簡樸軍營中的諸人看到周明宇到來,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股腦的迎了上去。為首的軍師更是熱淚盈眶。

“有勞周將軍來助,此刻情勢緊急,但江恒那廝還在城上叫囂。縱使我們為了世子一退,但一退再退,終將退無可退。”

周明宇像是沒想到這麼個大陣勢,想要後退般往後麵仰了仰,又被秦安然堵了個正著。他看著那戰局圖,上麵顯示現在確實準備妥當,當下就已經是攻城的最好時機。

“嘶…你們這話,這怎麼和小爺了解到的差了十萬八千裡啊!不是主戰場苦戰嗎,世子怎麼了。”

軍師們欲言又止,周明宇像是感覺到了這種詭異的氛圍,連忙追問,“你們說得為了世子一退,到底是乾什麼?”

“你沒聽錯,周將軍。世子被俘,所以才導致戰局僵持,”葉檀坐在旁側,見周明宇來了也沒有起身相迎的打算,唇角仍然帶著幾分笑意,說出來的話卻絲毫不留情麵。

“和攻城這等要是相比,主公定然不會在意世子的性命,隻是此處沒有可以承擔如此大任的將領,這才白白浪費了軍力,讓江恒在上麵肆意而為。隻要你帶軍出擊,江夏城就是我們的。”

“葉先生真是好計謀。”

陽謀怎麼不算是計謀呢。他把話說得明白,周明宇就算反應過來前因後果,不管他情不情願,為了不讓戰役前期的準備全部白費,肯定也會自願的擔下責任。

到時候軍師們腦袋還在脖子上待著很滿足,葉檀的計劃完美實施也很滿足,就剩下周明宇被他們推出來擋在前麵了。

周明宇沒有表露出絲毫不悅,嘴上甚至褒獎,“還是不由得感慨主公讓葉先生守在這裡,無論發生什麼突發狀況,肯定都能夠化險為夷。”

至於為什麼算無遺策又善於揣測人心的葉先生會攔不下衝動的世子。

這就不是周明宇該考慮的事情了。

“周將軍謬讚了。”

秦安然在旁邊聽不懂他們到底在說些什麼東西,也沒看明白占據圖上到底標了些什麼東西。不過這麼聽了三兩句,還是可以幫助她提取重點信息的。

有個重要人物被喪屍抓了,要救了才能打。

她有點不開心,這種人就不能果斷點自己往喪屍的爪子上撞嗎。

再不濟就點燃身上攜帶的炸彈,還能讓生命發揮最後的一波餘輝,帶著喪屍群一起下地獄。基地管理人再給他開個追悼會,發個獎牌之類的。也算是為人類的未來做出貢獻,光宗耀祖了。

她果斷的撩起簾子,在一眾人的視線中向著外麵走去。

周明宇連聲何止,“你要乾什麼去,秦安然,在軍營中不聽從將領指揮,可是重罪!”

要是小事情,他還能重重拿起,輕輕放下。

但在眾目睽睽之下,這可不是周明宇知道她腦回路驚人的奇怪,有意的放過她,就可以翻篇的。

然而秦安然隻覺得他聒噪。

“你們討論組的人就是做事麻煩。總之把重要的人才搶回來,然後就能正常的殺喪屍群了吧,我是說敵軍。”

這種事兒她還挺熟的。以前也有過不信任基地,多年漂泊在外麵的私人陣地中,獨自研究喪屍病毒的科學家,倒黴的被喪屍逮到了居然還沒死,硬生生給基地發了求救信號。

結果救還是不救的二選一簡單選項,楞是被討論組翻來覆去說了三天。

被迫坐在裡麵聽開會的秦安然在第四天選擇終結會議,大筆一揮在會議白板上寫了個赤紅的救,就孤身一人出去把人撈了出來,順帶把喪屍群夷平了。

這才換來了一陣安寧。

可惜那人死得太早,名字她早就忘乾淨了。

就連能想得起來這回事,都隻能歸功於太過相似的既視感。

看著這堆人湊到一起就覺得他們又要坐在這裡討論上三天了。

實際上確實,沒有人敲定的話,彆說是三天了,就算是三年他們都要這麼耗下去。

迎著一群人的視線,秦安然條件反射般看向了其中最有基地管理人氣質的人。

“救世小隊,隊長秦安然,定會不負眾望,撈回重要人物。”

但是素來一切儘在掌控之中的葉檀卻難得的蹙眉露出幾分慍怒。

宋嘉澄紙上談兵導致攻城陷入苦戰,葉檀隻是談笑風生。宋嘉澄行事冒然被擒,葉檀不以為意。但秦安然初來乍到說自己要去救那個蠢材,葉檀卻為此生氣。

就連周明宇都看出了那幾分被掩飾著,卻又溢出的怒意。沒忍住好言相勸,“她是我手下的好兵,隻是行事不怎麼穩重,葉先生彆在意。”

葉檀卻看都沒看一眼,隻是徑直看著秦安然,“守城大軍共計一萬餘人,我軍士兵隻是遊擊作戰,不會有一人去爬登雲梯開路,投石車同樣無法使用,無人助你進城。而世子的性命還握在江恒手中,如果中途刺激了敵軍,你便要負擔全責。

輕則主公英明,隻是罰你在帳中擾亂軍紀出言不遜。重則取你項上人頭,和地底下的世子作伴。紅顏枯骨當真隻餘一副枯骨。”

葉檀越看著秦安然,越覺得實在是暴殄天物。

人生來便有不同的價值。或是善於讀書,或是善於習武。葉檀欣賞人們身上不同的差異,也就更加憐愛相貌美麗的人。無論男女,他總是希望著漂亮的人能夠賞心悅目的活在世上。

美人一舉一動皆是賞心悅目,醜人無論做什麼都是醜人多作怪的自討沒趣。

那他就長了一雙眼睛,何嘗不去看些美好的事物和美麗的人。

秦安然生得一副上天褒獎的漂亮模樣,眉眼間難以忽略一抹英氣。如若柔和了表情,縱使扮成女妝也毫不突兀。

美人如同富有古韻的精美畫卷,眉毛纖細宛如上弦月,墨色的發絲像是上好的玄青綢緞,明眸燦爛如天邊的星辰,又因為過於深沉而好似井中的一汪深潭,不可見底。周身仿佛拒人千裡的淡漠與疏離,隻是看著就覺得悅目娛心。

結果這樣一個富有價值的人,偏偏要去為了救一個文不成,武不就,隻是熟練掌握了投胎這門學問的世子。

葉檀才不會覺得有人擔責了正和心意,他隻覺得實在是浪費。

可是秦安然才聽不出來葉檀口中的勸解。就像是執行任務之前,有人拉著自己說了一大堆失敗的後果一樣。

秦安然當然知道了,失敗就要被喪屍吃掉,在那之前她會先自爆。所以失敗大不了一死。

所以她隻是奇怪的看了一眼葉檀,麵不改色,“進城嗎,這簡單。”

畢竟異能力本質上是一種能量,隻要不是和天空的相性糟糕到人神共憤,那他們異能者或多或少還是可以借助異能力飛起來的。

差彆就隻是噴著火上天還是噴著水上天罷了,即使目前異能力的恢複情況還算不上是全盛時期,但秦安然還是可以豎起大拇指說她沒問題。

周明宇大聲喝止,“等等!”

葉檀挑眉看過去,“怎麼了?她可是說沒問題的,你還有什麼問題嗎。”

“秦安然,放棄你剛才的想法!”周明宇也管不上葉檀了,在戰場上磨礪出來的本能在預警,讓他徹底禁止秦安然提案,“這個表情好可怕,有種要發生什麼不幸事情的感覺,你絕對要用什麼奇怪的方法進城。不管你想到了什麼,小爺不許你用!”

“她露出什麼表情了。”葉檀仔細打量秦安然的臉,越看越入神。

秦安然聽聞顯然流露出幾分掃興的神情,更是顯得靈動了幾分。

在戰場上表演空中飛人的最方便辦法,□□脆利落的禁止了。

為了她的自由度考慮,在擔任隊長這一重要職位的同時,還需要再升升官位才行了。

“你們真的很難搞誒。”

大家就不能和諧的統一以效率為主嗎。末世可不會管你適不適合,隻要能順利的把喪屍群清乾淨,那就全都是好用的策略。

秦安然更想要把將軍踹下台,自己當將軍了。就連他們基地的管理人都沒有這麼煩過。

“換方法很麻煩。我知道了,從自己利用能量,變成更加溫和的利用能量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