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撐不住了怎麼辦 轉移火力吧(1 / 1)

秦安然隊長對一統江湖不感興趣,她摸摸新的馬,有點喜歡了。

古代人的戰鬥力弱到她可以像是切瓜切菜一樣橫衝直撞的拿下勝利也有好處,不需要用到異能力,那就說明傷亡狀況全都在秦安然的掌控中。在這場戰鬥中,沒有無辜的馬兒受到傷害。

縱使隻剩下五十多人,但他們馬多啊。在相對平坦的平原地帶,一行人浩浩蕩蕩的行徑也瞞不過探子的眼睛。

不一會兒情報就傳到了周明宇的軍營中。周明宇正在聽著親信清點來自吳衛兩方的情報,並且等待中央命令來決定他們到底是收兵回去,還是直接南下。看到有新的信息自然也以為是和這兩方相關的。

周明宇拿過情報的時候有多麼的嚴陣以待,把情報放在桌子上就有多麼的無語。

什麼叫秦安然隊長及其小隊員王虎,僅僅兩人就俘虜了敵將江葆,敗軍五十餘人,馬匹眾多,兵器眾多。斬殺四百五十餘人,大捷而歸。

隊長一統江湖!

誰寫的啊!他們這裡正常的探子裡怎麼混進了這種格格不入的人。被瘟疫傳染了需要去燒燒腦子嗎?!

周明宇恍然察覺到,他把秦安然這個凶獸放進了他的士兵群中到底是怎樣不負責任的行徑。

如果士兵被傳染了。

那瘟疫的名字也得叫秦安然!

壞了,明明是那麼值得高興的意外之喜,結果完全感覺不到開心。

他沉重的瞄了一眼王虎的名字,又有點不敢想,直麵瘟疫的千夫長如今是什麼模樣。又看了眼江葆的大名,想到他如今淒慘的模樣,這才如釋重負的放鬆下來。

至少最慘的不是他周明宇。

“將軍?”大概是周明宇臉上悲戚的表情太過明顯,左右親近都被他嚇到了,以為竟然有能夠讓一直信心十足的將軍都頹廢下來的壞信息,連忙確定這才猶豫著緩緩說,“這不是大好的消息嗎……”

不僅提防了吳王的其他計劃,還額外多了些收獲。

他們本次的作戰礙於吳衛的大軍絕大部分都是被天災一鍋端了,所以除卻讓敵方虧本了,自身卻沒什麼武器裝備方麵的補給。

這下子雖然量也不太多,但是兵器有了馬也有了,甚至還有了個挺有名的敵方小將來當俘虜,親近們麵帶困惑的將情報放好。

“難道是寫作的手法太過超前?信息傳出來不就好了。”

“行軍帶兵途中不要對探子有過多的苛責啊,將軍,他們又不是在寫奏折。還要又湊字數,又文筆優美。”

“奏折洋洋灑灑寫下一通語言優美值得憑此流傳千古的廢話,中心表達的意思就隻有一行。”

“是啊,知道寫的是什麼就夠了吧。”親信們得出了結論。

“完全不是一回事啊!”

寫作手法隨意點的表達出意思,和字裡行間都是對秦安然的推崇哪裡一樣了!

崩潰歸崩潰,周明宇到底還是沒有選擇無視即將到來的俘虜軍隊。

至少有收獲還是可以激勵士兵的。

秦安然騎著棕色的馬,整個身子都在和馬一起踉踉蹌蹌的顫。偏偏她又一副無事發生的模樣,似乎認定這就是正常的情況。

兩側士兵夾道歡迎,鼓掌喝彩的聲音從一開始的大聲逐漸變小,直到秦安然經過了門,露出她身後的伏兵隊伍,這才又找回了鼓掌的動力。

似乎是為了彌補方才弱下去的聲音,甚至愈發迅猛了起來。

不斷有人誇讚真是好樣的,就好像秦安然是個班師回朝的常勝將軍。

她騎在馬上,眼神亮晶晶的。

上次見到這種盛事還是在黑狼寨裡,和她關聯不大,那自然沒什麼值得在意的。

而在末世中。人們隻是為了活下去就已經足夠拚儘全力了。

誰活著誰死了,又殺了多少喪屍,探索到了新的區域。這些事情都無法激起他們內心中的絲毫波瀾。

像是一片死水般,人類的未來究竟要如何發展,已經是遙遠到無異於天人說夢的故事。

那片失去了活力的心靈,隻有在有了切實可以滿足生存需要的食物和水源,才勉強會流露出幾分有些人樣的活力來。

和末世人更加普遍的毫不關心不同,秦安然看著敬佩鼓掌,真摯歡迎的士兵們。第一次產生了些許歸屬感。

“真奇怪啊,這樣的心情。”她顛顛兒的勒住韁繩,從馬上跳下來。在視線的儘頭,周明宇帶著笑意的注視著她。

“小爺也一樣。還以為你這次也是在胡鬨,沒想到還真能撈到點東西。”實際的看到了好處,周明宇剛才還在糾結的事情立刻被他打包好了扔掉,隻剩下單純的讚賞,他拍拍她的肩膀,“頂著壓力把你留下來還真是賺了,再接再厲啊,小秦。”

“救世小隊,隊長秦安然,隊員王虎,共計兩名,全員生還。幸不辱命!”

秦安然立刻一改方才柔和笑著的模樣,一副從喪屍群中殺回來後見基地管理人的姿態,嚴肅的對著周明宇行禮。

周明宇的手抖了抖,僵在了半空中。抬起來不是,放也不是。

“呃、對,幸不辱命。”乾巴巴的重複了一遍秦安然的誓詞。周明宇下令侍衛去安排好俘虜,心虛的假裝根本沒看到王虎,他覺得還是需要回一次都城的。

回去,必須回去!再把秦安然這家夥放在自己的營地裡,他是真的要吃不消了。

誰能想到他赫赫有名的大將,曆經多少個戰場,多少次與死亡擦肩而過,都沒有打倒他。

結果就是去攔截那麼點人,甚至算不上是什麼大戰場。光是突然冒出來一個秦安然,就讓他想要大喊不要啊。

不要再折磨他的心了!

周明宇當機立斷,直接回到自己的軍營奮筆疾書。

光是探子的情報還不夠,甚至連探子都被傳染了,字裡行間一副推崇秦安然的模樣。他是真的怕主公先入為主,認為秦安然天降奇才,就是老天爺派來助楚軍奪得江山的。

他要親自稟報主公。

主公!那根本就不是一般人!我現在過著好崩潰的日子啊!!

遠方洛陽城內。楚王宋澤川端坐於主座,身著青銅甲胄,披著繡有金色龍紋的玄黑披風,威風凜凜。容貌俊朗,貌似隻有而立之年。雙目有神,猶如狼瞳,閃爍著果決和堅毅。

幾位謀士打扮的男子坐在下位,拿著地圖好似在鑽研什麼,又時不時的加重語氣激烈探討。隻是比起方才緊繃的氣氛,或多或少可以感覺所有人的神經都放緩了一些。

記錄在側的戰局圖上一側標記了世子與吳王麾下大將陷入苦戰,另一方又標注了長公主連連取勝,局勢一片大好。

現在又加上了周明宇成功攔截吳衛兩軍。

兩個好消息從數量上顯然勝過了唯一的壞消息,但楚王子嗣凋零,如今就隻有長公主和世子兩個子嗣。

所以唯一的男嗣自然就成為了重中之重的。

終於文人們貌似達成了共識,其中最有地位的軍師率先出列。身著一襲青衫,更加襯得他品德優雅,氣質超脫。但又偏偏輕描淡寫的搖晃著那柄扇子,透露出幾分尚未成熟的少年氣。

“稟報主公,依臣下之見。此乃吾等經曆三年沉澱後的首戰。無論是過於冒進,使後方無法回迎,反而平白無故的丟了力氣。亦或者陷入苦戰,不僅沒能一鳴驚人,反而引得天下笑話,都實乃敗局。

不如讓周將軍的部隊前往支援,一方麵可以彌補主戰場的失利,另一方麵也可以協助長公主鞏固成果,豈不是一舉兩得。”

“傳令,讓明宇帶兵向東方前進,支援世子。長公主回防,和援兵集合。既然已經是本王的東西,就不許再讓出去。”

宋澤川投出一支令箭,兩側列隊整齊的士兵扈從便得令前去通報。終於解決一樁大事,宋澤川有意緩和下語氣打趣,“錦書,難得你不斥責世子貪得冒進。”

“世子隨主公蟄伏三年,如今正是蛟龍得水,橫空出世之際,縱使有些失誤也隻是年輕氣盛。”陸錦書替並不在這裡的世子宋嘉澄挽尊,唇邊還帶著從容的笑意。

處理了一樁難事。君臣之間都鬆了一口氣,恢複到往日辦公的氛圍中。

宋澤川手邊摞著的公務還不見少,陸錦書也忙著處理領地之內的事情,時不時的收到來自前方的信息。

直到士兵進陣營大聲稟告,“世子殿下被江恒俘虜,吳王要求退軍,否則就要取世子殿下性命!”

主位上的宋澤川麵色凝重,黑如墨汁。

台下突然傳來格格不入的輕笑聲。陸錦書將扇子抵在唇瓣上,假裝對奇怪的聲響一無所知。

周圍人都已經習慣了,就連宋澤川也並無表態。

“宋嘉澄…!他可真是當了個好世子,好將領!”宋澤川怒極反笑,口中字字都是責備之情。將謀士們出於立場,無法說出口的話說了出來。

在一切準備都已經齊全的當下,可謂是隻要將領指示士兵,勝利就能夠手到擒來。然而如今首戰不僅沒能告捷,主將宋嘉澄還被俘了,這還是宋澤川特意讓器重的軍師跟在左右的結果。

兒子身份尊貴,那也得是他宋澤川把天下打下來。現在天下還沒到手裡就要因為宋嘉澄而斷送,宋澤川又怎麼忍得下這口氣。

他冷笑一聲,耐心顯然被耗費到極點,但表麵卻又冠冕堂皇的撫慰著屬下,“兩軍對陣,刻不容緩。孤怎可因為他一人便推遲計劃,置你們的辛勤籌備與將士們的生命於不顧,嘉澄自幼便命硬,定會活著回來的。”

至於沒有吉人天相死在那兒了,也怪不了他們。

隻能說他命中該絕。

這麼一來死了宋嘉澄一個,宋澤川可是既收買好了人心,又教育了臣下。

諸人怎麼想得到,宋澤川腦子裡已經計劃好怎麼讓兒子死得更有價值了。

先不提虎毒不食子,那可是唯一的男嗣也是唯一的繼承人。

軍師又是連忙勸誡。宋澤川迅速聽進去了規勸,又耐下性子來,等著聽他們如何爭吵出來個結果。

幾個人再度開始新一輪的商討。隻是這次不是應對苦戰,而是應對怎麼把世子活生生的撈回來。

周明宇按兵不動。

在等待消息的時間裡,又看到秦安然按著他的兵,從一軍禍害到了三軍。那樣子像極了瘟疫的感染範圍擴散,如果想要減少損失,那就要隔離才行。

然而周明宇沒能隔離動。並非他婦人之仁,不懂得當機立斷。

而是周明宇絕望的察覺到,在秦安然手下被磋磨過的兵居然還真能結結實實的變強。

那甚至並非是一種教習方麵的指導。對秦安然而言,她隻是一有空閒,就跑演武場上拽著人練習。久而久之便有能夠反應過來還擊的士兵出現。

如果要秦安然來解答,她會義正言辭的說,“這可是人類本能的反應和戰鬥意識,通過成千上萬次的生死之間,才能感悟到一些。才不是揮揮武器就能鑽進腦子裡的。”

周明宇不知道,所以他還能感歎,被揍著變強也挺穩妥的。

也幸虧不知道。否則他就要暴怒,為什麼隻是練習就算得上是生死之間了啊!

介於士兵們的戰鬥能力真的在上漲,周明宇忽略掉了秦安然與日俱增的聲望。

並在王虎帶頭喊著“隊長一統江湖”的時候選擇了視而不見。

自己的兵已經被禍害的夠充分了。

接下來無論是回洛陽,還是去江夏支援,總會有個新的地方幫忙分散秦安然的火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