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進城了 一些關於原身的身世之謎,……(1 / 1)

騎馬狂奔一個來時辰,也不見青馬有絲毫疲憊之態,反而越跑越興奮。

但是晏秋被顛簸的有些不舒服,拉了拉韁繩,讓青馬走慢些,她也好緩緩,此時儲物戒裡的小黑也睡醒了,鬨著要出來。

小黑攀附在晏秋雙肩,吐著蛇信子好奇張望,在看到青馬的一瞬間,急吼吼的從晏秋身上爬下來,在馬兒身上到處攀爬遊走,最後掛在馬兒的脖子上,給自己盤成幾圈,不動了。

小黑越吃越胖,身軀已經快接近晏秋的小腿粗,沉沉的吊在青馬的頸上,勒的馬兒頭都快抬不起來了。

煩躁的原地打圈,又是粗聲粗氣的噴氣,又是低聲吼叫,正雙臂靠頭,半躺在馬背上小憩的晏秋被這動靜驚醒。

“怎麼了?” 睜眼一看,小黑伸著猩紅的蛇信子就在自己臉上晃來晃去,綠豆大的眼睛鼓鼓的睜著,雖然看不懂它的意思,但這個反應一般就是做錯了什麼事情,急慌慌的跑來賣乖。

晏秋被嚇了一跳,想也沒想直接給了它一拳,“死一邊去,覺得無聊我把百蟄喊出來陪你玩。”

小黑一想到百蟄那惡心的樣子,頓時安靜下來,變成細細小小的一條,乖乖的套在晏秋手腕上。

皺了皺眉,晏秋總覺得小黑不喜歡這青馬,故意整它呢,明明知道自己那麼胖,還故意吊著脖子,但是鑒於小黑是自己第一條靈寵,她也就隨著它去了。

不過一般情況下,小黑這個性子,惹了就惹了,居然還跑來賣乖,倒像個爭寵的。

嗯?等等,爭寵嗎?

晏秋聯想到自己對這青馬的莫名熟悉,仔仔細細端詳許久,一拍腦袋,她想起來了!

這青馬是原主十二歲生辰之時,她的父母送給她的生辰禮物,從小陪伴身側,感情深厚,青馬也尤其護主,可惜在後麵慘遭分屍,而親手斬下青馬頭顱四肢之人,正是原主的同門大師兄兼未來道侶。

起因不過是因為主角受玩心起來,想縱馬遊行,而青馬血脈珍稀,品階不錯,性格又溫順可愛,自然成為最合適他的坐騎。

可青馬與主人心意相通,自然不願意成為他的坐騎,在掙紮反抗的時候,無意之中驚擾到了他。

被那些擁護追求受的男人們,為了替美人出氣,尋了專人,生生折磨了青馬三天三夜,最後含恨而死。

到了原文中後期所有人都站在主角受那邊,當時原主的親身父母早已慘遭不測,所以她堂堂六大門派之一的掌門獨女,才淪落成經脈俱斷的廢人,而青馬之死,也成為壓斷原主的最後一根稻草。

不僅如此,晏秋覺得那法(輪眼熟,自然也是因為那法(輪原本就是她的東西,那鎏金銀質法(輪名喚玉淨燾,乃是白金品階的上品法器,是原主父母專門在原主誕生之日,抱著她去萬佛宗求來的法器。

據說原主命格奇特,乃天生陰魂主位,幼時身體尤其不好,及其容易被陰邪之物侵蝕,所以在十二歲之前,一直養在萬佛宗。

大禪師曾經賜予原主一塊青色玉佩,斷言此物不可離身,關鍵時刻可保她一命,晏秋知道這就是泡泡。

摸了摸玉佩,因為泡泡融入業火,玉佩已然失去光澤,變成一塊再普通不過的配飾。

或許禪師說的救她一命,並不是單指懸崖一事,而是業火纏身之時,不至於邪惡凶厭的業火瞬間吞噬。

如果說玉佩可保她一命,那玉淨燾則是與她的氣運息息相關,原主命格奇特,極易吸引陰邪之物,而人一旦被陰物纏身,則會黴運連連。

玉淨燾無法讓她避免被陰物糾纏,但可護她氣場不被侵蝕,或許這也是可以解釋為什麼自她穿書而來,總是如此倒黴的原因。

玉淨燾不僅可以護她,自然也可護得了旁人,原主為了取悅何渡,就將可以護她氣場的法器直接送了出去。

若說原身一直跟在何渡周圍倒也沒什麼太大的影響,玉淨燾的庇佑範圍甚廣,可壞就壞在晏秋必不可能與他們同行。

最讓她糟心的是,玉淨燾如此逆天,但卻是屬於消耗品,對陰邪之物壓製下很強,但是每使用一次,威力就會被削減一次。

何渡自然是知道的,就是不知道他背地裡使用了幾次,至少她今天看到的,就已經使用了一次。

晏秋急的團團轉,恨不得給穿回去給原主一巴掌,可真是把她害慘了,現在她回去他們也肯定不在原地,而自己也難以近身取得法器。

思來想去,也沒有想到如何在不暴露身份的情況下取得法器,如今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至少現實應該不會比現在更倒黴了,晏秋自我安慰。

天空烏雲密布,不一會就開始打雷,看這架勢,似乎這雨勢必不會小。

而在另一邊,兩隊修士剛收拾完戰場,各自照顧安排好自己隊伍受傷的同門,何渡收起消耗頗大的玉淨燾,細細撫摸上麵雕刻的鎏金印記,不由得記起師妹當時羞澀贈與自己的模樣,心口微澀。

那時的自己心高氣傲,過分在意他人的評價,師妹傾慕自己,常常是毫無掩飾的示好。

門派內也始終流傳一些流言,不少同門師兄弟他的實力存在質疑,總覺得他是走了捷徑。

是因為師妹的緣故,自己才獲得進入青雲榜的資格,也是因為師妹,他才能得到師父師母的青眼相待。

他尤其惱怒這些流言,也急於證明自己,所以連帶著師妹的示好也統統無視,有時忍不住對她產生怨懟,甚至常常遷怒於她。

而從小到大,幾乎是嬌生慣養長大的師妹,門派上下皆知她的脾氣,自己居然多次向她撒氣。

或許就如同哪位所言,他不過是仗著她的喜歡罷了,無論表麵上何其清正偉岸,內地裡還是仗著彆人偏愛就肆無忌憚的偽君子,想到這裡,他不由得心裡唾棄自己。

今日不知為何,明明師妹不在身旁,拿出她的玉淨燾救下宋黎言的時候,自己居然不可抑製的產生一股十分羞愧的情緒。

仿佛師妹就在他身邊,盯著他使用她的東西,借花獻佛。

可黎言當時陷入危機,他一時心焦,情況也容不得他耽誤,人命關天,師妹應該是可以理解的吧……

罷了,若是師妹回來後責怪怨懟,他也甘願受她責罰,絕無二話。

而在何渡愣神之際,一旁的柳綺語卻麵露嫉恨,死死盯著被眾人圍著大獻殷勤的宋黎言,餘光卻忍不住追隨守護在其身旁的程煬。

一位相貌周正,身材結實勻稱的青年鼓足勇氣開口,耳尖發燙。

“宋道友,我這裡有靜心凝神的妙音鈴,剛才我看到你似乎受到不小驚嚇,所以想著這個東西對你似乎有用。”

說著就遞出一隻小巧精致的鈴鐺,上麵隱隱流動玄妙氣息,竟然是黃銅上品的法器!

眾人心裡一驚,此等品階的法器居然就如此隨便拿了出來,雖說這類輔助的法器不如防禦、攻擊類法器吃香,但是畢竟品階在這,自然也是十分珍貴。

沒想到此人看著老實樸實,卻十分油滑,竟然獻出如此珍貴的法器,就為了安撫神識。

要知道越是高階的法器,使用限製越是繁多,不少珍貴法器使用了幾次就必須放回識海蘊養。

自己一時不察,反被這人奪走在美人麵前的關注。同時又十分懊惱自己沒有這類法器。

旋即紛紛殷切獻出手裡的各類法寶,生怕被彆人落了下風,各類珍貴的靈丹妙藥像流水一般嘩啦啦流入宋黎言手中。

少年微微睜大雙眼,麵露無措,似乎難以招架眾人的熱情,隻能呆呆傻傻的被動接受眾人的好意。

眨了眨眼,旋即微微一笑,恍若春光乍泄,在場男子神色一變。

或麵色扭捏,或臉紅耳赤,或強裝鎮定,有些心性稚嫩的少年,被這笑容刺激的顯露出如癡如醉的神態。

柳綺語見這情況,忍不住心裡嘲諷不屑,明明是一個男子,反而學習一般女子都不屑與做出的扭捏姿態,當真惡心。

宋黎言狀若無意的瞥了一眼柳綺語,將她嘲諷不屑的神色儘收眼底,心思微轉。

嬌嫩如朝花明媚的俏臉,飛起一抹朝霞,對著程煬微微張了張檀口,似乎有些無措不知道說些什麼,隻是微微咬了咬粉嫩的下唇。

程煬見到宋黎言如此嬌羞作態,目光黏在他的貝齒輕咬的下唇,呼吸一窒。

“多謝諸位師兄的關心,黎言更當謹記程師兄在危急關頭的特意關護。”

最後特意還對著程煬眨了眨眼,羞澀一笑,一切儘在不言中。

程煬心跳一陣加速,隻覺得心臟都不是自己的,麵容充血,呆呆楞楞的,半晌說不出話。

又見到程煬因為少年的微微一笑,而露出如此愣頭青的作態,柳綺語心口一窒,宛如濃如毒汁的嫉恨充盈內心,一口銀牙都快被她咬碎,宋黎言這賤人……

突然天空烏雲密布,黑壓壓的一片,風雨欲來,此時一陣寒風襲來,將眾人心裡的火熱吹散了幾分,眼看著大雨將落,紛紛拿出自己的飛行法寶暫作避雨。

滿目之內,是各式各樣大大小小的飛行法寶,有精致小巧、自帶帷帳的飛天床,可遮風擋雨,有自帶桶蓋的木桶狀飛行法寶,不過外貌頗為粗俗。更有修士飛行法器是傀儡所拉的金輿,其上亭亭華蓋,威風八麵,顯貴非凡。

而程煬的飛行法器卻是一艘金碧輝煌的飛天船,金光刺眼,一拿出來,在場所有人的飛行法器統統失去光彩,淪為陪襯,這飛天船算不的太大,不過十來丈,但是就算把在場的所有人都裝進去,也是綽綽有餘。

程煬得意的站在甲板上,低頭睥睨著何渡一行人,程煬束著高高的馬尾辮,夜風習習,吹動束著發絲的寶藍色發帶,胸口環抱一柄鎏金銀紋錯金儀刀,寒光稟洌。

鳳眼微微上揚,俏臉精致又淩厲,不說話的時候,當真有一股少年氣盛,即使目露桀驁不屑,也不影響風姿綽約。

可一旦說話,盛氣淩人的語氣直聽得人火大。

“喂,我說何渡,你好歹也是飄渺宗的大弟子吧,怎麼如此寒酸?原來飄渺宗如此摳門,大弟子連個飛行法器都沒有,黎言你彆跟著他了,過來我這邊吧,我特意為你留了最大的那個房間,保準你睡的舒舒服服的。”

程煬笑眯眯的望著宋黎言,完全不覺得自己說的話多麼討人嫌,飄渺宗眾人臉色難看,他們平時遵循磨礪苦修的門派規訓,這類追求享受排麵的飛行法器,從不在他們考慮範圍之內。

平日若是飛行之需,基本上都是召喚自己的本命法寶,禦劍飛行,若是遇到暴雨等惡劣天氣,一層靈氣罩足以應付。

卻不料此時卻在他人麵前落下風,特彆是在程煬麵前丟了麵子,更是讓他們心裡一陣抓心撓肺的難受。

有心思敏捷的弟子,想到晏秋之前為了討好何渡,曾將自己的專屬飛行法器,打著寄放的旗號賴在何渡這裡,雖然眾人心知肚明晏秋的心思,但何渡仍然將此物看作寄放在自己這裡,一路上他們曾提議過暫借此物,都被何渡義正言辭的拒絕了。

當時雖然有些可惜,但是也並未強求,畢竟是小師妹的東西,她本人此時還下落不明,雖然命燈未熄,可終究於情於理不合。

可今時不同往日,他們可以受累,可黎言畢竟受著傷,旁邊還有孔雀開屏一樣的程煬,虎視眈眈,想方設法把黎言拉過去。

何渡一時有些猶豫,今天已經擅自使用了師妹的東西救人,這飛行法器不過是享受的外物,即使不用也沒什麼關係,況且這一路都是這樣過來了,總不能因為一人壞了規矩吧,今天救人之事隻是特殊情況,而他一旦開享受攀比的先例……

何渡臉色不虞,正要開口否決,此時豆大點的雨水開始掉落,宋黎言忍不住輕輕打了一個寒戰,眼裡泛起漣漪,水潤迷蒙。

程煬為首的一行人就在甲板上方,邀請關切聲不絕於耳,少年臉色羞怯,鼓起勇氣,怯怯地婉拒。

又是一陣心疼憐惜,飄渺宗餘下幾人更加急切,紛紛勸藉,何渡腦海一時回憶起師妹那個委屈清減的背影,一時又浮現出宋黎言害羞帶怯的小臉,心中情緒翻騰,憐惜、自責和羞愧幾種情緒混雜攪動心緒。

微微閉眼,喉結輕輕滾動,發出一聲低啞的聲音。

“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