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圭坐在他之前使用過的那張床鋪上,一邊看時間,一邊繼續擼著懷裡的小鬆鼠。
懷裡的小鬆鼠在不斷的擼毛服務下已經打起了瞌睡,眼皮都快睜不開了。
看著不斷打嗬欠犯困的小鬆鼠,白圭的困意也漸漸犯上來了。
本來經過一天的訓練,他為數不多的精神已經是強弩之末,現在純粹是在硬撐。
“今晚就在這裡借住一宿吧,反正之前又不是沒有睡過。”
打定主意的白圭抱著小鬆鼠一起躺到了床上。
小鬆鼠早已在他的懷裡昏昏入睡,不知今夕何夕。
清晨,白圭微微皺了下眉頭,意識逐漸恢複清晰,從睡夢中醒來。
一睜開眼就看到一張帶著紅暈猶如初綻蓓蕾的放大臉龐,白圭心跳驀然停了一拍。
元七怎麼會和他睡在同一張床上?
是半夜回來時走錯了嗎?
他小心翼翼地把胳膊從元七的身下抽出,被元七翻身的動靜嚇了一跳,還好沒醒。
目光無意掃到元七睡覺時露出的白皙脖頸,他突然覺得喉嚨發乾,一時忘了怎麼呼吸,心跳開始不受控製。
從床上抽身的短短幾秒,他覺得好像煎熬了數個年頭,時間一時被拉得很長很長,很慢很慢。
手心裡都不知不覺沁出了一層薄汗。
等白圭艱難地躡手躡腳地把自己輕輕地放到地上,他如釋重負地舒了一口氣。
快要走出門口的時候,白圭回頭看了一眼,見元七還在沉沉地安穩地睡著,心裡不知有什麼觸動了一下。
“白圭,你的臉怎麼這麼紅?”室友在去教室的路上碰見了白圭,下意識問道。
“我……早上起得有點早,去運動了一會兒。”白圭心道這我這麼說得出來呀,隻能扯了一個謊。
他伸手摸了摸發燙的臉頰,之前由於太緊張都沒有注意到。
“我說我早上起來怎麼沒有看到你,原來是這樣,你的精力會不會太好了一點,每天的訓練我都受不住了,你還有多餘的精力去運動。”室友接著道。
“……也隻有今天。”白圭小聲地解釋道。
元七手指探出被窩,觸碰到一絲涼意,一個激靈讓她清醒過來。
她睜開慵懶的睡眼,撓撓亂亂的頭發,伸個懶腰,打個哈欠,一骨碌坐了起來。
剛睡醒,還帶著一絲絲的懵懂和茫然。
怎麼感覺有點怪怪的?好像有點不對勁?
元七努力回想,一瞬間明白了過來。
昨天白圭來了!
她當時被係統變成了小鬆鼠!
後來她睡著了,然後就不知道後來是怎麼回事了!
她什麼時候恢複的人身,她完全不知道!
她現在還從白圭用過的床上醒來了!
樁樁件件,好像一件比一件嚴重。
元七的腦袋要炸開了,她急忙呼喚道,【係統!係統!】
係統姍姍來遲,語調散漫地說道,【怎麼了?我也要睡覺的呀。】
【我怎麼恢複過來了?!】元七先挑最要緊的問道。
【哦,這個呀,昨天忘了告訴你了,這個化形術是有時限的,超過三個小時就會恢複原形。】係統繼續懶散地說著,仿佛這是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
【啊啊啊,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元七抓狂道,隨即她意識到了一個更嚴重的問題。
【那白圭有沒有看見?!】
要是被白圭看到她變身的全過程那就不好辦了。
她還要解決白圭的問題。
【這我就不知道了,我也不能二十四小時都盯著你看吧,你有自己的私生活,我也有啊。】係統無所謂地說道,【要是你實在想知道的話,你就去問他啊。】
係統,你知不知道,你給我惹了多大的麻煩,你還敢用這個語氣跟我說話!
昨天突然把我變成小鬆鼠,我還沒有跟你算賬。
之後還被白圭看到了,弄得我騎虎難下,導致我想換個動物形態都不行了。
現在還讓我自己去解決你留下的爛攤子,你怎麼敢的呀。
想到這,元七陰惻惻地說道,【係統,你很敢嘛。】
【要是被白圭得知小鬆鼠是我變的,你說他會怎麼辦?】
【這……】係統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你說我會不會被他報警抓起來,然後把我切成一片片的做研究?】元七繼續冷嘲熱諷道。
【這……應該不至於吧?】係統為難地給出了自己的意見。
【你怎麼知道不會呢,你是他肚子裡的蛔蟲啊?】元七繼續語重心長地教育係統。
【係統啊,你不要這麼天真了好不好?】
【看人不能隻看表麵,誰知道這個人他有什麼背景啊。】
【指不定哪天你不小心得罪了他,你就意外消失了也說不定。】
係統謹慎發言,【據我所知,白圭應該沒有特彆複雜的背景。】
【他隻是一個私生子。】
!!!
【這麼關鍵的信息你不早點說!】無意之間吃了有關白圭的驚天大瓜的元七還想繼續吃一點。
【那你也沒問啊!】係統有些委屈,這也不關他的事啊,和任務也沒什麼關係。
【這麼說,他以後會認祖歸宗?】震驚的心情過後,元七頭腦冷靜下來,開始理性思考。
【這我就不知道了。】係統無聊地撇了撇嘴,這跟他又沒什麼關係。
【你具體展開說說關於白圭的身世。】元七好像一個瓜田裡的猹,還想吃更多的瓜。
【從能收集到的資料來看,帝星目前有四大家族,時家、遲家、言家和常家,白圭是常家現任家主的私生子。】係統簡略地解釋道。
哇,沒想到白圭還有這樣的身世,完全看不出來呢。
還是挺厲害的嘛。
【白圭是跟母親姓?】元七繼續問道。
【按資料上來看,是這樣沒錯。】係統回答道。
【那白圭的母親呢?】元七繼續打聽道,吃瓜不吃全會心裡難受。
【已經去世了。】係統儘職儘責地回答元七的每一個問題。
我就知道我猜得沒錯,那個吊墜果然是白圭母親的遺物。
想到吊墜,元七又繼續問道,【那個吊墜呢?有沒有什麼特殊的用處?】
【從我得到的信息來看,應該是常家每個孩子獨一無二的信物。】
!!!
那個吊墜果然很重要,那是白圭認祖歸宗的重要信物!
她為那個吊墜付出的努力果然沒有白費。
心滿意足地吃完白圭的瓜的元七,又想到彆的事來。
【你剛才說的帝星四大家族,裡麵的言家是不是就是我父親所在的家族?】
【是的。】係統如實答道。
哈哈哈,沒想到我未曾謀麵的親生父親這麼厲害啊。
不過,【為什麼我們家沒有排在第一個,我父親不是首富嗎?】元七不解地問道。
【有時候錢不能代表一切。】係統簡短地說道。
【那個遲家是遲硯深的家族?】元七想了想又開口問道。
【沒錯。】係統給了肯定的答複。
沒想到遲硯深也這麼有背景啊,隻不過他好好的帝星不待,跑到斯坦星做什麼?
【那個時家是做什麼的?】元七本著求知欲繼續發問。
【目前的帝星軍首就出自時家。】
原來是從政的呀,那排第一就不奇怪了。
吃到了一大堆瓜的元七快樂地去自己的班級上課了。
在F班上了一天課之後,元七隻能感慨一句,真是來對了!
雖然上課時間和A班差不多,但訓練的內容天差地彆。
可能老師也知道這個班的學生頂多去軍部當當小兵,沒什麼大出息,因此對學生抓得不是特彆嚴。
這對元七來說簡直是天堂。
她已經受夠了訓練的苦,特彆願意在這裡放縱一把。
當然也隻是短暫地放縱。
她還沒有忘記自己的目標是打敗方決明,拿到特招生。
為什麼忘不掉這個目標?
因為討厭的方決明真的也來F班了!
元七在心裡咬牙切齒地想。
正好對上方決明笑盈盈看向她的視線。
元七憤怒地撇開了眼,看什麼看,沒見過美女嗎!
沒想到方決明竟然直接朝她走過來了。
“言西同學,你這個動作做得不太對哦。”
嗯?怎麼會?她都是按照老師教的來做的啊。
看出元七的困惑,方決明繼續說道,“老師這個地方講解得不是很清楚,所以你可能認為你可以自由發揮。”
“但事實不是這樣的,如果按照你練習的方法,如果敵人從底部攻過來,那你就抵擋不及時了,會顯得很吃力。”
“正確的做法是手肘往下壓低三寸,這樣可以讓力量發揮最大化,也可以及時做出應對。”
元七按照方決明說的方法試了試,果然感覺動作順暢了很多。
是真的很有用。
不過,“你為什麼要教我?”元七直白了當地發問,方決明這個人怎麼會這麼好心,肯定有鬼。
“你不是一直想打敗我嗎?”方決明也不繞彎子,臉上掛著淺淺的笑意。
“你怎麼看出來的?”難道她把心事都寫在了臉上?
“這很難發現嗎?”方決明繼續笑著回答,一個人對你是笑臉相迎還是臭臉嫌惡,真是再明顯不過了。
“那你還要教我?”元七懷疑地看著方決明,他真有這麼好心?
“這樣才有意思嘛。”方決明嘴角勾起一絲殘忍的笑,毫不掩飾地說出自己的真實目的,“得讓你知道努力過後,還是贏不了我,是怎樣的一種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