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手真重啊,言西同學。”方決明伸手摸了摸被打紅的半邊臉,眼神微暗,掩去多餘的情緒,舌尖頂了下腮幫,低聲一笑。
“你不會是第一次接吻吧,反應這麼激烈。”
好氣哦,就算打了人還是很生氣怎麼辦?
方決明臉皮是真的厚呀,把她的手都打疼了。
你就是個名副其實的顛公!又顛!又瘋!乾脆改名叫癲瘋算了。
“這跟你有什麼關係!”元七眉頭緊鎖,雙唇緊抿,眼神中透露出來的怒火幾乎能點燃周圍的空氣。
人渣!敗類!性騷擾!猥褻!
她現在才反應過來她被一個害了她兩次的惡魔強吻了!
這是何等的奇恥大辱!
說出來她都徹底沒有麵子了!
這個混蛋還能麵不改色地繼續說著類似性騷擾的話題,劣根性十足!
元七怒氣衝衝地起身找了一個離方決明很遠的地方重新坐了下來。
這種人渣乾脆就讓他自生自滅好了。
看他的樣子應該屬於禍害遺千年的那種。
自己上趕著操什麼心。
方決明看著離他遠遠的元七,不由在心裡笑了一下,真是一個一點就著的小炮仗。
他用手扶了扶額頭,意識有些不清晰起來,眼前一陣陣發黑,果然是餓得太久了嗎。
他苦笑一聲,隨即倒了下去。
不過他並不後悔。
元七看方決明倒在地上,不屑一顧,裝的,肯定又是裝的。
倏忽間,一頭白底黑紋,頭圓耳短,藍色眼睛,身形健壯,四肢發達的白虎自叢林之中冒了出來。
它還銜著一枝掛滿了果實的樹枝,向方決明飛奔而去。
老虎?竟然有老虎!
元七看傻了眼,呆在原地不敢輕舉妄動。
她本能裡還是害怕這些大型食肉動物的。
而且這隻老虎比她之前見過的至少要大兩倍以上。
隻見白虎將銜來的樹枝放在方決明的身邊,然後用帶有倒刺的舌頭開始一遍又一遍舔起方決明的臉來。
不一會方決明就被舔醒了,然後親切地叫道,“小白,你回來了。”
果然是方決明認識的。
小白?聽起來像在叫白圭,這是什麼起名品味。
那隻老虎是方決明的寵物嗎?怎麼之前沒有見到過。
而且學校裡允許飼養這種大型寵物嗎?
正在元七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方決明摘下樹枝上的果實吃了起來,並招呼元七一起過來食用,“來吃吧,我的精神體小白去摘回來的,野獸的鼻子比人的鼻子靈敏多了,在野外找食物它們是最擅長的。”
原來這就是精神體!
哇塞,還有這種實用的能力!
她也想要精神體。
對了,她怎麼沒有呢?
她不是beta嗎?
這樣看來,生存訓練實踐賽確實沒有什麼難度,如果有精神體的幫助的話。
隻要不遇上一些偶爾抽風時不時發瘋的組員,在這比賽裡崴個腳都是最大的傷了。
元七走過去略帶羨慕地看了一眼旁邊臥著的威風凜凜的白虎,拿起一個果子問道,“我能摸摸它嗎?”
“這你得問它。”方決明不懷好意地回答道。
元七走到白虎的跟前,試探著伸出手來,“我能摸一下你嗎?我沒有惡意。”
白虎百無聊賴地掃了她一眼,沒有作聲,就在元七手快摸到白虎的時候被白虎猛地齜了一聲。
元七一下子被嚇到跌坐在地上。
好好好,物似主人形,不讓摸就算了。
元七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準備離這對惹不起的人和獸遠一點。
被方決明叫住,“你準備去哪,不想離開這裡了嗎?”
那當然是想了,再呆在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她就快要瘋了。
尤其是和方決明這種人獨處,十分折壽啊。
一不小心就粉身碎骨魂斷天涯了。
她還是挺惜命挺想活的。
所謂君子不立危牆之下,知道有這麼個潛在殺人狂肯定要離他越遠越好啊。
按下心中多得快要溢出來的念頭,元七回眸嫣然一笑,“當然想啊。”
吃飽喝足的方決明翻身上了白虎的背上,並拍了拍空出來的位置,“上來,它會帶我們離開。”
有這麼好用的精神體你早點拿出來啊。
元七抱怨歸抱怨,還是聽話地爬上白虎的背上,坐好之後趁機摸了一把白虎的毛,嗯,手感不錯。
白虎載著方決明和元七,一路上風馳電掣,在叢林中如魚得水地奔跑。
果然山林是老虎的天下。
方決明安逸地坐在虎背上,隨口問道,“你不是beta嗎,你的精神體是什麼?”
這個她也不知道啊。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元七不屑地撇了撇嘴,她是那種問什麼就答什麼的人嗎。
“哼哼,我早晚會知道的,就給現在留下一點神秘吧。”方決明完全不介意元七的回避,自信地說道。
你哪來的自信,我就不告訴你你能怎麼樣。
元七心裡這樣樂觀地想,但還是免不了有幾分擔心,她的精神體到底是什麼呀,回去要好好研究一下。
不到一天的工夫白虎就帶著他們到了考核點。
按照元七的估計,要是光靠腳力的話,沒有兩天時間到不了這裡。
這樣想來精神體還是太實用了,更想要了怎麼辦。
元七看著白虎一路上沒有更改方向、也沒有停留地飛奔到了考核點,疑竇頓生,“方決明,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考核點在哪裡?”
要是這樣的話顯得她也太傻了吧。
“你現在才發現,未免也太笨了吧。”果然,方決明毫不留情地取笑元七。
“從我們被放下來,我就知道我們位於地圖的哪個位置了。”
“不過你想去山頂,我也閒得無聊索性陪你去一趟唄。”
啊啊啊,可惡啊,方決明!
本來我可以躺贏的被你搞成這個樣子。
算了,靠人不如靠自己,她現在隻是吃了經驗不足的虧,不算什麼大問題。
兩人下了白虎,一個眨眼白虎就消失不見了。
應該是被方決明收回去了。
哇,真神奇,這種不占地方、方便攜帶的精神體寵物她也好想要一隻。
平時沒事的時候就放出來擼擼毛,多爽啊。
考核點有一個簡易的台子,後麵坐了一個老師。
老師見到有學生來,開始例行公事地問話,“你們叫什麼名字?”
待元七和方決明報完名字後,老師邊在考核設備裡錄入信息邊說道,“考核時間已經過去了,你們知道吧?去那邊的飛行艇裡坐著吧,一會就出發了,你們應該是最後一批了。”
老師把東西全部收拾好搬上飛行艇,問元七他們,“為什麼不用求救器,反正已經過了考核時間。”
“用求救器會有老師按照定位去接你們,比自己找考核點要快多了。”
“……”,元七決定不對老師透露真實情況,她能說因為同學想殺她導致求救器丟了嗎。
很顯然不能!她說了老師就信嗎,很顯然不是!
她又拿不出什麼實質性的證據,誰質疑誰舉證她還是知道的。
不得已隻好扯了一個善意的謊言,“老師,我們還是想靠自己的力量找到考核點,考核時間雖然過去了,但我們心中的比賽還沒有結束。”
“畢竟比賽也是對我們學生訓練成果的一次檢驗,難道不是嗎?”
老師聽到這話有幾分意動,讚同地點點頭,“說得沒錯,這才是比賽的目的。”
方決明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身旁的元七,也不戳穿她,果然是信手拈來毫不費力,謊話張口就來的小騙子啊。
“老師,我們沒有通過考核會怎麼樣啊。”元七這時想起正事來,詢問正在開飛行艇的老師。
雖然隻是一次比賽,對她來講也不太重要……
不不不,很重要,她終於想起來自己是要拿到特招生名額去帝星上學的情況,不能不把比賽不當回事,她可不是方決明,有一個軍區等著繼承。
她之前完全忘了這回事了,果然是和方決明待在一起太久的原因嘛,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有著升學壓力的她竟然完全把比賽拋到腦後不管不顧了。
真實的情況是就算她把比賽放在心上,也起不了多大作用。
畢竟身邊有方決明這樣一個變數在。
元七開始仔細回憶事情是怎麼發展到今天這個地步的。
到了山坡,去爬山,爬到山頂,想唱歌……
不是不是,怎麼順口就唱起來了。
老師的回答打斷了她的思緒,“像你們這種情況,A班大概率是待不了了,很有可能要被分配到其他班級去。”
“至於被分配到哪一個班級,還要看你們的比賽積分。”
對對對,還有比賽積分這回事,她的比賽積分是多少來著。
她記得……
!!!
完蛋了,徹底完蛋了,她的比賽積分隻有殺死一隻C級星獸的1分!
方決明的分都比她要多得多!
元七已經看到了自己之後可能會去的班級,如果她沒猜錯的話,大概率就是F班沒跑了!
不過也不是沒有好消息,如果按積分來分班的話,她很有可能和方決明分不到一個班了。
這是她能想到的最好的消息了。
元七苦中作樂地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