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手 不久後,柳知念心事重重地找……(1 / 1)

酒香 蘇蘇霜茶 2749 字 11個月前

不久後,柳知念心事重重地找到林席安,眼角中似乎又蓄著淚花,她從懷中取出一張紙來,輕聲道:“我托張家的小姐幫我搞到了官府那邊對千澈哥的驗屍結果…”

對麵的女孩抿著嘴良久沒有開口,林席安將那張紙展開,微微蹙眉。

驗屍結果顯示,死者除臉部燒傷和胸口劍傷外,身體無其它疤痕。

柳知念聲音有些發抖:“你記不記得,出事前幾天千澈哥帶我們上山,因為護著我被根樹枝劃傷了胳膊,很長的一道。”

林席安麵色凝重的點點頭,拍了拍她的肩頭以示安慰。

柳知念盯著那張有些被她揣皺了的紙,她不敢往下去想,如果那個屍體不是千澈哥的,那…

“如果死者不是葉公子,那為什麼葉公子的隨身配飾會在屍體上,屍體又為什麼故意被燒毀了臉部?”林席安像在自言自語,輕聲道出這句話。

午時,他們將這個消息帶給了方覺夏,方覺夏坐在攤子後的木椅上,和鶯兒分吃一塊栗子糕,聽過之後,漂亮的眉毛皺了皺。

她想到五年前紫竹國聖上對方家的那場殺戮,父親也是在亂葬崗尋了屍體,模糊了麵容才讓她得以僥幸逃脫。

怎麼沒早早想到這裡。

方覺夏將最後一小點栗子糕分給了路過的小狗,轉過頭來,正對上林席安迎著風蕩起的銀白色發帶,她開口道:“你們覺得葉千澈…人怎麼樣?”

林席安明白她話中所指,這種想法是葉千澈先假死脫身,然後暗中完成著什麼。

一隻大手不著痕跡的按住了想要為葉千澈爭辯兩句的柳知念,他腦中飛速過了這兩天的事情,最後記憶停在了今早小廝的話。

隻見他嘴角微揚:“方姑娘不是說認識葉醫師嗎?”

“我與他隻幾麵之緣,他若想偽裝什麼我也未可知啊。”

滴水不漏。

林席安微微點頭,答道:“我與念念以前很少出府,不過葉醫師於我們有恩,不是他我們現在還在山裡吃樹皮。”

同樣滴水不漏。

對麵的方覺夏數著今日掙的銀兩,忽然眉眼一彎:“那若是葉醫師要汙俠盜酒香之名,林公子該如何?”

話罷,她看見林席安被噎住一般,他用手指摸摸額頭,少年臉上是不服氣,但又好似被捏住了把柄。

趕來的買家掙救了這場寂靜,攤子前的一男一女閃到一邊。

買家道:“想給自家女兒挑件布料做衣服。”

方覺夏:這個好,女孩子穿上都好看!

林席安:花紋難看。

方覺夏:那這個,是當下最流行的款式了。

林席安:顏色醜。

方覺夏終於無可奈何的輕輕瞪了一眼旁邊,心想這少爺之前也不這麼多話啊。

一來一往讓旁邊攤子的袁爺爺樂得彎起腰,好不容易把這錢掙到手,方覺夏將銀錢扔進小匣子裡,匣子是黑色的,但被她在上麵用細絲圍了一圈野花,顯得生機勃勃。

林席安與柳知念看著她賺錢,見她用手掂了掂小匣子,心滿意足的點點頭,太陽此時正處上空,透過姑娘的發絲映在她臉上。

酉時,廢院。

方覺夏擔心鶯兒的安全,並沒有讓她跟來,而是與鶯兒交換了衣服,圍上了麵紗而來。

廢院當真是已經荒廢許久,門口掩映著幾叢高高的草木,隨風婆娑,緊閉的大門上布滿灰塵與幾張蜘蛛網,林席安用帶來的長佩劍頂開門,迎麵是一個黑衣人的背影。

此時長風起,刹那間一柄長刀踏風而來,背後感到一股推力,方覺夏往前一踉蹌,長刀直朝方覺夏麵門而去。

轉瞬間林席安沒有動作,他看著那柄刀飛速砍來,腦海中又浮現今早對方覺夏的調查結果。

再等等…

長刀與方覺夏一厘之差時,林席安一躍向前用利劍砸開了那柄刀。

黑衣人回頭掃了一眼他們,手一提拔出一根引線,此刻濃煙起,滿院隻餘下被嗆得咳嗽的柳知念,以手臂掩住口鼻的林席安和麵對著他,神色複雜的方覺夏。

濃煙散去,林席安才緩緩開口喚她,聲音明顯底氣不足。

“林公子方才是為何,懷疑我?”話被人脆生生打斷。

柳知念上前輕聲道:“席安哥哥是…”

這話又被截斷,方覺夏平平淡淡的扔下一句:“想來找我合作的是你們,拿我性命來試探的也是你們。”

言罷她轉身而去,頂風揚起了她的裙擺。

被推至前方的那一瞬她便知道林席安查了她,也懷疑她和這個案子的關聯,長刀揮來的那一刻她本想出手阻擋,可她最後還是沒有動手,隻是站在那裡。

那兩秒間,她也在用性命賭林席安的品性。

默然往回走著,衣袖被人拉住,隻輕輕撚了一角,她抬起眼看見林席安像是提了一口氣道:“對不住,我確實查過你,方才是我太…”

柳知念接起話頭:“…他太冒失了!我批評他了,不會再有下次了,你彆跟他一般見識…”

這姑娘一急起來話就格外多,方覺夏歎氣道:“我確實是外籍人,家裡出了狀況才來到安平,不過你們也看到了,與剛才那人並無關係,那人手上確有長疤,我想就是我們要尋之人。”

柳知念忙附和著點點頭,睜著又圓又大的眼睛看著她,林席安倒像沒聽見一樣,眸中閃過了一絲不知所措的情緒,向她道:“姑娘以後有何需要,我定給你賠罪。”

表情還挺認真,方覺夏嘴唇向上一挑。

“我要,紫竹國的翎城。”

翎城乃紫竹都城,天子腳下,占不大的國家領土麵積近一半。

對方聽後卻笑了,馬尾飄搖,少年意氣:“翎城而已,待我從了軍,送給姑娘開鋪子。”

見他這個樣子,方覺夏恍惚間回到孩童時,她在將軍府大院裡吵著說要將全世界的土地都打下來孝敬爹娘。

翎城而已,現在看來,就該給爹娘陪葬。

三人回到集市,還未至鶯兒所在的客棧,一位年邁的爺爺就從旁出來,一把握住了方覺夏的胳膊。

是袁爺爺,方覺夏擋回林席安向前阻攔的劍身,低下腰問道:“怎麼了爺爺?”

袁爺爺眼中滿是急切,向他們道:“那個小姑娘被人抓走了!”

什麼?!

爺爺斷斷續續講道,方才他收了攤子,想給留在客棧那位姑娘送點吃的,剛進門就看見一個黑衣人拽著人從窗戶飛身離去。

方覺夏握著拳,手上的骨節陡然增白,她又問道:“可見到他們往什麼地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