俠盜 安平國紹明七年,國家邊疆戰……(1 / 1)

酒香 蘇蘇霜茶 3309 字 11個月前

安平國紹明七年,國家邊疆戰事大捷,國力強盛,布衣百姓生活條件愈加豐厚,富貴人家更是奢華無拘,有些人閒來無事,官商勾結常欺辱百姓。

江湖之中有奸人自然會有義士,不知何時安平國出了一位俠盜,欺辱百姓的富人被劫,販賣人口的隊伍被殺,一些意外走失的孩童夜晚會被人抱還回家門口。

“聽說了嗎?昨天晚上酒香劫了王家那個紈絝賣姑娘的錢。”

“不愧是俠盜,酒香劫的好!”

“王家少爺就是活該!”

集市喧囂,人來人往,街兩邊商販吆喝聲很大,百姓大聲議論著八卦家常,街中間有一高一矮兩個男子格外顯眼,矮的那個捂著耳朵好像是覺得吵鬨,高的那個衣著十分華貴,抬手輕輕打下矮個兒的手,朝他搖了搖頭,隨後背起手慢悠悠走著。

任誰看都能察覺出是哪個高門高戶的大少爺和他的小廝。

這少爺嘴裡念念有詞,停在一處絲綢布料攤子邊,看攤的是個姑娘,衣裙素雅,一張小臉上雖不施粉黛卻也明豔的不行。

“公子,有什麼需要。”姑娘不動聲色的審視了停住的兩人,然後對高個子開口道。

高個子回過頭俯身跟矮個子小聲說:“念念到底想要什麼樣的啊。”

不等小廝回話,旁邊攤主清清脆脆的聲音響起: “送愛人嗎?這種綢緞姑娘都喜歡的。”

少爺猛地轉過來腦袋,烏黑頭發蓄成的高馬尾和頂上係的深藍色發帶隨之擺了過去,有些發絲搭在他的肩膀上,隨著風動。

他那雙特彆的瑞鳳眼睜大了些,仿佛在說:

“我去,賣東西的耳朵都這麼靈嗎?”

不過不是愛人,是一樁娃娃親上的共同受害者。

要不是爹娘威逼利誘,他絕不會為了柳知念的生辰賀禮親自跑來集市挑絲綢的。

攤主提著那粉白綢鍛還在滿眼期待的望著他,他不自在的用手指碰碰額頭,解釋道:“啊,不是,就是個小妹妹。”

對方眨眨眼晴,邊指著手裡的東西邊笑道:“那也是這個,長輩看到也會覺著用心,收禮之人心也歡喜。”

眼下這個年紀的富家少爺,大都門當戶對的訂了親,鮮有人心甘情願,不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又豈敢不從呢。

“那就這個吧。”少爺點點頭,示意小廝從沉甸甸的荷包中取錢。

小廝將銀錢捧到攤主手中,還不忘誇了一句:“你們做小生意的真厲害啊。”

姑娘笑意盈盈接了錢,衝他們行禮:“各行有各行的功夫。”

遠處走來兩名穿著官服的男子,目標明確的迎著這個小攤子走來,少爺小廝正要邁開的步子又停在旁邊不遠。

同款看戲。

“官爺,什麼事。”姑娘乖順的站直了身子,對麵官兵一人揚起條布子,布子正上方有利器穿過留下的洞,整體看起來還有點潮濕。

“這個布子,是在你這裡買的嗎?”

姑娘往前探了探身子,看了會兒說道:“這種布很常見的,想來每家都應該會賣。”

官兵對視一眼,收起布子:“好吧,以後有形跡可疑人立刻上報。”

姑娘點點頭,恭敬的目送他們離去。

少爺拍拍小廝往回走,腦袋搖了一搖:又是酒香的事啊。

今天大清早就有官兵登門拜訪,問他們家的林家獨釀都賣給什麼人了。

當然什麼人都有啊,尤其備受讚美的俠盜用了這酒暈染條布向衙門挑釁並給自己賜名酒香後,林家獨釀銷量爆增。

這讓他們林家本就富裕的家底財上加財。

林府,從大門口至庭院,無不彰顯著富貴,旁邊傭人彎腰喚了句少爺,正廳中就快步踱出一位優雅又不失威嚴的夫人。

“席安,念念喜歡的綢子買回來了嗎。”林夫人隻看了一眼自己兒子,就把目光投在小廝手中的布袋子上。

林席安抱著胳膊道:“買回來了,我現在帶去柳府?”

林夫人顯然很滿意倆孩子感情越來越好,笑了開來:“你去吧,不過賀禮等生辰宴再拿去。”

得了話林席安就獨自前往隻隔了一條街的柳府,府邸不比他們林府低調多少。

柳家隻有下人們在,柳老板和柳夫人每年這個時候會出去遊玩幾天。

柳知念就坐在庭院的長廊中,她臉小但麵部很圓潤流暢顯得肉肉的,眼睛也圓,眼尾微微上揚些,嘴唇上抿了唇脂,頭上也釵了支好看的步搖,隨著她輕輕晃動的腿輕擺著。

聽到動靜,轉過來看到林席安,衝他笑笑:“席安哥哥。”

林席安不緊不慢走過來,剛坐下就抱怨道:“你這丫頭是不是故意為難我,賀禮非得要什麼親自采購的市井街邊的布料綢緞。”

“誰讓你上次在千澈哥麵前講我壞話,你又不缺錢還不如出點力呢。”

林席安左邊眉毛輕挑,隻得默默歎了口氣,問起正事來:“你跟你爹談得怎麼樣了?”

“還是那樣,我真想不懂為什麼一定要我們兩個結婚。”柳知念有些煩躁的揉揉腦袋。

旁邊的少年聳聳肩,靠在椅背上抬頭看著天和遮了一半的樹影。

次日的集市依舊喧鬨,本就擁擠的過道圍了半圈人。

旁邊賣絲綢的姑娘探頭看了眼,隻見人群中是一個穿得張揚的男子,揮手揍著一個小孩,聽話音,是懷疑小孩偷了自己的錢。

人們在看在指在談,唯獨沒人上前。

姑娘抿抿嘴,手握成了拳,正欲開口,男子被人一把拉開一下退了半米。

拉開他的人快出一道殘影,站定後才見是一位翩翩少年,雙手仍然緊繃著,顯出手背上的青筋,眼神有些寒意,直直俯視著那男子。

“不分青紅皂白就打孩子,有錢也不能這麼霸道吧。”

姑娘往後退了幾步回到她的攤子前,她透過人群認出說話的人是昨日來買綢緞的少年。

她心中暗暗感歎,這是在這個國家遇到的第一個富人家的好少年。

那男子跌跌撞撞好不容易站穩,自感下不來台,便欲揮手往少年身上揚去,少年反應極快,將小朋友扯起往身後快速一帶,高馬尾向上揚起落了幾縷發絲在他眼旁,讓方覺夏直想到少年人意氣風發。

隨之那掌劈下,少年竟不作反抗,往後斜了個身子就入到人群裡,那掌大概是沒挨到他身上的,他卻一下捂住肩膀,對著大家就喊起疼來。

伴著路人對那男子的指責聲,方覺夏嘴角略彎。

還怪有辦法的。

這天夜裡,當街欺負幼童的公子哥房裡遭了不速之客,盜走幾串銀錢,迎麵飛來十字鏢穿透衣櫃立了一張染了酒氣的布條,上麵揚揚灑灑留下大名:

“酒香”

不一會兒集市邊的客棧二樓窗戶有人快步飛入,站定後一把扯下黑色蒙麵,儼然是絲綢攤子的攤主姑娘。

這姑娘拍拍手上的灰塵,利落地脫下夜行衣後就躺在小床上睡過去。

夢裡,華貴建築的繁花園子中,少女著淺紫色的衣裙,花紋精美,布料名貴,頭上和耳垂上都戴著相同配色的飾品。

小臉膚若凝脂,明豔美麗,眼中仿佛是點點星光。

第二日清晨,濟慈院門口的幾串銀錢又被發現。

客棧裡,被外麵嘈雜聲吵醒的人往窗外看了看,人裡三層外三層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穿了一身白色羽衣走下樓,跟她早已熟識的客棧老板娘在門口喚她:“夏夏,快來看,出事兒了。”

“出事了?”

老板娘最愛八卦,湊到她耳邊悄聲道:“有個公子昨夜被人殺了,死的慘呢,說現場還留下了酒香的條子,嘖嘖嘖,你說這酒香不是從不殺人嗎…”

聽過此言,方覺夏心裡一驚,麵上卻雲淡風輕,也學著湊近老板娘道:“竟有此事?這酒香也真是不顧聲名了。”

簡直是…大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