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習第三項——爆破演習。
需要警犬在四周有□□起爆的環境下,英勇作戰,完成任務。
具體操作方式,就是在操場正中心畫出一條筆直的跑道,訓導員在終點呼喚警犬,警犬從起點出發奔向訓導員。期間遙控引爆預先埋在操場四周的“炸彈”,乾擾警犬的行動。
如果警犬受到驚嚇四處逃竄,就算任務失敗。相反,順利沿著跑道回到訓導員身邊就算完成任務。
為了保障警犬的安全,“炸彈”都是特製的型號,引爆後不會有彈片四處濺射開來,而且掩埋位置離跑道很是有一段距離,可以說比小孩子點燃鞭炮之後躲開的距離還要遠上一截。
明知道不會受傷,也隻有真正的動物會被爆炸聲驚擾到,對擁有人類靈魂的墨白來說,完全是小菜一碟。
“嘭——嘭——嘭——”
隨著大黑貓的跑動,四周不斷有地雷被逐一引爆,泥土帶著草皮在巨響中被炸上天空,又跟隨著重力的引導紛紛落下。
飛奔的黑貓戰士感受到土塊砸在身上細碎的觸感,耳邊接連被爆炸的巨響震出刺耳的嗡鳴,心卻激動的砰砰作響。
沿著筆直的賽道狂奔,墨白的眼中隻有夏同張開的雙手,那便是勝利的終點。
真男人從不回頭看爆炸!
矯健的身影一躍而起,墨白撲進了熟悉的懷抱。
最後一場演習順利結束了。
夕陽時分,警犬大隊全員整齊列隊。
領導在前麵當著眾人的麵,公布了名次。
熊盼妞妞獲得了本次演習第一名,其餘警犬和訓導員均獲得優秀獎。
墨白夏同則獲得了領導們的口頭表揚,但由於他們隻是參訓人員,沒有相關編製,所以隻參加演習,不記錄名次。
這也在夏同和墨白的意料之中,一人一貓對本次演習的表現也十分滿意,雖說期間發生了一些讓人啼笑皆非的事情,但總體來說,墨白充分發揮出了貓類輕盈鬼魅的特點,用一種全新的方式,完成了所有的任務,顯示出了自己的強項。
可喜可賀!
按理說,訓練基本上可以到此結束了,但距離當初方局給定的40天時間還差幾天。
正當夏同思考接下來的幾天還要訓練些什麼項目的時候,一個電話將夏同和墨白叫到了樓上的一間辦公室。
夜晚的警犬大隊十分安靜,由於地處偏遠,四周居民較少。
再加上白天訓練比較辛苦,而且非規定時間隊裡不允許警員離開大隊。
到了晚上,警員們一般都會老老實實的待在宿舍裡刷會兒手機,或者到犬舍陪陪狗兒子,給狗兒子洗洗澡之類的。
因此,當夏同和墨白上到二樓唯一一間亮著燈的辦公室的時候,隻覺得周圍安靜的有些過分了。
外麵偶爾響起的幾聲犬吠,隻顯得這裡的人聲更為稀疏。
墨白與夏同對視一眼,夏同敲了敲門。
“篤篤……”
扣門聲打破了夜晚的寧靜,裡麵很快有了回應。
“請進。”嘶啞的男聲從門內穿出。
那聲音好像指甲撓在黑板上發出的噪音,聽上去就讓人毛骨悚然。
墨白簌的打了個冷戰。
夏同微微停頓了一下,打開了房門,率先走了進去。
墨白貼著夏同的腳跟,緊隨其後邁入房門。
裡麵坐著一個長相普通的中年男子,不高不矮,不胖不瘦,一張臉清淡的仿佛沒入人海就能瞬間消失蹤跡,即使是經過專業訓練的夏同看過他之後,可能都很難憑借記憶複述出他的長相。
屋子裡放著一張窄窄的單人床,此時被收拾的十分乾淨,被子疊放的非常規整。
桌子上放著一個黑色的背包,一頂鴨舌帽,這就是全部的私人物品了。
除此之外,陽台上還放著一架小巧的望遠鏡。
“墨白,還有夏同。你們好。”男子平靜的開口說道,“我是方局的老戰友,我叫謝東海。”
“您好。”夏同與謝東海簡單握了握手,短暫的接觸讓夏同感受到眼前的中年男子絕對不像他的外表一樣普通。
單是那手上的老繭,就不是摸槍一天兩天能練出來的!
“你也許會疑惑,為什麼方局會讓你和一隻貓到警犬大隊來訓練……其實是我讓他幫我這個忙的。”謝東海嘴角劃過一個不易察覺的微笑,“哦,忘了介紹,我來自國安。”
!!!
墨白瞪大了貓眼,一臉震驚的看了看夏同,然後它在夏同的臉上找到了同樣的表情。
謝東海沒有放過墨白聽到自己說的話之後做出的表情,但他不露聲色的低了低頭,掩飾住眸子深處的那縷異色。
“我這裡有一項任務,需要一隻貓配合警員們完成。本來打算挑選一隻普通的品種貓,但是普通的貓難以馴服……無意中,我聽說了你們的消息,於是我產生了訓練墨白,讓它為我們警方所用的念頭。這幾天我偶爾會過來觀察你們的訓練進度,我發現墨白的進步非常快,不僅可以簡單的與警員們交流、配合,而且還有很大的進步空間,可以說完全符合了我們的期許。”謝東海慢慢把目光移向墨白,“初步的訓練到這裡就結束了,最後的10天是真正的訓練,由我來親自監督你們完成。如果你們通過了我的訓練,就將作為國安的一員,執行真正的任務,化身為國家的利劍,保衛國家安全。而不是像今天這樣,做這種表演似的演習……”
說到此處,謝東海鄭重的看向夏同和墨白,問道:“你們準備好了嗎?”
墨白還想再問問謝東海,具體是什麼樣的任務,但很無奈的是他不能開口說話……
夏同則毫無懸念的答應了,畢竟他本來就是警察,不管是平日裡的刑偵任務也好,國安派發的涉及機密的高危任務也罷,對他來說區彆不大。
“保證完成任務!”
墨白和夏同走出了辦公室。
臨走前,墨白感覺有一道目光黏在了自己的身上。
這種感覺在前些天的訓練中偶爾也出現過。
“我說怎麼總感覺有人在偷窺我呢,原來不是錯覺啊……”短短的相處,讓墨白掉了一身雞皮疙瘩,直覺告訴他,謝東海非常危險!
也許是這人手上沾過血的原因吧。
墨白不認為身處沒有戰爭的國家,就意味著這裡沒有流血和犧牲,一定是有一些人在不為人知的地方為我們負重前行。
“來都來了,讓練就練吧……”墨白悠閒的玩著爪子,心大的想,“反正就剩10天了,總不至於讓一隻貓學會做數學題就是了……”
第二天。
墨白看著謝東海拿出來的訓練道具,呆若木雞。
“不是吧?訓練這玩意……指望我一隻小貓咪上最強大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