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想不明白,而柏樹作為父親,比他倆還懵,血脈裡沒告訴它有這種情況啊。
當然要弄明白的目的很簡單,無非是怕此事對苗仔不利,可能會使它修行路歪了,到時候可沒誰有經驗去引導。
所以他們是希望沒有弊處的,大不了就一直養著它唄,吃口飯菜問題不大,反正家裡都……
嗯?盆裡的菜呢?剩那麼多呢,才幾句話的功夫,全部菜都被掃的乾乾淨淨,油漬都不見,盆底鋥亮,李寒跟宋臨恒同時看向苗仔,卻見它搖晃著枝條,正把魚丸湯裡最後一點湯汁吸收完,然後挺愜意的打了個飽嗝。
李寒坐下,扶著桶邊問苗仔,“苗仔撐不撐啊?小柏你怎麼不看著點?小孩不能一次吃太飽。”
剛知曉了苗仔有人類習慣,李寒就不由自主代入它是個人類幼崽,很脆弱,需要特彆照顧,那麼就隻能責怪監護樹了。
“又怪我?它是我的崽我能不清楚它麼?這麼點量哪裡會撐到?指不定還嫌棄沒吃夠呢。”
仿佛為了印證自家老爹的話,苗仔立馬接上話,“不撐,飽飽了,苗仔可以再,吃點呀。”
“那苗仔真棒,不過吃飽就行了,適量飲食,知道嗎?”李寒對幼崽很有耐心,輕柔哄它。
宋臨恒抱著手,一副嚴父模樣,“它能知道什麼適量不適量的,不聽打一頓就是了,瞧瞧這飯量,吃這麼多不挨頓打可惜了。”
“就是,不省心的娃,好好的咋變異了呢?”
柏樹應和宋臨恒,不知道的還以為它是後爹呢。
其實小柏隻是一時無法適應,本來它幻想中的苗仔,應該跟它一樣,當一棵正常的樹,以後也像自己這樣高大威猛,誰知道它好像變異了,那就跟自己這個爹爹不一樣了嗚嗚~
李寒揉著額頭,“唉,小恒,你知道哪有關於植物修行的書嗎?最好是專寫疑難雜症的,或許能找到?”
“不清楚,但你不用急,我看它暫時並無異狀,這可能不是壞事呢?再等等看吧。”
“行,小柏,那你看好苗仔,觀察它還有沒有其他不一樣的地方。”
柏樹喪喪的應下,卷起兒子回它爺倆的地盤,既擔憂苗仔的異常,又覺得自己有點虧,它天天帶著娃,為什麼不是它第一個知道的?小崽子這麼小就要防備老父親了嗎?好委屈嗚嗚嗚~
這個問題不著急解決,倒是另一個決定時候到了。
晚上,李寒再三保證自己全好了,讓宋臨恒答應出發去隔壁鎮的事,宋臨恒沒扛多久,點了頭。
所以在第二天早上,他們出發了,這次誰也沒帶,小動物們全留在家守門。
這一路可不輕鬆,寒冷刺骨就算了,還有風拍打的賊猛烈,辛好出發前他們戴上了帽子麵罩。
三個小時後,終於看到圍牆建築,那裡就是秦正的駐地了。
守門的看到他們,起初沒認出來,還是因為身形熟悉,才試探地問了一句。
“前麵的是李寒先生嗎?”
李寒聽聲音倒先認出來他來,每次都跟著秦正來他家,那個瘦骨伶仃的小夥子。
“對,我是李寒,來找你們老大,可以進去嗎?”
“可以可以,您快進來,外頭可冷。”
確認完身份,對方趕緊打開門讓行,並讓另一個去通知老大。
“謝謝了,那我們先進去。”
“唉,好。”
跟守門小夥招呼完,李寒帶宋臨恒去了最中間那間屋子。
秦正正巧在這烤火,報信的人說完,他準備起身去迎,兩人已經到了。
“李寒先生,你們怎麼來了?”
“聽說你這裡出事了,怎麼去找虎哥幫忙也沒找我們呢?”
秦正聽到這裡以為是劉虎說的,他苦笑了一下,先讓他們到火盆邊上坐著,然後才說起經過。
過程和柏樹說的大差不差,不一樣的是對方趕儘殺絕的原因柏樹沒探到,但秦正主動告訴他們了。
原來是秦正原先的老領導,和一幫保持正義的領導們聯手,突然對受神陽教蠱惑的一派發難,意圖削減他們的勢力,有位己方領導提議,讓秦正回去帶兵,作主要戰力。
秦正的老領導認為不妥,覺得他隻是個普通人,對上有特異能耐的人不安全,建議還是應該向上申請救援,雖然到處都艱難,但華國的各官方基地還是有聯係的,也知道彼此一些情況,首都那邊聚集了大量奇異人士為官方做事,派出幾個來幫他們對付□□也是可以的嘛,大不了出點物資交換。
被反駁的人不爽,卻也沒說什麼,後續沒再提把秦正招回去的話。
但這次談話被對手知道了,不信他們真的放棄找秦正回來,要知道當初坑走他可是廢了好大力氣,必須阻止秦正回歸,於是找教皇討了個餿主意,打算先下手為強,就有了前幾天發生的事。
秦正告訴李寒二人,他之所以窩在這裡,其實是老領導讓他先蟄伏的,等待日後時機成熟,再找機會發揮他的作用。
可是秦正表情很苦澀,並沒有對未來能鏟除禍害的興奮,因為他想起無辜死去的一百多個手下,能跟著他來這裡的,都是有生死之交的兄弟,且信念堅定,從不曾動搖過。
“唉,其實告訴你們也沒用,我當時的計策需要的是人多,而不是強大的個體,所以找劉虎挺合適。”
“好吧,聽說你也受傷了?怎麼沒有躺著休息?”李寒想起這個,又問。
“嗬,就破了點油皮,我還沒那麼脆弱。”
其實不是,秦正被咬破了肚皮,流血非常多,但他同樣頑強,止了血就跟正常人似的,表麵看不出異樣,現在幾天過去,更加不在意那點傷。
“是嗎?秦長官身體果然強悍。”李寒半信不信,也不糾結這個問題,還是把正事說了要緊。
他沒有過多廢話,直接問秦正需要什麼幫助,他指的是如果要去官方基地掃除□□勢力的話。
他沒有明說,但秦正一聽就懂,然後搖頭苦笑。
“哪有這麼容易啊,缺糧缺藥物這些就不說,關鍵是對方那種什麼法器,層出不窮的,普通人對上就是送命,我可不想讓手下再白白死了。”
宋臨恒眉頭一挑,突然說道。“哦?如果你也有呢?比他們的還厲害,好比對方的是凡品,你拿的卻是神品,這總有勝算了吧?”
“什麼?你們能提供嗎?有多少?”
秦正忽略了宋臨恒話裡凡品和神品的對比,相信了這隻是一種比喻,遂雙眼放光的追問詳細。
“還多少?!當然就一件了!你的敵人幾萬件也比不上的一件,這還不夠?”
秦正頓時泄氣,“不是,那也不夠用啊,就算獨一件很厲害,終究趕不及收拾全部敵人,這又不是擂台賽。”
“秦長官,你先彆急著否定,這件法器呢,我可以肯定它確實很強,但你說的也有道理,所以你可以慢慢考慮,再怎麼說,按你們原本的計劃,估計也是要有傷亡的,那多帶一樣底牌,就多一分底氣,不是麼?”
“也是,那說好了,我到時候去找你們借,希望你們彆反悔。”
“當然!對了,秦長官剛才說,你們缺糧?是單指你這邊,還是?”
李寒很清楚秦正多窮,但是如果他的老領導也缺的話……,那本市官方基地生存境況真的很差。
“都缺!這兩年的鬼天氣,根本種不出什麼糧食,之前還有天災前的戰略儲存,後麵隻消耗不增加,沒有哪個地方不缺糧的,偏這種時候還有蛀蟲和□□勾連,成天腦子裡想著陰謀算計,要不是幾個老領導撐著,基地早就被□□的人控製了。”
秦正提起那些人,可謂是咬牙切齒,恨極了的。
李寒摸著下巴,認真思考,“如果這樣的話,那要是你們糧食充足,是不是勝算會大點?”
秦正聽出他話外之意,非常驚愕,“這怎麼說?難道你?!可是你哪來這麼多糧食?你那點地能種這麼多糧食出來?”
“秦長官,這你就不用管了,反正一句話,鏟除那種敗類,你若來找我,我會幫忙的。”
李寒隻是用一句話回應了他,一句類似保證的話。
秦正懂他的心意,眼眶有些濕潤,忍不住像平常抱兄弟那樣一把抱住李寒,還用力拍著他的後背。
“阿寒,謝謝你!”
宋臨恒在一旁,臉刷一下黑了,但他很矜持,不會主動讓對方撒開,而是等著李寒自覺推開,但這不妨礙他對秦正報以敵意的目光。
心裡:像什麼樣子?不知道人家有家庭的嗎?簡直放蕩!
李寒開始被抱住沒反應,因為有點愣,不過很快想起自家伴侶在旁邊,也顧不得秦正需不需要他回以安慰,一把將人推開,然後趕緊拉開距離。
“那個,秦長官,你的謝意我收到了,不用這麼客氣,互幫互助嘛。”
李寒瞄到了宋臨恒鐵青的臉色,心說果然,愛人是個醋壇子,得虧他機靈,不然回去又要挨訓了,當然換成自己也一樣受不了。
秦正這才反應過來,對宋臨恒歉意的笑了笑。
“不好意思啊小宋,我們軍營裡習慣了這樣,把誰當兄弟就會忍不住擁抱他,表達的絕對隻有兄弟之情,你彆誤會。”
宋臨恒本來在李寒推開他的時候緩了臉色,誰知道一聽這話又刷一下放下臉,不知道為什麼比剛才更不爽了,但又想不通,乾脆繼續冷著臉,連對李寒也愛搭不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