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完畢的孟澄潭坐在龐近月的公主床上發呆。
他每天洗一次澡,今晚龐家原本沒人洗澡,為了他還特地燒好熱水器。
龐近月也洗漱完走出廁所,聽見客廳裡範錦秀和龐建宏的討論聲。
“你就這麼答應下來了?龐近月她一個女孩子和男生睡覺你就覺得沒問題?”範錦秀咬牙切齒。
“澄潭那不是才五歲嗎,能有什麼問題哦。”龐建宏十分無奈。
這倆人日常就這樣,讓他們吵去吧,怎麼吵都不可能離的。龐近月絲毫不在意地回到臥室,鎖上房門。
見她進來,孟澄潭抬起頭注視她。
“關燈吧?你要早早睡覺,多多睡覺。”她向他笑道。
他這個年紀一天睡十二小時以上都不過分,現在已經十點鐘,換平常他早該睡下。
見他點頭,她於是關燈,摸黑爬上床。
找個順手的姿勢將他攬進懷裡。
上一次與彆人睡一張床是三個月前,孟澄潭有些緊張,身體僵硬著,隻覺得手腳都不知道往哪放。
“放鬆啦,你這樣怎麼睡得著噢。”她於是再次一手順他的後背,一手揉他的頭發。
在生物鐘的作用下,大概十分鐘之後他便睡著過去。
龐近月這具身體年齡也不大,她於是也很快睡著。
次日孟慶宇聯係上搬家公司,並給孟澄潭轉到這附近的幼兒園。
一周之後搬家才徹底結束,這期間,孟澄潭一直睡在龐近月的臥室。
他進入自己與她同一棟樓的新家時,還有種不可思議的感覺。
此後每一晚,龐近月都跑來他家睡覺。
換睡衣,洗漱,踩著拖鞋從二樓來到四樓,敲響房門,孟澄潭給她開門,兩人一同進入臥室。
每日不變。
最開始範錦秀聽她說要每晚去孟澄潭家睡覺,還堅決不同意。
“我都保證以後每次考年級第一了,你還要我怎樣,你讓我參加什麼比賽我就參加什麼比賽,保證拿獎,這樣可以吧,你還要我做什麼,都說。”龐近月不滿地鼓起腮幫子。
範錦秀眉心突突直跳,她就知道龐近月平常的乖巧都是裝出來的。
“門門考滿分。”她冷淡地提出要求。
“可有的時候就是滿分不了呀,”龐近月叉起腰,“這樣,隻要年級裡有彆人考滿分,我就保證滿分,如果一個人都考不了,那我考不了也很正常,這樣可以吧?”
範錦秀最後勉強同意。
龐近月每天都在思考自己應該帶著孟澄潭培養什麼興趣愛好。
他原本繪畫是因為見不到她,隻能用這種方式抒發思念,如今每晚都能見到她,他便沒有開始畫畫,隻是一直陪著她玩耍。
之前入宅,也是受她的影響,聽很多很多歌也基本是因為她。
他簡直是一塊可塑之材,無論向哪個方向培養興趣愛好,都能有所成就。
所以她才格外糾結。
直到有天晚上,孟澄潭眼睛亮晶晶地看著她試卷上紅色的一百分,她忽然心中一動。
“你想好好學習嗎?那我從現在開始教你小學知識,保證你從入學考試就能門門一百分,怎麼樣,要不要學?”
他原本成績的上限是因為兒時學習基礎沒打好,學習能力有所欠缺,而他其實很聰明。
他每次無論有多麼出眾的成就,都會因為成績不如她而自慚形穢。
她想到這些便摩拳擦掌,想把他打造成比自己更厲害的學神。
孟澄潭聞言安靜幾秒,隨後點頭:“要學。”
日子如流水般過去,轉眼便是五年之後。
龐近月並不會親身度過這其中的每一分每一秒,那樣實在太耗費心神,係統有跳躍時間的能力,她隻有在與孟澄潭見麵的時候會真身上陣,其他時間都是快進過去。
反正就算跳過這些時間,相應的記憶也會儲存在她腦海中,需要的話可以隨時調出來使用。
比如每次考試,她可不想再學一遍小學知識。
她都博士了,跟一幫六年級的小孩比成績那自然是降維碾壓。
周末舞蹈課程結束,她一回到家就迫不及待跑上四樓,敲響房門。
不多時房門打開,孟澄潭一見到她,便露出溫和的笑容。
這條世界線在她的監督下,他從一開始就沒有近視,不需要戴眼鏡。
“你回來了,我剛在畫畫。”他側身讓她進來,關上房門。
他仍然是接觸到繪畫,同時也在學習吉他、聲樂、跆拳道與散打,然而這些都隻是他課餘時間的愛好,每天花固定的時間練一下,每周上個一小時的課,他的主業始終是學習。
她曾經問他,學這麼多東西不累嗎,不想拿更多時間出來玩嗎。
他隻是搖搖頭,注視她的雙眼:“我想變得更優秀。”
龐近月在衛生間洗乾淨手,來到臥室,看見孟澄潭在畫架前繪製油畫。
應該是下午油畫課老師給他布置的作業。
她背著手,在旁邊看他。
他停下畫筆,轉頭注視她:“怎麼了?”
她於是板起臉,鄭重其事:“你最近不太對勁。”
她看見他眼中一閃而過的驚慌,然後又很快隱藏起來。
“哪裡不對勁?”他問道。
“你最近睡覺都不讓我抱你了,每次早上醒來你都離我那麼遠。”龐近月不滿地鼓起臉頰。
孟澄潭眼神一瞬間遊移:“抱歉,那是因為我最近每晚在想事情。”
在龐近月多年如一日的手把手輔導之下,他現在與彆的五年級孩子相比,要聰明不止一點半點,如果龐近月真的十二歲,一定會被他騙過去。
然而她有一顆二十七歲的靈魂,他那些小心思在她麵前如同//裸//奔一樣。
不過她決定不拆穿他,先順著他說。
“哦?在想什麼事情?”她頗有興趣。
“我爸他……好像一直都在跟不同女人約會。”他隻是猶豫一秒,便說出來。
龐近月瞬間目光嚴肅起來。
在這條世界線裡,從孟澄潭上小學開始,孟慶宇就頻繁不在家。
隻不過這次他不需要再雇保姆照顧兒子,因為孟澄潭每天都到龐近月家吃飯,空閒時間也都和龐近月呆在一起,他隻需要每周請鐘點工來打掃一下房子。
原本的孟澄潭會在四年級去主動搜尋這件事的證據,但這次因為有龐近月陪伴,他更早察覺到,但更晚才升出想去一探究竟的想法。
然而她的神情讓他有些愣怔。
“……你的猜想是對的。”她直接說道。
他便更加呆愣地注視著她。
她上前兩步,將他抱進懷裡。
“不要去問,不要去找證據,你隻要知道事實就是你想的那樣。”龐近月在他耳邊低語道,“如果親眼看到了,你會傷心的。”
“沒有,隻要有你陪在我身邊,我就不會在乎這些。”他回擁住她,輕聲問道,“所以你是……比我更早就發現了這件事嗎?”
“是的。”龐近月點點頭。
“果然無論怎樣我都趕不上你。”孟澄潭垂下眼簾。
龐近月頓時有些汗顏,畢竟她有金手指,以遠超同齡人的知識儲備,才能到現在都門門滿分的,哪像他單是靠她每天的輔導,就能穩住年級第一。
她鬆開他,很輕地彈他一個腦崩:“那當然啦,我永遠比你大兩歲嘛。”
“嗯,姐姐。”他笑著去蹭她的手。
五年來他已經憑借自己取得的成績建立起相當的自信,就算喊她姐姐,也不會有依靠她的自卑感。
“不過,你這幾天不讓我抱著你睡覺,不是這個原因吧?”她眯起雙眼。
他身體一僵,很快搖搖頭:“沒有,就是這個原因。”
小樣,還不承認是吧,看我怎麼讓你露餡。龐近月瞬間升起好勝心。
這晚她和他一起學習,中途她說去個廁所,手機放在書桌上沒有鎖屏。
他無意間瞥一眼她的手機屏幕,然後睜大眼睛愣住,難以移開視線。
他喉頭動一下,伸出手指往下翻閱著。
這邊龐近月脫下拖鞋,穿著襪子在地上踮腳行走,無聲無息。
她來到他身後:“在看什麼?”
孟澄潭嚇得手一哆嗦,他什麼都沒聽見,也不知道她已經回來。
“我……抱歉,不是故意要看你的手機屏幕……”他萬分慌張地擺手。
“哦?你看到了什麼?”她眯起眼睛笑了。
他支支吾吾,一度說不出話,直到緋紅爬滿臉頰:“……一位女生,在對一位男生,做……”
做他以前從來沒見過的事情。
她笑著瞥一眼他的兩腿之間:“這才是你最近不對勁的原因吧。”
他終於點點頭,自暴自棄地說道:“上個月開始,每次醒來,我都會……我怕戳到你,所以才……”
緋紅已經吞沒他的耳尖。
“沒事,青春期嘛,很正常。”龐近月見他說出實話,露出計劃通的神情,“你看我手機我也不介意啦,你隨便看。”
“嗯,對不起,但是我想問……”他猶豫兩秒,“你很喜歡看那樣的事情嗎?”
他瞥向她的手機。
“是,我很喜歡那樣的事情。”她故意漏下一個字。
然後就看著紅//潮//蔓延到少年的脖頸。
“那……那,你以後,也會對我做那樣的事嗎。”他原本正常的音量越來越小,到最後細若蚊嚀。
“對呀,畢竟你將來要做我的妻子嘛。”龐近月欺身上前,親一下他的額頭。
他們始終沒有正式確立過戀愛關係,但他們之間的關係也不需要確立。
“那,你想什麼時候做,我準備一下。”他連頭都低下去,埋在她的頸窩。
她噗嗤一聲笑出來:“急什麼,怎麼也得等你十五歲之後嘛,發育好了再說。”
“但現在,我們可以做一下彆的事……”她視線下移,“畢竟積攢多了不好,也是需要定期排出的。”
日子又來到四年後,龐近月中考沒有發揮失常,以高分考入榕河一中。
孟澄潭跟她在同一所初中,比她低一個年級,始終穩坐年級第一,升入一中也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無論小學還是初中他們都沒有住校,一直是走讀,每晚都相擁入睡。
因而如今龐近月在一中住校之後,孟澄潭十分不適應。
“姐姐,”開學第二晚,他給她打視頻電話,眼圈紅紅的,“昨晚你不在,我失眠了一整晚。”
他萬分思念她,無論如何都無法適應。
“唉,我也很想你,但是沒有辦法,以後我每晚給你打視頻。”她在陽台上與他通話,一中與二中不同,全麵封殺智能手機,她平常都要把手機藏在個人物品裡,防止搜查。
“嗯,我知道你學習也很辛苦,謝謝你。”他點點頭。
這晚她在陽台上給他唱歌,直到他順利入睡,再掛斷電話。
她的歌聲,隻有他能聽到。
之後每晚都是如此,直到兩周後她第一次放假回家。
孟澄潭一見到她,就紅著眼眶來主動擁抱她。
當晚睡覺時,他蹭著她的臉頰:“過去半個月辛苦你了,有你每天給我打電話我才能睡著,但我最近兩天已經適應了,之後你不用再打了,發消息就好。”
龐近月沉默兩秒,問道:“真的不用再打了?”
“嗯。”孟澄潭在她懷裡點頭。
“難道你每晚不是在裝睡嗎。”疑問句,卻是肯定的語氣。
他頓時僵住。
“……對不起。”沉默良久之後,他帶著哭腔說道,“我每天晚上都睡不著,都是到三四點鐘才睡過去,睡不著的時候我下床學習,或者在紙上畫你,但是都沒用,我真的好想你,對不起。”
每次龐近月掛斷電話,他都會睜開眼睛,默默地獨自流淚。
她歎一口氣,揉著他的發頂:“知道你是不想給我添麻煩,但你要是一直這樣,我也會很擔心的。”
“我害怕如果一直麻煩你,你會厭棄我的。”他從床頭櫃上抽出紙巾擦眼淚。
“不會,無論你給我添多少麻煩,我都會一直陪在你身邊。”她捏捏他的臉。
他猶豫一下,小聲問道:“你一定會娶我是嗎?”
“嗯,等我們都過了法定結婚年齡,我就去跟你登記。”她不假思索。
“那……你進入我吧。”他握住她的手,“我已經十五歲多了,進入我吧,姐姐。”
“工具什麼的你都偷偷買好了,其實我知道。”他低聲說著。
“做好心理準備了是嗎?”她與他十指相扣。
“嗯,很久以前……就做好了。”
夏夜如水,而他一遍一遍呼喚著她。
“姐姐,姐姐……”
“姐姐,嗚……”
“姐姐,近月,我好開心……”
“龐近月,我愛你。”到達頂峰的時候,他意識不清地喃喃道。
“嗯,我也愛你,孟澄潭。”她深深地吻住他。
一年後,孟澄潭升入一中。
在這裡學習一年,龐近月發現,一中二中在教學水平上其實相差不大,差在生源與管理模式上,一中生源更好,並且管得更嚴,近乎魔鬼高中。
兩所學校的理科師資都很強,但一中文科師資好於二中,儘管風氣上重理輕文,教師水平依舊更高。
但無所謂,這條世界線孟澄潭仍然選擇全文,老師教得好對他更有利。
他們仍然是省內第一屆遇上高考改革的學生。
孟澄潭的理科成績也很突出,但他更喜歡文科,學起來會更上進。
他不僅學習態度認真,日複一日的努力從不鬆懈,同時學習能力也完全不辜負她的期望。
她不得不承認,孟澄潭比她更適合學習,至少在耐性上就能碾壓她。
二人依舊每晚見麵,她提前幫他學習之後的知識。
一中管天管地,可管不了年級第一幫學弟補習。
她原本的水平在一中是考不了年級第一的,然而她不是17歲,是27歲,高中理科在她眼裡跟學著玩沒區彆。
在原世界線高中時困擾她的物理化學題目,現在簡直是小孩子過家家。
所以她的年級第一拿得又輕鬆又穩定,她不得不感歎有金手指就是好,雖然隻在夢裡。
相比之下,孟澄潭的年級前三可全靠他自己的努力。
尤其是每次都考不過龐近月,他就會更加發狠地壓榨自己。
到後來她都想給他放水,但又覺得這樣不太尊重他,便順其自然,隻是每日監督他好好吃飯睡覺,不許因為學習糟踐身體。
孟澄潭高二這年,孟慶宇與黃柳珊結婚,孟露華出生。
他畢竟是在工作場合認識的黃柳珊,不容易受蝴蝶效應影響。
高考,龐近月離理科狀元隻差兩分,這是她故意放水的結果,她不想出風頭,能給孟澄潭做榜樣就夠了。
填報誌願的時候,兩人在一起商議。
“你要學醫嗎?”孟澄潭問她。
“嗯,臨床醫學,賺錢多多。”她點頭。
畢竟這條世界線她沒做up主,孟澄潭也沒接稿,如果想給他優渥的生活條件,她就得選收入更高的職業,而不能去搞科研。
“但是生物科學更符合你的興趣,雖然醫學也跟生物沾一點邊。”他眉目間露出擔憂。
“害,要是我選生物科學,不就隻能去走研究道路了嗎,你供我讀博士啊?”她摸摸他的腦袋。
“嗯,我供你。”孟澄潭點頭。
龐近月就料到他會這麼回答:“那可不行,沒關係啦,反正我媽也是醫生,我這也算女承母業。”
他的神情仍然沒有好轉。
“好啦,對我來說你才是最重要的,隻要有你在身邊,我做什麼職業都一樣。”她擁抱住他。
放到原世界線填報誌願的時候她還不會這麼想,那時她覺得一定要選自己喜歡的專業。
然而讀這麼多年書,研究也跟著搞了一堆之後,她發現他才是她的最大動力,如果是為了他,什麼工作她都能做得非常起勁。
倒不如說,還好有他在身邊,她才能每天都活力充沛。
“嗯……好。”孟澄潭最終點點頭。
龐近月被清大臨床醫學類專業錄取,二人開始為期一年的異地。
她一度擔心他會背著她以損害身體為代價學習,不由得在開學前就叮囑道:“你隻要能考到平京的學校就行,不用非得來清大,反正你就算來了也不可能跟我一個宿舍。”
孟澄潭當時乖乖點頭,但龐近月可不覺得他會聽話,畢竟這條世界線他有更多的小心思。
清大的文科實驗班,在他們的省份隻錄取一人。
他必定會不惜一切代價去衝刺那個名額。
對此龐近月也沒什麼辦法,隻期盼他不要把自己學進醫院去。
高考過後她開始做up主,視頻內容一半是學習經驗方法介紹,一半是宅舞。
這一年她仍然是全平京市亂逛,並在孟澄潭放月假的時候回到榕河見他,每次都會帶給他一堆禮物。
順便檢查一下他的身體情況。
見他沒太消瘦,沒什麼黑眼圈,也沒犯胃病脊椎病之類的,她才能鬆一口氣。
高考前夜,龐近月和孟澄潭通了兩小時的電話。
最後一科考試結束,他就坐上來平京的高鐵,在她的學校附近租好房子,然後在平京市學習駕照。
租房子的錢是他一直以來積攢的生活費。
他一刻都等不及想見她。
六月底查成績當天,她在他身邊,緊握著他的手。
姓名:孟澄潭
語文:127
數學:146
英語:145
思想政治:96
曆史:96
地理:99
總分:709
在所有考生中總成績的位次:前50名
在選考思想政治考生中總成績的位次:1
在選考曆史考生中總成績的位次:1
在選考地理考生中總成績的位次:1
孟澄潭終於鬆一口氣,癱在椅子上。
隻要沒哪位選全理的大仙想不開跑去報文科實驗班,他就穩得很。
“沒事啦,如果錄不上就去隔壁學校,距離都差不多。”她完全無所謂。
為了轉移他的注意力,她直接把他拐到床上。
三日後高考狀元的新聞發布,孟澄潭比狀元低一分。
“單是這點你就比我厲害啦,嘻嘻。”龐近月笑著誇獎他。
七月中旬,錄取結果發布,他順利被清大文科實驗班類錄取。
龐近月為獎勵他,搬到校外與他一起合租,開學之後也是如此,回到每夜相擁入眠的日子。
孟澄潭二十二歲生日一過,她就拉著他跑去登記結婚。
隨後他們開始籌辦婚禮,最終婚禮日期比兒時的約定還要早三年。
這條世界線他們沒碰到周玉茹,所以龐近月請邵儷芊來給他們擔任司儀。
“請問龐近月小姐,你是否願意娶身邊這位先生做你的妻子,無論疾病還是健康,無論高興還是悲傷,無論貧窮還是富有,都將他視為唯一的摯愛,直到死亡將你們分開?”
“我願意。”
“請問孟澄潭先生,你是否願意嫁給身邊這位小姐,讓她成為你的丈夫,無論疾病還是健康,無論高興還是悲傷,無論貧窮還是富有,都將她視為唯一的摯愛,直到死亡將你們分開?”
“我願意。”即便這個世界的孟澄潭學業有成,性格也更加外向自信,但此時此刻他依然是無法抑製激動的淚水。
“如果你能嫁給我,那我會超級開心超級幸福的。”兒時她曾說過的話語回蕩在他腦海裡。
從那之後,他便不再感到悲傷與孤獨,因為他有了對未來的期望。
如今她笑靨如花,說著“我願意”,將戒指戴在他的左手無名指上,然後踮起腳來吻他。
“好啦,時間就定格在這一刻吧。”係統的聲音在龐近月腦中響起。
“現在我離開的話,夢就會結束對嗎?”她問道。
“是的,隻要你選擇離開這條世界線,孟澄潭的夢也會立刻結束,你們二人都會醒來,然後你再入睡,就能再見到我。”係統回答道。
“好,那就定格在這裡吧。”龐近月笑著說道。
她如約陪伴在他身邊,如今便不再有遺憾。
下一秒,她睜開眼睛,黑暗中是他們現實位於滬市的臥室。
她聽見窸窸窣窣的聲音,回頭發現孟澄潭慢慢睜開眼睛,注視著她。
龐近月伸出手,發現他果然在流淚。
“做夢了嗎?”她將他攬進懷裡。
“嗯,做了個很長,但是非常幸福的美夢。”他擦去臉上的淚水,不想流到她身上。
“我們做的是同一個夢。”她親吻一下他的眼瞼,隨後將她與係統之間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全部告訴他。
“怪不得你第一次見我的時候是那樣的表現……這就說得通了。”孟澄潭小聲道。
“我就是想彌補自己前十年沒陪在你身邊的遺憾啦,況且向你證明一下,你本來就很聰明,學啥會啥,隻要打好基礎絕對比我厲害。”她把他揉進懷裡。
“沒,那也都是你帶給我的。”他悶悶地說道。
龐近月氣笑了:“好啦,繼續睡覺,我還要趕下一個夢呢。”
“嗯,玩得開心,姐姐。”他也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