闕山慘遭誤解 青豆緊張看戲(1 / 1)

夜風很涼,更何況是海邊的夜風。

不一會兒,青豆就感覺海風把自己厚厚衣物包裹著的身體都給吹涼了。

她情不自禁雙手環抱住自己,打了個冷顫。

闕山一直用餘光注視著她,見狀立刻脫下自己的羽絨服,罩在青豆迎著風的正麵。

青豆正麵的風瞬間被遮擋住了,身體漸漸回溫,她感覺自己又被一個大浪不輕不重地衝擊了一下。

隻是——

“你不冷啊?”青豆把心頭那絲悸動放到一邊,正兒八經地問道。

冷,怎麼會不冷。

闕山裡麵隻穿了一件高領毛衣,此刻已經被風吹得通體透涼。

一直在打的寒噤是掩藏不住的,於是他老老實實點了點頭。

青豆笑他,“個傻子。”

她起身,往回走,“回去吧,不是虐待男朋友的人。”

男朋友......

闕山抿起嘴笑起來,悄悄品味著這句話裡隱藏的甜。

到了車上,青豆告訴他,雅雯已經給他們定好了酒店,是個海景套房,離海非常近,甚至可以聽見海浪聲。

然而闕山的疑問是:“那晚上會不會有點吵啊?”

青豆白他一眼,“說你是傻子真還沒說錯,這是天然白噪音,有助於入眠的,而且你要嫌聲音大,把窗戶一關自然什麼聲音都沒有了。”

她吐槽道:“提出要來看海這麼浪漫的計劃的是你,說是海浪聲吵人睡覺的也是你,真不知道你是什麼品種的人才,怎麼浪漫天線還時靈時不靈的呢。”

闕山臉色漲紅,悄悄摸了摸後脖子,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他也是關心則亂,平時青豆一坐車就睡覺,而且跟她見麵的時候也經常能感受到她麵上帶著倦意,他覺得要麼是她工作太忙,要麼是沒休息好。

所以他真的很憂心一切會影響到她休息質量的因素。

現在聽她這麼說,他就放心了。

能安心睡覺就好。

青豆見他竟然完全沒注意到他們住一間套房這件事,深覺他真是個竅都開在奇怪地方的木頭。

不過想想這事的確沒什麼在意的,他們都不是扭捏的人,遑論闕山已經在她家住過不知道幾次了,套房也就跟在家差不多。

住在一起這事,他倆熟。

“雅雯已經跟酒店打過招呼了,裡麵的生活用具都準備好了,我們直接去。”

“好。”

闕山默默思忖著,有助理在,他這個男朋友,好像真的沒什麼用處......

這樣一想,他有了深深的危機感。

他開始反思,自己究竟能給青豆帶來什麼。

想了一圈,好像都是她在包容他的脆弱,帶著他玩,收留他住宿。

他真的,毫無用武之地啊!

闕山腦海裡的警鈴拉響,心中的危機感越來越重。

他憂心忡忡地跟著青豆一路走進套房,在沙發上坐下,皺著眉頭思索著這生死攸關的大事。

然而無果。

他心底冒出一個大膽的猜測,也許,青豆因為自己太能乾了,所以喜歡廢物?

他使勁甩了甩頭,肯定不是這樣,她,她怎麼會喜歡廢物呢,不可能不可能。

他身上肯定還有自己沒有發掘到的地方,但是青豆慧眼識珠,給發現了,所以她才會另眼看他。

對沒錯,就是這樣子。

闕山重重地點了點頭。

青豆已經拿好洗漱用品了,她看到闕山愣愣地坐在沙發上,出聲打斷了他的思緒:“發什麼呆呢?我要去洗漱了,你也準備一下東西,今晚早點睡,明天睡醒就去看海。”

闕山目送著她走進浴室。

他有些疑惑,自己異於常人的地方,到底是什麼呢?

第二天一早,青豆因為不適應新環境,早早就醒了。

她揉著眉頭從床上坐起身,眉眼裡是夜晚沒有休息好的疲倦之色。

昨晚的夢光怪陸離,一會兒大海傾斜,海水倒灌,一會兒天空塌陷,陸地下沉.....

她歎了口氣,這都是什麼夢呀。

難道是到了海邊的限定款嗎?

她苦中作樂地想。

最近其實她的睡眠狀況都還很穩定,可能是工作太勞累了以至於倒床就睡,也可能是因為最近找了個小男朋友,因為談戀愛分泌的愉悅激素讓身體狀況更好。

不管怎麼說,昨晚沒能休息好,她現在的心情著實有點差啊。

她懨懨地在床上靠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決定起身,過了厚實的羽絨服,最外麵還套了一件擋風衣,拖遝著腳步走到陽台上,聽著海浪聲。

下麵已經有人在趕海了。

她垂眸注視著那些挖沙子的人、追逐打鬨的人、坐在礁石上的人、小心翼翼踩著浪花的人,旁觀著這些鮮活人們的一舉一動。

想了想,她拿起手機,給闕山發了一條消息。

【青豆】:今天身體不舒服,不想出去,你要玩就自己出去玩吧。

隨後仰靠在陽台的藤籃椅上,望著外麵的天和海發呆。

闕山從睡夢中醒來,頭腦還有些分不清現實與虛幻。

昨晚由於一直被問題困擾著,而夢裡的他異常大膽,直接向青豆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然而青豆卻很冷淡,她沒有搭理他,自顧自走掉了。

於是他著急地在她身後追,可是明明青豆隻是正常走路的步伐,他卻怎麼也追不上,隻能看著她的背影,漸漸消失在前方的濃霧裡。

闕山:這是什麼苦情文學。

他臊眉耷眼地想:我怎麼會做這樣的夢?為什麼在夢裡青豆是那個樣子?

不對,夢都是相反的,現實裡的他不敢直接問,而青豆,也不會對他那麼冷淡的。

安慰好自己,他看了看外麵的天色,太陽已經快挪到正上空了。

他有些心虛,自己竟然一覺睡到這麼晚,也不知道青豆醒沒醒,是不是等了自己很久了。

然而打開手機,青豆的消息赫然彈了出來。

他目露驚訝,青豆早上七點多就醒了麼。

她說她身體不舒服,讓他自己決定行程。

他心中有了不妙的預感。

這似乎,跟昨晚的夢,隱隱呼應上了。

不能多想,現在重點是她為什麼會身體不舒服。

昨晚吹了海風?

他趕緊起了床,來到青豆門前,卻發現她房門緊閉。

闕山失落地離開青豆門前。

他知道青豆的意思是,她這個時候更想一個人待著。

但是留下她一個人自己出去玩實在不太好,他乾脆拉開客廳陽台的門,坐了進去。

這樣青豆出來的話他能第一時間看到,他也可以看看外邊的海發發呆。

呆坐了一會兒,他突然想起來,他還沒有給青豆回消息!

他慌裡慌張掏出手機,開始打字。

“不好意思我剛剛才醒,你要是身體不舒服的話就好好休息,我今天也不出去了。快到午飯時間了,你想吃什麼?”

編輯完,點擊發送。

青豆收到消息,沒精打采地看了一眼,但是懶得打字回複了。

她磨蹭了一會兒,決定直接打電話過去,闕山很快接通。

“我有點累,不想吃飯了,你不用等我,自己照顧好自己就行,也不用陪著我,想出去玩就出去玩。就這樣吧,我掛了?”

說是掛了,但她還是把手機舉在耳邊,等著闕山的回複。

手機裡傳來他擔憂的聲音:“怎麼突然就不舒服了?是不是昨晚海風吹到了?哪裡疼嗎?”

聽著他的發問,青豆煩躁的心情竟然好了一點。

她回複道:“沒有哪裡疼,可能因為昨晚沒睡好,身體和精神上都有點疲憊,你快去玩吧,不要被我耽誤了。”

她又這麼說了。

看來她是真的不想讓自己成為耽誤他出去玩海的阻礙。

於是闕山隻能咽下自己到嘴的關心,悶悶應了一聲。

青豆放心地掛斷電話。

闕山有點幽怨。

她到底知不知道啊!

她在那難受著,沒精神,懨懨的,他怎麼會有興致出去玩呢。

他是這麼沒心沒肺的人嗎!

越想越委屈,闕山忿忿抹了把臉,轉身出去了。

他漫無目的地在沙灘上遊蕩,一邊玩沙子的小孩好奇地盯著這個看起來失魂落魄的年輕男人,看了一會兒,覺得他身上的喪氣有點嚇人,怯怯地拉了拉旁邊媽媽的衣角。

媽媽扭頭看了闕山一眼,摸了摸小孩的頭讓她彆怕,這個叔叔隻是在發呆。

闕山旁聽到這場對話,如遭雷劈。

叔、叔叔?

他一時竟然茫然失措,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鬼使神差地,他從口袋裡掏出手機,翻出那種他之前保存的青豆的照片,一步步向那對母女倆逼近。

他臉上掛起怪異的禮貌的笑容,但又因為並不是出自真心,笑容便顯得格外詭異。

那位媽媽感覺有點不對勁了,她一步走到女兒身前,把女兒嚴嚴實實地擋在身後,麵色警覺地盯著闕山。

闕山仍帶著笑,嘴上說著客套話:“彆急彆急,我不是要傷害你們的,我隻是想請你們幫個忙,這個忙隻有你們能幫......”

那位媽媽:你聽聽你這話,沒有十年違法犯罪行業經曆說不出來。

她冷喝道:“彆過來了!你再過來我就要喊人了!”

這時闕山的笑容漸漸隱去了,他不解道:“你們害怕什麼呢?我真的隻是想請你們幫一個忙呀?很簡單的小忙,不會耽誤你們什麼時間的。”

那為媽媽護住女兒緩步後退,在她們眼裡,闕山已經是一個亡命之徒了,明明早已走上了世人所不容的道路,卻故作偽善,假裝自己還擁有正大光明站在陽光底下的權力,並妄想著讓受害者主動進入他的陷阱,以此達到他並沒有真正實施犯罪,這樣在法庭上狡辯的權力。

“我是不會被你欺騙的,你休想讓我們被你蒙蔽!你這個法外狂徒!”那位媽媽憤怒地朝他大喊。

這到底是怎麼了?闕山撓了撓頭,抬頭望天。

難道,這對母女,正在參與一場戲的拍攝嗎?

不然也不會說出這麼抓馬的台詞。

他茫然地左右張望了一下,尋找著攝像人員。

然而在那位媽媽看來,他是在尋找周圍的幫手,並且想要避開周圍人的視線,實施犯罪!

正當她心裡已經醞釀好要與這個罪犯殊死一搏,為她們母女倆謀出一條生路時,闕山終於放棄了追根究底的想法。

他自己看了眼屏幕上青豆的照片,嘀咕著:“既然她們在工作的話,那確實是不好幫我這個路人的忙了,這麼說來,剛才那句‘叔叔’應該也是台詞吧?我怎麼會是叔叔呢,哈哈,肯定是她們在念台詞,隻是剛好我在她們念這句話的時候經過而已。”

“這樣就說得通了。”他心滿意足地把手就收回褲袋裡,懷揣著虛驚一場的驚喜心情去趕海了。

他要好好挖掘一下這個沙灘,看能不能給青豆挖出一頓飯的食材。

雖然她沒胃口,但他會努力把飯做得好吃的!到時候青豆也許就被吸引出食欲了呢?

“哼~哼哼~哼~”他哼著小調,拎著剛剛從外麵買的小桶,像一隻勤勞的蜜蜂,在這片海灘上采集他想要的蜜汁了。

那對母女倆眼睜睜看著他若無其事地收回手機,拎著小桶,走了。

隨後不時在沙灘上找尋著挖掘著什麼東西。

小孩抬頭問媽媽:“媽媽,為什麼他在挖貝殼?你不是說,這片沙灘已經沒有貝殼可以挖了嗎?你是不是騙我了?我也要去挖貝殼!”

媽媽神情複雜,“媽媽沒騙你,這個沙灘是開放的,貝殼早就被挖完了,真的挖不到東西了,隻不過,那位叔叔,他,跟我們不一樣。”

唉,剛剛是她誤會了。

會說出那種智障發言的,要麼是罪犯,要麼,是真正的智障呀!

她剛剛怎麼沒想到呢!他明明不正常得很明顯啊。

她有些懊惱,對於自己對一個需要關懷的弱勢群體竟然說了那麼重的話感到十分愧疚。、

但不論怎麼樣,事情已經發生了,懊悔也無濟於事。

她看向自己的小女兒,用手輕輕指了指自己的腦子,“這個叔叔呀,這裡有點損傷,所以他不知道這片沙灘沒有貝殼了,很可憐的,我們不要嘲笑他,要幫助他,好嗎?”

“可是媽媽,你剛剛在吼他耶?”

媽媽一時語塞,“小乖,剛剛那是媽媽沒認出來,以為他是個壞人呢,你要知道,怪人和壞人,都和正常人不一樣,我們能輕易地分辨出他們不是正常人,但到底是哪種不正常,我們就很難看出來了。”

女孩似懂非懂地點頭,“那到底怎麼辦呢,媽媽?”

媽媽摸了摸她的頭,“不管是壞人還是怪人,我的小乖遇上了都離遠一點就好了,然後可以回家告訴媽媽,媽媽會幫小乖分辨的。”

她一邊撫著女兒的頭,一邊在心裡歎氣。

按理來說,遇到這種弱勢群體,是要主動提供幫助的,可是小乖根本沒有分辨能力,她根本不敢讓她靠近陌生人。

幫助他們的責任,就讓她來履行就好了,她會連帶著小乖的那一份,真心誠意幫助他們的。

這樣想著,她對女兒說:“媽媽要去給叔叔幫個忙,你就跟在媽媽身邊,不要說話,不要亂跑,乖乖的,好不好?”

“嗯!”女孩認真點了點頭,放下了手裡的鏟子,牽著媽媽的衣角跟在她身後。

她走到闕山跟前,輕輕拍了拍闕山的後背,“不好意思,剛剛沒理解你意思,你剛才是要我們幫忙是嗎?”

闕山一愣,他站起身,看著麵前的母女倆,“剛才是想讓你們幫一個忙,但其實不幫也沒事的,現在差不多都解決了......”

“噢——”那位媽媽點了點頭,“剛剛真是不好意思,不是故意吼你的,你真的不需要我們幫忙嗎?”

闕山搖了搖頭,“謝謝,但是不用了。”

“好,那我們就先走了,不打擾你了。”說完,她就拉著女兒走了。

闕山心想,這個演員真有禮貌,拍戲的事情也怕被路人誤會,還專程來道歉。

他抬頭往他和青豆住的地方看了一眼,心想回去要把這件事說給青豆聽才行。

人,還是很善良的。

這樣的事情應該會讓她心情好點吧。

他繼續埋頭挖著沙子,雖然能挖到一些貝殼,但是不多。

他小時候被爸爸媽媽帶著去過江邊,挖了不少貝殼,所以他有一些尋找貝殼的經驗。

他回憶著記憶裡的方式,慢慢在沙灘上尋覓著可能藏有貝殼的地方。

已經過了正午了,頭頂的烈日灼熱,他一刻不停地掘著沙子,哪怕身處冬天,還有陣陣寒冷的海風拂過,額頭上也冒出了顆顆汗珠。

他隨意地擦了把額頭,可是擋風衣並不吸水,這一下並沒有把汗吸去多少,反而讓汗水整片地糊在了臉上。

不可避免地,汗水也糊上了眼睛。

闕山的眼睛被刺得生疼。

他閉了閉眼,讓眼睛分泌淚水,稀釋掉灼人的鹹鹹的汗水,並帶著它們從眼睛裡流出去。

好一會兒,汗水才被淚液帶著流了出去,可是這時候他的臉上也被糊成了一團。

淚痕與汗痕交織,被海風吹得乾澀地粘在了臉上,扯得臉皮緊巴巴的疼。

在這樣的撕裂般的痛楚之下,他感受到近乎舒心的快意。

他想,也許青豆就正在遭受著這樣的痛楚吧?

這樣一來,他就跟青豆同等地享受著一樣的知覺了。

她痛,他也痛。

這樣的話他就永遠不會是置身於青豆事外的人了。

他會跟她呼吸同一片空氣,身處同一個維度,嘗同一種痛楚。

他不會留她一個人。

其實很奇怪,明明青豆並沒有表現出什麼脆弱與孤獨。

她好像總是熱熱鬨鬨的樣子。

但是闕山,總是能從她身上感受到一種與世界抽離的落拓與孤寂感。

他情不自禁,就想多陪陪她,多逗樂她,多看看她。

在他麵前,他願意當一個小醜、一個魔法師、一個玩具熊。

她是小醜麵前大笑的路人,是魔法師麵前露出驚喜目光的觀眾,是玩具熊溫暖著的公主。

公主啊......

闕山舌尖緩緩滾過這個稱呼。

隨後一笑,拿出手機,在屏幕上戳了幾下。

青豆坐在陽台上,可以俯瞰海邊的景象。

因此,也自然可以看到沙灘上的闕山。

她看到闕山落寞地在沙灘上踽踽獨行,像一隻沒有主人陪玩的小狗。

她微微笑了下。

隨後她又看到闕山跟那對母女好像發生了爭執。

她著急地探身去看,但是爭執很快就結束了。

闕山走到一邊挖沙子。

青豆剛舒口氣,就看見那對母女又去找闕山了。

她的心又提起來。

怎麼回事,有完沒完了?

她麵色不善地注視著那對“找事”的母女。

就欺負她家闕山老實是吧。

但這次談話很平和,很快那對母女又離開了。

青豆從鼻子裡哼出一口氣,這還差不多。

她坐了回去,悠閒地看闕山接下來做什麼。

她沒有發現,自己原來惡劣的心情已經消失了,轉而對闕山的行動興致勃勃。

接下來闕山重複著挖沙子、換個地方挖沙子、繼續換個地方挖沙子的舉動。

因為闕山都是麵對著大海挖沙子的,所以擋住了自己不斷把挖到的貝殼放進桶裡的動作。

青豆隻能通過他剛離開一個地方就留下一個沙坑的景象推斷出他是在挖沙子,而不清楚他其實已經挖了很多貝殼了。

此刻再青豆眼裡,他已經是一個和小孩子一樣喜歡幼稚的挖沙子遊戲的成年人了。

青豆向來對人的興趣愛好有無限包容,畢竟她自己就以捉弄彆人為樂......

咳咳。

不包容不行。

雖然闕山一直重複著無聊的活動,但青豆卻能盯著看半天也津津有味。

她打量完了闕山鏟沙子時繃著肌肉的臂膀,把目光投向他平直而寬闊的肩,看完了肩,又細細觀察著瘦削但好像十分有力的背部,最後目光緩緩落向他的窄窄的腰線。

青豆內心思忖著,闕山這身材真還挺不錯,平時看著是個瘦巴巴的小可憐,乾起活來還蠻利落。

不錯,她喜歡。

她怡然自得地躺著看闕山忙裡忙外挖沙子,直到看到他抹了一把臉後,就仰著臉不動了。

青豆身子往前傾,觀察著他是怎麼了。

卻隻看到他仰了一會兒之後,就直起身子往回走了。

看來是要回來了。

那就等回來之後好好問問他。

青豆靠回藤椅上,半眯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