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門 那畫麵太美,他不敢想。(1 / 1)

衛淩心中一暖,下意識跟著揚起了笑。在一旁淨了手後,他便在白韻清身側落座。

菜肴全部上桌,待看清盤碗裡的都是些什麼後,白韻清臉上的笑意頓時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衛淩好笑地瞥她一眼,拿起公筷往她碗裡夾了一塊藕片:“這三日,你需飲食清淡,忌辛辣。”

白韻清頓時沒了食欲:“阿淩,我開始有些後悔了。這傷若是在你身,我不就沒了這些顧忌?”

衛淩順著她的話一想,想到自己被白韻清抱在懷裡被人一路圍觀的畫麵,瞬間一個激靈:那畫麵太美,他不敢想。

“這三日我陪著你,你吃什麼,我便吃什麼。”衛淩說著,便往自己碗中夾了一筷子青菜。

白韻清滿意地看了他一眼:“算你還有些良心。”

想到什麼,她突然覺得有些頭疼:“回門那日,我該如何跟爹娘交代?”

衛淩想起自己昨日成親時對白千俞的保證,不由心虛地摸了摸鼻子:他怕也是不好交代了。

白韻清期待地看著他:“不如,寫信給爹娘,跟他們說這回門往後推一日?”

衛淩直接潑下一盆冷水:“不可。若是如此,對你名聲有礙,白府亦會招致閒言碎語。”

白韻清也知道自己的想法不現實,隻能作罷。

時間一晃而過,轉眼就到了回門日。

在白府眾人的翹首以盼中,威遠侯府的馬車終於是出現在了他們眼前。

白硯夫婦以及特意請假回家的白千俞,三人眼都不眨地盯著緩緩停在大門處的馬車。

見衛淩抱著白韻清下了馬車,饒是白韻清已經提前打過招呼,他們還是瞬間露出了心疼的神色。

對上白千俞責怪的眼神,衛淩瞬間朝他露出一個討好又心虛的笑。

白千俞卻撇過臉去不理會他,轉而把視線落在自家長姐臉上。

見她麵對爹娘的神色與衛淩方才瞧著他的臉色如出一轍,他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心裡又有些不太高興。

一行人行至聽風院。

衛淩小心地把白韻清置於臥房外間的美人榻上後,便被白硯叫著一同去了書房。

眼見房內氣氛不太對勁,丫環們紛紛眼觀鼻鼻觀心。

白韻清尷尬地笑了笑,隨即輕搖著徐氏手臂撒嬌:“娘親~您彆生氣了好不好~”

徐氏瞥她一眼,陰陽怪氣道:“這剛嫁進侯府就把爹娘的話當成了耳旁風。生氣?嗬——我哪敢生衛小少夫人的氣啊?”說著便背過了身去。

白韻清麵頰輕蹭著她的手臂:“娘親~世上最最最好的娘親~事急從權,我也不是故意的。您不知道,這兩日我的飲食有多清淡,我的嘴巴都淡得無味了。您仔細瞧瞧,我是不是都瘦了?”

徐氏轉過身上下打量了她一眼,道:“這才幾日?瘦不瘦的我可看不出來。就算是瘦了,那也是你活該,你自找的。”

一旁的白千俞有些不忍:“母親,長姐也並非故意,您就原諒她吧。”

徐氏瞪他一眼:“就你心疼她?合著娘還是個惡人了?”

白韻清語帶嬌嗔:“娘親怎麼會是惡人呢?娘親最最疼愛暖暖了!”說著腦袋便往徐氏懷裡拱,邊拱嘴裡還不停撒嬌喊著“娘親”。

徐氏很快便敗下陣來,臉上終於露出了笑:“你啊你,慣會來這一招。”

白韻清嘻嘻一笑:“能哄娘開心,哪一招又有什麼要緊的?”

她說著便朝自家弟弟招了招手:“小俞今日是特意請假回家的嗎?果然,小俞最愛姐姐了。”

“才不是呢。我隻是因為,今日若是不回家,於理不合。”白千俞一臉傲嬌,身體卻是十分誠實地往她那邊靠去。

待他走近,白韻清一把摟過,上手直接捏住了他的嘴巴:“讓姐姐來瞧瞧小俞這嘴,是不是比煮熟的鴨子還硬?”

白千俞當即怒目而視,嘴裡含糊不清地不知說些什麼。卻並未有絲毫的反抗舉動。

徐氏含笑看著他們姐弟二人打鬨。三人自是一番其樂融融。

半個時辰後,徐氏便支開了白千俞,屏退了房內所有丫環。

待房門一關,徐氏臉上頓時笑意一收,直直盯著慵懶地側躺在軟榻上的白韻清:“暖暖,你跟娘說實話,衛小公子對你好不好?”

白韻清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娘您怎麼還叫他衛小公子?叫他阿淩便成。至於好不好的,娘難道看不出來?”

徐氏擰眉:“娘看得出來阿淩對你不錯。可是為何,為何你們至今並未圓房?”

白韻清驚得撐起了上半身:“這能看得出來?那豈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了?”謝羨之那廝不也知道了?

徐氏瞥她一眼:“這你倒是無需擔心,娘隻是太過了解你罷了。見你待他雖親近卻並未有過多的親密之舉,這才詐你一詐。誰知,還真是這麼一回事。”

白韻清瞬間放鬆又躺了下來:“娘親真是慧眼如炬。”

徐氏嗔她:“少貧嘴!跟娘還不能說實話嗎?”

白韻清依舊是那副慵懶的模樣:“我與他達成了一致。兩情相悅時,便是洞房花燭夜。”

徐氏失笑著搖了搖頭:“你自小便是個有主意的。娘也不以過來人的身份多說什麼了。日子都是過出來的,每對夫妻都有自己的過法。隻要你過得開心便好。”

白韻清挪著上半身躺倒在徐氏膝上,享受著眯起了雙眼:“我就知道,娘親最好了。”

徐氏輕輕點了點她的額頭:“你啊你~真是......”

母女二人又說了些體己話後,徐氏便離開準備午膳去了。

打聽到沈汐此刻在賬房後,白韻清便讓木香抱著她去賬房。

一路上下人們紛紛驚奇:沒想到木香姑娘這麼大的力氣,抱著小姐走這麼長一路都不帶喘的。

賬房;

近午膳時辰,其餘人皆已離開,房內隻餘沈汐一人尚在撥弄著算盤。

待手裡的事情告一段落,沈汐甫一抬頭,就見不知何時坐在邊上的白韻清。

她當即笑著起身迎了上去:“姑娘何時來的?怎的也不出聲?”隨即她的視線落在了白韻清橫放於矮凳上的左腳上,麵露擔憂:“姑娘受傷了?”

白韻清不甚在意地擺了擺手:“無大礙,已經快好了。方才見你在忙便沒有出聲打擾。不過,沈娘子可是忘了今日乃是我回門之日,竟還在忙生意上的事?”

沈汐溫婉一笑:“姑娘可彆冤枉我。姑娘回門之日,自然是要與親人好好相聚,我怎好前去打擾?”

白韻清抬頭看她:“沈娘子今日可忙完了?”

沈汐在她身側落坐:“倒是還剩些不甚要緊之事,明日再做也是使得的。”

白韻清拉過她的手:“如此,沈娘子便與我聊聊,可好?”

沈汐又怎會不應?

她笑道:“姑娘可是有關於女子書院的事要交代?”

白韻清卻是笑著搖了搖頭,而後道:“我是想問沈娘子,今日可願隨我去威遠侯府?”

沈汐詫異:“姑娘?”

白韻清:“我既已出嫁,總歸是在威遠侯府行事方便些。”

沈汐自然明白這個道理,卻依舊有些躊躇:“我去威遠侯府,可會給姑娘帶去麻煩?”

白韻清笑了:“沈娘子說得這是什麼話?是我需要你,我的女子書院需要你,你是助力,又怎會是麻煩?再者說,爹娘開明,兄嫂和睦,他們並無意見。”

沈汐見她神色不似作偽,心中一定,也跟著笑了:“看來姑娘已經打好招呼了。如此,那我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叩叩——”

這時,衛淩帶著走走出現在了門口。

白韻清轉頭看他:“可是要用膳了?”

衛淩笑著頷首,隨即行至白韻清身側,與沈汐打過招呼後,便看向白韻清:“可是現在就走?”

白韻清點頭,同時朝他張開了雙手。

衛淩鎮定自若地抱起了人,淡淡的桂花香氣卻把他的耳根熏得微紅。

回門宴,沈汐自是不合適去的。白韻清叮囑她記得用膳後,便與她話彆。同時交代芷蘭留下,待沈汐交接完事情後,便幫她一同收拾行裝。

待衛淩抱著白韻清到達大廳門口,桌前三人的視線瞬間集中在了二人身上。

衛淩腳步不由一頓。

徐氏朝二人招了招手:“還不快些進來?就等你們了。”

白韻清笑著應下。

衛淩應下後,便把白韻清在徐氏身側的空位小心放下,而後坐於她身側。

徐氏笑著揚聲道:“來人!傳膳!”

端著菜肴的丫環們頓時魚貫而入。

白韻清滿懷期待地看著一道道菜上桌,卻在看清每一道菜後,臉上的笑意便少一分。

待菜肴全部上完,白韻清滿臉的笑意全都化成了幽怨:“娘,今日不是我的回門日嗎?怎的這菜,比我出嫁前的還要差?難道當真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嗎?”

徐氏嗔怪:“你這孩子,胡說什麼呢?阿淩心細,方才特意同我說,你這腿傷好之前不可食辛辣油膩之物。娘本就專門為你準備了幾道清淡的菜。可阿淩心疼你,說你一人看著我們吃著豐盛的菜肴會難過,娘這才臨時換了菜。”

“好吧。總歸就是這最後一日了。明日,我一定要大吃特吃。”白韻清除了妥協,還能怎麼辦呢?

白千俞坐得筆直,緊蹙著眉頭看著對麵坐沒坐相的女子:“長姐,你注意些形象。”

白韻清一臉的無所謂:“什麼形象不形象的,你姐夫就喜歡我這般模樣,是吧,阿淩?”說著便挽上了衛淩的胳膊,腦袋輕輕一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