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淩神色糾結:“我自然知曉這個道理,隻是你......”
“隻是我天生神力,你怕我一個不如意,就對你霸王硬上弓?”白韻清笑著接過了話。
衛淩:“......有些話你我心知肚明即可,何必說出來徒增尷尬?”
白韻清忍著笑意:“夫君你真可愛。”
衛淩無能狂怒:“不許再說我可愛了!”
白韻清故作不解:“為何?我就是覺得夫君很可愛啊。難道夫君不喜歡我誇你嗎?”
衛淩:“......隨你吧。”
白韻清眉眼彎彎:“夫君晚安。”
衛淩:“晚安,是何意?”
白韻清:“祝你今晚能安然入睡,做個好夢的意思。”
衛淩無意識地勾起了嘴角:“你也晚安。”
......
翌日;
“要說逍遙王不愧是以儒雅著稱的異姓王,昨兒個見到那般模樣的謝世子,臉色也隻是僵硬了一瞬,絲毫看不出動怒的跡象。得知謝世子帶著暗衛在禁足期間為盜取侯府機密,擅闖威遠侯府書房,當即笑著給了他兩個大耳瓜子。
謝世子那臉啊,嘖嘖嘖,當場就紅腫了起來。他本就一副狼狽不堪的模樣,如此一來,更是見不得人。
緊接著逍遙王麵不改色地踹斷了倆暗衛的雙腿,那聲響,聽得人都不忍直視了。隨即他笑著低聲下氣地給侯爺再三致歉,並表示今日一早定會送上賠禮,以及定會壓著謝世子去宮裡向聖上請罪......”
衛淩迷迷糊糊醒來之際,就聽得走走慷慨激昂地說著昨晚大廳發生的後續。
衛淩掀開被子,拂開羅帳,起身揉著雙眼朝外間走去,語調中是明顯的睡意:“走走,大早上的你在吵些什麼呢?”
“夫君睡醒了?”未聽到走走的回答,反倒是一女子掀開珠簾走進了內室。
衛淩皺眉眯起了雙眼:這女子怎會出現在我的房間?不過,看著很是眼熟。
眨了眨眼,女子的麵容從模糊逐漸變得清晰,他的思緒也逐漸回籠:是了,他昨日成親了,和眼前的女子——白韻清成親了。
看著眼前巧笑倩兮的女子,衛淩下意識低頭看了眼自己的穿著——寢衣大敞!赤足而立!
衛淩立馬紅透了一張臉,“唰”地一下背過身去手忙腳亂地整理著寢衣。隨即他快步行至衣櫃前,打開櫃門心不在焉地隨手取出一身衣物。
三下五除二地穿好後,他坐回床沿穿好羅襪,套上靴子。上下檢查了一番,見自己穿戴整齊,這才重重地舒了一口氣。
“夫君可要用膳?”白韻清笑看著他一通忙活後,這才緩緩地開了口。
衛淩剛要點頭,瞬間意識到哪裡不對勁。
他抬眼看了看微微敞開的羅帳,昨日入睡前的場景瞬間在腦海浮現。頓時,他才降下溫的臉頰瞬間又發燙了起來。
衛淩神情慌亂地看著白韻清,語無倫次地比劃著雙手:“你、我、你、我、這床、怎麼......”
白韻清好心替他說全:“夫君是想問,你為何會從床上醒來嗎?”
衛淩連連點頭。
白韻清朝他曖昧地眨了眨眼:“夫君當真沒有印象?”
衛淩當下就是一懵,開始仔細回想昨晚與白韻清互道晚安之後的事。
他記得,在那之後,他一直提心吊膽不敢入睡,直至天泛魚肚白時才將將入睡。初時睡得不甚安穩,後來仿若到了一個熟悉的地方,他很快便沉沉睡去。再之後,便是他被走走的聲音吵醒了。難不成,他睡著後發生了什麼事?
這般想著,他看向白韻清,遲疑著搖了搖頭。
白韻清抿唇一笑:“可見夫君睡得當真是沉。夫君想必是餓了吧,不若先用了膳再談其他?”
衛淩揉了揉肚子,確實是空空如也,餓著肚子腦子會比較遲鈍,先填飽肚子要緊。
這般想著,他朝外喊了一聲:“走走,傳膳吧。”
走走卻未立即答應:“少夫人,可要傳膳?”
白韻清:“傳吧。”
走走這才應聲退下。
衛淩簡直驚呆了:這是他的小廝沒錯吧?這才過了一日,就叛變了?
白韻清恍若未覺:“東西已備好在床邊,夫君不先梳洗一番?”
衛淩這才往床邊看去,見麵盆麵巾等物早已整齊地擺放在案幾上,當即擼起袖子,開始梳洗。
放下麵巾,不等白韻清開口,他徑自來到梳妝台前坐下,開始替自己束發。
須臾,他起身來到七尺高的銅鏡前上上下下打量了自己一番,隨即滿意地點了頭:不錯,一如既往的玉樹臨風!
“少夫人,公子,膳食已備好,二位請用膳。”恰在這時,走走看著桌上擺好的膳食,笑著朝內室喊了一聲。
衛淩望向白韻清,見她笑意盈盈地看著自己,不知為何突然不敢與之對視,逃也似地來到桌邊坐下。
白韻清詫異地挑了挑眉:她好像,什麼都還沒來得及說、來得及做吧?
隨即她失笑著搖了搖頭,緩步出了內室,在衛淩身側落座。
待看清桌上的菜肴後,衛淩眉頭微皺,不明所以地看向白韻清:“你未出嫁前,早膳也是如此油膩之物?”
白韻清忍著笑意:“夫君可知現在是什麼時辰?”
衛淩一愣,看著外頭大亮的天色,心中雖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卻還是不死心地問走走:“現在什麼時辰了?”
“公子,現在快午時一刻了。公子今兒個,是比往日裡起得晚了個把時辰。不過這新婚第一日,可以理解,可以理解的。”說道最後,走走竟是一臉曖昧地朝他擠眉弄眼起來。
意識到不對,衛淩的視線“唰”地一下落在周遭的丫環小廝身上。見他們低垂著腦袋,雙肩微微聳動的模樣,就知道他們一定是想歪了!他不由狠狠瞪了走走一眼:“好你個走走,竟敢編排起你家公子來了!”
“奴才不敢!公子恕罪!”走走一臉打趣地說著求饒的話。
在衛淩即將惱羞成怒之際,白韻清笑著朝眾人揮了揮手:“你們先下去吧。”
待眾人退出房門,白韻清好笑地乜了衛淩一眼:“你拿走走撒氣做什麼?你自己起晚了,也不怪彆人會誤會。”
衛淩瞪她一眼:“我晚起,是因為誰?”
白韻清很不走心地應下:“我我我,因為我。如此,夫君可以用膳了嗎?”
衛淩瞬間覺得自己像是在無理取鬨一般,仔細一想,又覺得白韻清這話有些不對勁。
咬了咬牙,他覺得個中緣由實在是難以解釋。
難道要說,昨晚他一直在擔心自己貞操,天快亮時才睡過去的嗎?
可若是不解釋,眾人就會以為,昨晚洞房之後,第二日新嫁娘神采奕奕,他卻累到午時才下得了床!
這二者無論哪個傳出去,他的裡子麵子都要丟儘了!
見衛淩臉色如同打翻了染缸一般,白韻清抬手在他眼前揮了揮:“夫君?”
衛淩回過了神,拿起筷子就要去夾盤中的雞腿,卻被白韻清阻止:“夫君,這是我的午膳。你今日尚未進食,此刻還是吃些清淡的好。”
說著她用筷子指了指邊上的清粥小菜以及做工精致的餃子包子等物:“那些,才是夫君你的膳食。”
見到與往日相同的膳食,衛淩心裡一暖:儘管她老愛戲弄自己,但還是知道關心自己的。
白韻清咽下口中食物:“對了夫君,爹娘說,讓我們午膳過後進宮去給皇帝舅舅請安。”
衛淩不明所以:“爹娘何時說的?我怎麼不知道?”
“今早我過去敬茶的時候,爹娘同我說的。夫君當時不在,又怎會知道?”一想到早上敬茶時的收獲,白韻清直接笑眯了眼。
“咳咳咳——”
衛淩瞬間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半響才緩了過來:“你早上過去敬茶了?!你一個人過去敬茶了?!”
白韻清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是啊。今早我見夫君眼下泛青且睡著時還緊皺著眉頭,就把你抱到了床上,還貼心地放下羅帳遮住日光。夫君果然就舒展開了眉頭,睡得越發沉了。”
衛淩手上的筷子“啪嗒”兩聲掉在了桌上,他一臉的難以置信:“今早,是你把我抱到床上的?”
白韻清笑著點了點頭。
衛淩拾起筷子,低頭夾過一個水晶餃放入碗中,嘴裡不停嘀咕:“完了完了,這回可是要被爹娘兄嫂他們笑話死了,我的一世英名全毀了......”
白韻清忍俊不禁:“夫君,你一個紈絝,還有英名這種東西?”
衛淩瞪她一眼:“紈絝怎麼了?在這種事情上,紈絝也是要麵子,要尊嚴的!”
白韻清好整以暇地看著他:“那夫君待如何?不然,明日換我睡懶覺?”
衛淩:“......算了,此事就隨它去吧。時間久了有了新的樂趣,他們自然會淡忘。不過,難道你不覺得,你弄反了我們之間的角色嗎?”
“夫君你說,我聽著。”白韻清說著咬了一口碗中的雞腿,一臉享受拒絕著。
見白韻清一副不以為意的模樣,衛淩咬了咬牙,扯出一抹假笑:“簡單來說,就是你做了我這個夫君該做的事!比如抱人回床上睡,獨自敬茶請安這種事。”
白韻清頭也不抬,雙眼不停巡視著桌上的食物,抽空回了一句:“嗯嗯嗯,夫君說得有理,往後我會注意的。夫君也快些用膳吧,餓壞了你我可是會難過的。”
衛淩:......一看就沒放在心上!好氣哦,但他還是要保持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