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二人關門離去,白韻清打了個哈欠,往桌上輕輕一趴,一副困極了的模樣,卻是悄悄取出一顆解毒藥丸放入口中。
屋頂之人小心翼翼地掀起一塊瓦片,朝屋內伸進一根竹管,輕輕往裡頭吹起了迷煙。
在白韻清手上栽過幾次,屋頂三人今日可不敢掉以輕心。
一盞茶後,見白韻清好似真的睡著了一般,他們這才跳下屋頂,環顧四周,悄聲推開了房門。
察覺到有人靠近自己,白韻清眼疾手快地一手鎖住了對方的咽喉,一手反剪對方的雙手於其背後。
“你詐我!”謝羨之見自己如何都掙脫不開,臉色頓時陰沉了起來。
白韻清雙眼清明,視線從謝羨之臉上一掃而過,隨即落在做出防備姿勢的暗一暗五臉上,一臉無懼:“謝世子這話說得好笑。你在我新婚之夜帶人擅闖我的新房,我不過是正當防衛,你倒是惡人先告狀了。”
說著她用餘光上下打量了一番謝羨之,陰陽怪氣道:“世子倒是囂張,行偷香竊玉之事也不換身低調些的衣裳。”
謝羨之側過臉,神色不明地盯著她那張未施粉黛的臉:“放了我,就當我今晚從未來過。”
白韻清警惕著麵前的暗一暗五,聞言嗤笑一聲:“謝世子這是在胡言亂語什麼?”
謝羨之眼中是滿滿的惡意:“若是今夜之事傳出去,無論你是否真的清白,在世人眼中,你就是不潔之人。”
白韻清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謝世子為何會覺得,我會在意世人的眼光?”
謝羨之微愣,卻又很快自信了起來:“就算你不在意世人的眼光,那衛淩呢?他是你自己選擇的夫婿,難道你也不在乎他如何看你,如何想你嗎?”
[我去!謝渣男怎麼還沒死心啊?都栽在女主手上兩回了,他是真不怕自己折她手裡啊!
1L:你忘了原劇情是狗血虐文了嗎?這種文裡的男主可從不覺得女主是自己的對手,隻會覺得她運氣好,或者自己太過輕敵罷了。
2L: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渣男就是犯賤!
3L:渣男總是在悶聲作大死!好期待女主這回會怎麼對付他!]
[見多了那種緊要關頭誓死也要保護自家小姐的丫環,芷蘭這樣聽話的我就很喜歡!
1L:沒錯沒錯!生死關頭當然是能跑一個是一個!跑掉的趕緊去搬救兵!不然除非你有主角光環,否則就是兩人抱著一塊兒等死!
2L:看得出來,芷蘭是個忠心又聰明的。]
[哈哈哈!反派簡直可愛死了!這可是你和女主的新婚之夜哎!這麼純情接下來的洞房花燭可如何是好?難道要女主來主動嗎?
1L:彆說,你還真彆說,女主主動也不是不行!嘿嘿嘿!
2L:就愛看女主調戲男主,哦不,這裡是調戲美男反派。一旦代入自己,嘻嘻嘻,簡直不要太香了!
3L:當我看到男主調戲女主的劇情時:我真是夠夠了!但一旦角色對調:哇哦!讓我看看怎麼個事兒!
4L:得虧我窮,我要是有錢,像我這種見到帥哥就會花癡的女人,可就不是什麼好東西了。
5L:哈哈哈!樓上倒也不必這麼誠實!
6L:反派又純情!又體貼女主!他倆我給鎖死了!鑰匙丟海裡了!]
[嗚嗚嗚~女主真的是在愛中長大的~家裡所有人都隻在乎她出嫁之後在威遠侯府過得好不好,會不會受委屈!從來沒有要求她要賢良淑德、孝順公婆!
1L:羨慕兩個字,我已經說累了。]
[這個皇帝,身上有好多秘密啊!我好想快點知道!作者大大搞快點!
1L:該說是有女主光環嗎?有了皇帝在背後支持,女主在創辦女子書院的這條路上,會少很多阻力。
2L:這個皇帝我是真的看不明白。我一下子覺得他是個公私不分的昏君,一下又覺得他是個治世明君。
3L:哈哈哈,樓上的,能當上皇帝的人,又不會是傻白甜,哪有那麼容易讓你看明白的?]
[我好擔心啊!女鵝真的能逃出渣男的手掌心嗎?那個秦逸澤,可彆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啊!
1L:我賭一根辣條,女鵝會成功逃脫,然後渣男開始意識到自己愛上了女鵝,自此開啟追妻火葬場之路。
2L:哈哈哈!樓上你賭贏了嗎?我不想看後麵糟心的原劇情,有好心人來現身說法一下嗎?
3L:早前看過全部原劇情的人來了!一樓猜對了一半,而且女主還是帶球跑的呢!至於後麵的追妻火葬場就emm......我隻能說,追妻是追了,火葬場麼,恕我眼拙看不出來。
4L:何止啊!因為這次逃跑,女主的家人可是死的死,殘的殘!也不知道火葬場的人是誰!都這樣了,她還能和渣男一家三口圓滿大結局,你們就說氣不氣吧!
5L:血壓瞬間飆升!秘書,快把我的降壓藥拿來!
6L:還好現在的女主隻會虐渣男。]
芷蘭帶著走走離開新房後,立馬就帶著他掉頭往大廳快步行去,邊走邊快速地把事情原委告知於他。
二人很快就來到熱鬨的大廳,還未等走走二人尋到衛淩的身影,眼尖的賓客就已經看到了他們,高聲朝衛淩調侃:“衛小公子,看來新娘子是等不及!你瞧,這就派人來催你回去洞房了!”
眾人的目光循著他的視線落在了芷蘭二人身上,瞬間哄堂大笑了起來。
走走這時也發現了衛淩的蹤跡,快步行至他身側,在他耳邊一番低語。
衛淩眼中淩厲一閃而過,隨即笑著對眼前這桌的賓客道了一聲失陪。
轉身之際,他思緒飛轉,腳步微微一頓後,又快步行至威遠侯身側,在他耳邊一番耳語。
威遠侯衛川炎瞬間皺起了眉頭,見眾人停下動作,視線皆落在自己身上,他緩了緩臉上的神色,朝眾人拱了拱手:“諸位,本侯有急事要與犬子去書房處理,諸位見諒。”
眾人紛紛表示理解,讓他們父子二人趕緊去,彆耽誤了正事。
衛淩行至芷蘭身側,以最近幾桌賓客皆能聽到的音量吩咐她先回新房,待他處理完正事,定會儘快回去。
而新房這邊,在暗一暗五全身心都係在謝羨之身上時,半夏木香出其不意地出現製住了他們。
同是暗衛出身,雖隸屬不同家族,但訓練的體係皆大同小異。是以半夏木香以一種不能解開隻能割斷的係法把二人背對背綁在了一起。隨即卸了二人的下巴,搜了二人全身。
謝羨之見此,就知自己逃脫無望,不由氣急:“白韻清,你當真不怕嗎?”
白韻清一臉的不以為意:“做了虧心事的又不是我,我有什麼好怕的?至於衛淩......他若是敢不信我,嗬——”
與衛川炎緊趕慢趕終於趕到新房的衛淩,恰好聽見了白韻清的後半句話,雖尚不解其意,整個人卻下意識打了個冷顫。
衛川炎頓時樂了:“平日裡還笑話我懼內,我瞧著你小子也不遑多讓啊。”
二人的動靜引起了屋內幾人的注意。
白韻清循聲望去,看清來者何人後,雙手同時一個用力,隨即直接把人往半夏木香那處一推。
隻聽得謝羨之悶哼一聲,額間瞬間滲出了密密麻麻的細汗。
眾人仔細瞧去,就見謝羨之嘴巴大張,雙手無力地垂掛在身側,輕輕晃動著。絲毫沒有平日裡那副翩翩公子的模樣。
白韻清行至衛淩二人麵前,對著衛淩快速眨了眨眼後,朝衛川炎俯身一禮:“爹您怎麼也來了?”
衛川炎輕瞥了一眼衛淩,打趣道:“還不是因為這小子!我跟同僚喝得正歡,這小子非說你如今處境危險,又不想傳出關於你的閒言碎語,就讓我以去書房處理急事為由,把我拉了過來。”
說著,他看了一眼被半夏木香二人拖至門外的暗一暗二,以及被單獨被綁住雙腳的謝羨之,眼中閃動著好奇又期待的光芒:“兒媳婦,你方才,是直接卸了他的下巴和胳膊?”
白韻清有些不好意思地抿唇一笑:“讓您見笑了。”
衛川炎頓時哈哈大笑了起來。
“爹您小點聲,若是把人引來就破壞了我們的計劃了!”衛淩一臉嫌棄地打斷了衛川炎的笑聲。
衛川炎瞬間一噎,對衛淩怒目而視:“你這混賬小子!又皮癢了是不是!”說著就開始雙手交互著按壓手指。
衛淩頭皮一緊:“爹,正事要緊,其他事情稍後再說。”
衛川炎動作一停,放下雙手時狠狠瞪了衛淩一眼。轉頭看向白韻清時,他的麵色頓時變得和藹:
“兒媳婦,我這混賬兒子,以後就交給你了。若是他有什麼做得不對的地方,你儘管教訓,絕對不要手軟!”
白韻清瞥了衛淩一眼,對衛川炎笑道:“阿淩他很好,對我更好!”
衛淩又一次紅了耳根,雙眼在周遭的花草樹木中來回掃視著,就是不往白韻清那處瞥一眼。
衛川炎的視線在二人身上掃了個來回,笑而不語。
隨即他行至謝羨之麵前,看了眼他完好的雙腿,轉身對白韻清道:“兒媳婦,你說要不要把他這雙腿也卸了?”
謝羨之瞬間怒視著衛川炎的背影,嘴裡咿咿呀呀地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
白韻清眼睜睜看著口水從他大張的嘴裡緩緩流出,不由一臉嫌棄:“謝世子可彆再嚎了,難道你沒發現哈喇子都流出來了嗎?你可知你現在這副尊容,活像是一個癡傻瘋癲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