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懷綠輕聲地譴責完宋竹秋,就發現麵前這個Alpha離她越來越近。
宋竹秋在碰上沈懷綠嘴唇時拐了個彎,親到了沈懷綠的唇角。
宋竹秋定著不敢有更進一步的動作,就連呼吸也放得極輕,生怕驚擾了唇邊的Omega。
沈懷綠愣怔。
宋竹秋還沒完全明白自己的心意,不能隨隨便便讓她欺負了去。
她鐵了心總有一天要讓這個Alpha明白,她倆壓根兒不是什麼好姐妹。
但她現在壞心眼地不想提示這個Alpha。
雖然自己有時會被宋竹秋氣到,但她不願意做那個拔苗助長的人,這些事情總得她的Alpha自己想明白。
若有一天她的Alpha需要她的幫助,那她會毫不猶豫地出手。
沈懷綠穩住心神。
兩個人已經這樣貼著好一會兒了。
怕自己語氣太輕佻嚇到宋竹秋,沈懷綠刻意壓低聲線,“秋秋。”
宋竹秋被喚醒。
她眼神迷茫了一下,而後瞳孔地震。
她他她,她親了自己小姐妹的嘴。
啊!怎麼會有這麼混帳的人蹬鼻子上臉,親彆人臉還不夠,還覬覦人家軟軟的唇。
宋竹秋隻嘗了個嘴角就能感受到Omega嘴唇之軟,有點不舍。
宋竹秋陷入思維鬥爭。
可是她,她真的想親,所以到底能不能想個辦法讓沈懷綠允許她親呢,找個解決辦法就好了呀。
宋竹秋想不出個所以然,她拉開了和沈懷綠的距離。
她現在一時之間還想不到辦法,她決定把這個問題重要性提高,閒著沒事都可以想一下。
宋竹秋語氣誠懇地跟沈懷綠道歉,心裡既愧疚自己的唐突,又想著再親一次。
沈懷綠白天在劇場的時候是打算好好獎勵一下Alpha的,沒想到宋竹秋自己已經討到了獎勵,那就沒她什麼事情了。
宋竹秋因此錯過了沈懷綠一個主動的吻。
沈懷綠摸了摸宋竹秋頭發,安撫她,“不是說好我是秋秋的嗎?秋秋不要愧疚。”
宋竹秋聞言更是垂下腦袋,痛恨自己的惡劣。
但被欺負的是沈懷綠啊,還讓沈懷綠來安慰她,那她真的是混蛋的祖宗了。
宋竹秋凝著眸子,真誠地望向沈懷綠的眼睛,莊嚴地開口道,“阿懷,我會對你負責。”
沈懷綠:“?”
宋竹秋真的好純情。
意外得到Alpha承諾的沈懷綠心花怒放,摟緊了宋竹秋的脖子,蹭了蹭頸窩,“秋秋身上很暖。”
宋竹秋卻誤會了沈懷綠這番醉翁之意不在酒的話,她起身把沈懷綠抱進了自己懷裡,“我很暖,你隨便來取。”
是讓沈懷綠可以肆意埋進她懷裡的意思。
沈懷綠聞言悶悶地笑著,她好喜歡這個純情小Alpha。
若說從前對宋竹秋既摟又抱還愛指令她做這做那的沈懷綠隻是想著,以Omega的身份逗弄一下和自己結婚的Alpha,想著成年AO該過點成年生活,匹配度超高的已婚妻妻開個葷也是情理之中。
那麼現在,沈懷綠是真的想好好教導這個Alpha,她想和宋竹秋談戀愛。
她想要宋竹秋的身心都掛在她這兒,自然,她全身心也是宋竹秋的。
她憐愛地用額頭蹭了蹭宋竹秋的脖子。
宋竹秋被她蹭出一身無名的火,偏生那個煽風點火的人還不自知地笑著。
宋竹秋將懷抱收緊,隻聽見懷裡的人悶著聲音問了一句,“秋秋不餓了嗎?”
宋竹秋挺想吃人的。
壓下心中那點火氣,宋竹秋才發覺自己餓的厲害,想來是晚上海鮮吃太多,沒什麼飽腹感。
再三被打岔,宋竹秋終於在坐上沙發時感覺到了自己大腿疼痛——她藥酒還沒塗。
本來打算放過宋竹秋的沈懷綠,在前麵一番心意明了之後並不打算浪費這個機會。
但她不能太過火,要是好好的教導讓她不小心直接把宋竹秋這根苗苗給拔了,那她會感到愧疚的。
沈懷綠非常懂宋竹秋心裡的那根標尺,不該是現在碰的她絕不碰。
“秋秋,你去換身浴袍,後麵大腿部分你看不到,我來幫你處理。”
宋竹秋這才驚覺有不脫褲子還能塗藥酒的好方法。
不過她為此的付出——爬樹表演也不算吃虧。
宋竹秋是真的很喜歡和沈懷綠一起體驗各種事情,觸碰法律的除外,她並不想體驗法製咖的日子。
宋竹秋進浴室換好衣物趴到沙發上。
這是沈懷綠今晚第三次準備給她上藥——第一次被宋竹秋爬樹蒙混過關,第二次宋竹秋的嘴角吻封印了沈懷綠更進一步的動作。
而後者歪打正著換到了Omega一顆完整又真誠的心。
不過,即便沒有今天這遭,沈懷綠會這麼想也是遲早的事情。
她們誰都還沒發現,自己早已被對方吸引,基於雙方的過往經曆不同,對這件事情反應所需的時間也不相同。
沈懷綠看著趴在沙發的Alpha笑得喘不過氣。
——宋竹秋為了方便沈懷綠給自己上藥,穿著浴袍時側麵翻轉了一百八十度,領口穿在了背麵,係帶紮得很緊。
沈懷綠笑著撩起了一角,剛好撩到淤青全部露出來就停止。
腿彎上側被大鵝擰出了一小塊青色。
沈懷綠扭開瓶子,塗了點藥酒在食指指腹,而後食指輕輕貼上淤青,反複了三四次才把藥酒都塗滿淤青。
有點疼,但宋竹秋沒放在眼裡。
她更關注Omega的指腹燙到了她的大腿,她全身的注意力都在那一平方厘米左右的地方。
那滾燙在她身上緩緩地移動著,如同冬日凜凜寒風裡揣著的暖寶寶,既燙又暖地滲進心裡,沁入靈魂,跨越億萬光年的無邊星塵,擁抱著她的本體。
宋竹秋的眸子浮上一層水霧。
在Omega用力摁了一下淤青時,那懸著的淚終於是直接掉了下來。
“嗷!!!”
宋竹秋梗著嗓子,第一次在沈懷綠麵前發出嗚咽的哭腔,“阿懷!你弄疼我了!”
沈懷綠大驚失色。
她揉的時候手重了一點,著力時不小心摁了一下陷了進去,宋竹秋的肌肉還俏生生地彈了回來。
結果她就聽到了宋竹秋哭著投訴她服務不周到。
沈懷綠心虛地擦了擦手,給宋竹秋整理好浴袍,把宋竹秋的腦袋抱在懷裡,安慰著受傷的宋竹秋。
宋竹秋埋在沈懷綠肩窩上很是尷尬,她居然哭了。
她麻痹自己隻是因為沈懷綠太用力,她小小身板不堪重負,以至於一個身高體強的Alpha被一個嬌嬌Omega給弄哭了。
沈懷綠不停地給宋竹秋道歉,還輕輕地撫著宋竹秋的腦袋,婉聲問道,“我們現在去酒吧吃東西?”
宋竹秋埋在沈懷綠懷裡的那顆腦袋點了點。
她有點不想離開這溫暖的懷抱。
沈懷綠沒察覺懷中人的眷戀不舍,她捧起宋竹秋的臉,給她道歉似地用自己側臉輕輕貼了貼宋竹秋的臉,又柔柔地蹭了蹭。
宋竹秋一下子被安撫好了。
“秋秋可以抱我去浴室洗洗手嗎?”
沈懷綠絲毫沒意識到她一個始作俑者還要受害者抱她走動是一件多麼過分的事情。
宋竹秋也沒意識到,甚至樂此不疲地執行著沈懷綠的命令。
是的,現在沈懷綠的疑問句也一律被宋竹秋認成了“指令”係列。
宋竹秋直接執行。
宋竹秋把沈懷綠抱到洗手台上坐著,兩人大眼瞪小眼。
沈懷綠:“?”
我不是要洗手嗎?
宋竹秋在被沈懷綠“安撫”後,完全不計較這件事情了。
她現在回到了上一層——她剛才在沙發欺負沈懷綠,親了Omega的嘴,她還愧疚著。
宋竹秋想著怎麼讓沈懷綠坐著洗手,她得多體貼沈懷綠,生怕沈懷綠多站一會兒就被累著。
於是沈懷綠坐在洗手台上看宋竹秋搬來搬去,折騰了一番,在她麵前架起了一個巨大的盆子。
她隻需要把手伸一下就能夠到裡麵的水。
正常傭人都不會做到這個程度。
沈懷綠:“?”
她家宋竹秋是不是太閒了,還是腿被大鵝擰了都不夠,是不是還得把手擰了才能製止宋竹秋這莫名其妙的行為。
兩個莫名其妙的人在水盆了完成了莫名其妙的洗手流程——宋竹秋非要幫沈懷綠洗手,美名其曰兩個人一起洗比較省水。
宋竹秋在洗手台邊上擠了一團洗手液,輕輕拍在沈懷綠手上,又從水盆裡撩了點水上手。
她開始搓沈懷綠的手,每根手指都沒放過。
沈懷綠骨骼纖細,宋竹秋的骨節要更粗一點。
宋竹秋用手指點了點沈懷綠的手背,“阿懷,你看,你的手指好細啊。”
她又用右手和沈懷綠的左手貼了貼,比較。
“阿懷,你看,我的手指比你長一點誒!”
宋竹秋的中指比沈懷綠的長了半個指節。
沈懷綠耳根染紅,嗔了宋竹秋一眼。
幸好宋竹秋沒看到,不然也不知道要鬨出些什麼啼笑皆非的話。
宋竹秋為了方便換水,還在又深又大的水盆下方架了塊木頭讓水盆稍微傾斜,地麵放了一個大水桶接水。
她給洗手台水龍頭接上了一根短軟管,打開水龍頭,水流經過軟管流出到盆子裡。
宋竹秋幫沈懷綠輕柔地搓洗著雙手,很快,兩人都洗完了手。
沈懷綠又是好笑又是無語,她沒有譴責宋竹秋‘浪費時間’的舉措,相反,她覺得她和她家秋秋做什麼事情都很有趣。
於是她漾開眉眼,笑著誇誇宋竹秋,“秋秋好棒啊,我坐著都能洗手呢。”
宋竹秋心裡聽得飄飄然,驕傲地介紹著自己的‘發明裝置’。
“你看,這個軟管導水用的,這個水盆接水,那你隻需要伸伸手就好,下麵的桶接著水不讓水到處亂濺。”
沈懷綠誇得更起勁兒了,“不愧是宋工,想來是從前埋沒在京都了。”
宋竹秋拿麵巾給沈懷綠擦乾淨手上的水,抱著她出去。
而後挺著胸膛,一本正經道,“不敢,是沈伯樂有識人之才。”
沈·伯樂·懷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