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麵，紀封華老老實實開始畫符，真是風水輪流轉，昨天他看著祁曦畫符，今天祁曦盯著他畫符。
“師尊，你很閒嗎？”
祁曦托腮坐在對麵盯著，紀封華覺得不自在。
“是啊。”
祁曦理直氣壯的點頭，“本來就是鄔寒管事，現在還有你師姑了，我忙什麼？”
“那你就不去看一下師妹？”
“她？她沒有什麼問題，離金丹就那麼一步之遙，待在睢陽秘境沒什麼問題，用不著我操心。”
“……”
那我現在在這畫符能在睢陽秘境幫上什麼？打架期間臨時畫道符？那我直接用現成不行嗎？
祁曦找補：“她學煉丹，為師教不了。”
紀封華話沒過腦子就直接問出口：“你不是雜修嗎？”
“……你趕我？”
祁曦編不下去了，直接反問。
紀封華噤聲，把剛畫好的符籙推過去給他看：“師尊，你上回教的。”
祁曦隻掃了一眼：“偏了四道符紋。”
“……”
不會吧，紀封華忍不住懷疑，這是他這半個下午來畫的最好的一張了。
祁曦曲起食指敲了敲那張符：“為師看著你畫的還能有錯？”
他凝起靈力在空中畫了一道，“你自己看，第十八道符紋的轉折，第三十道符紋的偏向……”
紀封華看的認真，最後低頭看著桌上那一道，嗯，好像確實是畫的有些問題。
“接著練吧，畢竟你在符籙方麵的天賦還可以。”祁曦輕飄飄的開口，決定了紀封華之後幾天的日子。
“……”我最開始是不是應該老老實實學陣法的？
紀封華開始覺得自己當初有點欠揍，好好的把一門修到巔峰不好嗎？
偏偏要想著技多不壓身，改修符籙。
紀封華咬牙，也知道祁曦是為他好，憋屈的繼續拿起符筆繼續。
算了，他不和師尊置氣，還是回頭多揍孫狄穀幾拳。
“好了，看你那表情還以為為師虐待你了呢。”祁曦其實早就坐無聊了，起身朝紀封華伸手，“走吧。”
紀封華抬眸，沒記得今天有什麼安排啊：“去哪？”
“陪小朋友出門逛街。”祁曦把他手裡的符筆抽走，“就是不知道他同不同意。”
紀封華眼神有些複雜，又好像有些迷離，他怎麼覺得，好像，很久之前，也曾有人這麼哄著他？
紀封華自己站起身：“嗯，哪敢拒絕師尊啊，我們走吧。”
紀封華腦子有些混亂，他現在不僅覺得自己之前那些前世記憶都是假的，還覺得自己好像遺忘了什麼。
縮在自己空間裡的祁安突然睜眼，伸手往虛空中一抓，一把冒著黑煙的長劍就出現在他手中。
【宿主，有事，暫離】高冷的彙報了一下去處，祁安立馬離開了。
祁曦聽見他的聲音有那麼一瞬間被嚇到，沒彆的原因，祁安好像有一陣子沒主動開口了。
至於祁安要去乾嘛，祁曦懶得問，反正管不到，再說祁安這麼一副通知的語氣，哪還有給他提問的機會？
操心祁安還不如操心眼前這個祖宗：“有想去的地方嗎？”
“沒有。”走在前麵的紀封華愣神，很實誠，“我也不太熟長沂城。”
“那行吧，就隨便逛逛，就當為過幾天的燈會提前熟悉環境了。”
“好。”
*
祁安站在荒廢的望沂城中，手提劍帶著一臉暴躁開口：“你丫的玩不起！”
空中傳來了嘲諷的聲音，就是上回與祁安對峙的人：“誰玩不起呢，撕裂空間下來破壞約定，還占據了係統的殼子。”
“你清高，你了不起，你搞個係統下來玩監視。”祁安當場給嗆了回去，“你有本事敢讓他們誰想起來嗎？”
“他自願的。”
“紀封華答應你記憶造假的時候，你可沒說他不能憑本事把事情都想起來！”祁安不服，“再說祁曦那玩意可沒自願，他是被你……”
那聲音的主人打斷他：“能容忍你跑來已經很仁慈了，彆太過。”
祁安滿臉不屑：“小爺我需要你仁……”
等等，他隻發現了自己？祁安臉上的神色變來變去，嘶，這傻缺果然是個垃圾，隻能玩陰的。
果然是個垃圾，這麼一想祁安心情好多了，“小爺我需要你仁慈？”
“你還是祈禱自己騙紀封華的事情藏好吧，小心回頭被砍了還得喊冤。”
“你……”
祁安還想聽聽他要說什麼，畢竟時間一點點過去，懟他的機會是一次比一次少啊！
結果祁安發現天空上那一絲像裂縫的金光直接消失了。
媽的，就是個垃圾，打不贏玩陰的，罵不贏直接跑。
祁安咬牙切齒的想，隔了會他又突然理解了，以前好像聽祁曦提過一嘴，那玩意的萬物印都是偷來的。
冒牌貨，死垃圾。
祁安心裡詛咒了他一會，氣呼呼的回去找祁曦。
拋開睢陽秘境開啟的這幾個月不談，長沂城作為這望沂五個大城池之一，自然也是熱鬨的。
出門上街，雜耍的、擺攤的，還有各種鋪子東西都是一應俱全。
祁曦跟著紀封華站在路邊的一家點心鋪前，真是的，平時也沒發現紀封華對吃的這麼感興趣啊。
“把鋪子裡的點心都拿一份給他試吃。”祁曦丟了塊極品靈石過去，倚在一邊朝老板喊，“不夠我再給錢。”
“好嘞。”
點心鋪掌櫃喜笑顏開，收好靈石後立馬又端出了幾盤點心。
紀封華明顯是看見了他這一動作，果祁曦這人真的是有錢沒處使，就這些普通點心，他剛才吃的那些再翻幾十倍都夠不著一塊極品靈石。
不過出門有人買單的感覺挺不錯的哈。
祁曦看著紀封華嘗遍了鋪子裡的點心，臉上似乎還是有不滿之色：“沒有喜歡的？”
“沒你做的好。”
懂了，那就是味道還可以，但是不夠甜。祁曦快速開口，“把鋪子裡最甜的幾樣點心都包一份送到前邊青禦宗駐紮的客棧去。”
“少了靈石的話會有人給的。”
祁曦無可奈何的帶著人離開：“走吧，小朋友，找下一家。”
實在找不到紀封華滿意喜歡的糕點甜品，他就隻能再去借後廚了。
“公子留步。”
祁曦兩人才走出不遠，身後就有人喊道，回頭，是個姑娘。
“這位姑娘有什麼事嗎？”
“是我家小姐想邀公子和令弟一敘。”
弟弟？祁曦餘光掃了眼紀封華，心情不錯的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是間茶館：“我們與你家小姐應該並不相識。”
來來往往的路人偶爾有注意到的看他們一眼，但也沒久留，就又路過了。
來傳話的侍女似乎也沒料到祁曦會有這種回複。
畢竟邀人相談這種事最近幾天應該是常有的，看這位公子周身氣度不該沒經曆過啊。
“其實，我們家小姐是想問公子有無婚配。”
“……”
祁曦覺得自己可能懂了，睢陽秘境開啟，各家的天才都聚集，這是還帶來了一場變相的相親呢？
祁曦感覺到袖子被人狠狠扯了一下，歎口氣婉拒道：“能合你家小姐眼緣是在下的榮幸，隻不過在下已有婚配……”
這麼說著，祁曦瞥了眼身邊的少年，“未婚妻善妒，這番隨著一道來了，還是不應你家小姐的約了，以免誤會。”
“這樣啊，那叨擾公子了。”
紀封華咬牙切齒：“弟子怎不知道師尊幾時有了未婚妻。”
“打發的說辭罷了，你怎麼還較真。”祁曦抬手，“你也不看看你都把為師袖子扯成什麼樣了？”
“對不起。”
紀封華看見祁曦那已經被自己攥的皺巴巴的袖子，略有心虛，立馬放開手道歉。
“又沒說你不能抓。”祁曦挑眉調侃，“小朋友出門不拉著走丟了怎麼辦？”
“我不會！”紀封華哼了聲，抱臂站在他麵前。
“嗯，不會。”
“……”
語氣縱容，但聽著怎麼那麼像哄小孩的敷衍話術？
“不過，話說紀封華你生什麼氣呢？”
紀封華彆開眼，極力挽尊：“沒生氣，是怕某些人不守約。”
“行，為師下回一定乾脆利落的都不給人開口機會。”
等兩人逛了一圈回去，剛踏進客棧大門，就看見了顏雪悅的黑臉，她還拿著之前點心鋪的點心再啃，隻不過那架勢活生生像啃仇人。
“這不是我師尊嘛，我喊不動轉頭就陪我師兄出去了啊！”
顏雪悅抱著身邊站著的白零的手臂就開始假哭，“我就說這靈心峰已經沒有我的一席之地了吧。”
“他們倆同吃同住同進同出，這靈心峰有個我完全就是多餘的。”
祁曦、紀封華：“……”
白零：“……”倒也沒這麼嚴重吧，他倆住一起行動一致不是正常嗎？
“白零你從明天開始監督她煉丹，直到睢陽秘境開啟。”
祁曦扶額，“他師兄已經三品符師了，我希望回青禦宗的時候她也已經是三品丹師了。”
被點名的白零詫異的看向紀封華，隨後表態：“是，小師叔，我會監督好師妹的。”
“！”
彆介，我也沒說什麼啊！
算了，我一破造謠的還是不反抗了。
聽到這話的紀封華心情更好了，終於不是他一個人受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