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泉鬼淵離安劍 我來都來了,不把離安……(1 / 1)

祁曦看了一眼被劈開的樹,轉頭就回屋收拾東西。

【宿主大人你這是?】

祁曦言簡意賅道:“離峰出走。”

【……】啥玩意?

“對了,給我定位黃泉鬼淵,我過會直接撕傳送卷軸過去。”

上回永燈府的事情後,祁曦已經谘詢過了,祁安能直接給他定位出坐標,不用他自己跑了。

祁安:行,實錘了,小情侶吵架,我就不該摻和。

祁曦也沒什麼要收拾的,回來拿走了闌風和一些扔在房間的藥就按祁安給出的坐標定位,傳送去了黃泉鬼淵。

說是叫淵,但這裡是一處峽穀。

傳送距離太遠,祁曦站定的時候頭還有些暈暈乎乎。

加上這峽穀也確實是詭異——四周彌漫著一股令人窒息的壓抑感,空氣裡帶著一股腐朽的味道——

祁曦差點沒給他吐出來。

“我這種暈傳送的還真是第一次見。”祁曦晃了晃腦袋,自嘲一番,開始打量周圍。

兩側的峭壁高聳入雲,天空隻灑下來了一些照不到穀底的光線,整個峽穀常年籠罩在一片灰暗之中。

兩側峭壁中間留下的通道隻有一丈多寬,中間還有一條蜿蜒曲折的小溪,可供祁曦行走的地方並不寬敞。

祁曦掃了一眼腳邊渾濁不清的水:“我今天怎麼就一身白出了門啊。”

【誰知道你】

時不時有鳥類掠過峽穀上空,發出淒厲的叫聲,偶爾有風刮過發出了聲響,這兩種聲音在空曠的峽穀中回蕩,令人毛骨悚然。

祁曦抱著闌風調笑:“這風給我吹的,這聲音給我叫的——簡直是恐怖片現場。”

祁安就看著他麵不改色的從溪邊散落著的那些已經風化的骸骨上踩過去,對他的話表示無語:真沒看出來你哪裡怕了。

祁曦踩著一地的枯骨,不緊不慢的沿著溪流往前去,最終在儘頭處看見了那靈界人儘皆知的鬼淵。

回想了一路上看見的枯骨,祁曦咋舌:“希望我不至於白衣來,紅衣歸。”

【你現在走還來得及】

“我來都來了,不把離安劍拿走那不是虧了一張傳送陣圖。”

【那,宿主你跳下去之前,要不要想一想你為什麼知道離安劍在這裡】

“劇情裡寫了啊。”祁曦回答的毫不遲疑,然後他也陷入了沉默。

劇情裡,紀封華的劍叫青虹,所在的地方也不是黃泉鬼淵。

接著裝傻好像不太行了,祁曦破罐子摔碎,直接開口問:“咱攤牌直說吧,背後搞我的那個人和我什麼關係?”

祁安沒有立馬回答,祁曦也沒有著急,靜靜等著。

祁安在斟酌了一會後,道:【如果宿主能見到他的話,大抵就是不死不休了】

“懂了。”

祁曦點頭,收好闌風後就跳入了寒潭中。

*

“什麼?小曦不見了?”

問心峰大殿,祁朝氣得渾身發抖,這麼大個人就這麼不見了?

顏雪悅小聲解釋:“傳送走的。”

“那麻煩五長老……”追蹤一下。

“是陣法卷軸。”顏雪悅又補充了一句,意思就是人是用傳送卷軸走的,沒辦法查去向。

真是好得很!

祁朝無力的坐回了椅子上,看來紀封華真的沒能把人好好的帶回來。

畢竟祁曦這回去永燈府,是找當年的仇敵,失控是正常的,會有和當年一樣的舉動也是正常的。

人找不到,也是正常的。

十幾年前那麼個孩子跑出去他們都得靠追蹤符才能找到人,現在這麼大個人跑了他們上哪找去。

“小師弟這事……”南門語薇也是皺眉,“怎麼就這麼讓人操心呢?”

“悅兒你先回去吧,好好準備過兩天的宗門大比,雖然你有了睢陽秘境的名額,但還是要努力。”

祁朝開口把顏雪悅打發走了,又和其他人商量,“你們怎麼看?”

“找不到就隨緣算了,畢竟他也是這麼大個人了。”蕭梓揉著眉頭,顯然也是對這件事情很無奈,“左右也出不了事。”

“你倒是心大。”鄒元明煩起來了,小師弟怎麼又出事了,這才剛把阮淮君打發走……

另一邊顏雪悅剛回靈心峰就碰上了紀封華。

“師妹你看見師尊了嗎?”

“你和師尊不是吵架了嗎?”顏雪悅問完就趕緊捂住嘴。

見紀封華臉色陰沉,她默默找補,“師尊有事離開了。”頓了一下,她補充,“要幾天的樣子。”

紀封華盯了她一會,也不知道信沒信:“知道了。”

*

“倒是沒人告訴我,這底下的水這麼冷啊!”

鬼淵的水冰冷刺骨,祁曦一邊往潭水深處潛去,一邊在腦子裡和祁安吐槽。

【我看你就這麼跳了,還以為你有數呢】

“少扯,帶路。”

很快,祁曦眼前就有一根銀色的細線繞出,一直往下去,隱沒在深色的潭底。

要不是有修為在身,這個深度早就是瞎子一個,根本看不清了,祁曦真的很想問問哪位奇才這麼會藏劍,這誰閒著沒事會來試試啊。

【宿主大人,你這個修為下來探,患上寒疾彆說我沒提醒】

“下都下來了,我總不能空手回去啊。”

祁曦跟著那根銀色絲線往下又遊了不知道多遠,終於看見了光亮。

刺眼的光亮照來,祁曦沒留神,費力的抬手遮了眼睛,再睜眼時,眼前已經換了一個場景了。

他,似乎也忘記了自己為何而來。

“齊少爺,聽說采心閣新換了頭牌,今晚第一次登台,要不要去瞧瞧?”

倚在亭子裡的男子懶懶挑眉,順手抓了一把魚食往湖裡扔去:“好看嗎?”

“哈哈哈,齊兄你要是這麼問,那坦白說,肯定是比不上你的。”

邊上立馬就有人笑著開口,很快就得了另一個好友的“斥責”:“怎麼說話的,把我們七少爺和那些人比?”

齊黎雲沒好氣的白了他們一眼:“是齊,不是七。”

“行行行,那齊少爺給個準話,到底去不去?”

“白檀,你都和柳禦一起來邀我了,哪敢不去啊?”

“不過采心閣上回吹出來的那個頭牌可真就是個胭脂俗粉。”

齊黎雲道,“先說好,這回若也是個庸俗貨色,那日後我就是去看姑娘也不陪你們去采心閣了。”

“要是采心閣再給本公子吹,那我以後也不去了!”白檀上前勾住了他的脖子,放出了話。

“上回你也是這麼講的。”柳禦搖著扇子,學起了白檀當時的語氣,“采心閣傳他們那頭牌是個絕色的,本少爺非要去看看不可,若是騙本少爺……”

白檀抬腳就要給他踹上去,卻被柳禦躲開:“切,玩不起了是吧。”

“行了,彆鬨了,天色也不早了,再晚一點去好位置可都沒了。”

“哪會?我可是直接就預定了二樓視野最好的那個位置,正對著台子,不怕看不到。”話是這麼說著,但白檀的腳步還是不自覺的加快了些。

另兩人對視一眼無奈笑笑,跟了上去。

“白小少爺和朋友來了啊,位置給您留著呢,阿旖,過來領三位公子上去。”

很快就有一個長相清秀的小倌走了過來:“公子們來吧。”

二樓正對舞台的位置,瓜果點心早就已經準備好了。

不得不說這位置的視野確實是好,齊黎雲坐下沒一會,眼角餘光就掃到了熟人:“你們坐著,我去捉個奸。”

白檀兩人對視一眼,了然:“去吧去吧。”

二樓過道上充斥著各種各樣的聲音,有房裡傳出來的,也有廊道上那些打俏的。

齊黎雲麵不改色的繞過走廊上這些人,徑直走過去踹開了一間房門,進門後就又死死鎖了門。

“丞相大人玩的挺花啊,前兩日才被我娘逮住了,今個就又被我瞧見這檔子事了。”

齊黎雲的父親原本隻是一個籍籍無名的小官,隻不過恰好被前來和親的鄰國公主看上才有了今天的地位。

府裡一直是他母親說的算,這便宜父親表麵倒是言聽計從,妾室是不敢納,但尋花問柳的事,那是得空就乾。

“你個逆子,有你這麼和父親講話的嗎?”齊德敬整了整衣服,惱羞成怒。

齊黎雲掃了眼坐在床上的少年,嘖了一聲:“父親說的是,是孩兒頂撞您了。”

“你還說我,丞相府的大公子,有斷袖之癖,你到這裡來把丞相府的麵子往哪擱?”

“……”咋倆誰更丟臉,您心裡沒點數嗎?

“東越的民風開放,我母親又是東越的公主,我染著些‘惡習’倒不打緊,倒是您……”齊黎雲上下打量了他幾眼,語氣嘲諷。

“算了,還麻煩父親您下回小心些,我和母親已經不想給你掃尾了。”

臨出門,齊黎雲又補充了一句,“另外,這件事我會如實的告訴母親。”

出了房間,齊黎雲無視周圍打量探究的眼神,拍了拍袖子上不存在的灰,轉身打算回去坐著。

才走沒兩步,迎麵跑來了一個少年撞見了他懷裡。

“對,對不起。”

少年手忙腳亂推開他,就要接著跑,沒等他跑出幾步遠,齊黎雲就聽見後麵傳來聲音:“抓住他,彆讓他跑了!”

齊黎雲默默往後退了兩步,看起來是一場好戲呢。

然後少年折步回來,幾步拉著齊黎雲到欄杆邊,後者立馬明白了他的想法,頗為配合的抬手抱住他。

寬大的袖子遮住了少年大半身形,他的臉埋在齊黎雲懷裡,叫人看不到。

很快幾個壯丁東張西望的路過這一處,又很快走開。

“行了,人走了。”

少年謹慎的從他懷裡探出頭看了看齊黎雲身後,發現來抓他的人確實走後,才鬆了口氣:“多謝公子了,我叫華安,日後再報答了。”

齊黎雲一時不察,少年就像一隻小寵物一般敏捷的從他懷裡鑽出,跑沒了影。

齊黎雲有些晃神,他那張臉,自己是不是在哪見過?

沒想通,齊黎雲也沒想著深究,畢竟沒看仔細,說不定隻是和哪位友人長得像呢。

“齊兄,剛才看見你抱了個人,講講是哪位讓您老主動了啊?”

齊黎雲剛坐下,就迎上了好友促狹的目光,他回答的坦然:“不認識,順手幫了一下。”

“哦~”白檀拉長了語調,“不信,阿禦你信嗎?”

“咱齊兄畢竟是有人爬床都敢把人扒光扔出房間再打幾十板子的人……”柳禦拿著扇子淩空點了點,“這沒點什麼,我是不信的。”

“他叫華安,真的隻是撞上了,不認識,沒關係。”齊黎雲笑得無奈,攤手。

“華安?這名字有點耳熟。”白檀摸著下巴,好一會後驚道,“那不是采心閣新頭牌的名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