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大人,對此我表示,沒有一句話是能說的】祁安無奈的話響起。
“……”
【對了,宿主大人,我前兩天逮到個玩不起的作弊狗,我要去找麻煩了,你這幾天要買什麼自己調係統麵板哈】
“……”你彆回來了。
“小師叔。”門口響起聲音,是個清脆的女聲,“我能進來嗎?”
“進。”
穿著藕粉色長裙的少女端著藥碗開門進來,“小師叔,我師尊開了安神的藥,剛煎好,我給送過來。”
“麻煩了。”祁曦頷首,另一邊也不解,丹霞峰應該是不缺雜役和弟子的吧,怎麼什麼時候都有親傳湊過來?
白零就算了,這個莫言醉是怎麼回事?
他記得紀涵容也就兩個親傳吧。
祁曦瞟了她一眼,狐疑想到,這年頭的親傳都和靈心峰的一樣閒嗎?
“小師叔。”莫言醉把藥放在一邊,“你照顧師弟要不要幫忙啊。”
沉吟片刻,祁曦點頭:“我把他扶起來,你看看能不能把藥喂進去。”
“啊,好好。”
莫言醉和他對視一眼就臉紅心跳,小師叔人真的好溫柔啊!
祁曦斜覷她一眼,坐上床扶起那個臉色蒼白的少年,沒有多的反應了。
莫言醉小臉紅撲撲的又端起了藥碗,坐到床邊晃著小湯匙犯了難:“小師叔,這好像,不好喂啊。”
“那就沒你的事了。”祁曦倒不意外這個事情,“麻煩了。”
“藥放下吧,我再想想辦法。”
“小師叔。”莫言醉看著他又放下紀封華,細心的掖好被子,還想再說點什麼。
“對了,和你師尊講一聲嗯,我過會就帶人會靈心峰。”祁曦完全沒有要聽人講話的意思。
聽祁曦是要她去做其他事,莫言醉還是不情不願的點了頭:“好。”
不知道是自己上的藥起效了,還是紀涵容剛才上的藥起效了,祁曦這會覺得後背有些癢,像是要結痂了。
不知道是為什麼,總覺得連帶著心上也有些癢,祁曦自暴自棄一樣想到,也許該喝安神藥的是自己才對。
丹霞峰專門安置病患的房間布置的簡單,也沒什麼東西,祁曦坐在床上,餘光能掃到那扇虛掩著的門。
三師姐門下的弟子該管管了。
祁曦這麼想。
他看了眼藥,又看了眼紀封華,腦子裡又多出來了一個主意。
莫言醉沒走,她隻是拿了傳訊玉牌給紀涵容發了消息過去,就躊躇的站在門口思考著該找個什麼理由再進去。
猶豫徘徊間,她從門縫裡看見了,祁曦拿過藥碗喝了一口,低頭像是吻了上去要把藥渡給另一個人。
長發撒在一側,遮住了祁曦大半張臉,自然也看不見具體情形,莫言醉震驚的捂嘴,後退了幾步,然後跑開了。
人走了。
祁曦想。
藥真苦。
祁曦有點嫌棄紀涵容的藥方了,居然還沒順著給些蜜餞。
“師……尊?”
睜眼就看見了一張放大的臉,紀封華差點沒又昏過去,真的服了,他想嚇死誰?
“醒了?”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臉上,紀封華本來蒼白的臉有了幾分不正常的紅暈。
祁曦坐直了,“沒事,我就想盯著你看看是不是真的昏迷了。”
“……”
“既然醒了,自己把安神的藥喝了吧。”祁曦隨手把自己剛才喝過一口的藥又拿了過來,臉上沒有半點心虛。
“不想喝。”紀封華的手指勾住了他的衣袖,“師尊。”
“怕苦?”
“做噩夢了,師尊在這裡坐會就好。”
祁曦帶著探究的目光看向了他,有點不對吧,紀封華什麼時候轉性了,會主動開口要自己陪著了?
他下意識想喊祁安出來檢查,突然想起祁安說這兩天會不在,隻得放棄這個想法。
又想到他受傷還有自己的原因在,頓時軟了心腸:“好,為師哪都不去,就陪著你。”
紀封華多看了他一會,似乎是確定他不會走後,放心的閉上了眼睛。
隻不過手指依舊緊緊攥著他的袖子。
祁曦輕微的擺了擺袖子,有些無奈,把袖子抽出來的動作還沒開始,突然發現紀封華又睜開眼睛了:“師尊要去哪裡嗎?”
“沒有,你睡吧,為師不走。”祁曦若有所思,安撫他。
像是在哄一個七歲的孩子,祁曦想,回神見紀封華還盯著自己,乾脆伸手握著他的手,“真的,哪都不去。”
“嗯。”紀封華握著他的手,心滿意足的又閉上眼睛。
*
一身黑衣的少年人拎著一把通體漆黑,散著黑煙的劍懸於半空中:“你他媽給老子滾出來!”
“在我眼皮子底下作弊?”
“你們先乾涉的賭約。”好半晌,空中傳來聲音。
“他立的賭約關小爺屁事。”少年人臉上眼底寫滿了桀驁不馴,“搞清楚,我現在是在找你麻煩!”
“你倒是不怕我動手滅了你。”
“你來,我巴不得你動手。”
雖然損失會很大,搞不好命都沒了,但他要是動手,力量泄露出去的氣息帶來的利益也是非常可觀的。
走運的話,他們被封的記憶會因此就解封了。
不走運的話,那也能喚醒一個。
*
祁曦看著床上的人沒法,隻好撕了一張傳送卷軸會靈心峰。
【宿主宿主,我又回來了】
“……”大可不必回來的這麼快。
“怎麼就回來了?”
祁安的聲音洋洋得意:【沒打起來,他不敢冒風險得罪我後台】
“……做事全靠後台你還挺驕傲。”
【那是,目前的後台夠硬】
祁曦不想聽這些,用另一隻手指著床上睡著的人道:“給他檢查一下。”
【哦,好,檢查哪一方麵】
祁曦麵不改色,一本正經:“心理狀況。”
【……】你但凡換個方麵,我也不至於這麼為難。
【宿主大人,你是覺得哪裡不對嗎,一般情況下不支持檢測心理哦】
祁安閉著眼睛開始說瞎話,【我們是正規的哦,不能惡意檢測彆人的內心活動,你這樣有偷窺人內心的嫌疑哦】
“……”心理健康是怎麼和偷窺內心扯上關係的?
你彆太離譜!
本來是沒想著仔細查的,但祁安都這麼講了,他還非查查不可:“就查查他有沒有病,我這是關心他的健康。”
【……譬如】
“創傷性應激症。”祁曦想了一圈,吐出來了六個字。
祁安飛快的從數據庫裡麵調出了創傷性應激症資料做了了解,詭異的沉默之後:【你為什麼會這麼想】
“……不知道。”
倒不是祁曦敷衍他,是他真的也不知道為什麼,隻是腦子裡麵突然就想到了這個病症,然後就開了口。
【好】
【滴,正在檢測……】
【滴,檢測完成】
【經係統檢測,男主紀封華患有創傷性應激症的概率為……滋滋……】
“……”現在你就是說概率為零我都不相信了。
折騰了這麼久,祁曦也困了,思考了半秒鐘後,他輕車熟路的爬上了床抱著紀封華睡了。
迷迷糊糊闔眼之前,他總覺得自己這動作好像有點過於熟練了。
紀封華本來察覺手裡的溫度沒了,掙紮著要醒過來看看的,但他很快就被熟悉的氣息包圍,便也沒了反應。
等祁曦睡著祁安開口了,不是係統的電子音,就是祁安的聲音:【概率……100%】
*
“就說還得小師弟陪著,醒的真快。”
入夜後,紀涵容抽空來看了一眼,得知紀封華已經醒了,臉上的表情都有點失控,沒忍住小聲嘀咕。
“就說怎麼樣吧。”祁曦打著哈欠站在一邊,不是對紀涵容不耐煩,也沒什麼原因,就是犯困。
當然可能也有點受傷的原因在。
紀涵容正色開口:“我檢查倒是沒什麼事了。”
“你覺得你還有哪裡不舒服嗎?”紀涵容低頭問。
紀封華半躺在床上想了想,眉頭皺起又鬆開,動作重複了幾遍後他開口:“頭疼,做噩夢。”
“……”紀涵容轉頭問一邊站著的人,“你們靈心峰是不是該找人看看風水之類的?怎麼來了的人一兩個都做噩夢?”
祁曦也是表情古怪:“要不,紀姐姐你來住一陣子親身實踐一下?”
“彆了。”紀涵容搓了搓手臂,“你的傷……”
話還沒問出口,她就接收到了祁曦的眼刀子洗禮,識趣閉嘴並試圖把剛才的話當成嘴瓢,“你徒弟的傷其實沒什麼大事,修養一陣子就好了。”
“我給他開兩幅安神的藥,你要他喝著……”
祁曦想也沒想就打斷她:“有丹藥嗎,你那個藥太苦了他喝不了。”
一下子,場上兩個紀家人盯著他,祁曦倒也沒覺得自己剛才的話哪裡不對,追問:“有嗎?”
“……有。”
紀涵容的表情比剛過來的時候更微妙:小師弟怎麼知道那副藥很苦的?
不行,等過幾天宗門大比結束她就去紀家查查她未來弟夫和她差了多少輩——研究這門親事該怎麼幫小師弟談。
哦對,宗門大比!
紀涵容想起了自己來這裡還帶著祁朝的囑托:“還有點事,我們出去談。”
“行。”祁曦點頭,轉身的時候餘光瞥見紀封華盯著自己,有那麼一瞬間他真的以為自己乾了什麼拋妻……
啊,不是,是以為自己真的乾了乾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
“小師弟,宗主說那個宗門大比紀封華要是參加不了的話也可以不去。”紀涵容頓了頓,“反正睢陽秘境的名額他已經有了。”
原來是這件事,難怪不當著紀封華的麵講。
“他應該還是想去的吧……畢竟宗主這會給他們開小秘境,是個不錯的鍛煉機會。”
祁曦遲疑的開口,突然想到紀封華也沒說過想去,是自己一直給他加要求,於是他又默默改了口,“好,知道了,到時候看情況吧。”
“嗯。”
紀涵容躊躇片刻,又語氣猶豫的開口,“現在說你,你前幾天……真的看見小七了?”
祁曦有點詫異她就知道這個消息了,畢竟他當時彙報的時候是單獨和祁朝見的麵。
“真的。”
“但她,不快樂。”
“我和四師妹研究過了,傀儡要是能違逆主人的意誌行事,那多半是能控製自己了的。”
紀涵容長舒一口氣——
“現在脫離了龔肇的控製,天地大,她總會開心的。”
“嗯。”祁曦點頭附和她的話,希望如此吧。
“好了,給你開的藥按時喝,本來傷就沒好還要去討那一百鞭子,我看你是嫌命長。”確認了薑淮念的事情後,紀涵容開始數落他,“多大人了還不會照顧自己!”
“止癢消疤的藥都給你了,上藥這種事情就不用我盯著了吧!”
祁曦急忙擺手:“不用師姐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