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雪悅兩眼發光的看著眼前在烤肉的男生。
撲麵而來的香味饞的她直流口水：“真是太好了，師兄你真的會做飯。”
“會做飯有什麼大不了的嗎？”紀封華失笑，把烤好的兔子遞給她，“吃吧，快點吃完就回屋。”
“謝謝師兄。”顏雪悅一點形象也不顧及，撕了一隻兔腿就開始啃，“當然有事，師尊把雜役弟子趕走了，我又不會做飯，嘴饞！”
顏雪悅隨手擦了擦唇瓣的油漬，“師尊的廚藝其實也不錯，偏偏他懶，他就是自己想吃也懶得動手。”
紀封華頓了一下，岔開話題：“嗯，那師妹以後想吃找我就好，下廚我還是沒問題的。”
“好。”顏雪悅猛點頭。
“慢點吃。”
“不行，冬天冷的快。”顏雪悅搖頭，隻顧著手裡的吃食，沒再注意彆的。
“祁安，我有點想罰顏雪悅了。”祁曦倚在門口看著遠處生火燒烤的兩個人，突然喊出了祁安。
【……為什麼】
“不知道，莫名其妙突然就覺得她……不順眼。”祁曦舔了舔唇瓣，笑得勾人卻又讓人有些心慌。
【那宿主去吧】
祁安的語調平平淡淡，祁曦卻總覺得有點問題在：“小安子你也沒意思。算了，我回去睡覺。”
祁安倒是對祁曦這個反應感到困惑。
不應該啊，怎麼會是這個反應……
祁曦腦子裡突然閃過了祁誌說的——故人歸。
故人嗎？
祁曦回身的同時不留痕跡的又掃了一眼那邊的兩人——嘖，好像有點麻煩呢。
看來回頭他該想一想為什麼自己會穿越，或者說這個炮灰人物為什麼和自己同名同姓……
以及，這個係統是怎麼回事。
真是有很多事待他深究呢。
看來之後的日子不會無聊了，但做這些的前提還是實力啊……
祁曦：要不我還是擺爛吧。
好麻煩……
煩！
等回頭他們從睢陽秘境出來他就繼續閉關！
畢竟這回就是因為紀封華拜師他才出關的，但現在他對紀封華這個態度……
好像有點不受控製啊。
還是閉關吧，眼不見心不煩！
怎麼說都先把自己的事情處理好。
如果祁安還有感知祁曦內心活動的功能的話，大抵會開始感慨一下祁曦不愧是那個冷心冷肺的曦華仙君。
反正想著的事情一時半會不會有頭緒，祁曦也不過於執著，閉關之前的時間就還是他的擺爛時間！
雖然時間寶貴，但祁曦無可避免的又無聊上了。
“這個要，這個不要，這個丹藥也許有用，裝起來……”
祁安看著他在靈心峰的庫房挑挑揀揀，有些不解：【宿主大人，你這是在乾嘛】
“給顏雪悅準備去睢陽秘境可能會用到的東西。”祁曦在挑挑揀揀的空隙時間裡回了他。
【隻是這樣嗎】
“不然呢？”
祁曦反問，然後就聽見了祁安用一言難儘的語氣開口：【那宿主你為什麼要準備雙份】
“……”
祁曦懵了一下，低頭看自己手上拿著的兩個納戒，表情同樣茫然——是哦，他為什麼這麼自然的就多準備了一份？
當時拿的太順手了，祁曦都沒反應出什麼不對，現在一看……
【沒想到宿主對紀封華這麼看好】
一時沒想到怎麼辯解的祁曦岔開話題：“畢竟是男主，他參與的比賽不拿獎說不過去吧。”
【但這不是宿主你作為惡毒師尊會乾的事吧】
“……”不會聊天就閉嘴。
但，有點道理。
他當時看上的人設不是惡毒師尊嗎？為什麼每次對上紀封華就關心的這麼……自然？
祁曦默默收好了多出來的那一個，又在庫房隨便轉了一圈後徑直離開——差不多了，準備這些就夠了，不用再加。
*
沒隔幾天，祁朝就定好了這次宗門大比的規矩告知了長老們，由他們先通知弟子做好心理準備。
祁曦得到消息也是立馬喚來了顏雪悅兩人：“這次宗門大比的流程已經出來了。”
聞言，紀封華也正色起來。
宗門大比？他垂眸想到，這似乎有點重要啊，不知道祁曦……
紀封華皺眉，為什麼他想起祁曦的頻率這麼高？
“宗門決定開放宗門的小秘境作為金丹以下的比試場地，以積分數量定排名，前三十名得睢陽秘境的名額。”
祁曦有些憂心，直接上實戰的話，顏雪悅他倒不擔心，紀封華能行嗎？
不過……算了，反正進了睢陽秘境也會感受這些，就當提前適應了。
顏雪悅神色凝重：“這不是金丹期弟子的比試方式嗎？”
“睢陽秘境要開了，隻有金丹以下的弟子能進去，這是一個曆練的好機會，放棄是肯定是不能放棄的。”
祁曦解釋道，“但睢陽秘境的規矩好像有變動，以防萬一，所以開放秘境讓你們一群小弟子先適應一下。”
末了，他還安慰道：“就算沒拿到去睢陽秘境的名額，去宗門小秘境裡麵曆練曆練也是好的。”
“知道了，師尊。”顏雪悅表情還是很嚴肅，但她年紀太小了，臉上稚氣未去，這麼看起來有些萌。
祁曦沒忍住戳了一下她的臉：“好了，與其操心，不如現在加緊訓練。”
紀封華瞥了一眼祁曦的動作，神色自然的開口問：“那，師尊對我們的表現有什麼要求嗎？”
祁曦看向他的時候就斂去了笑意：“修為不高，想的還挺多。”
“不過既然你都提了，那為師想想啊。”
都打算放過他了，他還硬要跑上來找虐，祁曦能有什麼辦法呢，當然是滿足了！
“唔，你在秘境裡不許與人聯手，靠自己在前三十裡占一席，不然你未來一個月就在禁地過活吧。”
祁曦像是再說今天天氣真好一般提出要求，絲毫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合理，“要是有人幫了你，你就是進了前三十，為師也不會讓你去。”
頓了頓，祁曦接著補充：隨後壓了語氣陰測測道，“但要是有人幫忙你都沒進前三十……”
“你未來一年都給為師住在禁地，為師丟不起那個人！”
“……是。”紀封華差點把牙咬碎，應得頗為憋屈。
顏雪悅左看一眼右看一眼，算了，依她第二次的夢境來看，這兩玩意玩得就是比較花，這好像不算什麼。
師尊好像就是熱衷於罰紀封華……嘖，師尊居然沒把道侶作沒，真是個奇跡。
算了，情趣，她不懂。
“師尊，你要求提這麼高，就不下場指導一下？”顏雪悅咋舌，感慨過後就開始搞事情，“你好像都還沒教過師兄什麼。”
並不是很想和紀封華獨處的祁曦：“……”想拒絕。
但是再一想，他好像真的什麼都沒教紀封華，連劍法都是顏雪悅教的，至於功法……他根本沒過問過。
“那你從明天開始，來為師這裡練劍。”祁曦話都沒過腦子，到了嘴邊就說了出去。
“？”
祁曦主動開口教自己？紀封華低垂著腦袋，眉頭緊鎖。
祁曦一貫是不喜歡自己的。
所以，他是得多看重顏雪悅才能同意這件事情。
“不願意？”雖然話是不過腦子就講出來了的，但祁曦見人久久不應，還是不悅了。
怎麼？和他在一塊呆著是很難熬的事情嗎？
“沒有……隻是覺得，很麻煩師尊。”
嘖，有點咬牙切齒的感覺了。
祁曦想了一圈，自己好像也還沒乾什麼天怒人怨惹人恨的事情吧，就這麼不招待見？
這莫非是惡毒炮灰和主角之間的相斥反應？
“不想來就彆來。”祁曦也不慣著，直接就把話撂下了。
“……”這兩到底怎麼在一起的？
哎呀呀，好奇死了，怎麼上輩子她就沒來青禦宗呢！顏雪悅想找個瓜坐在一邊抱著啃。
她已經能很熟練的把夢裡的事當上輩子了，兩相對比之下，她的好奇心不是一般的重。
“……弟子不敢。”
“是不敢不滿，而不是沒有不滿。”
祁曦審視著他，給人一種居高臨下的壓迫感，最後祁曦撂下了一句“愛來不來”就離開了。
戲看夠了，顏雪悅回頭寬慰他：“師尊就是嘴硬，師兄你回頭道個歉就沒事了。”
紀封華眉心直跳，她是怎麼做到這麼堂而皇之的？剛才的事難道不是因為她開口才惹起來的嗎？
“好，我知道了。”
知道了和要去做那是兩回事，讓他去給祁曦道歉，嘖，有緣再說吧。
*
“錚”
好像是琴弦斷了。
“嘶。”祁曦輕抽了一口氣，微不可查的皺了一下眉頭，惆悵——他記得原主也是會彈琴的，怎麼就沒把琴技“遺傳”給他呢。
還沒來得及有動作，祁曦感覺迎麵吹來了一縷風，接著手指就被人含住了。
祁曦垂眸看著蹲在身前的人，他以為昨天變相吵了一架後紀封華今天不會過來了呢。
另外，紀封華長得是真好看。
早知道他過來就不丟臉的練琴了……
不對，練不練琴，丟不丟臉關紀封華什麼事？
祁曦剛要開口，就聽見了少年不滿的嗓音：“你琴技差成什麼樣你心裡沒數嗎？怎麼還沒放棄練琴，是為了突出你持之以恒的精神嗎……”
祁曦挑眉，琴技很差？
不可能吧，按他的預算，紀封華要麼是和顏雪悅一樣夢見了未來，要麼是拿了重生劇本——但不管是那種，他記得原主的琴技雖不說頂尖但應該都是可以的啊。
有點奇怪，回頭去試探一下顏雪悅。
“簡直放肆！”回神了，祁曦語調有點冷，“紀封華，你是想在年關前在被我關一次禁閉嗎？”
很明顯的，眼前人僵住了，握著祁曦手腕的手掌似乎一下子冷了下去，冰涼。
紀封華好像才察覺什麼不對，立馬放開了他的手：“師尊……”
氣氛一下子就僵住了，紀封華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其實他好像也記得祁曦的琴藝是不錯的，怎麼會突然傷了手？
而且……自己怎麼就衝過來了？要死！
“……下不為例。”紀封華這會看起來太乖了，祁曦卡了好一會，才吐出四個字。
“是。”
“行了。”祁曦揉了揉眉心，“我記得你的劍法都是小悅兒教的，她又是宗主教出來的……你先練一遍我看看。”
“好。”
少年應話之後就拔出來手裡的靈劍，劍身在陽光下熠熠生輝，紀封華身姿矯健動作流暢，看得出來對劍法已經很嫻熟了。
祁曦的腦子裡陡然出現了一個場景，差不多的地方，他也是差不多的姿態，他的麵前也有一個人在練劍。
至於相貌……
祁曦抬眸，似乎感覺像，長大的紀封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