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橋怎麼也沒有想到,原來他一直以來尋找的心魂就在白微的身上。
他是不是還應該為此感到慶幸啊?虧得白微沒有讓他的心魂散落到其他的地方。
他隻是覺得有些荒唐可笑,他苦尋多年的魂魄,竟然一直就在他日夜不離的地方,真是可笑至極。
他在禁書閣裡看過,上古有種秘法,可以探入彆人的心魂。隻是這種秘法需要施法人與被施法者靈魂相融,所最契合的方式,便是讓二人同修。
不過,以白微的性子怎麼可能會和他行這種汙穢之事呢,他可是隨便被人逗一下都會害羞臉紅的人。
不過,正因為白微看起來像一朵高嶺之花一樣聖潔,就越讓人想要蹂躪踐踏。
謝橋揚起嘴角,他已經想到辦法了,隻是需要去會會老友而已。
謝橋隻身去了魔界,身著一身黑衣鬥篷,麵上還帶著麵具。
“聶城王,好久不見”謝橋的聲音低沉。
聶城王顯然是沒有想到他會出現,過去的幾個月裡,這個人就像是斷了消息一般。
隻是偶爾有時他會送來消息,而他這個人確是想聯係也聯係不上的。
“閣下的事情辦的怎麼樣了?當時的口氣可是不小啊”聶城王看著麵前的人道。
“此次來是想給聶城王報個好消息的,四方聖器我已經知道了具體位置,鑰匙也已經得到了。現在事情已經辦的差不多了,萬事俱備,隻欠東風。隻是這最後一步還需要聶城王幫點小小的忙”謝橋勾起唇角,仿佛有十足信心。
“天界守備森嚴,閣下能打通敵人內部可當真是厲害。聽起來閣下似乎也是很有把握,不過閣下當真是神秘,現在本王都不知道你的名字呢”聶城王有些看不透麵前這個神秘人。
“名字並不重要,聶城王隻需要知道我一定會讓魔君複活就夠了”
聶城王聽著他不容置辯的語氣,倒莫名覺得有絲熟悉,他越來越看不懂麵前的這個人:“不知天界究竟對閣下做了什麼,讓閣下如此痛恨仙界呢?”
“聶城王自會有明白的一天”謝橋的這句話雲裡霧裡,讓人摸不著頭腦。
“算了,既然是幫忙,不知道閣下是想讓本王幫你什麼呢?”聶城王索性不再糾結麵前人的過往,轉而去問正事。
“聽聞魔界有一凶獸蠱雕,性情凶猛,殘忍嗜血,有蠱惑人心之力。不知聶城王可不可以將這凶獸借我用用呢?”謝橋輕狂的說道。
聶城王思索道:“如何個借法呢?”
“聶城王隻需要按我說的做,將這凶獸放出去,為禍一方,後麵的事情便不用擔心了。隻是若是屆時會傷了這凶獸聶城王不介意吧?”謝橋沉聲靜氣地問道。
“若是能複活魔君,區區一頭凶獸又有何介懷呢?閣下大可放心去做”聶城王大方的答應道。
“那就多謝聶城王了,再會”謝橋對著聶城王行了抱拳禮,便離開了。
謝橋知道,白微是那種救苦救難的活菩薩,他一定不會忍心看著凶獸殘害百姓,為禍一方的。
正是因為他如此地了解他,才會更加的恨他,恨他為什麼也要騙他,為什麼從來沒有相信過他。
既然如此,還要做什麼好人,就讓自己像白微所相信的那樣,成為一個大魔頭,親手毀掉他愛的世間,豈不是更有意思嗎?
很多人不知道,蠱雕也有一個渾名叫淫獸。不僅有蠱惑人心之能,若是被它的鮮血染上傷口便會身中奇毒,隻有兩個時辰內和人同修才可以解毒。
若是兩個時辰沒有解毒,便會被蠱雕的毒液吸光精血,淪為廢人。
蠱雕自從放出後已經頻頻傳出了許多傷人的事件,許多居住在鹿吳山下滂水的居民都深受其害,大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無辜的百姓。
此事一鬨開,鹿吳山的百姓人心惶惶,於是大家紛紛去看守鹿吳山的奇緣君廟裡求他拜他。
沒想到這奇緣君也沒有辦法解決此事,於是上報了天庭,眾仙君都議論紛紛。
此時白溪剛繼位為天帝不久,就鬨出這麼一件事情,實在是不好。
大家都在想帝君會派誰去製服凶獸,本就是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大家也都不想趟這趟渾水。
白微仙君當時是不在殿中的,不過後來也還是得知了此事,便決定不能坐視不管。
眾仙君都以為會在晁夕仙君和青離帝君之間選擇一個,誰知道白微仙君親自請命要去降服凶獸。不過大家也都覺得意料之中,情理之中了。畢竟有哪一次仙界出了大事情不是白微仙君兜著的呢。
雖說白微仙君剛經曆“失妻”之痛,但是眾仙君對他能走出情傷也是頗為欣慰。
謝橋知道白微想獨自一人對付那凶獸,不過謝橋自然是要跟他一起去的。
“師尊,你說過,無論發生什麼我們都要一起麵對的”謝橋真摯地看著白微,語氣誠懇,像是在擔心他。
“好”白微看著謝橋的眼神一片柔軟。
謝橋跟著白微來到了鹿吳山下滂水之地,卻發現這裡霧氣彌漫,刹是荒涼。
“這凶獸乾的壞事還真不少”看著被凶獸破壞的地方,謝橋戲謔到。
“阿橋,這凶獸近日來棲息在鹿吳山下的滂水水中。聽聞這凶獸似雕非雕,似獸非獸,頭生雙角,叫聲如嬰兒啼哭,性情凶猛,殘忍嗜血,世人見之多不能避。我們要小心些”白微牽起謝橋的手,有些擔憂謝橋會受傷。
“師尊你放心,今日我們一定要將這禍害除儘,不會再讓它給世間帶來災難,為害一方”謝橋也回握了白微,笑著看他。
二人來到滂水上空,白微用靈力畫符咒,對著滂水施法:“破”
滂水瞬間激起巨大的水花,轟隆一聲,驚起四周一群飛鳥飛向高空。
茫茫中有什麼東西像是被激怒了,驀的,爆發出一聲咆哮,似嬰兒啼哭,轉而便現了身。
“是蠱雕!”白微警戒道。
隻見那妖獸出現在了滂水上空,紅色的眼睛在暗夜裡發著亮光,似乎已經被惹怒。
蠱雕,前半身是魚鷹的形貌,後半身則為魚類。從頸部下方開始,由羽毛過渡到鱗片,雙翼展開的長度超過身長,長的當真奇怪。
那妖獸尋著氣息望過去,終於把目標鎖定在了二人身上,轉頭就向白微和謝橋撲過來。
白微和謝橋見到妖獸猛烈撲來,運起仙力極力閃開。但是那蠱雕窮追不舍,轉身又朝著二人咆哮而來。
對於妖獸的激烈攻擊,白微和謝橋隻能用仙力作為盾牌抵抗它的攻擊。
“阿橋,這蠱雕的戾氣果然大”白微沉聲道。
“是啊,師尊,它的戾氣著實嚇人。不過可惜,今日碰見了我們,白微君可是叱吒一方的戰神呢”謝橋自傲地說道。
那妖獸像是有用不完的力氣,幾回合下來,戰況一直僵持不下。
“阿橋,這蠱雕有些難對付,我們分頭布陣,我來吸引它的注意,你見機行事就好”白微提議道。
“是,師尊”謝橋應聲道,轉而向蠱雕身後飛去。
白微施法,白梅一劍瞬間幻化成幾十把劍影擋在麵前,白微捏起法決,閉目念著咒語。
驀的,白微睜開眼道:“阿橋,就是現在”
二人一前一後布起法陣,就在法陣要成陣的一瞬間,那妖獸咆哮起來,將凶狠的爪子向謝橋抓過去。
“阿橋!”
白微看著那妖獸就要抓住謝橋,終於還是沉不住氣了,放下口中念起的法決,閃到謝橋身邊,抱住他的腰肢向一旁躲去。
他揮舞著手中的白梅劍抵擋住蠱雕的攻擊,卻逐漸有些吃力,之前因為受了十二道天雷,那傷到現在還沒有休養好。
現下,倒是有些殊死抵抗的意味了。
謝橋站定後,也一同幫著白微抵抗,他略微吃力地說:“現在,隻能耗住它了。師尊,不如你吸引它的注意,我去刺那凶獸的心臟”
“不可!阿橋,師尊絕不會讓你以身犯險!”白微眉頭皺的越發深了,額頭上沁出冷汗。
說完,他將謝橋推到安全的地方,便立刻向那蠱雕的心臟刺去。
那蠱雕似乎是大意了,沒料想白梅劍會一劍刺穿它的心臟,蠱雕掙紮著發出怒吼,叫聲慘烈。
那蠱雕朝白微撲過去,就在這一刹那,謝橋衝到白微的麵前以身護住他,那蠱雕瞬間用利齒咬穿了謝橋的背。
“孽畜!”白微氣急,悲憤地罵了一句,轉而又給了蠱雕一劍。
妖獸鮮血淋漓,失去力氣,砰的一聲,向滂水中倒去,激起一片水花,鮮血瞬間將河水染紅。
謝橋倒在了白微的懷中,白微心疼不已地抱著他落回地麵。
二人落在滂水河邊,白微趕緊替謝橋查看傷勢,隻見那妖獸的毒液已經開始在謝橋的傷口處蔓延了。
謝橋閉目坐在河邊的石灘上,眉頭緊鎖,麵容發白,額頭和脖頸處冒出熱汗,體內一股燥熱開始侵襲。
白微替他將右肩上的衣物褪去,雪白的肌膚旁是觸目驚心又長又深的傷痕。
白微心疼的看著謝橋的後背,施法想讓毒液逼出。奇怪的是白微越使用仙法,那毒素便蔓延的越快。
白微見情勢不對,於是對著謝橋輕聲道:“阿橋,你忍著點”
白微於是將唇瓣緊貼在謝橋背上的傷口處為他吸取毒液,然後往石灘上吐著黑血。
白微吻上謝橋的背,每一處吻過的地方,都在謝橋心中勾起一股火。謝橋隻覺得心像被萬隻螞蟻啃食一般,饑渴難忍,謝橋下意識地咬著自己的嘴唇想讓痛苦減緩。
白微為謝橋吸取毒液,這情景突然讓他想到了與君山那次,隻可惜與與君山那次不同的是,即使白微這麼做了,卻並沒有什麼好轉,毒素也還是在蔓延。
謝橋身上越來越熱,意識開始不清,他的聲音沙啞:“師尊,阿橋好難受……”
白微察覺到謝橋身上的燥熱,他的整個身子都在發燙。
一個答案在白微的心中若隱若現:“聽說,蠱雕的毒如果兩個時辰內不解,就會失去仙法,淪為廢人……”
白微遲疑道:“難道禁書上寫的都是真的嗎?蠱雕的毒液無藥可解,隻有……”
“除非……除非……”白微躊躇地低聲念道,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蠱雕的毒素此時已經蔓延到了謝橋的脖頸處,他卻依舊難耐地忍著,即使全身燥熱,也不讓自己發作。
可是這毒素在體內發作的時候,就會對肌膚相親的渴望愈發強烈。
謝橋身上布滿細汗,緊握著拳頭忍耐著,連嘴唇都咬破了,終於實在受不了,倒向地麵。
白微看著半昏半醒的謝橋,意識到不能再等下去,焦灼地問道:“阿橋,你是不是很難受”
“阿橋,你聽我說,想要解蠱雕的毒,就隻有一種辦法。那就是……就是……與我同修……”白微終於斷斷續續地說完了這句話,隻覺得心神忐忑不安。
謝橋全身燥熱,抓著白微的手臂想將他推走,聲音喑啞:“師尊……阿橋不能……不能玷汙了師尊……”
白微看著謝橋難受的樣子卻落下淚來,撫摸著他的臉龐:“可是阿橋不能不救,我不能看著阿橋在我麵前痛苦”
“阿橋,我們心意相通,說什麼玷汙的話,是師尊心甘情願的。師尊,真心愛著阿橋……”
白微俯下身去親吻謝橋的額頭,眉峰,眼角,接著吻上謝橋的唇,唇瓣相抵,一片濕潤,那吻太過溫柔,讓人誤以為在吻著雲彩。
謝橋被這一吻撩撥起了欲望,迫切地想要更多更多。
謝橋的喉結滾燙,聲音嘶啞的不成語調:“……師尊……”
他終於控製不住自己的欲望,翻身將白微壓在自己的身下。
謝橋用力吻上白微的唇,隻覺得那裡有令人著迷的香氣,讓人沉醉。
隨著吻的深入,他的雙手漸漸纏上白微的,十指和他緊緊相扣。
謝橋的呼吸急促,他的吻順勢往下,開始親吻白微雪白柔嫩的脖頸,輕輕舔食了一口他的喉結,舌尖滑過飽滿的凸起,從上往下,帶起一片戰栗。
那酥酥麻麻的感覺也令白微的胸膛開始起伏著,不禁低沉地輕哼起來。
謝橋的欲望仿佛遠遠沒有得到滿足,他渴望著他,像沙漠渴望著甘泉。
他無窮無儘地向他索取著,直到,他心底的那口枯井終於被甘泉浸潤,才心滿意足地停下。
謝橋吻到了白微的靈魂深處,在那裡,他終於找到了自己失散多年的心魂。
他的夢,也該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