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誠手中的力量又多加了幾分。
“你離他遠一點!聽見沒有!”
安風看著安誠那猩紅的眼睛,她知道他的話是命令!是不允許反駁的。
可是她這次不想像以前那樣,乖乖聽話,去做一個安誠眼中合格的妹妹。
從小到大,他管控著自己的一切,從衣食住行,到交友學業,每一項都是他安排的,從來不允許她的反抗,也從不願意聽聽她的聲音,以為她好的名義去剝奪她選擇的權利。哪怕在娛樂圈,她也知道她被默默監控著。
“我有選擇朋友的權利。”她看著他,用最柔和的語氣來反抗。
“你沒有!”
安誠用力將安風甩了出去,安風沒想到安誠會突然鬆手,身體向後倒退,胳膊重重摔在桌子上,桌子上那盛滿溫水的茶杯碎成一片片,將安風的胳膊劃破,鮮血瞬間溶入水中,在桌子上散開。
“夕夕!”
安誠將安風的胳膊放在臉上。
任由鮮血染上自己的臉龐。
“對不起,對不起。”
“快,快去醫院。”
安風將安誠的手從自己胳膊上拿開。
“你到底想要乾什麼?”胳膊上的刺痛讓安風的聲音有些顫抖。
安誠不可思議地看著她:“我隻是想讓你開心幸福。”
“夕夕,我是這世界上最愛你的人。”
安風沒有說話。
她慢慢站起來,不管安誠想要攙扶的手。
自顧自地走出了辦公室。
安誠不可思議地看著第一次不“聽話”的安風。
將桌子上的碎片重重握在手中,任由鮮血布滿手掌。
“秦時哥哥你帶我們來這兒做什麼?”
阿憐看著琳琅滿目的衣服,這衣服和自己穿得有點像,卻又不太一樣。
“這兒是個比較小眾的商城,裡麵都是各種各樣的漢服,還有漢服配飾。”
“我看你們也沒帶幾件衣服。也知道你們是肯定不會穿我這種衣服的。”
秦時上下打量著他們,來回就兩三件衣服換著穿,他也知道山區裡確實是有點窮,而自己呢肯定是比他們有錢得多,送他們幾件衣服也算是做好事吧。
“你們隨便挑,今天哥買單!”
秦時拍著胸脯,挑著眉看著他們兩個。
“可是……你已經幫了我們很多了,我們不能再花你的錢了。”
阿憐還是覺得有些不合適,秦時已經幫了自己很多忙了,再花他的錢就更過意不去了。
“哎呀,哥就是錢多,你花我的錢就是在幫我的忙了。”
秦時推著阿憐的肩膀把她往店裡推。
“今天你不買就不能走出這個地方。”
阿憐看著店裡掛著的各種各樣的衣服,瞬間就被吸引了,這裡的衣服款式都比寨子裡的多很多,顏色也更加鮮豔豐富。
“快試試!”
阿憐看著陸吾。
陸吾點了點頭。
“我要這個桃粉色的。”
阿憐小聲地指著一件桃粉色羅紗裙。
老板娘趕緊迎了過來。
這裡的無論顧客或是賣家全都身著漢服,看見他們便不覺得奇怪。
“小姑娘長得真好看,像是古人穿越過來的。”
老板娘邊說邊把衣服取了下來。
“你眼光可真好,這是我們店裡的新款。”
阿憐接過衣服一頭紮進了試衣間。
老板娘眼光上下打量著陸吾。
“長得可真帥呀,我這店裡也來過不少網紅帥哥,可沒一個像你這樣好看的,這氣質,這身段,嘖嘖。”
老板娘毫不掩飾地直接圍著陸吾觀看,邊說邊往陸吾的身邊靠。
陸吾見狀趕緊後退幾步,露出嫌惡的表情。
老板娘倒也識趣,沒有再向陸吾靠近。
“我不帥嗎?我當年也是學校的校草好嘛!”
秦時今天穿了一套黑色衝鋒衣,有些不服氣地整理著自己的衣服。
看了看陸吾又看了看自己,明明穿的都是黑色。
曾經自己也是走到哪兒被誇到哪兒的,怎麼一認識這個家夥,世界上的人好像都看不見自己了一樣。
老板娘嬉笑了兩聲。
“帥!帥得很咧!”
再怎麼說也是顧客,自己都是要討好的!
“人類總是不願意承認自己的不足。”
陸吾向來都不理解人類,為什麼他們明明知道自己不如龍族,卻總是不願意承認呢。
“你!你!”
秦時瞪著眼睛看著陸吾,恨不得把他的嘴給縫起來。
“怎麼了?”
剛換好衣服的阿憐看著滿臉通紅的秦時趕緊走了過來。
……
眾人目光不由落在她的身上。
頓時失了聲。
本就是十七八歲,如花一般的年紀,在粉色衣裙的襯托下更像是一朵嬌嫩花蕊。
渾身散發著朦朧霧氣,在聚光燈的照射下,像是晨霧中墜入凡間的精靈。既清晰明朗又似真似幻。
還是老板娘反應過來,趕緊走到阿憐身旁。
“小姑娘,你穿這件衣服可太漂亮了,就跟畫裡的人一樣。”
阿憐有些羞澀,低下頭。
“我可從沒見過誰穿漢服穿的像你這樣好看的。”
阿憐一時不知該如何回複,隻好對著老板娘微笑,臉頰微紅。
抬眼正好對上陸吾的眼神,卻沒想到他立刻轉了頭不再看她。
“阿憐,你穿這身衣服真好看,這個顏色很襯你。”
秦時圍著阿憐左看右看,不住地點頭。
“你這個年紀就該穿粉色,好看。”
還沒等阿憐回話,秦時便拿出手機:“老板,付錢。”
轉了一圈下來。
阿憐看著手裡提了好幾個袋子,忙說道:“秦時哥哥,彆買了,今天已經買了夠多了。”
“哎呀,這才哪到哪嘛,前麵還有賣首飾的,你也挑幾個。”
“啊?不行不行。”
阿憐趕忙擺手,已經買得夠多了,平時自己一年也添不了這麼多的衣服。
“今天聽我的,趕緊去買!”
秦時將袋子拿在手裡。
“你要是不買,我可不開心嘍。”
“秦時哥哥,我覺得你今天特彆帥。”
“真的嗎?”秦時聽了這話炫耀般看著陸吾。
“真的。”阿憐特彆誠懇地看著秦時。
“阿憐,還是你有眼光,有你這句話,今天哥的卡隨便刷。”
秦時高興地晃動著身體,故意往陸吾身邊挪了挪。
陸吾看著秦時白了他一眼。
感覺自己要是再理他自己的智商也要跟著他下降一個度了。
陸吾拿手指了指。
“這個,這個,還有這個。”
然後看著秦時,抬了抬眉說道:“帥哥,付錢吧。”
“你!”
店裡的老板一聽這話立馬把衣服收拾好放進袋子裡,生怕他們後悔。
“微信還是支付寶,顧客請來這裡掃!”老板手腳麻利地將衣服塞進秦時手裡。
秦時付完錢立馬將衣服扔給陸吾。
“自己拿!”
說罷便拉著阿憐向賣首飾的地方走去,故意將陸吾丟在身後。
“哇!秦時哥哥,這裡的東西都好好看啊!”
阿憐由衷地感歎道。
寨子裡的首飾都是由骨玉而製,款式單一,顏色單調。
而這邊的完全不一樣。
色彩,款式,材質都是阿憐從未見過的。
阿憐拿起一支鈴蘭發簪,上麵的鈴蘭花朵栩栩如生,像是剛剛摘下來的一般。
“喜歡可以試試。”賣發簪的小姑娘熱情地招待著。
阿憐將身子往前伸了伸,對著鏡子小心地把發簪戴在頭發上。
“好看。”
秦時說完又對著陸吾喊道:“是不是啊?”
陸吾點了點頭。
“就這個了。”
“你看看還要什麼?”
秦時非常大方地讓老板把發簪裝起來。
阿憐也沒有推辭。
阿憐又拿了一個步搖戴在頭上,來回晃動著腦袋,步搖上的蝴蝶振動著翅膀,蝴蝶下麵的流蘇也發出清透的聲音。
“這個也要了。”秦時看著阿憐開心的樣子自己也笑了起來。
“秦時?”
阿憐聞聲回頭,隻見一個二十多歲的男人,身穿灰色運動服,戴著黑框眼鏡,一身文人氣息。
轉身看秦時時卻發現他臉上的笑容僵著,規規矩矩地站立在那,雙手不自覺地整理著衣服。
“老,老師。”
反倒是對方一臉輕鬆自在。
扶了扶眼鏡說道:“和朋友一起逛街啊?”
“是,是啊。”
秦時怎麼也沒想到能碰到自己的大學老師,雖說蔣老師就比自己大三歲,奈何人家天賦異稟,自己辛辛苦苦考上大學時,人家已經研究生畢業了。
學術方麵更是深得蔣教授真傳,如今已經是考古工作者中的佼佼者了。
“老師,你也來買東西呀?”
“是呀,過幾天就是師母的祭日了,我來給她挑件首飾。”蔣硯明邊說邊走到攤位前挑選首飾。
秦時這時才想起來,蔣老師的師母已經去世很多年了。
蔣硯明看著一旁手足無措的秦時,笑道:“沒事,你們有事就先去忙吧。”
“不忙,不忙。”秦時連忙擺手。
怎麼都畢業了這怕老師的毛病還是改不了呢。
眼看著蔣硯明挑選好了首飾,秦時趕緊掏出手機:“我來付,我來付。”
蔣硯明把秦時的手機擋了回去。
“這是我給師母的一點心意,你可不能搶了風頭。”
說完便笑嘻嘻地付了款。
“本來也是很久沒有見你了,現在見也見過了,你和你的朋友去玩吧,我也要回去了。”
“好,好,老師再見。”
秦時猛掐了自己手指,怎麼這麼緊張呢,見了老師後腦子就一片空白。平時嘴皮子溜得很,現如今什麼都說不出。
真是沒出息。
眼看著老師要走,秦時才想起來介紹。
“阿憐,這是我的老師。”
阿憐也懵懵懂懂地跟著說道:“老,老師再見。”
阿憐卻發現麵前的人一直盯著自己的頭發看。
阿憐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頭發,嗯?沒有臟東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