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半晌沒聽見係統回話，隻能偶爾聽到滋啦滋啦的電流音劃過。
薑清越又煩又想哭，煩是因為原本已經快結束了的事情突然冒出一個變數，想哭是因為係統為什麼要瞞她。
眼前的局麵如何收場變成了一個大問題。
有個突然變成傻子的人在這裡，薑清越很頭疼，她現在不想思考，她選擇打電話給薑渝。
剩的兩個人也被這幅情形嚇到了，站在門邊要走不走，也不敢動。
薑清越已經撥通了，她語速飛快，“薑渝、薑渝！速來七班旁邊休息室！”
薑渝那邊應該是在上課，她聽到有書頁翻動，隨後是立在桌子上的聲音，薑渝的聲音也低低的，像在做賊，“怎麼了？”
“一時半會兒說不清啊你快來吧，哥哥哥哥求你了。”薑清越也壓低聲音說。
也隻有在這種時候會喊幾聲哥哥。
薑渝哼笑，“行，你等會兒，馬上去。”
隨即，便掛了電話。
薑清越這才有空處理另外兩個人，她朝那邊看過去，那兩人渾身僵硬背對著她，像在罰站。
她出聲，“誒，你倆。”
那兩人突然一顫，戰戰兢兢轉身。
看她們這樣子顯然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薑清越想到一個問題，她支著下巴，“你們那個事，是誰想出來的？”
這幾個人膽小如鼠，怎麼會那麼大膽打著她的名義？
其實她心裡已經有了模糊的答案，問她們隻是想確認一下。
黃頭發最先反應過來，但也沒完全反應，“什麼…什麼事…？”
薑清越：“……”
她還沒來得及開口，另一個短頭發也從愣神狀態中出來了。
短頭發極力想要和地上那個撇開關係，嗓音無比尖銳，似要震碎天花板，“是她！梁怡！都是她和我們說的！”
“是她告訴我們，那樣做了你會很高興！說你會給我們很多好處！”
黃頭發也跟上了她的節奏，一起尖叫著說，“對！都是她說的！”
兩個人一來一回地尖叫，吵得薑清越腦袋都要大了，她將手舉起來，又下壓，“好了，閉嘴。”
兩人噤聲。
她在梳理腦中思緒。
梁怡大概就是那個矮矮的人的名字了，如果她沒猜錯的話，這個梁怡應該有一些原書的記憶，不然怎麼能說出這麼多未來的事情？
係統也含糊其詞，不肯告訴她真相。
……怎麼越想越生氣啊！
正當這時，薑渝終於趕到了。
他見到門內場景時，腦子也萎縮了一瞬，怎麼就一小會兒沒見，薑清越就搞出了這麼大動靜？
更彆說還有一個疑似人類的一團東西在他妹妹腳邊，他嚇了一跳，連忙快步走過去，拉起薑清越的胳膊東扯扯西扯扯，又擔心地問：“她們欺負你了？”
薑清越本身因為薑渝突然的動作還有些煩躁，卻聽到他關心的話，所有的情緒頓時化作委屈，她眼淚汪汪，朝薑渝訴說她的崩潰，“我不知道啊……”
“莫名其妙的，她們用我的名義做壞事，還說什麼我會很高興，還會給她們錢……”
薑清越真的不明白啊，她抹抹眼淚，繼續哽咽道：“我看起來很像傻子嗎！？”
“然後還在我麵前發瘋，然後就突然這樣了，明明她們才是一群傻子……我還被人瞞了好多事情……”
訴苦訴得太順暢，不小心把係統也說出來了，薑清越意識到後，立馬閉嘴，隻可憐地看著薑渝。
薑渝拍拍她的背，“擦擦眼淚啊，彆哭。我幫你處理。”
薑清越嗚嗚點頭，“……你帶紙了嗎。”
薑渝摸摸口袋，“出來有點急…忘了。”
一直在她身後裝鵪鶉的祝瑤突然遞過來一包紙，“我帶了我帶了！”
薑清越接過，抽出一張展開，蓋在臉上不想讓彆人看見她哭的樣子，“……謝謝。”
薑渝卻突然想到，“誰瞞你了？”
“啊，”薑清越也沒想到薑渝怎麼這麼敏銳，但她不想暴露係統的存在，隻好隨便拉了個人擋搶，“林應川。”
抱歉了林應川，就當你做了一次好人好事吧！
她在心底默默雙手合十。
“行，”薑渝點點頭，“處理完這邊我們去收拾他。”
“嗯嗯。”薑清越心虛地點點頭，抽抽鼻子。
……這紙好香啊。
妹妹哄好了，薑渝先處理麵前這兩人，不同於在薑清越麵前有求必應的形象，薑渝此刻表情冷漠且尖銳，上挑的眼尾如利劍般，直直地看著那兩人。
“我不希望今天的事情還有另外的人會知道。”
“地上這個我會找最好的醫生為她治療，”薑渝指了指梁怡，他也拉了一把椅子坐下，繼續說：“從這裡退學，我會讓管家給你們一筆錢，我不希望我妹妹還能再國內看到你們。”
“如果這個方案不行的話，我也有彆的方案，但你們不會想知道的。”
薑渝語氣平靜，卻隱隱含著威脅。
這個結果實在算是在那兩人的意料之外了，她們忙不迭點頭，生怕薑渝下一秒就反悔。
見她們同意了，薑渝滿意地點點頭，“行，那你們回去吧。”
兩人抖得感覺再在這裡待下去要得帕金森了，終於有人同意讓她們走，連忙跑了。
薑清越用腳踢踢薑渝的凳椅，臉上蓋著的餐巾紙因此滑落，她十分不滿，“乾嘛呀，乾嘛還要給她們錢呀！”
“哈，”薑渝輕笑，“那點錢也就是灑灑水。”
“不過還是要看她們有沒有那個命拿了。”
“哦，那地上這個呢？”薑清越問。
薑渝先是看了眼時間，然後才回她，“剛進來的時候，學校醫務室不太放心，所以我叫了王叔來，現在差不多快到了。”
王叔是她家的私人醫生，從薑清越很小的時候就在了。
他話音剛落，便有一群穿著白大褂的人帶著專業設備魚貫而入，小小的休息室頓時被擠的滿滿當當。
王叔也算看著薑清越長大的，他走到薑清越身邊，關切地詢問，“大小姐沒受傷吧？”
“沒有，”她搖搖頭，指指梁怡，“是這個，她突然朝著我發瘋，然後現在暈了。”
“好的。”王叔還是有些不放心地多看了薑清越幾眼，確認真的沒事之後，才把目光轉向梁怡。
他招招手，帶來的一群白大褂便上前，用擔架將她抬走了，全程靜悄悄地來，靜悄悄地走，也正是上課時間，沒什麼人注意。
王叔走在最後，朝薑清越解釋道：“這裡地方太小了，不方便，我把她帶我那裡看看。”
薑清越點頭，“嗯嗯。”
王叔那裡有一個很大很大的研究基地，薑清越去過幾次，對他們的醫術很放心。
這件事到這裡總算告一段落，薑清越閉眼，呼出一口氣。
薑渝轉頭問她：“快中午了，你還回教室嗎？”
薑清越想了想，也轉頭問祝瑤，“你回去嗎？”
今天上午接受的信息量有點太大了，祝瑤深呼吸，搖搖頭，“不太想回去。”
“行。”薑清越把頭轉回去，她回答薑渝，“我也不太想回去，你回去吧。”
薑渝：“……”
他也理解薑清越的選擇，於是點點頭，“行，那有什麼事再和我說。”
薑清越朝他比了個OK的手勢。
薑渝起身離開。
等他走後，薑清越忙碌一上午，感覺有點餓，她轉頭問祝瑤，“你會做飯嗎？”
“啊？”祝瑤還有些懵懵的，但她還是立馬回答，“會一點。”
“行，”薑清越起身，摸摸口袋，確認機車鑰匙在，她拿出來在指尖旋轉一圈，“走吧。”
祝瑤雖然不清楚是去哪裡，但她無條件跟隨大小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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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瑤再次坐上了薑清越後座，與上次不同的是，她已經不會再犯蠢，可以熟練地上車了。
與上次相同的是，薑清越又在鼓嘴，“你會騎車嗎，好累，下次能不能換你來載我？”
祝瑤老實巴交，“會騎自行車。”
“嘁，”薑清越輕哼，但她立即想到了辦法，“我給你找個私人教練教你怎麼樣。”
大小姐肯找人特地教她，祝瑤很高興，她迅速答應：“嗯！”
但薑清越又覺得，平白無故讓人為了她去學個東西是不是有點不太好，祝瑤學會了之後也沒東西騎呀，於是她說，“等你學會了，我給你也買一輛，讓你不白學，怎麼樣？”
“好！”祝瑤點頭。
很快，她們便到了宿舍樓下，薑清越原本不常來這邊的，這學期倒是沒幾天就來了兩次。
她拉著祝瑤，輕車熟路，她宿舍裡配的有一個小廚房，冰箱裡也還有點新鮮食材。
一進到宿舍，薑清越便直直地癱在沙發上，給祝瑤指指小廚房的位置，毫不客氣地吩咐道，“給我做點吃的。”
大小姐都肯為她買這個買那個，她怎麼能愧對大小姐！
祝瑤信心滿滿地進了廚房。
沒過一會兒，她又信心滿滿地端著兩盤菜出來，賣相看著很不錯。
薑清越帶著點期待，用筷子夾了一塊肉送進嘴裡。
旁邊的祝瑤也很期待，她眼睛亮晶晶地看著薑清越。
薑清越咽下，她抬頭問祝瑤，“有人誇你做飯好吃嗎？”
祝瑤眼睛更亮了，她搖搖頭，“沒有哇！”
薑清越痛苦地閉上眼睛。
“那你還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