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總,我這……對就是陳明…嗯嗯。對,在市人民醫院……”
病房內躺在病床上的陳明,頭上包著厚厚的紗布,左腿被高高吊起,活生生的現代木乃伊。
邱清站在床邊一邊給安言打電話,一邊注意床上人動靜,怕這貨一不注意就一命嗚呼了。
雖然這貨不是個東西,但是條生命啊。
在醫院候了一夜,他幾乎沒怎麼睡過,這要掛了他多虧啊,說不定還要擔責任。
在他的注視下,陳明吊著輸液水的手指動了動。
醒了,醒了?!
邱清嘴裡對電話那頭說看了聲,掛掉電話向外跑。
床上的人聽著吵鬨聲,眉頭動了動,費力的睜開眼睛,入目刺眼的亮光讓陳明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掛了,就要見到上帝了。
費力的睜睜眼,暈圈過後才開清眼前的景象,望著醫院的屋頂,耳邊一聲聲意料設備的聲音,讓感覺自己還在活著。
一個中年醫生推門而入,身後跟著幾個年輕一點的醫生,邱清走在最後。
見陳明睜開眼睛,醫生連忙圍了上來,中年醫生對陳明詢問一番,又火急火燎的帶著人離開。等眾人離去,陳明才見到最後的邱清,見到他陳明瞬間淚眼蒙蒙。
這是個大大滴好人,還好他大人不計小人過,不然自己就一命嗚呼了。
望向邱清神情激動,眼淚一下就掉下來,嘴唇微張聲音微顫:“謝……”
一個謝字剛說出口,就被邱清打斷:“哎哎,可彆對我說謝,要不是怕承擔責任,誰願意救你啊。”
一口氣堵在嗓子眼不上不下,瞧著邱清嫌棄的眼神,陳明放低聲音呢喃:“那還是要謝謝的。”
看他醒了邱清鬆了一口氣,不理會他偷瞄自己的目光,坐在陪護床上閉眼休息,等安言過來。
七點多和安言一起過來還有陸裎、再次來了解詳情的警察。
有了昨天晚上的經驗,邱清輕車熟路的交代昨天晚上,發現陳明的整個過程。
受害人醒了,見他的狀態良好就詢問他,一些有關當晚的情況。
提起昨天晚上,陳明臉變得煞白,像是想起恐懼的回憶,嘴唇微顫,本來就不出挑的五官,變的更加難看。
前天晚上王氏新品被碼上熱搜,再各個平台被掛了一天,跟著公關部加班到半晚才下班。開車回家剛從車上下來,就被人從後麵腰上捅了一道,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打暈。
再次醒來是被痛醒的,發現自己被人放在後駕駛坐上,透過車外微弱的燈光,隻能瞧見駕駛位上人模糊的輪廓。
終於等車停下來,失血過多的陳明兩眼發昏,渾身無力沒有任何反抗能力。
這人帶著眼鏡黑色口罩,頭上不但帶著兜帽還帶著棒球帽,隻能通過他過人的身高,確認他是個alpha。
由於陳明是個beta不能聞到信息素,加上發現他的地方是個老區,監控設備老化沒有可利用的監控,隻能從陳明家附近查起。
警察再詢問一些詳細的情況,就現行離開。
邱清在一旁聽了全過程,聯想前天晚上差點將自己撞倒的男人,一想到自己還罵了他幾句,大熱天裡整個人汗毛豎起。
瞧見對家公司總裁兩口子,陳明心虛的抿了抿乾裂的嘴,察覺他的目光安言對他笑著點了點頭,起身走到一旁倒了杯水,遞給他。
接過水杯,水溫剛剛好很適合入口,眼眶再次濕潤,愧疚的不敢看幾人。
端著水杯埋著頭,一口一口的喝著杯裡的水,內心對原來自己做的事愧疚不已,突然一道壓迫感落在自己身上,順著視線看向視線的主人。
就見前對家總裁老公麵目表情,眼生冰冷的望著自己手中的水,看他看手裡的水杯,下一秒將水杯放在桌上,陸裎的目光就立刻移開。
陳明心中鬆一口氣,暗自感慨——不虧是占有欲超強的alpha。
等陳明姐姐來了,安言三人先行離開,瞧見邱清腳都在打飄,就先給他打了輛車讓他先走。
坐到車裡安言的手機就接到一條陌生手機號的短信——鄒哲被保釋出獄了,後天正式到王氏報道。
看著消息安言的嘴角上揚,眼中的笑意更深。
陸裎發動車子,看了安言一眼,眼中也帶著不明顯的笑意,“鄒哲那邊有動靜了?”
安言懶洋洋的靠在椅背上,心情很好的點點頭“你說這邊陳明剛出事,那邊鄒哲就被保釋出來,兩者會有什麼關係呢。”
問著會不會有關係,但用的都是肯定的語氣。
陸裎寵溺的摸摸安言的頭,沒有回應安言的話題,但兩人心裡都明白,到了這一步有什麼關係遲早會知道。
不用久等剛到公司,這個答案就主動找上門來。
和陸裎道完彆,剛公司就收到來著卓熙,調侃的目光。
“桌子上有好東西哦~”路過卓熙身邊,他拍了拍安言肩膀說道。
望著桌子上粉紅信封,安言左眼皮跳了幾下,放下手裡的東西,拿起信封揣摩的按了按,確認沒有夾帶私貨。
才裁開信封,看著信裡的內容,安言的嘴角逐漸上揚,可真是個好東西啊。
……
天氣逐漸炎熱,天色變得越來越長,七點多外麵還見夕陽,在攝像機的鏡頭下柏油路上熱浪滾滾。
安言手裡拿著西裝外套,推開轉角的咖啡店。
正值下班時間,初夏的季節小龍蝦、燒烤攤往往座無虛席,像咖啡店則寥寥幾人。
推開門館內隻有一個靠窗的位置上有人。
那人不看眼神是個溫柔的長相,但當他看向安言時,一眼望進他眼裡,一片冰涼宛如常年覆蓋積雪的冰川,拒人於千裡之外,讓人不敢直視。
當然其中不包括安言,畢竟他可是能在陸大總裁黑臉下還能笑出聲的人。
在那人的注視下,安言在他麵前的位置上坐下。
“就是你給我寫的信?”
在安言的注視下男人,微不可聽的嗯了聲。
“為什麼,你會有王川德的犯罪證據。按你信中說的這些都你親手操刀,他在背後控製,他出了事你也不好過。就連我車禍的事情都是你們做的!那麼你又為什麼要讓我知道?!為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