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是什麼打算?就這樣算了?”卓熙叼著棒棒糖,靠著辦公桌,半眯著眼望著眼前人。
安言埋頭處理這段時間積累的文件,聞言抬頭看向他,眼神往下一瞟,桌子上陸裎和他的合照,“怎麼可能就這樣算了,死的人不會說話了,不是還有活著的人嗎。”
扔掉糖棍,卓熙一臉嚴肅看向安言,“有事記得打招呼,雖然你有陸學長了,還是要和你說一下的。”
簽完手裡的文件扔向卓熙,“這還用你說。”
“我不在的幾天,競標項目的靈感討論的怎麼樣了。”
“簡桐那組倒是有個不錯想法。”
安言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在卓熙罵罵咧咧中請他出去工作。
辦公桌上堆積的文件,已經處理了一大半,剩下的都是些無關緊要的。
點私人郵箱空空如也,自從上次點私人郵箱空空如也,自從上次通過電話後,尋涼推薦的人也沒有什麼動靜傳來。
從恢複的記憶來看,王氏和安家的破產有必不可少關係。
具體有怎樣的聯係,還要看詳細的調查。
疲憊的往椅子上一靠,目光又一次落在桌麵的相框上。
想到前兩天晚上,提到林洛時陸裎的下意識遲鈍,說話也是欲言又止,這完全不像他的作風。
他會有什麼事情瞞著自己呢?!
那件事一定是關於自己的,而且是他不想讓我知道的事,就有兩種可能,一種目前我還沒必要知道,一種他打算自己私下解決。
但可以肯定的是,他絕對不會做對我不利的事。
究竟是什麼事呢?
想著安言的一隻手摸上陸裎的臉頰。
臨近下班,一同電話響起,“言言,明天林洛要被接走了,你要去見見嗎?”
安言遲鈍了一下,看向窗外王氏的方向,“好。”
“我等下去接你。”
M市南城分局,當日處理綁架案的民警,見到兩人,簡單寒暄一番,就帶兩人往旁邊的殯儀館走。
殯儀館內,林洛的家人已經過來了,正在想工作人員詢問相關的注意事項。
聽說安言是被綁架的人,林洛的妻子發絲淩亂,眼睛通紅,聲音哽咽的向安言道歉。
原諒的話,兩人都說不口,要不是最後林洛無故放了安言,那最終停屍房裡也會在多一個人。
地下一層,溫度陡然一涼。
林洛的屍.體一早就被擺出來。
“林洛並非一氧化碳中毒而死,法醫在屍檢時發現,他死於觸電引起的心室纖維性顫動,警方趕到時發就發現了,你和林洛兩個人,安先生可以再回憶一下,昏迷前經曆嗎?”
帶兩人來的警察,掀開遮住林洛的屍布,看向側頸觸電留下的痕跡,盯著安言問道。
躺在冰冷鐵床上的林洛,臉上不見猙獰的瘋狂,安靜平和的沉睡,這樣一看更像是剛出校園的大學生,乾淨純粹沒有經過社會點染。
看見林洛的臉,安言瞬間被帶回到被綁架的那天。
當晚的記憶碎片式的湧出,電流聲,隔壁房間的竊竊私語,男人的痛呼聲……
安言的久久沉默讓其餘人心頭一緊。
眾人的目光凝聚在他身上,張警官心內已經確認現場有第三方的存在,希望能從當事人的口中獲得有利的線索,另一方麵,他心底有個疑惑安言到底知不知情,又為什麼知情不報。
而陸程則是陷入深深的恐慌當中,闖入倉庫看到被林洛推出充滿煤氣房間暈倒的安言,噩夢又一次出在腦海裡,又說著自己沒能保護好他!
盯著電擊留下的痕跡上,安言肯定的點下頭。意料之中的答案,讓氣氛凝重起來。
“安先生,請你和我到局裡再做次筆錄。”張警官不容反駁對兩人說道。
上次筆錄是在醫院做的,他和警局還挺有緣分的,上一次是因為許央,沒隔多長時候因為林洛他又來了。
真是有緣啊,安言有種不好的想法,他還會再來幾次。
詢問室內,陸裎接過張警官遞過來的水杯遞給安言,安撫拍拍他的背。接過水杯喝了一口,安言看向兩名警察點點頭,示意可以開始了。
張警官看了一眼身邊年輕的警察,開始記錄。
“請重複一邊當天被綁架時的經曆。”
“當時我從公司出來,等司機來接我去科威,林洛從背後襲來……”
“好了師傅。”年輕的警察將剛記錄好的口供遞給張警官。
仔細看了一遍口供,張警官看這筆記中比上一次多出來的一段,對安言發問道:“安先生能解釋一下,上次錄口供中為什麼會忽略,聽到的隔壁聲音。”
張警官一言使安言僵住,握著杯子的手一顫,水注意灑出去。陸裎一把握住安言手,神情緊張的問道:“是不是頭又疼了。”
用力拉住陸程的手,急促很呼吸幾下,安言才皺著眉頭回到:“當時剛醒當天的記憶比較混沌。
”
做完筆錄從警局出來,已是彩霞披半紅日落半。
“情況我們了解了,第三方的存在已經確認,這段時間沒有特彆急的事就不要出市了,同時保持警惕。”
望著兩人離開的背景,張警官對身邊年輕的警官說道:“去核實一下安言的病例。”
“好的,師傅。”
車輛緩緩駛出警局,在兩條街後停下來。
陸裎側過頭看向安言,從警局出來他就神情恍惚。扯開安全帶起身,手在安言額頭上摸摸了,微抿著嘴眼神裡濃濃的擔憂。
“身體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對陸裎安撫笑了笑,腦袋往陸裎手裡拱拱,“沒有,處理了一上午的合同有點累,還有點餓了。”
“那哥哥帶你去吃好吃的。”順手揉了把安言的頭才坐座位。
安言大方的給了他一個懶洋洋的白眼,“不要臉,誰是你弟弟啊~”
“嗯嗯,你才不是我弟……”你可是我老婆。
瞅了一眼陸裎滿臉春光的模樣,安言側過臉懶得揭穿他心底在想什麼。
半開著車窗,暖風順著縫溫柔撫上安言的臉頰,使人昏昏欲睡,在往日安言早就睡了過去,但今天他腦子一片清醒,各種猜測溢出。
張警官那句為什麼會忽略隔壁的聲音,讓他腦子一清醒,這句話沒有出現以前,這段記憶在腦海裡被蒙上層霧,刻意的忽略他所聽到的。
對話裡一定隱藏了些什麼。
對方用什麼方法使自己對這段記憶忽略。
除了這段記憶,還有那些記憶被抹掉了?!
……
“你現在隻能吃些清淡的,晚飯就喝些粥,等你好了再帶你去好吃的。”陸裎給他盛碗粥,等入口溫度合適再放在安言麵前。
滿眼寵溺的看著像小鬆鼠一樣進食,想到自己接下來要說的事,神色就暗淡了下來。
意猶未儘的吃完最後一口海鮮粥,抬起頭見陸裎欲言又止的模樣,放下手裡的勺子,眼神示意陸裎有話快說。
陸裎深呼一口氣,眼睛依依不舍的黏在安言身上,“言言,我後天要去b市出差,這次事情必須要親自去一趟。”
“哦。”安言麵無表情的回道。
見他沒有任何波動不舍,陸裎像吃了一個檸檬,整個人都酸兮兮的。
“要去一個星期。”陸裎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他的反應。
安言點點頭,繼續盯著手裡的紅棗糕。
惡狠狠的喝完杯裡最後一口水,伴著自己碎成八瓣的玻璃心,情緒低落的說道:“那你在家要照顧好自己,你身邊的保鏢我換了一批,在第三人沒解決前,就留在身邊吧。”
“好。”
如陸裎所願安言終於抬起頭看向自己,眼中充滿笑意,碎的稀爛玻璃心又成了一整個。看著暖光下的小omega,陸裎也忍不住跟著笑起來。
窗外月光剛好,微風正暖,屋內的兩人碰巧相視一笑……
第三天一早陸裎就趕著早班飛機離開。
“此上就是各個小組提交上來的方案。”卓熙放下播放PPT遙控器。
在他說完話後,全場安靜下來,隻有安言翻動資料的響聲。設計小組成員你看我、我看你,每個人心中提著一口氣,等安言放下屠刀,安言每歎一口氣,眾人心就一緊下。
“還有其他的嗎?”合上手裡的資料安言問道。視線從每個設計師身上掃過,眾人也隻是垂著頭。
“我知道奧運獎牌可選素材少,但不代表著毫無新意,沒有半點新意,抓住一點不放。”目光掃過簡桐話音一轉:“到是簡組長提交的方案,可以暫時保留。”
“表麵地圖鏤空圖案,又由翡翠鑲嵌象征祖國青山綠水,符合低碳環保大的國際環境,可以暫時保留,但新意不足。”
“我希望各位回去在好好想想,兩個星期後給我一份新穎的答卷,散會。”
卓熙一路跟著安言走進辦公室,看他脫掉西裝外套,攤在辦公椅上,嘴角上揚調侃的說道:“怎麼學長剛走,脾氣就那麼衝。”
安言談談掃了他一眼,示意他又話快說。
“L市那邊翡翠原材料供應商出現了點問題,需要你親自談一下。”
“歪歪,還記得我失憶了嗎?我現在隻有大二以前的記憶嗎?!”
“安家的小公子,從小就在原料珠寶中長大,這些對你來說不算什麼吧。再說你不想去見學長嗎,L市旁邊就是B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