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什麼都願意為我做嗎 ……(1 / 1)

鬱昭在前麵和鄭淵,顧清河肖斐聊天。

鬱昭不緊不慢地泡茶。其他幾個人看著皇帝親自“悠閒”地泡茶,卻都表情嚴肅。

鄭淵堅毅的臉此刻麵色暗淡,今天以來,他們是鬱昭第一次見的人。看著鬱昭依舊儀靜豐姿的氣度,他心裡深深的擔憂和焦急。

“陛下,您……”他欲言又止,雖未出口,但在場所有人都知道他要說什麼。

為政者,行差踏錯一步,後果都是不敢想的。陛下的處境本就群狼環伺,外戚奪權,世族勢大,如今發生了江貴人昨晚的事,那些人怎麼會放過這個機會,想必最遲三天,就會趕來“大鬨一場”。

如果說,一開始鄭淵隻是想要效忠“正統”,那麼現在的他已在相處中,被鬱昭展現的深謀遠慮的智慧和開闊的胸懷折服,單純想效忠的是鬱昭這個人。

而他們力單勢薄,竟然要眼看陛下要遭此禍端,卻束手無策。

鄭淵想勸鬱昭當眾賜死江貴人,可是看著鬱昭卻還是沒說不出口。

算了,在三個人當中,他是最早效忠陛下的,短短時間,他已了解有些事情應該那麼做,鬱昭沒有不做,就代表這件事不容異議。

沒想到,他沒說出口,顧清河卻把他的話接了下去。

顧清河畢竟比他更年輕,還不懂得這些看微末細節。

“陛下,您真的不立即賜死江貴人嗎?”

顧清河赤紅著臉,高大英俊的青年恨不得親手殺了那個所謂的江貴人。

他十分憤怒,昨晚他虔誠地為陛下給那位江貴人放煙花,卻在片刻之後,聽到皇宮事變的消息。

尤其是聽說那人將箭支對準陛下,差點就射中了!

現在鬱昭臉上的淡淡傷痕,無疑證實了這一點。

鬱昭任由他們說,好似一直專注麵前的茶,最後卻行雲流水地把沏好的茶放到他們麵前,每人一杯,語氣溫和:“喝一杯吧。”

沒想到,鬱昭是在為他們沏茶。

“陛下。”顧清河有些悲痛,怎麼也想不到會發生這種事情:“前朝的那些大人們一定不會罷休。那人性情那樣殘暴,您還把他留在身邊,不是更危險嗎?”

鬱昭沒有回答,他手指放在桌上,輕輕地扣了扣,又十分從容地衝他們笑笑,卻無不強調:“喝茶,大家去去火。”

三個人隻好拿起茶杯,各自心情複雜地飲了幾口。

鬱昭平緩如溪水的聲音在上方響起,仿佛帶著某種空靈的安撫。

“放心吧,會沒事的。”

這種一飲,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心裡安定了許多。

肖斐一直低著頭沒說話,在幾個人當中,他的思維是最放空的。現在默默品茶,突然,鬱昭問他:“慈州的事一直在做嗎?”

肖斐心一跳,他抬起頭,看著鬱昭平靜像是隨口提起,但深邃的眉眼看著他。

他曾經也修過道法,道家講究修心,但不知道為什麼,向來穩重的他,卻總是在鬱昭麵前有種無所遁形的感覺。

“回陛下,一直在做,馬上就要完工了。”

“那就好。”鬱昭真的像隻是隨口一提,聽到他的回答,說了一句,就沒有繼續問下去。

其他兩人有些不明所以,正要感謝鬱昭沏的這杯茶時。

門外突然橫空插來一個宮人的聲音。

“陛下,江貴人來了。”

對於王公公來說,這個世界最多變,最無法預測的就是江貴人。

在後院待了沒多久,江津燈說什麼也要去找鬱昭。

王公公在前麵走,身後跟著的是對周圍看也不看的、但比他走得還快的江津燈。

王公公邊走邊偷偷瞥他,想找出他同以前的變化。

一覺醒來,性情大變,肯定是腦子受了傷,昨晚還到陛下腳跟就暈了,這更加證實是被修為反噬了。也是,摘星閣的降邪道長設禁錮修為的法術,又豈是那麼好解的。

一想到降邪,王公公就發毛,昨晚其他人倒沒怎麼了,頂多是有些人要被休養些時日罷了,但那位老兄和兩位宮人在昨晚的大火,早已連屍體也被燒成灰燼了。

“王公公,怎麼還沒到?”江津燈眯著眼睛,似乎有些困覺,白得幾乎透明的皮膚在室外光的照射下有些反光。

王公公立即討好地笑了笑,他想清楚了,覺得到這份上,江津燈還沒什麼事兒,就認清江津燈是他主子吧!在他麵前,也完全不用持什麼陛下身邊大太監的樣兒了。

他抬高頭,伸長脖子前麵:“到了到了,就在那兒。”

王公公回頭看他,正想說,陛下就在裡麵,回頭一看沒看到人。

向前一看,江津燈理都沒理他,也不管四周看到他,都驚恐萬狀的人,已到了殿門前。

王公公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