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現在,似乎離真想越來越近了,四人也開始討論起來,到底這三起凶殺案,是不是一人所為?
雖然唐蘭一是高飛被害案的第一嫌疑人,但是其他兩人也不能完全排除嫌疑。
畢竟唐蘭一曾經說過,她晚上到湖中玩迷宮遊戲回來的時候,曾經看到過黑影從母淩誌家中離開,如果唐蘭一沒有說假話,那麼這個黑影很可能是殺害母淩誌的凶手,這個凶手很可能是陳飛道或者熊永勤。
但是又一想,如果是唐蘭一殺害的高飛,那麼母淩誌和安可兒也是唐蘭一殺的嗎?根據調查出的情況,唐蘭一跟母淩誌安可兒似乎沒有什麼瓜葛。
又或者從犯罪動機分析,母淩誌殺了安可兒,高飛又殺了母淩誌,然後唐蘭一殺了高飛?
母淩誌憎恨安可兒設計陷害他,讓他損失了大筆錢財,所以殺了安可兒,而高飛對安可兒有意思,認為是母淩誌殺了安可兒,是為安可兒報仇,而唐蘭一為了讓高飛閉嘴,就殺了高飛滅口?
隻是根據徐泠查到的聊天記錄,高飛雖然跟安可兒也是最近些天認識的,雙方有些交往,但也說不上很密切,似乎是高飛想追求安可兒,也下了些心思,但就僅此而已了,遠不到會為了愛情複仇的程度。
而且聯想到安可兒和母淩誌都是在確定為骨牌主題設計者後被殺,很難說是巧合,這麼想的話,那這三人的謀殺似乎都是一個凶手,是一個連環凶殺案。
閆行一也感到很困惑,“如果三個人的案子是一人所為,似乎也說得通。前兩個案子,凶手都是很好地隱藏了自己,唯獨高飛這個案子,凶手第一次現身,給我的感覺是凶手已經全部完成了自己的殺人計劃,所以也不在乎暴露自己了,所以行凶過程中露出了很多破綻,擺明就是告訴大家,
高飛是被謀殺的。但是令人意外的是,高飛的聊天記錄又似乎將矛頭指向了唐蘭一。”
徐泠問道:“你的意思是你認為唐蘭一不是凶手?”
閆行一點點頭,“我隻是感覺凶手有點破罐子破摔,不太在意被發現殺人行凶,所以我推測他的殺人計劃已經全部完成。至於唐蘭一和高飛的矛盾,畢竟高飛並沒有透漏給其他人,所以凶手應該不知道。”
小樓明白閆行一的意思,“凶手根本不知道高飛和唐蘭一之間有過節,也就是唐蘭一其實隻是一個乾擾項,凶手並沒有想過嫁禍給唐蘭一,凶手本意隻想偽裝成高飛自殺。”
宋盈春發表了自己的意見,“這麼想也有道理,畢竟如果凶手是唐蘭一,根據她電腦黑客的水平,這些她和高飛的聊天記錄早就刪除乾淨了,不可能留下來作為證據的。”
不過徐泠的意思還是要先將唐蘭一控製起來,畢竟她確實是最大的嫌疑人。
“今天骨牌遊戲完成後,我要第一時間控製唐蘭一。”徐泠堅定地說道,他主要是跟宋盈春說的。
宋盈春對著徐泠連聲道謝。
其實宋盈春跟徐泠在來島上之前沒有什麼接觸,也是在來島上後才慢慢熟絡起來。徐泠讓唐蘭一繼續參與骨牌遊戲,等遊戲結束再拘捕,也算是對宋盈春這個骨牌組織者的支持。
四人商量好後,已經是快五點了,既然案件現場已經勘驗完畢,徐泠就將玻璃船屋拖到船塢中安置好,又將高飛的屍體送到醫院的太平間。
趁著天沒亮,四人又輪流休息一番,補充體力,早上又急忙趕到體育館。
其他三名遊戲成員都是早早地來到了體育館,他們吃完飯後依然坐在餐桌旁,似乎在等待什麼。
等閆行一一行四人進了體育館的餐廳,三人的目光全部看向了四人。
陳飛道率先開口,“怎麼沒見高飛?唐蘭一說她夢到了高飛不好的事情。”
宋盈春坐在了三名成員的旁邊,有些難過地跟大家通報了高飛的死亡。
三人聽完沉默半晌,陳飛道突然說:“是不是炸彈客乾的,我們是不是被困在島上了,等著炸彈客一一將我們殺死?”
唐蘭一則是說道:“要不我們走吧,坐直升機出去,要不就開船,我看到港口那邊停著一艘挺大的客船。”然後看著熊永勤,似乎想讓熊永勤同意。
可是熊永勤卻突然說:“我仔細看了新聞,咱們來島上之前,緊挨著這座島的旁邊森林發生了火災,滅火時用了直升機和島上那艘客船,警方說火災是炸彈客故意引起的,炸彈客趁機在直升機裡安放了炸彈,果然警察在直升機裡真的發現了炸彈。既然直升機裡有炸彈,那艘客船會不會也有?如果我們貿然做船離開,會不會在逃跑中全軍覆沒。”
此言一出,眾人都被嚇出一身冷汗,這才想起來大家在找尋炸彈的時候,都沒有檢查過那艘船。
至於用直升機離島,熊永勤也搖了搖頭,“炸彈客布局這麼周詳,隻怕對咱們坐直升機離島早就有了防備。就怕激怒了炸彈客,在我們坐直升機之前引爆炸藥,到時候大家還是一個也逃不了。”
至此,唐蘭一直接嚇得一軟,窩在椅子上,喃喃道:“找也找不到炸藥,如果客船裡也有,咱們是真出不去了,隻有將潛藏的炸彈客揪出來,咱們才能活著出去了。”
熊永勤又說道:“是不是炸彈客要咱們留在島上完成骨牌遊戲啊?隻要完成了遊戲,他自然會放過咱們。”
陳飛道臉色一白,驚訝地說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太嚇人了。”
宋盈春讓大家先靜下心,“如果沒有反對意見,我們今天就繼續骨牌遊戲,大家看呢?”
三名遊戲成員紛紛點頭。
至於閆行一,她倒是覺得炸彈客這件事很突兀。本來如果是島上工人因為薪資等原因要威脅資方,要在島上放置炸彈,訴求就是通過炸彈來擴大影響力,強迫資方答應工人的要求,那麼這些工人完全沒有必要殺人,所以閆行一覺得炸彈客是借用工人和資方的薪資矛盾問題掩護,實際上是要進行殺人計劃,而且為了殺人計劃和骨牌遊戲能夠順利進行下去,才利用炸彈做幌子,讓警方無法登陸島上進行調查。
既然是這樣,那麼殺人計劃和骨牌遊戲就捆綁在了一起,熊永勤說的有道理,炸彈客要讓骨牌遊戲能夠完成。隻是炸彈客同時會在遊戲中殺人。
為什麼要在骨牌遊戲中殺人,殺人難道也隻是個遊戲?
不可能!殺人不是遊戲,凶手一定有他的動機。多米諾骨牌遊戲雖然無利可圖,難道就斷定凶手真的無利可圖?
閆行一知道隻有跳出思維的窠臼,才能發現問題的關鍵。
想到這裡,閆行一突然靈機一動,有了更多的猜測。為了印證這個猜測,她需要今天上午趕快調查出來。
此時,已經將近九點,骨牌遊戲需要儘快開始,徐泠還是例行公事,問了大家淩晨的不在場證明。毫無懸念,陳飛道唐蘭一和熊永勤都說在睡覺。
這個答案早在四人的預計之中。
閆行一也沒指望能從不在場證明中發現什麼線索,她心中有了其他的計較後,先是跟宋盈春等人商量,看能不能調換一下,讓小樓代替她完成拍攝工作,而她和徐泠要趁此調查一些事情。
宋盈春何等敏銳,他察覺到閆行一已經想到了案件關鍵,肯定非常支持她去調查,就這樣,小樓代替閆行一進行拍攝工作。
就在小樓準備拍攝設備的時候,他突然靈光一現,告訴閆行一,“還記得我說的那個螺旋曲線吧,如果將高飛的玻璃船屋坐標算進去,就可以做出平滑的曲線了,你看……”說完,將筆記本拿過來。
筆記本上畫了一個島上的輪廓圖,閆行一仔細看去,將安可兒母淩誌和高飛發現死亡的地點平滑連起來,三個地點赫然形成了一個斐波那契螺旋曲線,再繼續根據這個螺旋曲線畫下去,螺旋曲線的中心竟然是在體育館!
閆行一將小樓畫的螺旋曲線給宋盈春徐泠兩人看過後,大家皆是吃驚,按照螺旋曲線的中心是體育館來看,難道在體育館還會發生凶殺案不成?難道凶手是按照斐波那契螺旋曲線殺人?或者說是凶手殺人後,形成的斐波那契螺旋曲線隻是一個巧合?
閆行一心裡充滿了疑問,看來他們需要儘快揪出這個凶手,以免出現更多的受害者!
形勢緊迫,閆行一叮囑宋盈春和小樓,要打起十二分小心,確保體育館的安全。然後,她才和徐泠離開了體育館。
他們首先要去的地方就是工程車車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