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限生存 我看著辛迪斯慢慢從……(1 / 1)

安全顧問 且無用 4372 字 10個月前

我看著辛迪斯慢慢從石堆中站出來。

我其實也不確定她手中有幾把手槍,所以我一直盯著她身體肌肉的動作,尤其是她的雙手和雙腳,一旦她的動作異常,我會加倍小心。

如果她還有槍,會藏到哪裡呢,如果槍是微型的,那麼很容易藏起來,身體一個特定的動作,就能激發。

不過微型槍的火力較小,射程短,隻要不擊中要害,倒不至於傷人性命。

如果是一把正常尺寸的手槍,她可能藏的地方就不多了。從她的衣著身形來看,肯定不在身上,有可能在她的挎包中。

她的挎包是市麵上常見的款式,容量不小,是尼龍布料,兩用的,可以變成雙肩背包。不過如果手槍放在包裡,要拿出來扣動扳機會很不方便。

我一番分析過後,心裡怕的還是她的鋼針。

想了又想,覺得還是不要逞強,我拿出自己早就準備的防護手套,鄭重地套在手上。這個手套可以有效抵擋針刺和利刃,而又不影響手指的活動。

帶上防風沙的護目鏡,我從石堆中走出來,而辛迪斯依然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

等到我離她隻有幾步距離的時候,她左手突然出拳猛擊我的胸膛,拳縫間銀光閃爍,顯然是她的鋼針武器,隻是這次從右手換到了左手。

鋼針露在指縫外麵的就有三厘米多長,中間空心,根根如同大號注射器的針頭,光是看看都讓人不寒而栗,如果被它紮中,一定血流如注,疼痛難忍。即使被它劃到,也會在身上留下數條血痕,端的是歹毒無比。

我身體微微一閃,身體下傾重心左移,躲過她鋼針的同時,右手向外擊中她伸出的左臂,她痛苦的皺了一下眉毛,左手一鬆,手裡握著的長滿鋼針的武器掉落地上。她顧不得去撿鋼針,而是右腿蓄力踢向我的腹部。而我的右手在擊中她的左臂後順勢擊向她的脖頸,同時身體一斜,堪堪躲過她踢過來的右腿。

她的脖頸細嫩光滑,被我這老拳擊中的話,她會立刻脖頸折斷,當場氣絕。她也知道我這一拳的厲害,她的左手剛受傷,使不上力氣,隻能出右手格擋,同時撤回踢向我的右腿。

此時她的胸腹出現空門,我右腳飛快踢出,用足力道,不偏不倚踢到她的腹部,她的腹部似乎纏著繃帶,非常緊實,但是也經不住我全力的攻擊,被我踢得倒飛出去,狠狠地摔倒在布滿小石頭的地上,將地麵砸了一個小窩。

她努力抬頭想要起身,但是試了幾次還是起不來,而她的嘴角也慢慢溢出了鮮血,似乎受了內傷。她用衣袖將鮮血擦乾淨,大口喘著氣,應該是在緩解腹部的疼痛。

過了好一會,她才翻身,從地上爬起來,步履蹣跚地走過來,彎腰撿掉到地上的武器,就是那個可以握在手中,有一排排三四厘米長鋼針的武器,這應該是她的獨門武器了。

我冷冷看著她,她已經將她的獨門武器撿到手中,正要起身,突然她的手伸向土中,我見狀心中驚呼“不好,”手一抖,一枚飛刀如同一條銀蛇般直奔那片沙土。

隻聽到當的一聲,我的飛刀插進土中後,一把手槍從土中震出來,槍體被我的飛刀割開,已經損壞。

原來她左臂中了我一拳,將獨門武器掉落地上都是有預謀的。她提前在我不注意的時候將手槍藏在土裡,在我打傷她手臂的時候,順勢將鋼針掉在埋藏手槍的地方,然後趁著收回鋼針的時候,拿出手槍,給我致命一擊。果然是好計謀。

辛迪斯氣急敗壞,將壞掉的手槍使勁砸向我,我身體一歪,躲開手槍,猛吸一口氣,欺身而上,身體一躍而起,如同飛鷹一般,右手掌淩空狠狠向著她的腦袋拍去。

此時的她已經受傷,身體不靈活,左手又使不上力氣,隻能用右手格擋,我自上而下,使出全身力氣,要畢其功於一役,她的右手如何能擋得住,隻聽哢嚓一聲,她的手骨骨折,但是我的攻勢並沒有卸去多少,還是拍到了她的肩膀上,拍中的同時,我的手掌變成拳頭,橫向擊中她的脖頸,雖然拳頭力道已經不太足,還是將她拍倒在地。

她如同沒有支撐的傀儡一樣,頹然倒在地上,拍起一層沙土煙霧。

她無力地躺在地上,似乎完全沒了力氣。

我用腳踢她的身側,她都沒有反應,任由我踢在她身上,看來這次她傷不輕。

我將她用手銬拷起來,給她做了一個大搜身,將她的武器拿出來,有一把匕首,一些子彈,一個能吹出毒箭的類似竹竿的東西,一個弩箭。

我將這些“武器”一一放進我的背包,挑釁地拍拍她曬得通紅的臉蛋兒,戲謔地笑笑,“我要去沙漠深處了。跟緊我,我在那等你。”然後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

我從鄯善下車後,基本是沿著鐵路平行向西前行的。如果要搭乘火車,我需要折向鐵路方向,大約要走將近三個小時才能到鐵路線附近。

我頂著呼嘯的西北風,在廣袤無人的荒漠,一步一個腳印地往前走,現在已經是下午時分,天氣暗下來,灰蒙蒙的天空慢慢地飄起雪花,不一會,地麵一片白茫茫,氣溫已經降到零下十度,西北風如同鋼針紮到臉上,我從背包中將頭套和手套翻出來戴上,感覺暖和了些。

在如此冷的天氣,辛迪斯就穿了兩層外套,挎包裡還沒有多少件衣服,也沒有多少吃的,我很懷疑辛迪斯能否撐過寒冷的天氣。也許她有些輕敵,覺得我一個小警察很好對付,還是她真得很有本事?

我還是有點擔心,怕她凍死在荒郊野嶺。不過作為一個成名的殺手,如果這點困難都挺不過去,那也沒資格成名了。

三個小時後,我終於看到了前方的鐵路線。此時雪下的小些了,地麵上的積雪已經有一指深,天色也完全暗了下來,四周一片漆黑。我需要找一個能避風的地方,歇歇腳,等等辛迪斯。

沿著鐵軌兩旁,是三四米深的土溝,躲進去暖和一些。我在土溝裡搭起爐灶燒了一杯方便麵,趁熱吃了,感覺好了些。

休息了半小時後,我爬出土溝往來路望去,雪花還在飄,紅外望遠鏡也看不多遠,黑夜中找不到她的身影。難道辛迪斯沒過來?

雖然辛迪斯已經落敗,但是他們這號殺手的規矩,要不完成任務殺死目標要不被目標殺死,沒有什麼選擇。

她是一定會跟上的。我會再給她一次跟我決一死戰的機會的。

我每隔十分鐘看一次,終於在半小時後,看到一個小小的身影頂著寒風朝我走來。

看來她是循著我的腳印走過來的。

等到她來到我的跟前,我突然被她不屈不撓的精神感動了。

此時的她步履蹣跚,神情疲憊,臉上滿是冰霜,頭發也被凍在了一起,她看到我後,沒什麼表情,隻是一屁股坐在土溝裡,靠著斜坡,蜷縮著身體,眼睛閉上,睡著了。

她是吃定我不會在這個地方殺了她?

她的預感不錯,畢竟在幾個小時前,我銬住她的時候,完全可以要了她的命。既然我當時沒有那麼做,肯定是需要留著她。她也肯定猜到了我留著她另有目的,所以才敢跟著我,而且在我麵前毫無防備。

我一邊休息一邊等火車。一輛輛的燈火通明的火車載著旅客從我的麵前經過,在深夜如同一條燃燒的巨龍遊過。看著乘客在溫暖的車廂裡沉睡,也不知道他們最終將去往何方,是不是下了火車後還要轉長途客車,行色匆匆。

直到深夜十點,我終於看到一輛到喀什的貨運火車。我背上背包,叫醒辛迪斯,然後助跑跟上,扒上火車。

辛迪斯也一陣狂奔趕上了最後一節車廂。

這是一輛運輸焦炭的貨運火車,焦炭裝的滿滿當當。我坐在焦炭塊兒上,雙手緊緊握住車廂邊框,很怕火車一個加速或者減速將我顛下去。

寒風嗖嗖地吹著我,讓我感覺更冷了。整夜我都沒敢合眼,一直緊緊把著車廂邊,生怕掉下去,也怕辛迪斯從車尾翻過來偷襲我。

一直堅持到第二天早上,太陽從東方地平線灑出金色的光芒,我們已經越過雪山和峽穀,來到了沙漠邊緣。

沙漠一邊是一座座連綿不斷的山峰,另一邊則是連綿不絕如同水波蕩漾的金色沙丘。看著遼闊亙古又淒涼的景色,讓人湧現一股無窮的戰意。

火車經過處附近是連綿的綠洲,有一片片枯萎的蘆葦叢,也有冰山融水彙成的河流。

我從火車上跳下來,同時叫醒了辛迪斯。沒錯,她還在睡覺,在養精蓄銳。

辛迪斯醒後茫然看著四周,見我已經下了火車,也趕快下來跟上我。

這是一片沼澤地,隱隱可見暗灰色的冰水,到處是蘆葦紅柳等耐鹽堿的植物,各種小鳥藏在蘆葦叢中,迎著朝霞跳舞。遠處是高大的胡楊樹,姿態各異,如同忠誠的戰士矗立在沙海中,守護著這片綠洲。

蘆葦叢有一人多高,長得密密麻麻,很適合隱藏。

我踩著倒伏的蘆葦,一步一步走進蘆葦叢深處,不時驚動起幾隻小鳥,他們忽地飛起來,繞在天空嘰嘰喳喳,似乎不滿我入侵了他們的領地,要將我從他們的世界驅逐出去。

走了半個多小時,我終於來到了綠洲的腹地,這裡有一個個的小海子,圍繞著一個一望無際的大湖。這個湖由寬廣的河流彙成。大湖碧波蕩漾,湖中是野鴨天鵝和各種水鳥的天堂,岸邊能見到各種小獸,有野鹿野羊甚至還有野駱駝。

好一片沙漠綠洲!一條河滋養了一個完整生態鏈。

在湖水的不遠處有一處山梁,長滿枯黃的雜草,我將這處山梁當做了宿營地,準備在這個依山傍水的地方休整幾天。

我來到山梁的半山腰,選好地方,用多功能兵工鏟挖洞,我要在這個洞休息睡覺。在這個野獸肆虐的綠洲,山洞要比帳篷安全些。

這個山梁的土質有粘性,挖出的洞如同窯洞一樣,不會垮塌。不過因為土質很粘,非常不好挖,每次隻能挖出一點土層。

好在山坡向陽,土層還沒有凍硬,用兵工鏟使勁劈砸,一層一層地挖,不一會也就挖完了。

我挖的洞也不大,高度夠一個人貓著腰進去,大約一個人身長。

挖好後,我將一些物品放進去,背著背包去湖邊打些水,順便搞一些吃的。

沒想到冤家路窄,在湖邊我又遇到了辛迪斯。

她看到我後,臉色變得陰晴不定,就在我以為她要走開的時候,她突然徑直朝我過來。

“咱們兩人間再來一場公平的比試吧。”

“咱們之前的比試不公平嗎?”我覺得很詫異,反問她。

“你是主,占儘地利,我是客,由於地形不熟,我吃了大虧。”

她說得似乎有道理,不過殺人還講究公平不公平嗎?依我看,她說得都是托詞罷了。

“不過我要說好,這次你還是輸了的話,你可彆怪我對你不客氣。”我很有底氣,畢竟對她的身手我已經了如指掌。

“我知道,你已經饒了我兩次,這次生死有命,我輸了不會再糾纏你了。”說完,她頓了頓,繼續說道:“我們兩個誰也不能用武器,就空手肉搏吧?”

我沒想到她的漢語還挺不錯,都會用成語了。

本來我有槍,占儘優勢,她跟我說要赤手空拳地打,好啊,讓就讓,反正我也不怕她。

“那好吧。”我點點頭,將背包掛在一旁的樹杈上。

她也將自己的挎包拿下來,放到一旁的沙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