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發 第二天中午,她和李警官……(1 / 1)

安全顧問 且無用 5813 字 10個月前

第二天中午,她和李警官會合。

李警官大約五十來歲,長相普通大眾,身材不高不矮不胖不瘦,氣質更是市井,屬於那種扔到人堆是挑不出來的主兒。

兩人到了廣西後,不再坐火車,而是換裝了汽車。李警官選的是一輛越野車,他說這一路跋山涉水,越野車比較皮實。閆行一也買了新的越野車開出來。

兩人開車沿著高速趕赴雲南,路上偶爾交流,李警官不時告訴閆行一東南亞地區的風土人情和基本情況。

比如那邊很多人會中文,槍支和私人武裝泛濫,不用換外彙,因為人民幣也能流通,也不用擔心手機信號問題,那邊用的是國內的網絡。

到雲南後,已經是下午,兩人休整了一下。

為了安全起見,閆行一還做了一些變裝,她帶了假發和假牙,重新做了眉形,模樣可以說大變樣,李警官愣是一眼沒認出來。

第二天一早口岸開放,兩人就出發了。

出了中國口岸,道路狹窄了很多,路況也複雜起來,行駛速度慢了很多。

中國口岸對麵就是一個小城鎮,小城鎮雖然不大,但是街道上行人眾多,熙熙攘攘,一派繁忙景象。

李警官帶著閆行一在一處酒吧門口停下,他要進酒吧找一個人,通過這個人,李警官才能找到此前跟他們聯係的中間人。

兩人進了酒吧,現在是早上九點,人不多,酒吧很安靜。他們找了一處靠近門的桌子坐下,叫了兩杯飲料,一邊喝飲料一邊等那個聯絡人。

等了三五分鐘後,那名聯絡人終於來了,他進來後環視酒吧一眼,很快看到了門口的李警官,李警官看到他後也是一笑。

聯絡人坐到李警官的對麵,兩人如同老朋友見麵一樣,高興地聊起來。

他們用的是當地的方言,閆行一聽不懂,索性起身上洗手間。

她四處看著,尋找洗手間,前麵有兩個年輕人引起了她的注意,那兩人都是迷彩服混合當地人打扮,身上的衣服又些許汗漬,手裡拿著一小瓶啤酒,打扮和氣質就像是匪徒。

她從長相和舉止能看出其中一個人是中國人,另一個是當地人,他們用當地話在說著什麼。

洗手間在他們兩人身後,閆行一從他們兩人旁邊走過去,眼睛從兩人身上瞄過的時候,看出其中那個中國人的褲兜是鼓的,很明顯是手槍。

雖然她對這個邊境小鎮的槍支泛濫有所耳聞,但是這麼快就見識到了,心中還是有些感慨。她默不作聲,身體卻有了戒備。

等上完了洗手間,那兩個人還在站在那兒,那個中國人正在接著電話,嘴裡在小心地說著:“那個姓李的女的,你有沒有看到,按理說今天該過來了。”

姓李的?這句話引起了閆行一的警覺。她裝作無意地在離著兩人很近的吧台坐下,仔細地聽起那個中國人的說話。

“還沒看到?那你再繼續盯著,千萬彆偷懶,這可是一大筆錢。”

掛斷電話後,那個男子又接了一個電話,電話那頭的聲音很輕,聽不太清楚說的是什麼,而且聲音做過變聲,聽不出男女,但是閆行一直覺電話那頭應該是女子。

“放心吧,不就是一個保鏢嗎,我啥人沒見過。你打了好幾次電話了,就這麼點小事兒,我能辦不好嗎?上次那個辦的就很順利,這次的也一樣。”

中國男子掛斷電話後,習慣性地滑動微信聊天,閆行一看到他點開一張照片,自言自語地說道:“可惜了,長得還不錯,要是能留下就好了。”

閆行一已經看清楚那張照片赫然就是自己,背景就是吳文軒公司的辦公室。

原來這兩個人真是歹人,要綁架自己,她不明白是誰泄露了自己的行蹤,誰是背後主謀,此時此刻也不是她思索的時候,隻要將這個人抓住,嚴刑逼問之下什麼都知道了。

是以閆行一不動聲色地繼續在吧台坐著,等到那兩個人出了酒吧,她戴上墨鏡悄悄尾隨,見那兩個人分開後,那名中國人進了一個小巷子,相距五六米,她果斷兩把飛刀同時飛出,一左一右紮入那人的左右手,鮮血瞬間如泉水般湧出,十指連心,那人啊的一聲,閆行一正要向前擒住那人,怎知那人在突然受傷的情況下,竟然頭也不回地往前跑,隻幾秒鐘就躲入小巷中不知蹤影。

閆行一沒想到這個人行動如此迅捷,行動失敗,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也飛身一閃,離開小巷。

她坐進汽車,打電話給李警官,告訴李警官她在鎮子外麵等他後,就開車離開了。

不一會,李警官就趕了過來,閆行一告知了李警官剛才的事情。

剛出了國境,就遇到了持槍歹徒,為他們這次的營救行動蒙上了陰影,兩人麵色都有些凝重。

“我猜那人可能要阻止咱們兩個去救吳文軒。”閆行一深沉地說道。

“有可能,不過這邊兒也有專門綁架年輕女性的綁匪,很可能是國內有人故意泄露了你的行蹤。”

“總之咱們要加倍小心了,這裡麵的水很深啊。”閆行一憂心地說,她已經預感到前路必將充滿艱難和危險。

閆行一已經記下了那個中國人的模樣特征,畫了那人的麵部簡筆畫,隻等回國後再找那名匪徒。

兩人繼續前行。前方是綿延的山路,周圍村莊很少。

這裡是熱帶雨林,氣候炎熱,金黃刺眼的大太陽照在熱帶植被上,空中彌漫著一層淡淡的白色雲霧。

一路山嶺起伏,有連綿的高峰還有蔥翠的盆地,有嘩嘩的溪流瀑布還有清澈的湖泊,更有多種野生動物,在山間覓食休憩。

兩車在崇山峻嶺間行進,能看到山中零零落落的小村落,還有三五當地的居民。

剩下的路程很順利,兩人在下午準時到達了園區附近。

園區附近很繁華,跟成熟的經濟開發區差不多,高樓林立,霓虹閃爍,路上行人熙熙攘攘,非常熱鬨。

李警官已經找好了住宿的酒店,就在園區的對麵。酒店是中國人開的,飯菜也都是中餐,兩人吃過飯後,李警官告訴閆行一,他跟那名中間人聯係了,明天就可以見到吳文軒,將人帶走。到時候兩人一起去提人。同時李警官提醒閆行一最好不要單獨外出,更不要晚上出去,這裡非常危險。

閆行一點點頭。

不過,到了晚上,她還是偷偷溜出去了。在這個地方,隻有槍最好使。她要給自己配備一些武器彈藥,以備不時之需。

在這邊,軍閥割據,人民飽受戰火,槍支隨處可見,要搞到一些武器不是難事,而且本來她就有渠道,可以搞到正版的好貨,絕不是市麵上流行的仿版槍支。

很快,她搞到的一支□□,狙擊之王。

拿到槍後,她沒有繼續在街上閒逛,而是趕快回到了酒店。在酒店的房間裡,她用望遠鏡觀察對麵園區,仔細記住了園區的各種情況。比如出入的車輛、哨卡、圍牆的高度,甚至電線杆數量,她都牢記於心。

中間人曾經說過他們可能要到園區裡麵領人,萬一對方翻臉不認人,她也要做好打一場硬仗的準備。

她知道那些園區裡麵的人都是亡命之徒,隻有槍杆子才是硬道理。

第二天一早,李警官告訴閆行一中間人到了,就在他房間。閆行一過去李警官房間後,看到一名長相普通但是一看就很老練的中年人。李警官介紹說,他身邊的這位江湖人稱老四哥,就是這次行動的中間人。

閆行一跟老四哥相互問好致意後,老四哥告訴閆行一,他們要進到園區,才能將人領出來。

不過他可以保證整個過程都是安全的,不會出什麼岔子。

閆行一聽完中間人的話,明白這次救人困難不小。不過她真心不怕。

她穿上防彈衣,帶上微型手槍,藏在了身上,然後隨著李警官和中間人到了園區的大門口。

中間人給園區的主事人打電話,本來門口的守衛要搜身,但是中間人說了幾句當地話,守衛竟然點點頭,直接讓他們進去了。不過園區內到處是荷槍實彈的武裝巡邏和哨卡,帶槍進去也翻不出什麼大浪。

進了園區後,三人徑直進入辦公大樓。

大樓一共五層,樓梯和樓道都沒什麼人,但是能聽到一些房間隱約傳來痛苦哀嚎的聲音。閆行一和李警官跟著中間人上到四樓後,門口有一個年輕人,似乎是一個小頭目,他帶著三人來到了一間房門前。

門打開後,裡麵是一間宿舍,有四張上下鋪,有一個人躺在一張床上,頭朝著牆,一副奄奄一息的樣子。

那個小頭目說道:“撈你出去的人來了。”說完,看那個躺著的人沒有反應,走到那個人身邊,拍了拍他,將他扶著坐了起來。此時這個人才病懨懨地抬起了頭。

閆行一一看他的臉,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個人整個臉全都紅腫了,完全就是一個豬頭。他的眼皮腫的像半透明的燈泡,幾乎合不上。臉頰紅腫著,如同發麵兒的饅頭,尤其是雙唇,簡直就像兩根香腸一樣,完全合不攏。

這完全看不出來人本來的模樣。

而且閆行一第一眼就覺得他不是吳文軒,即使體型和吳文軒一樣,但是那種氣質和吳文軒不一樣,顱型也有些區彆,但是頭發發型包括發質一樣。而且吳文軒的牙齒跟此人牙齒區彆也很大。

不過她沒聲張,現在她在彆人的地盤,行事一定要小心,走一步算一步。

小頭目扶著這個人,讓他慢慢站起來,看得出來,此人傷得不輕。李警官和老四哥本意是向前接住那個人,但是看閆行一一動不動,知道事有蹊蹺,也都停下動作。

閆行一看這個小頭目似乎是個中國人,於是直接跟他說道:“我們錢都給了,為啥還打成這樣?”

那個小頭目說道:“我領導把這個人交給的我,我就是一個辦差的。”他的意思是他替領導辦事兒,他也不知道咋回事兒也不管啥事兒,也不要問他。

看來這個領導也知道理虧,避兒不見,想找個小頭目把他們打發了。

小頭目扶著的人也用沙啞的聲音說到:“我快死了,快點救我出去。”他的語氣語調竟然跟真的吳文軒一樣,甚至完全能做到以假亂真。

閆行一不為所動,麵露狠色說道:“我們錢交了,你們可沒按照說好的來,人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大家都不好過。彆以為我們好欺負,到時候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那個小頭目瞬間就低下了頭不再說話,而老四哥則是掏出了電話,打給了園區的老板,問他為什麼把吳文軒打成這樣,人要是出了問題,他們絕不會善罷甘休。

但是園區老板一口咬定沒打他,完全不給老四哥的麵子,老四哥臉上一副氣憤的神色,說著狠話,要跟園區老板急眼。

兩人越吵聲音越大,園區老板始終不出麵,宿舍門口倒是聚集了很多荷槍實彈的人。

閆行一看出來這邊水太深,雖然她確定此人不是吳文軒,但是看此情形,也不好說破,隻能將計就計。

如果說破,說不定對方狗急跳牆,到時候他們三人都不見得出得去。

怪不得園區老板說讓他們到園區來撈人呢,原來是耍他們。

三人看情勢不妙,知道園區老板這就是仗著人多趁火打劫,相互之間使了使眼色,現在人為刀俎我為魚肉,跟周圍這些帶槍的衝突起來是萬萬討不到便宜的。隻能先將人領出去,再從長計議。

那個吳文軒倒也配合,哎呦哎呦,彎著腰忍著痛簡單收拾了一下行李,雖然說是行李,其實就是一個透明的塑料袋,裝了一支筆一個手機一件短袖。

看他收拾完後,閆行一伸手將他扶住,三人一起攙扶著他往外走。

雖然吳文軒走路都不利索,但是也咬牙跟上,畢竟如果這次出不去,今生也沒機會出去了。

四人出了園區後,鑒於假吳文軒的傷勢,三人還是決定先將他送到醫院,找尋真吳文軒的事情再說。

拍了片子驗了血後,醫生說假吳文軒的傷都是皮外傷,吃些消炎藥,在醫院躺一天就好了。三人聽後都長出了一口氣。看來他也就是被揍的磕磣了點,沒有傷筋動骨,也算是萬幸了。

李警官在病房外麵看著躺在床上的假吳文軒,回過頭來,悄悄的問閆行一,“我雖然沒有跟吳文軒本人接觸過,但是看照片,覺得真差不多,你確定眼前這個人不是吳文軒本人嗎?”

閆行一帶著他來到一處僻靜處兒,看看四周沒有人,才湊到他耳邊說道:“彆看他的臉被揍的完全看不出本來模樣,我也看得出來他不是吳文軒。但是咱們在園區沒辦法,隻能先領人出來。”

“那這樣,等他臉上的浮腫消了,你再看看,最後再確定一下。如果確定這個人有問題,咱們再繼續想辦法。”

“我的計劃是等他明天能行動了,我就將計就計,先假裝將人帶回去,你留在這邊繼續尋找。”

李警官想了想,點了點頭。

兩人商定完後,出了醫院,謝過中間人,再由李警官將報酬給他後,兩人才一起回到酒店。

其實中間人收的錢並不多,畢竟乾的工作還是很危險的。不過,閆行一被園區老板狠狠地擺了一道,她可不會善罷甘休。

按照以前的做法,收到贖金後,通過中間人運作,人是能夠贖回來的。但是這次為什麼園區老板改變了做法呢?這就很奇怪。

一定是有某些原因,使得園區老板改變了做法。到底是什麼原因呢?

她通過秘密聊天軟件跟她的搭檔宋清輝取得聯係,然後將這邊的情況告訴給他。

為了找出真正的吳文軒,宋清輝說不定還要過來一趟。

為了穩住吳文軒,讓他放鬆警惕,她就帶著假的吳文軒先回到國內。

兩人商定了計劃後,閆行一又跟小樓說了會兒話,才上床歇息。

第二天,閆行一來到醫院看望吳文軒。

雖然醫生說吳文軒住院一天就可以,但是她還是想讓吳文軒再多住一天鞏固一下病情。

吳文軒氣色好了很多,雖然臉上還是浮腫著,但是能吃飯能拿手機玩了,說話也利索多了,神奇的是,傷情好後,他的聲音竟然跟真吳文軒的聲音非常相似。

吳文軒說他的情況有好轉,說想要儘快回家。

閆行一看到他也能夠下床自己走動了,也是放心了大半兒。

她告訴他,還是在醫院多待一天,將身體養得差不多了再往回走。

吳文軒在閆行一的勸說下,才答應再多住一天,第二天早上出院。

閆行一問吳文軒他的兩名保鏢哪去了?怎麼一直沒看見。

吳文軒很遺憾的說道:“這個說起來話長,當時那個小子騙了我差不多一億,我追查了很久才知道那小子的下落,原來他躲到了緬北。我過來要賬,想要動點小手段耍個小暴力,嚇唬嚇唬他,所以我是偷渡過來的,沒走正規途徑出國。結果在半道上遇到了歹徒,他們有槍,我兩個保鏢為了保護我跟他們周旋,最後跟我走散了,我被人給綁了,賣到了園區。所以,劉佳張怡現在在哪,我也不知道,是死是活我也不知道。”

閆行一聽完點了點頭,劉佳張怡的下落她會找人幫忙尋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