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三十一章(1 / 1)

一個人喝醉後倒在雪地裡會發生什麼呢?

林潯覺得當場凍死或者大病一場都很有可能,但至少不該是一覺醒來躺在自己的大床上,旁邊守著個像老媽子一樣質問你昨晚跑哪兒鬼混去了的應急食品,並且身體沒有半點宿醉後的頭痛與不適,反而神清氣爽得如同進行了一場嬰兒般的睡眠。

林潯在吵鬨的背景音中沉思,回憶昨晚發生了什麼。

她在山上跳舞,雪特彆大,燒刀子來一口就從喉嚨割到肺腑,最後她旋轉到斷片了。

再問派蒙,派蒙也隻說他們是在海燈節完全散場,幾乎人人閉戶之後看見她滿身酒氣靠在路邊的。

想不起來,林潯檢查了一下自己沒什麼問題,就愉快的選擇不想了。

雖然林潯在海燈節突然消失跑去喝酒讓人頭疼,但這家夥確實也是慣犯了,說好了下次不許再這樣後,空和派蒙還是放過了她。

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死兆星號要出發去稻妻了。

經過再三的考慮,空和林潯最後都同意了林潯這次不隨行。

“嗯,林潯,你一個人留在璃月千萬不能因為無聊就去做什麼奇怪的事情,我們去見過雷電將軍就會很快回來……”死兆星出發在即,派蒙還在跟林潯絮絮叨叨,生怕他們一走林潯就開始搞事,“你會老實等我們回來的,對吧?!”

“不,這段時間我已經把璃月的地理人文,還有千岩軍的情況摸得很清楚了,你們一走我就立刻聯合盜寶團和丘丘人部落兩麵夾擊進攻璃月港,再輔以遺跡守衛的火力掩護……”林潯立刻鎮定地進行犯罪宣告。

“林潯!”派蒙連忙打斷她,緊張地四處看看有沒有人聽見。

“好了,派蒙。”空在旁邊開口,他對林潯說:“我們會儘快回來。”

“去吧。”林潯揮揮手,但想了想又說:“如果你們一直沒回來,我會去找你們。”

空和派蒙上了船,林潯抬頭看了看桅杆上的楓原萬葉,關注著這邊的少年也衝她點了點頭。送走了他們,林潯在孤雲閣F4的守望中思索了一會兒,決定回蒙德一趟。

但事情並不著急,她先是去飛雲商會和行秋混了幾天,摸到不少二少爺藏在房間裡的好書。斯文俊秀的少年在她麵前已經懶得擺出禮貌文雅的社交麵具了,和她一起廝混在房間裡靜靜看書。午後金子般的陽光透窗灑進,房間裡亂中有序地擺放著成堆的書,二少爺的手指劃過書脊,輕輕說著你隻有看書時才能乖巧幾分的聲音。如果不是行秋的大哥突然回來熱情問候並接見了林潯,他們在午後的陽光裡安靜看書輕聲交談的時光估計還會延續一段時間。

總之,林潯卷了行秋的書去跟辛焱她們打了個招呼後,連夜跑到了望舒客棧。

在高高露台上看書等了幾天才見仙人出現,仙人滿身肅殺之氣而歸,見她便一緩戰後的殺氣,問她等了多久,沉默片刻後才低斂金眸說她倒有耐心。林潯撫著琴,儘說些不著調的話。之後一起賞月,仙人問她為何沒參加海燈節,說她倒不像會錯過那種無聊節日的樣子,林潯便說她去看雪了,那晚天遒穀的雪很大,加之群山俱寂月光皎皎,實在很美,下次有時間可以一起去。

仙人聽了半天,才低低嗯了一聲。

“螢火蟲果然還是夏天的標配。”聽說最近荻花洲的夜晚有螢火蟲,林潯就弄了一艘小船來證實一下了。冬日的夜裡有些冷,熒熒一盞明燈照在船頭,林潯用陶塤吹罷一曲,小聲打了個噴嚏,才攏攏披風回頭去看被她拉來的魈。

夜很靜,無風,無聲立於船尾的少年仙人幾乎和靜謐的光影糅合在一起,聽見林潯說話,才閉著眼陳述:“凡人總是追逐於一些無意義的事物。”

“若是玩厭了,便快點回去。”

林潯不回去,即便看不到螢火蟲,但弄來艘小船也是費了些功夫的,哪有這麼簡單就回去的說法。她拿出矮桌,把璃月風的四角燈換成了更明亮的煤油燈,然後拿出撲克邀請魈一起玩抽鬼牌。

仙人腦袋上一串省略號,似乎很想立即消失,但林潯一邊講著簡單的規則一邊盛情邀約,廣告詞已經進行到性感荷官在線發牌,這局咱誰贏了聽誰的,不解部分詞意的他還是走過來,也坐在了船板上。

林潯是快樂的秉持著打發時間的娛樂心態來玩遊戲的,但眾所周知,抽鬼牌這個項目,越到結尾越是激烈,林潯目不轉睛地盯著魈金色的眼眸盯了不下於五分鐘,仙人平波無瀾地眼睛也難得毫不回避地直視她,不相關的人看見估計都要以為他們是什麼眼裡隻有對方的愛侶了,勝負心起來的林潯為了避免在這種絲毫找不到破綻的情況下跟對方僵持一個晚上,隻好維持著抓牌的姿勢嚴肅問:“這位仙人,能不能稍微給點反應呢?”

仙人低眼看了看手裡唯二兩張牌,“左邊那張。”

啊不是這種反應啊!

雖然很想贏但我是想你稍微放點水就可以了!不是要這種完全開閘泄洪的放水啊!!

這贏了也毫無遊戲的樂趣了啊!

林潯懨懨地拿了牌,卻意外發現牌並不對,她輕微走神,魈就取走了她另一張牌,將最後一個對子放在了桌麵上。yushugU.

“我贏了。”他說,“回去吧。”

“???”林潯震驚。

原來你是這樣的魈仙人!

魈不覺有什麼,但大概覺得林潯會鬨,但少女微微睜圓眼睛之後,突然噗嗤笑了出來,仙人與她僅一方矮桌之隔,可以分明的看見對方笑得眉眼彎彎溫柔坦然,隨後她才平複一些,語笑嫣然,“知道了,那我們回去吧。”

每次好像覺得了解林潯一點了,她就又會露出新鮮有趣的一麵。

魈看著她,淡淡闔首。

明明上次大雪天的醉倒在雪地裡第二天起來都啥事沒有,但這次就是去夜遊了一趟蘆荻蕩,第二天爬起來就感冒了。想來想去都是因為沒帶暖身的酒,林潯不得不一邊喝苦藥一邊縮在廚房裡碎碎念言笑不給她酒。

“小姑奶奶,你告訴我你帶料酒有什麼用!”言笑受不了她,滿臉無語,“老板不給你供酒也是為你好,你萬一在外麵喝醉了遇見什麼事,到時候後悔都來不及。”

“未免也小看我了,這位廚子,咱們客棧裡的酒也喝得倒人嗎!”林潯立刻開始吹,“至少也得是燒刀子那種烈……”

在言笑看負心漢一般的做甜品的時候知道叫言笑,其他時候就變成這位廚子的控訴目光裡,林潯忽然隱約觸動了什麼記憶。

“這酒,也太烈了些……”

在她攥著酒瓶醉得神誌不清,隻記得在大雪中旋轉得意識模糊的時候,似乎有片刻的溫暖接近過,她以為是耕地機溫暖的核心,便信賴地靠了過去。

林潯陷入了沉默。

林潯陷入了謎一般的沉默。

“林潯,彆呆在那裡了,再不喝藥涼了之後更苦。”言笑伸手在她麵前揮了揮。

“沒什麼。”林潯悶下藥,冷酷道:“我隻是在思考要不要特意花時間去玩弄一個拒絕過我的男人的心意。”

“嗯?”言笑露出又不解又迷惑又想把她腦袋掰開看看究竟怎麼回事的複雜表情,半晌才狐疑接過她的藥碗嗅了嗅,“這藥也沒問題啊。”

林潯喝了藥,安分地在房間裡呆了兩天,這才大好。之前決定去蒙德,沒想到大半個月了還在璃月窩著,雖然也沒什麼重要的事情,但林潯還是決定出發了。

她跟大家打了招呼,就穿過荻花蕩,爬上了石門的棧道。暫彆了將開春的璃月,林潯重新踏上蒙德的土地,原本想隨便打個耕地機先去達達烏帕穀,沒想到剛進石門外的商道,她就聽見一陣悠揚的琴聲。

林潯往前走,看見路邊正有個彈琴的吟遊詩人,他正在蘋果樹下,彈一首很久以前的曲子。yushugU.

於是林潯也配合地走過去,對方停下來。

“你好,我第一次來蒙德,剛剛經曆了一段刻骨銘心的失敗感情,正處於人生的低穀期中。請問你願意讚助2000摩拉,幫助這位失意的少女重拾前進的信心嗎?作為報酬,她可以給你講講她撕心裂肺愛而不得的感情故事。”

“誒?”詩人歪頭,似乎是覺得有趣,“雖然有點心動,但是我身上也沒有2000摩拉啊。”

“再見。”林潯掉頭就走。

“誒誒誒,等一下!”詩人幾步追上去,但他支支吾吾了幾秒,還是眨了眨左眼俏皮一笑,“誒嘿~我忘詞了~~”

林潯沉重思索,“雖然看起來沒什麼變化,但溫迪果然已經是個記性衰退的老人家了嗎?”

“好過分啊,林潯!”溫迪瞪圓眼睛,沒想到這種詞還能被套在他身上,他認真辯解:“而且就算是林潯,也不可能記得我們說過的每一句話吧?”

風輕輕吹拂,這條商道似乎也與五百多年前並無太大不同,風與人都是從前的樣子。林潯露出製勝的微笑,“我記得。你接她就又會露出新鮮有趣的一麵。

魈看著她,淡淡闔首。

明明上次大雪天的醉倒在雪地裡第二天起來都啥事沒有,但這次就是去夜遊了一趟蘆荻蕩,第二天爬起來就感冒了。想來想去都是因為沒帶暖身的酒,林潯不得不一邊喝苦藥一邊縮在廚房裡碎碎念言笑不給她酒。

“小姑奶奶,你告訴我你帶料酒有什麼用!”言笑受不了她,滿臉無語,“老板不給你供酒也是為你好,你萬一在外麵喝醉了遇見什麼事,到時候後悔都來不及。”

“未免也小看我了,這位廚子,咱們客棧裡的酒也喝得倒人嗎!”林潯立刻開始吹,“至少也得是燒刀子那種烈……”

在言笑看負心漢一般的做甜品的時候知道叫言笑,其他時候就變成這位廚子的控訴目光裡,林潯忽然隱約觸動了什麼記憶。

“這酒,也太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