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相互纏繞,唇齒間吐露生息,玫瑰味香氣輕掃她的臉頰。
猛然想起正那天晚上,軟聲哼唧從唇中泄露,粉嫩薄唇咬的發紅發腫,莫名引去目光,想讓人俯身好好品嘗一番。
季安衾垂下眸子,不得不說,那天晚上對她有一定的影響。
季安衾不敢告訴雲溪月她有這種想法,畢竟當時的對象又不是她!!!
她也不會同意,這種行為太過於放縱。
季安衾翻身躺下:“不好意思啊,雲總,剛剛不小心絆了一下。”氣息平穩下,藏著的是壓抑躁動。
雲溪月雖沒有直視她的眼睛,但玫瑰香卻充滿侵略感。
雲溪月側過身,小腿輕輕摩擦,第二次看見淺灰色眸子裡有欲望……
“沒事。”
季安衾聽著她嗓音,沒有生氣的意思,才放下心來。
今晚不需要她再講故事,因為在她身邊總是很有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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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麵幾天,天氣很好,有足夠的淡水和食物,第一期節目錄製很快結束。
幾人分彆坐著直升飛機駛離島嶼,回到市井生活中。
“安衾啊,這期節目錄製表現不錯。”
麵前是季安衾背後娛樂公司的總裁,肥頭大耳,一身油膩。
“但是,你人設怎麼能ooc呢,咱們一開始可就定好是走張揚輕浮狐狸精人設的,之前一直做的很好,怎麼這次就不行了呢?”責罵聲劈頭蓋臉打下來。
季安衾哪裡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跟公司的合約還有幾天就要到期了,他這是想以此為借口留下自己。
她不想吵起來,還要趕著去福利院看望院長和孩子們。
夏天見她眉間蹙起,開口道,“老板,我們知道了,錄製這麼多天,安衾也累了。”
季安衾見夏□□她使眼色,也跟著點頭。
“行行行,這樣,公司那邊給你換了一套房子,畢竟你現在可是我們公司最看好的人了。”眼裡滿是狡詐。
季安衾畢竟現在還是這的人,不能不從,違約金的數量龐大,不是她能擔得起的。
她和夏天兩人回到最初的住處,已經有搬家公司來搬東西了。
“姐,他們也太欺負人了吧,合約到期就快點走吧。”夏天抱怨,憤憤不平跟季安衾說著。
季安衾眸子暗了暗,沒說話。
她讓夏天回家去,跟著在荒島待這幾天也累的不輕。
等搬家公司將所有東西都運走後,季安衾沒著急去新住處,反而趕向福利院。
“看!是衾姐姐,衾姐姐錄製節目回來了。”
一群小朋友撒丫子跑向她,撲到懷裡,一雙雙眼睛明亮天真。
小朋友們七嘴八舌跟她談論著,上電視好不好玩啊,有沒有交到朋友啊,那個凶凶的姐姐看著眼熟之類的。
季安衾聽著,嘴角咧上笑,眼底盛滿溫柔,沒在乎他們說的凶凶的姐姐是誰。
“衾兒,累了吧,快過來坐,哎呀,你們彆光圍著衾姐姐,要讓她休息。”
院長把季安衾從小朋友堆裡解救出來,按到椅子上坐下。
“院長媽媽。”季安衾叫她一聲,嗓音輕柔。
“你瘦了,曬黑了。”手掌粗糲,扶上臉頰。
更加寬大的手掌覆蓋在院長手背上,緊緊貼上臉頰,毫不在乎可能會刮疼自己細嫩皮膚。
“沒有,就是活動量比較多,不用擔心。”
笑意吟吟看著眼前的慈愛老人,“倒是您,最近身體怎麼樣,難受過嗎?”
嗓音裡帶著緊張,帶著小心翼翼。
儘管院長說沒事,但季安衾還是放心不下,她已經病了好幾年了,這幾年光靠吃藥輔助治療,還是要儘早做手術。
在福利院陪了一會兒,院長就開始趕人,沒辦法,季安衾想著下次再來看他們。
離開後,朝著新住處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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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溪月在直升飛機上就接到她爺爺打來的電話,說是讓回老宅吃飯。
拒絕的話還沒說出口,卻被爺爺一句‘有客人,你務必要來’堵回去了。
“好的,爺爺。”掛了電話,指尖觸上眉心,忽然很想她身上的玫瑰香,令人感到溫暖安心。
下了直升飛機就直驅老宅。
有一輛車在門口停著,看來這就是爺爺口中的客人。
“小姐,你回來了。”大門推開,一個老婦人迎了出來。
“嗯,劉姨,我回來了。”
踏進這裡,意味著要丟到自我,與虎為群。
“爺爺。”
雲溪月看向坐在沙發上精神抖擻的老人,眼底黯淡。
“溪月,來,認識一下,這是爺爺的朋友,今晚在家裡吃飯。”
雲溪月一一問好,繼而轉向雲珺,“爺爺,我剛從島上回來,先去收拾一下。”
雲珺點頭後,雲溪月回到自己房間,關上門,背靠著滑坐在地上。
她就像一隻低落小貓,沒人在乎。
地板上鋪著黑色長絨毛地毯,中間一張大床,帷幔束著。
傍晚,雲家老宅。
餐桌上,無非不是大魚大肉,山珍海味,就連盛器都是真金烤製而成,無不彰顯繁華富貴。
麵對美味菜肴,吃到嘴裡味同嚼蠟,胃部隱隱不適。
雲溪月吃了幾口就放下筷子,垂著眉眼,盯著盤子上繚繞花紋,心裡念叨著:一群虛偽的商人。
餐桌上也有一條烤魚,她剛剛嘗過,是上好的海魚,肉質肥美,刺又少,家裡的廚師做的很好吃。
她卻想起季安衾烤的魚。
最普通的魚,沒有放任何調料,就連表麵都烤糊了。
但很好吃,不帶著功利心,不帶著計謀,僅僅隻含有讓人吃飽肚子的念想烤製而成。
身上僅存的玫瑰香在剛剛洗澡時消散。
“溪月,你看,你也到了婚配的時候……”
雲溪月看向一旁坐著的男性,是她爺爺朋友的兒子,重要的是什麼呢?
重要的是,他是個alpha。
那眼神裡隨意打量,舌尖舔舐嘴唇,帶著一副不懷好意的笑。
雲溪月胃裡犯惡心,眉間閃動一下,想要離開這裡:“爺爺,我有點不舒服,先走了。”
隻管點頭示意給雲珺,不等回應,推開大門走了。
雲溪月坐上車,方向是泰華城。
胃裡不斷犯惡心,腦袋昏昏沉沉,手腳也軟弱無力。
冷……
昏睡在後坐上,蜷著胳膊。
“小姐,小姐,到了。”
司機放下她就離開了。
眼前發黑,雲溪月猜測,她可能是感冒了。
渾渾噩噩進入電梯,按了樓層,靠在牆角支撐身體。
“叮”電梯停住,樓層到了。
“呼,呼”
雲溪月呼出的氣息帶著灼熱,腳步發虛。
到一扇門前,想要刷指紋開門,半天也開不開,原本就不舒服,現在連門也開不開。
委屈感湧上心頭,淚水在眼眶裡打轉,鼻尖酸澀。
拳頭捶在大門,綿軟無力。
“誰啊?”
季安衾聽到電子鎖的響聲,還有輕微捶門的聲音,走進,看向貓眼。
雲溪月?
她怎麼會在這裡?
打開門,詢問話語還沒說出口,隻見她搖搖晃晃,要摔倒。
懷中跌進滾燙身軀,直往下打滑。
季安衾才發現她臉色紅燙,呼出的氣都灼人。
撈起腰身,勾住膝窩,把人抱進屋裡。
季安衾把人放到沙發上,周圍亂糟糟,還沒來得及收拾,隻有臥室尚且能睡。
“雲總,雲總,雲溪月……”
季安衾見人已經燒迷糊了,想打電話叫救護車去醫院。
不知雲溪月是怎樣感知到她的想法,“不要,不去醫院……”,帶著哭腔的嗓音哼唧出來,腦袋小幅度晃動。
季安衾見她嘴裡一直念叨著不去醫院,眼淚也從眼尾流下,素日裡高冷傲嬌的人兒,現在像一個易碎品。
“好,不去。”
季安衾沒有意識到她此刻的聲音是前所未有的溫柔,對雲溪月。
她安撫著可憐人兒,輕哄著,她才不再哭。
季安衾拿了電子體溫計給她量體溫,39.8℃。
看著溫度計上的示數,眉心不可微的皺了皺。
打了一盆涼水,拿一條毛巾,給雲溪月進行冷敷,物理降溫。
額頭燙人,身上更是要燒著了,卻依然喊著冷。
季安衾拿了被子給雲溪月蓋在身上,隻露一個腦袋,額頭上覆著毛巾。
從醫藥箱中找出退燒藥,想要喂給雲溪月吃,但她一點都不配合,貝齒咬得緊,喂不進去。
季安衾湊近她,兩指捏著臉頰,想要她張開嘴。
殊不知兩條柔弱無骨的手臂纏上季安衾脖子,勾著她往下。
嘴唇被溫度更高的軟肉含住,吮吸著,探出舌尖,試探般輕掃過,像是嘗到好吃的,舔舐好幾次。
季安衾隻覺得腦袋“轟”一聲,炸了,臉色爆紅,偏生那人勾著她的脖子使勁,不敢用力掙開。
嘴唇被擒住,脖子被勾住,手裡還端著藥,拿也不是,放也不是。
季安衾從狂轟亂炸中回過神,把藥放到桌子上,去扯她的兩條胳膊。
終於解救出來,禁錮著她兩條胳膊,放回被子裡。
轉頭看著手裡的藥,不禁又開始發愁。
舌尖舔過嘴唇,甜甜的。
季安衾麵上一紅,不敢去看雲溪月,因為她有一個想法。
想要她把藥喝下去,也不是沒有辦法,就是,嘴對嘴喂下去。
心臟怦怦跳動,要撞出胸膛,腎上腺素驟升,腦袋都開始發昏。
她覺得她一定是被雲溪月給傳染了,不然怎麼敢嘴對嘴喂她喝藥!
抿一抿嘴,咽下口水,不斷靠近雲溪月。
季安衾不得不承認,當雲溪月被她壓在身下時,她對她的看法就帶上了欲望,沒由來的。
一碗藥喝進嘴裡,繼而輕輕貼上她的嘴唇,水潤柔軟。
身下的人有感知般,兩條手臂水蛇似再度纏上季安衾的脖頸,勾著她的,微微揚起腦袋,開始加深這個吻。
可是沒想到,柔軟包裹下,含著苦澀藥水。
她眉頭都皺起,想要離開,腦袋卻被按住,藥水全部渡完後才放開。
分開時發出令人羞澀的‘啵’一聲。
季安衾脖子都紅透了,看見她依舊因為藥水苦澀而皺著眉,忍不住撫平那塊溝壑。
整理好兩個人,雲溪月靜靜睡著,季安衾打算做點清淡的晚餐,以防雲溪月也沒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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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溪月恍恍惚惚做了個美夢,夢裡有溫柔的聲音,身處在一片玫瑰花海中,輕輕漂浮,任你想去哪。
又仿佛做了個噩夢,不能動彈的手臂,口中的苦澀,外加額頭的沉重。
她眯著眼睛,遠處傳來光亮。
這是哪裡?
雲溪月發覺並不在自己家裡。
額頭上好重,她抬起酸軟手臂,覆上額頭,是一塊毛巾,搭在自己額頭上。
“雲總,你醒了?”
比聲音更先到達的,是想念的玫瑰香。
她現在在季安衾家裡。
雲溪月撐起身子,輕輕撩起眼眸,眸子裡是疲倦和疑惑。
季安衾跟她講述了來龍去脈,唯獨略過喂藥那一段。
“嗯。”雲溪月麵上平靜,心底要抓狂了,才不會告訴季安衾是她自己走錯房門了。
季安衾不知道她回答一個嗯是什麼意思,怕她看出端倪,跑進廚房。
出來時端著粥和青菜,“雲總吃晚飯了嗎?要不要吃些,很清淡,適合病人吃。”
雲溪月想拒絕,但想起晚上沒動幾筷子,現在飯菜香勾著胃,也產生些許餓意。
“看著就不好吃,我不吃。”話雖這麼說,但眼睛卻一刻不離餐桌。
季安衾順著她,“雲總,您就嘗嘗我做的菜吧,好不好?”
雲溪月舒服了,這才從沙發上起來坐到餐桌旁。
桌子上擺著青菜瘦肉粥和清炒蔬菜,還有好些水果,都已經切好擺盤。
季安衾遞給她筷子勺子,笑意盈盈看著。
看她舀起一勺粥,放在嘴邊吹一吹,最後送進口裡。
琥珀色眸子閃了閃,黑色瞳孔睜大,眼睛又要眯起來。
季安衾知道她的小動作,這是表示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