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時候，兩人悶在家裡複習功課外加刷題做作業。

由於早上起的比較晚，於是早飯便與午飯一起吃了，中午點的是外賣，味道很一般。兩人下午便準備去商場的時候，順便采購一些食材來，晚上自己做。

買完東西回來，餘凜幫桑清越接過他手中提的青菜，問：“想吃什麼？”

桑清越反問道：“你呢，想吃什麼？”

餘凜將一條胳膊抵在牆上，微微側頭看他，“我無所謂，看你。”

桑清越似乎是在與他相處的過程中逐漸露出了最不為人知的一麵，偶爾也會與他開些小玩笑了，“想吃就會做麼？”

餘凜：“我儘量。”

“不必這樣，”桑清越拒絕了他的提議，“哪有一個人做飯而另一個人閒著的道理，我們分工合作？”

隻要是與這個人在一起，做什麼事情都是開心的。餘凜答：“好。”

商量之後，兩人決定，由桑清越來處理在超市買的巴沙魚柳，餘凜則去做油燜大蝦，之後再做兩個青菜即可。

望著滿滿一桌卻無從下手的食材，兩人無聲對望。

餘凜輕咳一聲，“你確定你會做麼？”

“……”桑清越麵色冷淡，“永遠都不要小瞧彆人，我覺得我可以…那你呢？”

餘凜勾起唇角，“廚藝馬馬虎虎，但絕對比你強一點。既然我們桑清越同學都說可以了，那我有什麼可說不會的。”

於是不一會兒，廚房裡便響起了水流與各種鍋碗瓢盆鍋鏟在炒鍋裡翻炒的聲音。

將近一小時後——

當最後一盤素炒青菜被端上桌後，一切就算大功告成了。

眼下，整個餐桌周圍都飄散著令人食欲大動的香味，淋上紅油的大蝦、兩盤清淡的炒菜、還有一盤賣相一般，但聞起來味道不錯的番茄魚片。

桑清越在用鍋的時候不小心被油濺到了手背，但幸虧油溫還沒上來，因此隻是紅了一小塊兒。餘凜見狀從冰箱裡拿出冰袋，捧起他的手背，再用冰敷在上麵。

桑清越坐在沙發上，餘凜則在端詳他的手，從這個角度看去，餘凜真的好像某種大型的毛絨大狗狗，一點也不凶悍，很想讓人伸手往他頭頂呼嚕一把。

桑清越也確實這麼做了。

餘凜隨著他的動作抬頭看他，“疼嗎？”

“不疼，”桑清越將手放下來，手指尖還留有那種觸碰發絲的觸感，“這都算不上皮外傷，我沒關係，快去吃飯吧。”

餘凜口上答應著，將冰袋從他手上拿下來後，又在那紅了一片的地方印上一個吻，再次抬頭時，發現桑清越正用錯愕的眼神看他。

餘凜麵不改色的扯淡，“親一下就不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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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天的時候，他們與其他幾人約好下午要去自習室，而在上午的時候，定的日期提醒桑清越，他該去醫院做定時檢查了。

醫院裡熟悉的流程走了一遍又一遍，幸而最後檢查出來的結果是好的。聽醫生所言，桑清越的信息波動已經基本穩定下來了，現在可以配合藥物治療。

桑清越每次來幾乎都是這位顧醫生坐診，因此，雙方可以說是都十分了解對方了。

“透析已經可以基本停掉了，藥片記得按時吃，另外，這個副作用不是很強，覺得信息素不受控製的時候……也可以再臨時多服用一片。”

“好。”

醫生輕輕點頭，語畢又想起來了一件事情，“對了，那位總是跟你一起來的朋友…現在如何了？”

“他……從狀態來看挺好的，隻是偶爾還是會有鼻出血的狀況，會有什麼問題嗎？”

醫生之後又問了幾個問題，桑清越一一作答。

醫生聽著他的話，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似乎有什麼話要說，卻又欲言又止。最後也隻是對他道：“依目前狀況來看，他隻是對信息有些應激反應，暫時不會有什麼問題…至於其他的，在沒有確診之前，我不會多說。”

“你的情況我已經很了解了，像你們這個年紀，正是學習壓力最大的時候，但就醫學上而言，信息素與欲望其實是息息相關的，要學會適當的釋放自己。”

桑清越沒太明白他最後說的幾句話是什麼意思，不過總的來說應該也是釋放壓力的意思，他答：“好，我明白了，謝謝您。”

信息素的門診室與其他科的門診室不一樣，不允許患者以外的家屬或其他人進去，因此，餘凜總會在門口等他。

“醫生怎麼說？”桑清越剛一出來，便聽到他問。

這麼久以來，這還是餘凜第一次看到桑清越這麼輕鬆，如釋重負的笑。

“一切都好。”桑清越說：“從下周開始，我便不用再經常來醫院了。”

“是麼？”餘凜向他湊近，快速地擁抱了他一下，“恭喜你，桑清越。”

願你一切，皆如所願。

兩個胸腔緊緊貼合在一起，桑清越隻覺脖頸處的青色掛墜好似都被那人的體溫捂熱了。

兩人中午在外麵解決了一頓飯，便依照之前與宋炎他們的約定去了學校後街的自習室。

“來了啊。”宋炎讓他們一步到，此時站在門口，好像是在等人。

餘凜：“嗯，怎麼每次都是你第一個來，陳訴言他們呢？”

“因為小爺我向來準時啊。陳訴言啊，我剛給他打了通電話，應該快到了吧。”

宋炎說完後又將目光移向桑清越，“不過話說回來，你們倆，倒是越來越形影不離了昂。”

“說什麼呢，”餘凜聲音平靜的與宋炎碰了一拳，“我們不是一直這樣？”

宋炎這個大粗條神經哼唧了半天，最終也隻憋出一句，“哎呀，總之……就是感覺與之前不太一樣了。”

後來陳訴言與曲美美來了，解釋說學校旁的那條街在修路，有些堵車，因此才錯過了時間。

幾人進去找位置坐，曲美美還給每人都帶了檸檬茶，“有人帶著上周三臨時測考的那張卷子了嗎？我還有兩個題沒整理完。”

桑清越答：“我有，給你吧。”

“謝謝啦。”

陳訴言從書包裡掏出一個計時器，宋炎發出一聲驚呼，“哥們，你玩真的？”

陳訴言一臉平靜，“不是你讓我帶的嗎？怎麼，現在又不肯了？”

“哪有，”宋炎一秒否認，“快快快，曲美美你也快點整理題啊……下麵，我宣布，第二屆試卷爭霸賽，即將開始！”

桑清越與餘凜無言對視，都從對方身邊看到了一絲笑意。

時間，也不知不覺的在這嬉笑吵鬨卻又和諧靜謐的一天中緩緩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