嫉恨的火苗 下午第一節就是伯胤騫……(1 / 1)

八零之文物女王 金嶠 3987 字 10個月前

下午第一節就是伯胤騫的課,他作為學校的名譽教授,是不需要每節課都按時到崗的,但隻要是沒有項目和考古任務的時候,他基本都會在學校裡兢兢業業地上完每一節課。

辛夏和許慧心吃過午飯,獨自來到了上課的教室。

經過上午那件事,教室裡的同學見到她之後,有的表情尷尬,低下頭儘量避免眼神接觸,有的依舊梗著脖子堅信自己的想法。

畢竟空穴來風,蒼蠅不叮無縫的蛋,要說完全沒有貓膩,他們是怎麼都不會相信的,年紀輕輕就有顏有錢有能力,想想都知道肯定是那方麵手段了得。

辛夏懶得理會,依舊在第一排坐下,拿出書本提前溫習。

“辛夏!!”

教室門外傳來一個女孩的聲音。

辛夏應聲看去,發現是她不認識的人,便指了指自己問道。

“你叫我嗎?”

“對!”女孩點了點頭,遞出手裡的資料道,“伯老師可能要晚十幾分鐘左右到,讓你先把這些內容抄寫到黑板上!”

教室裡表麵風平浪靜,學生們的內心卻都暗潮湧動。

上午他們剛說出了那種話,下午伯教授非但不避嫌,反而更加表明了對辛夏的袒護和偏愛,是欲蓋彌彰還是身正不怕影子斜?

如果最後證實兩人確實沒有任何不正當關係,他們會不會因此被處分?

教室裡的學生此刻有一個算一個,內心全都無比煎熬。

辛夏倒是沒什麼其他念頭,起身到門前道了聲謝後接過資料,走上講台拿起粉筆開始謄抄。

剛寫了沒幾句,她便發現,這幾頁紙上的內容好像有點熟悉啊。

全都是書上關於宋代官瓷青釉碗的一些特征及曆史。

儘管摸不清楚老師讓她寫這個的用意,但辛夏還是認認真真地在黑板上謄寫完了。

不同於往常課前的喧鬨,今天教室裡簡直安靜到詭異,隻有粉筆劃過黑板時“唰唰”的聲音。

辛夏的最後一行字剛落筆,門口便傳來了腳步聲。

眾人往前門看去,來人正是伯胤騫。

不同於以往來上課的時候會在手臂間夾一本專業書,今天他隻提了一個精致的方形木盒,從容地走上講台。

向辛夏道謝並請她坐回座位上之後,伯胤騫環視教室一周,說了今天的第一句話。

“開學至今也有兩個月了,除了開班測那次考試,並未安排過其他小測,為免大家鬆懈,我們小組商討之後,決定明天上午進行一次臨時測驗,測試成績納入平時成績,同時占本學期期末考試總分的百分之三十。”

聽到這則消息之後,教室裡眾人頓時像遭受晴天霹靂一般石化了。

伯胤騫仿佛沒有注意到同學們的情緒,轉身指著黑板上關於南宋官瓷的一段介紹,再次開口道。

“誰能告訴我,這段資料在我們專業書的哪一個單元,哪一頁上麵?”

講台下安靜地落針可聞,過了二十秒左右,才有一個男生猶豫著舉起了手。

“好像是。。第七或者是第八單元?”

辛夏回頭看了一眼,說話的是個有點臉生的同學,平時在班裡不怎麼說話,上午發生那件事時也沒有在教室裡見到他。

伯胤騫沒有說對,也沒有說錯,隻點了點頭示意他坐下,又問了一句。

“沒有其他人知道嗎?”

教室裡仍舊一片寂靜。

伯胤騫右手抬了抬,隨意開口道。

“辛夏你說。”

仿佛絲毫不擔心辛夏有可能回答不出來這個問題。

而辛夏也不負他所望,流暢地回道。

“第八單元第三節,官窯的興盛與沒落中的第二段,頁碼253。”

教室裡先是沉默了幾秒,接著便是一片“嘩啦啦”的翻書聲,等看到頁碼中的內容時,便又是另一種形式的鴉雀無聲了。

伯胤騫再次環視一圈講台下低著頭不敢與他對視的學生,故意又停頓了將近一分鐘,才將提進教室的精致木盒打了開來,露出裡麵如冰似水般透亮無比的青瓷葵花碗。

教室裡頓時一片躁動。

“這。。這不是典藏在學校文物館中的粉青釉小碗嗎?!”

“上次拿出來展覽的時候我就驚呆了!一直想近距離看看它的細節,可惜展台圍欄設得太遠了,根本看不清!!”

“聽學長們說這是某位匿名人士暫存在我們學校的,肯定是哪位大收藏家,自然不能出任何差池!”

聽著同學們激動的竊竊私語,伯胤騫拿著盒子走下講台,將東西放到了第一排辛夏身前的桌子上,輕描淡寫地說了四個字。

“物歸原主。”

教室裡的議論聲瞬間止住。

同學們一個個像被人掐住了脖子一般,瞪大眼睛,張著嘴巴難以置信地看向辛夏。

什。。什麼?!!

伯老師這什麼意思?!

難道這個青釉葵花碗。。竟然是辛夏放在學校的嗎?

她明明不過是村裡的一個窮學生而已,哪裡有機會接觸到這種國寶級文物?!!

辛夏也是到這時才反應過來,老師特意把小破碗帶到教室,就是來給她撐腰的。

上午的陰霾因為師姐、師兄和老師的維護瞬間一掃而空,心裡暖得像被塞進了一個小太陽。

“老師,把它放在家裡落灰太可惜了,我的想法還是跟之前一樣,拜托您幫我上交給國家吧。”

同學們此時已經震驚地不知該作何反應。

伯胤騫也沒有堅持,隻承諾道。

“既然你沒有改變主意,那除了上次國家獎勵的一千元現金,剩餘的九千元應該也能批下來了,你記得什麼時候去我辦公室領一下。”

一萬元聽起來當然很多,但他們作為文物專業的學生卻無比清楚,這種成色和品質的宋代官瓷,放到拍賣會上最少也是千萬起價,平心而論,他們可能誰都無法如此灑脫地將文物拱手上交。

同學們都已徹底沉默,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怪不得她能租得起獨棟小彆墅,如果不是把這個文物送給國家,人家彆說租了,買都能買個千八百套。

人就是這樣,差距尚小的時候還能興起嫉妒之心,一旦差距放大到幾輩子都趕不上時,反而會隻剩下欽佩和羨慕。

教室裡的一大部分學生此刻便是這種心態,當然,還為自己跟風造謠同班同學而感到羞愧難當。

但與此同時,有一個人的心態卻悄然發生了更為扭曲的變化。

呂成娟看著坐在第一排,抬頭和老師說話的辛夏,心裡隱秘的不甘和嫉妒幾乎漲到了極點。

為什麼她能得到這麼多貴人的幫助?為什麼什麼好事都能輪到她的頭上?同樣都是農村出身,為什麼她看起來就那麼高不可攀?就因為她那一身好看的皮囊嗎?!

為什麼所有人都這麼勢利又看臉!!

如果她能像自己一樣平庸,她們明明能一直如最開始那般做好朋友的!為什麼她轉眼間就能獲得這麼多人的看重和喜愛?!

呂成娟幾乎把所有人都埋怨了個遍,卻獨獨不去想她領頭造謠的事會給一個普通女孩造成多大的傷害,也不去想事實就是辛夏本身就是一個優秀且努力的人,所有際遇都是她應得的。

這種人是不會從自己身上找原因的,她隻會把所有的不如意都推脫到彆人的身上。

恍恍惚惚中,這節課就結束了。

回宿舍的路上,同寢的女孩因為課上發生的事一直惴惴不安,不停地跟她說要不要去給辛夏道歉。

呂成娟忍了一路,終於在兩人回宿舍拿了飯盒往食堂去的路上忍不住吼了一句。

“要道歉你自己去!!能不能彆在我耳朵邊bb這些廢話!艸!”

話說出口,她和那個女生同時愣了幾秒。

呂成娟先是詫異於自己怎麼能說出這麼臟的話,但說出口之後又抑製不住心裡的暗爽。

她室友則是純粹的震驚,明明呂成娟剛開學的時候可是一個連跟人打招呼都會臉紅的人啊?怎麼現在變成了這樣!!

她還沒來得及說什麼話,呂成娟反倒先扔下她快步往食堂走去。

到了食堂之後,呂成娟剛打好飯找了個位置坐下,身邊兩個男生經過,交談聲鑽進了她的耳朵裡。

“哎,你告白那個事準備好了嗎?”

“差不多了,我聽說辛夏今天已經回學校上課了,我準備明天就去!賭一把!”

“那你加油吧,我聽說人家眼光可是高得很,你彆被打擊到就好了。”

兩個人慢慢遠去,呂成娟心裡的邪火卻“騰”地又上來了。

辛夏辛夏辛夏!怎麼全世界都這麼喜歡辛夏?!!

她將打好的飯重重往桌子上一放,發出“砰”的一聲巨響,把在她身後吃飯的兩個女生嚇了一跳,回頭看她一眼,小聲嘀咕道。

“有病就去治,在這發什麼癲?神經!!”

她聽到之後更氣不過了,端起自己的餐具起身,朝兩人丟下一句“你才是神經病!”便揚長而去。

回宿舍的路上,迎麵一張報紙突然飛到了呂成娟的臉上,她氣惱不已,伸手把報紙扯下來就要撕碎,沒想到竟在稠密的文字間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

她連忙把報紙扶正,讀著讀著,眼裡的嫉恨幾乎快要化為實質。

嘴裡還喃喃著。

“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