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還指望我能在三哥那兒給你求情吧?”
“上一次行動出了這麼大紕漏,沒把你直接踢出去你就該謝天謝地了,其他的想都不要想,整天自己辦不好事還得連累我!我艸!說著我都來氣,怎麼這次又是跟你分到一組!真TM晦氣!”
光頭男說著,氣得往地上啐了一口,才把手裡的茶一飲而儘,起身重重踢踏著腳步上樓睡覺去了。
等到光頭男的身影消失在樓梯拐角,阿音才嫌惡地繞過地上的穢物,抽出一旁的紙巾,包住杯子拿了起來,哼著歌往洗手池邊走去。
隔天一大早,辛夏精神飽滿地起床收拾好東西,敲響了方維行的房門。
幾乎是立刻,屋內的腳步聲就傳了出來,緊接著房門被打開,穿戴整齊的方維行就出現在了她的眼前。
他今天總算把焊在身上的西裝換了下來,上身白色襯衣搭淺藍色牛仔褲,筆直的大長腿顯得更加逆天了,上衣衣袖被他挽到了肘部,流暢的手臂線條白皙修長,看起來乾淨又清爽。
方維行手裡空無一物,顯然已經把東西提前都放到車上去了。
“你想吃什麼?昨天有家店味道還不錯,要試試嗎?”
說著他反手鎖上門,走到辛夏麵前,想要接過她手裡的手提箱。
辛夏往後避了避。
“這也沒多遠,我自己來吧。”
“喝粥可以,不過得我付錢,老是麻煩你太不好意思了。”
方維行聞言,伸出的手微頓了下,才慢慢收了回來。
“好,都可以。”
吃過早飯後,兩人開車返回山上。
到山頂時,吊車仍然在努力工作,現場工作人員在挨個發餐盒,辛夏掃了一眼,發現田州正蹲在一處山包上,邊扒飯邊抬頭看吊車的工作進度。
左右現在也沒什麼事,辛夏便走到田州身邊一同蹲了下來。
方維行有樣學樣,蹲到了辛夏身邊。
三個人聯手占領小山包。
田州往身邊一看,頓時樂了。
“你倆擱這copy我呢?”
又對方維行說道。
“哥,咱倆要不換個地兒?你本來就比我高,這麼一比從下麵看我不成鵪鶉了?”
方維行蹲下的地方比兩人都高一截,在小山包上簡直鶴立雞群。
辛夏拍了拍田州的胳膊示意他彆在意這些細節。
“師兄,昨晚到現在工作進度怎麼樣啊?”
“還算順利,估計再一會兒墓門就能移開了,還有那兒——”
他遠遠指了指營地旁一個臨時搭建的木板房。
“昨晚通了水,總算能衝個澡了。”
說著又看向辛夏。
“不過木條難免有縫隙,大家都是大老爺們兒,不礙什麼事,你就彆用了。”
“昨天鎮上派了兩隊安保人員上來,人多眼雜,不行你晚上就去車上睡吧,安全一點,就是可能沒那麼舒服。”
方維行接了一句。
“你去我車上睡吧,前座放下之後還是挺寬敞的。”
田州驚訝道。
“那感情好,早上看你送他們倆走了,我還以為你們又有工作安排了呢。”
方維行回道。
“港城那邊有些收尾工作,青涵和阿景兩個人就夠了,我再待一周左右,到時候看情況。”
辛夏轉過頭看向他。
“我睡你車裡你睡哪兒?”
“我睡你的帳篷就行。”說著方維行湊到她耳邊低聲道,“你晚上把車燈打開對著我,不然我看不清路。”
辛夏還沒來得及開口,那邊伯胤騫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田州?田州呢?吃完飯趕緊過來。”
田州緊急扒完了最後兩口飯,歎了口氣道。
“師兄搬磚去了,你再歇會兒。”
辛夏昨晚休息得很好,此時一點也不累,起身跟著田州一起進了墓道裡。
伯胤騫轉頭看到三個人都過來了,自然地招呼道。
“回來了?正好一起乾活,來,你倆跟我一起把這塊板搬出去,小夏往旁邊讓讓,彆砸著你了。”
一個小時後,雜物基本都被整理出去了,墓門也成功移開了可供一人通行的距離。
發掘工作總算可以往下一個階段進行了。
還好不負眾望,這道墓門後正是主墓室,墓主人的身體經過上千年自然早已腐化,隻留隨葬的絲縷玉衣,麵罩上方還有透雕龍紋玉佩和玉璧,以及其他許多精美的玉雕,各個都造型優美,鏤刻精細,堪稱玉中珍品。
而其中最令大家震驚的便是在玉衣之上發現的一枚龍鈕金印,下刻篆文“元帝行璽”,印鈕是一條盤曲回折的遊龍,首尾和兩足盤踞四角,腰部則高高隆起,威勢赫赫,栩栩如生。
這一批發現的文物數量極大,眾人都振奮不已,耗時五天輪班連軸轉,總算將所有東西都整理並記錄完整,明天就可以全部運下山了。
在此次發掘中,辛夏也以極強的專業能力被考古隊的工作人員所認可,都紛紛表示不相信她才大學一年級,李主任還偷偷問伯胤騫畢業了之後能不能放人來粵市曆練幾年。
伯胤騫表麵謙虛回應,實際上走路都比之前飄了幾分。
晚飯後,除了兩隊安保和考古隊自己安排的三個值守人員,大家都早早進了各自的帳篷,為明天的最後一波工作養精蓄銳。
夜色漸深,很快來到了淩晨兩點。
連續幾日的安寧,讓人都忍不住放鬆了警惕,大家都困得很了,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聊天以抵抗睡意。
安保隊裡的一個中年男人從口袋裡拿出一包白色的煙盒,小聲道。
“來一根嗎?”
一旁的年輕人往他手裡瞟了一眼,頓時瞪大了眼睛。
“謔!劉哥!你哪來的錢買白健?!我聽說這玩意兒一包可都得二十多塊錢呢!”
安保隊的其他人聽到他的驚呼聲,都紛紛圍了過來。
“這我國外留學回來的侄兒買的,給了我一包,我昨天嘗過一根,那滋味。。嘖,爽得都沒法描述出來!”
“這煙這麼貴,你不自己留著,拿出來乾什麼?不平白讓人心癢眼紅嗎?”
“對啊,本來熬夜都夠難受了,你就彆刺激我們了啊老劉!”
叫老劉的中年男人聞言“嘖”了一聲。
“你這話說的!我都拿出來了怎麼可能不讓你們嘗嘗鮮?不過這煙味特彆霸道,在營地裡搞得這麼烏煙瘴氣的不太好吧?”
“這不是簡單!去那邊樹林裡不就得了?”
“說的是,這都三更半夜了,也出不了什麼事,再說咱們最多十分鐘就回來了,怕什麼?”
老劉狀似為難地沉默了兩秒,沒有說話。
“你不會又舍不得了吧?反反複複的彆是耍我們玩吧?!”
“磨磨唧唧是不是個男人??”
幾個安保隊的人不滿道。
老劉像是被激起了脾氣一般,不服地回道。
“我是那種人嗎?走,咱們一人一根!抽它個爽!”
安保隊的人頓時興奮不已,推著老劉就往樹林的方向走去。
路過三名考古隊的值守隊員時,老劉熱情地把煙往前遞了遞。
“三塊錢一根的,帶勁得很,要不要一起去?”
三個人自然也聽到了這群人的對話,雖然心癢得很,但想起這是最後一個晚上了,伯教授囑咐過千萬不能出什麼意外,猶豫過後還是搖了搖頭。
“我們就不去了,不然營地沒人守著不安全。”
老劉臉上的笑容頓了幾秒,但很快就擺擺手道。
“那行,辛苦你們了!我們等會就回來!”
說完轉身和眾人一起往林子裡走去。
他旁邊的年輕人問道。
“劉哥,你開開關關手電筒乾嘛?”
“嗨,我這手電筒有點毛病,得來回開關幾次才能穩定住,不然老是閃來閃去的,便宜貨就這樣!”
兩個人的聲音漸漸遠去。
阿音看到老劉的信號之後,帶著兩個人悄悄摸到了三個值班人員的身後。
三個人本就困得不行,正坐在一起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絲毫沒有注意到身後靠近的人影。
阿音三人拿出浸滿迷藥的毛巾,把他們捂著拖到了一旁的草叢裡,目標明確地快速往墓道裡跑去。
辛夏今天本就睡得不太安穩,半夜迷迷糊糊間,突然聽到了幾聲尖叫。
【夏夏!!快醒醒!出事啦!!!】
她極力想要睜開雙眼,眼睛卻像是墜了個千斤頂一般怎麼都睜不開。
【快來啊夏夏!!有幾個小夥伴已經被他們拿走了啊啊啊啊啊!!!】
糟糕!好像是墓室裡的文物傳來的!!
辛夏猛地從夢魘中醒來,快速整理好衣服打開車門往外麵一看。
空無一人。
她連忙跳下車,跑到車前方維行的帳篷處,一把拉開拉鏈,蹲下身推了推他。
“方維行!快醒醒!!”
好在方維行並沒有像她那樣掙紮著醒不過來,很快就睜開眼,有些迷茫地半坐起身,看著突然出現在自己身邊的辛夏。
“怎麼了?”
“快起來!有人潛進墓室裡了!!”
而且極有可能還在他們的晚飯裡下了藥。
她今天食欲不太好,發的餐盒隻吃了沒幾口,到現在都還昏昏沉沉的,更彆說其他人了,現在肯定叫都叫不起來。
此刻她無比慶幸方維行少爺的挑食,讓她現在不用單打獨鬥。
“我去看看他們有幾個人,你去打開營地的電源再過來!”
辛夏轉身就要走,被方維行一把拽住了手腕,拿上手電筒道。
“我們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