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去鬼屋,倆人還去了摩天輪,和之前夢到的不太一樣,像是被小鳥載著穩穩落地,從夢變成了現實。
梁餘從來不喜歡玩摩天輪這種慢吞吞又毫無新意的項目,他喜歡激流勇進,喜歡雲霄飛車,喜歡海盜船。
但現在讓他加上一個摩天輪,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有男朋友的地方,在哪裡都可以。
“梁餘。”陳厭青輕聲呼喚他的姓名。
梁餘嗯了一聲,轉頭看他,唇上一熱,一觸即分。
“上麵的風景挺好看的。”陳厭青笑得像隻偷了腥的貓,不對,他已經偷到了腥。
如果時間可以定格,他希望可以定格在有梁餘的每一分每一秒。
“你怎麼……哎。”梁餘上大鉤,揉了揉他的發頂,按住人就啃,完全不懂得什麼叫淺嘗即止,點到即可。
最後在陳厭青的極力勸阻下,才沒有咬破他的嘴唇,卻在他鎖骨上留下一個極其曖昧的吻痕,像一點紅梅開在皚皚白雪中。
倆人打打鬨鬨地下來摩天輪,一路玩到天挨挨黑,就去了附近的麥麥,也是之前陳厭青工作的地方。
因為經曆過徐錦安那一遭,麥麥的生意並不算很好,但裡麵的東西確實是好吃的。
陳厭青一邊點餐一邊跟老板打招呼。
他自從搬到男朋友家住,不必糾結房租以後,他的小錢包就開始有餘錢了,之前欠的錢也還得七七八八了,他現在無債一身輕。
麥麥老板:“今天你生日啊?那給你多烤一個雞,生日快樂啊小陳。”
陳厭青:“彆,意思到了就行,千萬彆送。”
麥麥老板堅決地塞了隻烤雞進去:“你是老板還是我是老板?我說送就送,今天壽星買一送一,我不僅要送你烤雞,我還要送你可樂!”
旁邊的員工,陳厭青以前的同事也從後廚探出個頭:“你就讓他送吧,他不送他晚上都睡不著覺,起來得給自己一個大比兜。”
麥麥老板:“去你的,扣你工資信不信?”
陳厭青也隻能依著他了,端了滿滿一大盤吃的喝的回座位上。
劉洺:“爸!你是我一輩子的爸爸!!!”
梁餘挑眉:“買這麼多,吃得完嗎?”
他心疼陳厭青的錢包,好不容易才存了點錢,沒必要在這上麵浪費。
“那必然!”劉洺答。
梁餘嫌棄:“死開點,沒問你。”
“好der~”
陳厭青失笑:“麥麥老板送的,說祝我生日快樂。”
“嗷!他還記得你!他喜歡你?”梁餘假裝不經意地問。
陳厭青笑得更快樂了,拿可樂堵他嘴:“喝你的,可樂都堵不住你的嘴。他們那是對朋友的友好,麥麥老板都結婚多少年了。”
梁餘亂飛橫醋,叼著吸管在他身側哼哼唧唧,越貼越近,整個人都靠在了他身上。
起初陳厭青還以為他不夠位置,還讓開了點,沒想到梁餘隻深深看了他一眼,又緊緊貼過來,像極了熱情的大號咪咪。
“嘶——”謝竹君湊到劉洺跟前,一副竊竊私語但又明目張膽的樣子,“有內味兒了。”
“你懂什麼,這叫顏狗本性!”劉洺嘴裡還塞著東西,嘟嘟囔囔地說道。
傅來優雅地喝著可樂,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喝什麼高級的手磨咖啡。
傅來臉上不顯,內心彈幕鋪天蓋地:什麼顏狗本性,他隻看見了舔狗本性!舔狗舔狗,舔到最後,一無所有!
他甚至能看見梁餘身後的尾巴冉冉升起,搖成了螺旋槳。
吃完飯就該散場了,傅來有司機開了車來,負責把女生們送回家,劉洺謝竹君發可樂風,非得去附近公園喝風散步。
至於夏池開?那家夥吃到一半就撤了,說要找方雀可看月亮。
重色輕友啊重色輕友!
梁餘和陳厭青肩並肩地走著,也不牽手,一邊走一邊撞肩膀。
涼風習習,明月高掛,連空氣中都莫名多了幾分浪漫的味道。
梁餘停下來,笑眯眯地伸出兩個拳頭:“變個魔術,你選哪個?”
“這個吧。”陳厭青看了看,選了梁餘平常最經常牽他的右手,右手的手腕上還係著他送的紅繩。
“當當!是一張電影票,青青是否願意和我一起去看電影?A選項同意,B選項答應我。”
“C選項呢?”
梁餘氣呼呼地說:“沒有C選項!不準拒絕我!我精心謀劃了好久呢。”
陳厭青樂出聲:“行,我都答應你。”
無論什麼我都答應你。
隻是——
陳厭青:“你確定要看這個嗎?這是恐怖片哦?”
按照某人在鬼屋的表現,陳厭青並不是很放心呢。
梁某猛吸一口氣,似乎做了什麼很重大的決定,艱難地點點頭:“我確定。”
梁餘選的還是小號房間的沙發椅,每兩個兩個挨在一起,離其他沙發椅有一段距離,是陳厭青喜歡的社交距離。
椅子很軟很舒服,讓兩個奔跑了一天的少年狠狠癱軟在椅子裡紮根。
隨著觀眾越來越多,陳厭青品出了點不同的味道,低聲問梁餘:“今天怎麼那麼多情侶啊?”
梁餘輕咳一聲:“可能因為放假吧。”
屁!票上麵寫的情侶房他都看見了!還藏!還藏!
梁餘目移,一臉“我就是故意的有本事親死我”的表情,不吭聲了。
陳厭青被情侶包圍,不知所措,羞得快埋進沙發椅裡麵了。
還好大家都在忙著看電影,並沒有察覺到房間後排裡多了這樣一對少年戀人,當然,也許察覺到了也隻會以為是好兄弟買錯票了。
電影開始了。
一開始梁餘還有心思吃吃爆米花喝喝汽水,後半段直接被嚇得抱著陳厭青嚎,所幸嚎的人不止他一個,也不算丟人。
梁餘抱著陳厭青,嚇得打了個嗝:“嗚嗚嗚媽媽!”
陳厭青:“......?”
後半段隻能陳厭青看電影,梁餘看他了。
隻是恐怖音效一直在腦海裡兜圈圈,梁餘隻能把自己按在陳厭青小腹上,抱緊了他的腰身,尋求一絲安全感。
感覺到陳厭青的呼吸一滯,冉冉升起,梁餘就滿足了。
雖然和想象中不太一樣,但是計劃通了。
他天然地想親近陳厭青,天然地喜歡陳厭青對他有感覺。
“說吧,又在憋什麼壞了?”陳厭青一看他笑得那麼缺德,就知道這人準是憋著點壞了,這人心裡藏不住事兒,有點什麼都寫在臉上。
從鬼屋開始就不對勁兒了,他的直覺沒錯,尤其是……
果然,隻見梁餘邪邪地揚起了個笑容,伸手撐在他身側,另一隻不老實的手輕輕揉了揉他,像是不經意,不小心,但眼底卻是明晃晃的勾引,勾得他都無心看電影了:“哥哥,今天開心嗎?”
陳厭青宕機了,腦子裡隻剩下黃桃常發的那個表情包那句話:叫聲哥哥,命都給你。
昏暗的房間,無人在意的小角落,是個絕佳的適合接吻的地方。
陳厭青鉗製住他的下巴,正想親親他。
前排女生驚恐地“啊”了一聲,比電影裡的鬼叫還要更像鬼,嚇得梁餘整個人飛起來跳到了他小青哥哥的懷裡,坐立難安。
陳厭青冷靜下來了。
梁餘抱著他,滿臉心虛:“還親嗎哥哥?”
陳厭青:“謝謝,我胃不好,養胃了。”
女生又嚎了一聲,梁餘也跟著嚎,整個人都埋到陳厭青身上了,都快把自己種下去了。
陳厭青:“還嚎呢?”
“不想,忍不住,我怕。”梁餘淚眼婆娑,“嚶,哥哥幫我捂眼睛。”
陳厭青沉默了一會兒,伸手捂住了他的眼睛。
又過了一會兒,陳厭青說:“你手伸上來點唄,捂一下我的。”
梁餘:“?”
陳厭青:“我也怕。”
梁餘直接湊了過來,捧著他的臉,少年輕輕吻上了他的戀人。
少年的吻技說不上有多高超,甚至青澀得可以,如狼似狗,城池掠奪。梁餘的氣息陡然急促起來,閉著眼睛一頓亂啃,小虎牙叼起對方的一小塊軟肉輕輕磨了磨。
陳厭青捂著他眼睛的手被迫掛在了他的脖間。
梁餘:“彆怕。”
陳厭青眼睫毛被眼淚濡濕,一綹一綹地粘在一起,像隻無辜的小鹿。
梁餘慌了:“你怎麼哭了?是不是我咬痛了?”
“我那是生理性的淚!不是哭了!”陳厭青低聲說道,語氣裡多少帶了點燥意,想推開他,但沒推動,兩人抱在一起燥熱似火。
剛剛壓下去熱氣再次冒頭,讓他此刻很想喝點冰的壓一壓,他可不會忘了電影院有攝像頭,還是高清的。
可某個無知且膽大的男朋友還賴在他懷裡不走,火熱的身軀溫暖了他冰冷的狗心。
梁餘親了親他眼角的生理性淚水。
陳厭青湊到梁餘耳邊磨牙威脅:“叫聲哥哥,命都給你。”
“哥哥,我撤了。”梁餘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麼,大膽地最後再嘬了一口,然後乖乖巧巧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了。
“不害怕了?你這害怕怎麼一陣一陣的?”陳厭青失笑。
“因為我要保護你啊。”梁餘義正言辭地說道。
倆人從電影院出來已經是半夜了,暴雨突降,還好帶了傘,不然倆人得在這個商場困到第二天早上。
或許是今晚上的事情提醒了梁餘,梁餘還特地找夏池開要了點學習資料存在電腦上,特地聲明要同性正常向的。
時刻備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