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師他對厲鬼一見鐘情 行動前(1 / 1)

連州收攏思緒,將時欲遺忘到腦後,著手於派鬼出鬼域,去外麵搜集天道所說的“顧時欲”的消息。

既然天道給了他重見家人的機會,無論如何他也要儘力去做。

幸好已經明確顧時欲是天師,範圍一下子就縮小了不少。此人既然能做到養鬼為患,又縱鬼行凶,想必也不是什麼泛泛之輩,找出來應該也不算困難。

而且天道說的是此人未來的結果,那麼顧時欲如今是否出世也未可知,也有可能隻是個孩童,連州不算太急,等這些人離開鬼域,他再出鬼域尋找也不遲。

不過在此之前,他得先加固一下鬼域,以防等他出去後,再有什麼天師出現在鬼域。

派出府裡近半數人手之後,連州去各個屋子裡尋找能加固鬼域的東西。

整個鬼域靠他的怨氣來維持,隻需找到受他影響同樣可源源不斷產生怨氣的東西即可。

雖然連府所有物品都沾染了他的怨氣,但這類東西極難產生,通常需要很大的機緣。連州忙碌了好幾個時辰,甚至在庫房裡把所有東西都翻了個遍,才隻找到4件。

不多不少,剛好滿足下限,隻需要將這4件物品放置在府裡東西南北四個角落周邊的屋子裡,就能維持好鬼域。

連州坐在書房裡,撫摸著放在桌子上的兩幅畫和一枚羊脂玉玉佩,神色複雜,麵露懷念之色。

這兩幅畫,畫的是他的父親和母親,極為逼真,一直被他珍藏在臥房裡,時時睹畫思人。

還有一件是書房裡他常用的一隻羊毫筆。書房和臥房是最常去的地方,這些他大概料到了,倒是這枚玉佩,隻是母親隨手贈他的一件尋常之物,被他一直放在了庫房,幾百年都不一定拿出來一次,沒想到竟然也能產生怨氣。

連州將兩幅畫一點點展開,看著畫裡雍容華貴但漂亮溫柔的母親和眉眼頗具威嚴但隱約露出慈愛之色的父親,眼角一點點濕潤。

曾經相處的畫麵似在眼前,仿佛就發生在昨日。

雖然沒有兄長的畫像,但他一直記著兄長與母親一般無二的溫柔。

反複對著畫像思念已經成了他的一種習慣,再過幾日便要離開鬼域,總要有個適應過程,所以連州將畫掛了在書房,連同玉佩也留在了書房,準備等離開那日再來取。

第二天一大早,眾人就聚集在一起開始商量對策。

當然不是在屋子裡,而是在連府外比較遠的地方隨便尋了個空地,畢竟他們也沒有膽子在鬼王的地盤裡商量怎麼行動。

不過今天以探路的借口出門時,眾人奇特的感受了一把萬鬼矚目的驚悚。

他們簡直像是動物園裡的猴子,從院子裡出來時,但凡是個鬼路過就要瞟他們幾眼,就連門口守門的小廝,隔著大老遠他們都能感受到他的視線。

落在顧時欲身上的視線格外多,他一直壓製眼裡的煩躁,仿佛什麼也沒察覺出來,麵色平和的出了門。

看幾次還好,看的次數多了,眾人也發現了不對勁,可又想不明白為什麼。

昨晚的試探,天師的身份早就暴露了,今日出門卻什麼困難都沒有,甚至這些鬼的視線裡也好奇和興奮居多,惡意很少。

天師對鬼意味著什麼,天師府眾人非常清楚這一點,所以才無法理解這種行為。

常安很納悶,“他們老看我們乾什麼?”

張和因為怕鬼,所以對鬼的視線格外敏感,走了這麼一路,仿佛發現了什麼,猶猶豫豫開口:“我怎麼感覺……這些鬼都是在看顧大哥呢?”

張和這麼一說,其他三人紛紛看向顧時欲,卻沒從他的表情裡看出什麼意外,像是他已經察覺出來了。

所以,這些鬼為什麼要看大師兄?!常安若有所思道:“是不是,大師兄這身白色外套比較吸引他們?”

上官枝笑著發表了不同意見,“難道不是張和的衣服更吸引鬼嗎?”

常安瞬間想起了昨晚的“製服”,扶著表情幽怨的張和笑成了一團,陶侃道:“我還以為是製服趴呢哈哈哈哈”。

扶翎冷著冰塊臉,沒有參與三人的玩笑,直接問似乎知道原因的顧時欲,“師兄怎麼看?”

顧時欲隻有一個最可能的猜測,那就是這些鬼是在連州的授意下,觀察他是不是天師。雖然同門的安危他不怎麼在意,但在鬼域出了什麼事還得他來擦屁股,實在讓人厭煩。

所以他非常“好心”的提醒了幾個師弟,聲音溫和而不失嚴肅,道:“大概是因為,他們不能確定我是不是天師,尚在懷疑中。而你們三個的身份,已經全部暴露。”

顧時欲恰當的露出歉意,“我用秘法遮蓋了周身氣息,隻要不主動暴露就不會被發現,但是秘法需要厲鬼的魂魄,上次任務中我意外得到一些,隻夠一人隱藏。”

原來是這樣,三人沒有任何懷疑,紛紛在心中對大師兄的博學而敬佩,竟然學會了這麼好用的秘法,不愧是他們天師府的繼承人!

他們對顧時欲的安排沒有絲毫質疑,換做是他們,也會選擇保留最強的底牌,方便行事。

可憐的天師府三師弟不知道是他們的大師兄親自把天師的名單獻給鬼王討好感,還在勸品行高潔、心懷善意的大師兄不必為此感到抱歉,是他們修為不夠。

一切順理成章,此後就算有人發現禁書裡的術法,也不會懷疑厲鬼魂魄的來源,隱藏好一切的顧時欲心安理得的接受了師弟們的安慰。

如此,他的身份就更需要隱藏了,眾人紛紛表示會配合顧時欲的偽裝,絕不暴露他也是天師。

一箭雙雕,顧時欲十分滿意現在的結果,引導眾人商討今夜的行動。

鬼域雖然沒有太陽,但該有的白天還是存在的,黑夜才能方便他們隱匿身形,眾人來時都帶了手機,沒有信號好歹能看時間,於是決定今天夜裡十點行動,確保天色足夠黑。

因為隻有有緣人在場才能找出他們此行需要的東西,所以他們隻能集體行動,增加了任務的複雜程度,但也增加了安全性。

考慮到張和這個怕鬼的存在,常安提議為了避免提前暴露,全程讓張和短暫失明,他們輪流背著張和前進,等搜查房間的時候再解開咒術。

但此舉遭到了張和的反對,不想成為累贅的他表示,多雙眼睛也能多注意一個方向,對他們及時躲避也是有點用處的。

而且背著他,會對大家的行動造成諸多不便。

顧時欲垂眸,斂去眼中不加掩飾的嫌棄,背張和是不可能的,要背也是背自己未來老婆。

這種想法一發不可收拾,顧時欲腦海中似乎已經出現了這個畫麵。他背著連州,入手皆是柔軟,連州纖瘦而不失力量的手臂搭在他脖子上,溫熱的呼吸帶著梅花香氣落在耳畔。

如果能親他一下就好了,顧時欲心道。

見眾人陷入了遲疑,張和委屈道:“這些鬼長得都很正常,又不是所有鬼都隨便180°扭頭的好吧?能不能相信我一次!”

思緒被聲音慢悠悠拽回來,仿佛還有些留戀,顧時欲撚了撚手指,卻隻感受到濕冷的空氣,現實和想象差距不可謂不大,令他陰鬱了一瞬。

見眾人難以決定,顧時欲道:“我覺得,如果真遇到危險,背著他的人不方便使用法器,還會造成兩個人同時受限,不如我們相信他一次。”

張和淚汪汪看向顧時欲,沒想到他這麼信任他,感動的不得了,“顧大哥,你人真好!”

天師府三人以顧時欲為首,自然沒有意見。

這個不確定性解決了,接下來就該具體明確如何行動。

上官枝道:“按照古代住宅的布局,鬼王應該是住在西廂房,不如我們從東往西尋找。”

厲鬼性格多變,鬼王到底對他們什麼做法也無從得知,保險起見,最好的方法就是避開鬼王,就算被發現也能及時逃走。

其他人覺得可以,但還是紛紛看向多次領導任務的顧時欲。

顧時欲欣然點頭。這種方法再好不過,不然要是被發現,敗壞了他在連州心裡的印象,就彆怪他不顧忌同門情誼。

“還有一個問題,相比昨晚,今早連府至少少了一半‘人’,現在不能明確他們的去向,就很有可能是他們在守株待兔,所以在十點前,我們必須打聽出這些‘人’都去了什麼地方。”

這件事情非常重要,顧時欲道:“不管有沒有打聽出結果,如果確定他們都在鬼域裡,今晚行動直接取消。”

“非必須情況下,也儘量不要使用法器,造成的波動在鬼域中會十分明顯。”

……

另一邊連州正在書房裡練字,小廝前來彙報:“少爺,這些人都出府了。”

連州收筆,聞言也沒什麼反應,隻說了句“知道了”。

攏了攏衣袖,將宣紙拿起仔細揣摩,他寫了上百個不一樣的“顧時欲”,也不知道有沒有天道所說的那個名字。

看連州這無所謂的態度,小廝先急了,“少爺,他們要是跑了怎麼辦!”

彆人跑不跑的無所謂,少夫人可還在這些人裡麵呢!

連州對他們出去乾什麼心裡一清二楚,一點也不在意的說道:“不會。”

看了半天,連州有些眼花繚亂,將宣紙放回書桌上,開始翻書。

天師有天師的修行,厲鬼也有厲鬼的修行,他這一千多年收集了不少這方麵的書籍,也不知道有沒有占卜方麵的,也好讓他知道到底是哪三個字,再縮小一下尋找範圍。

門外的小廝十分激動,一臉磕到了的表情。沒想到少爺和少夫人之間的感情這麼好,對彼此竟然這麼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