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到底是哪裡出錯了?
他強迫自己變得清醒,看到了光屏上枯冬退出隊伍的提醒後,腦中閃過一絲靈光。
顧笙司看著他一點點抬起了頭,死盯著枯冬倒在地上的身子不放,有些懷疑他是不是刺激過大瘋了:“你還好吧?”
但褚星隻是盯著枯冬的身子,突然的,笑了一聲。
就在他笑出了一下後,他周圍突然就圍繞著多了很多冰晶班的蝶。
顧笙司沒忍住,後退了了一步。
“所以你根本就沒有辦法帶我們出去,那隻是你的奇怪自信,是嗎?”
“你壓根就沒有那種能力,也不會是奇跡,是嗎。”
“的確是。”
“這世界上隻要是沒發生的事,就沒有百分百。”
褚星抬起了頭,手上開始慢慢攥緊了匕首。
他僅剩的一隻右眼睛漆黑無比,像是一團墨水洇在了眼眶之中:
“很高興成為一個奇跡,莫小姐。”
褚星嘴裡的話語落地,他手中的匕首忽然就從他的手中飛了出去,狠狠擊中附近那個準備離開這裡回到畫中的女人。
女人被死死釘在了樹上,匕首刺穿了她的腦袋,血漿爆開在了樹乾上,在樹乾上帶出來了一個噴濺狀的深色痕跡。
顧笙司看得有些呆愣。
但褚星已經從她身邊走開,轉而走到了前麵同時轉過頭來,看著他的所有人麵前。
盛豐先生從上方彆墅出現,看著褚星。
褚星手中沒有了武器,在路過密探隻的時候他隨手拿起了地上的那一把雙邊刃,迅速朝著高個子女人衝去,高個子女人還沒來得及抬手,他就已經跳到了高個子女人身上將手中的刀狠狠刺入,之後雙腿做出絞殺姿勢,將高個子女人摔在了地麵上。
一個臉上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走進,抬起手中的棍子想要砸下,結果下一秒就被褚星拿著手中的雙邊刃刺殺。
褚星拿走了中年男人的棍子,又是一個轉身,抬起棍子的同時全身上下的肌肉都被手部帶動,在將棍子揮出的時候,全是發麻,發麻的同時,褚星也感覺自己鬱悶的心情被完全疏通。
棍子斷了,他又拿起雙邊刃對著剩餘的所有人發起攻擊。
盛豐先生看著褚星攻擊流暢的每一個動作,轉頭對著顧笙司拋出了一個飛吻。
顧笙司冷冷的看著他,咬著牙齒說:“你真是爛透了親愛的盛豐先生。”
等把所有人處理完後,褚星抬頭,看向了一直專注於跟顧笙司說話的盛豐先生。
從頭到尾,他就沒有從幻境裡麵出去過。
從進來開始,他們所有人就已經進了盛豐先生的幻境裡麵,把盛豐先生當做莫爾絲。
但實際上莫爾絲先生還在真正的副本裡麵等待著他。
副本真正考驗的並不是他們能不能作畫,考驗的是他們的觀察力。
所謂的顧笙司,不過也隻是這裡麵的一員罷了,並非真正的顧笙司。
褚星抬起手,看著自己周圍因為臨時爆發,而出現的撲克牌,在晶瑩的牌麵裡麵抽了一張,翻過來後,是一張灰色joker。
他手腕一動,手中的撲克牌就從他手中消失,一下子從盛豐先生附近切進了盛豐先生的脖子。
盛豐先生的脖子掉落在地,但盛豐卻還能夠動彈,抬起手摸了摸自己被切斷的脖子後,地上的頭顱就滿含不甘的說:“真是……小瞧你了。”
盛豐消失在了那塊地麵上,裡亞斯小姐看了看周圍,放下手中的畫框,抬起手,將自己的脖子扭斷。
現在就是確確實實的隻剩下顧笙司一個人了。
褚星抬了抬手,他身體周圍的光環立即消失,撲克牌零零散散的被收了起來,最後成為了厚厚的一遝,光環再次出現,並捆在了撲克牌之上。
撲克牌飄蕩了一會,隨即便往褚星的手腕撲去,成為了褚星手腕上的一個紋身。
紋身上是兩張joker,剛好成為了一對王炸。
褚星淡淡的看了一會,抬起頭,看向‘顧笙司’。
‘顧笙司’看著他,抿抿唇,問:“你能給我畫一張畫嗎?”
褚星挑起眉:“就這個?”
‘顧笙司’點點頭,手中出現了畫板和畫筆,還有一盒顏料,同時她的手上多了一枝潔白的百合花。
“我想知道……幻境和現實之間的橋梁是什麼。”
褚星拿過了她手中的東西,隨便找了塊乾淨的地方坐下來後問她:“你叫什麼名字?”
‘顧笙司’:“莫蓮安,是莫爾絲先生的女兒。”
褚星拿著畫筆一下下糊顏料的同時嘟囔:“怎麼還有個女兒的角色。”
莫蓮安扯了扯嘴角,沒有回複隻是跟著他一塊做了出來,揮揮手,褚星麵前又出現了一個畫架。
褚星抬起眸子看了一眼她之後將手中的畫板給放到了畫架上麵,對著遠處雨停了之後的彩虹描繪著。
但他畢竟不是公安局裡麵的畫像師,就算是現在對著彩虹畫也畫不出什麼花樣來,最後隻畫出來了一個簡易版彩虹。
莫蓮安看著他亂畫,明白等會就算自己在拿到畫之後,也看不明白畫的是什麼了,便把手中的百合花放到了他腿邊說:“這朵花隻要把全部花瓣都給扯掉,就可以讓所有人從外麵醒過來了,還有那個小男孩隻是我的載體,你不用保護他……所以你畫的究竟是什麼意思。”
褚星自認為雖然平時總是麵對著屍體,但其實還是很有藝術細胞的:“看不出來?”
莫蓮安搖搖頭:“看不出來。”
褚星:“。”行吧。
“我畫的夢境,但是我不知道拿什麼代表。”
莫蓮安的表情有些空白,看著直接按照眼前的景物畫下來的紙張,又問:“為什麼是夢境。”
褚星抬起頭看了一眼遠處的彩虹,因為陽光的原因他必須得眯著眼睛才能看得清楚那彩虹:
“因為夢境在現實存在,但夢裡的東西卻是幻想,所以它可以作為幻境和現實之間的橋梁。”
褚星又回過頭對莫蓮安笑了一下,指著彩虹說:“你要是想從這個彩虹裡麵離開這個幻境,你也可以嘗試一下……不過你讓我幫你畫這麼一幅畫,就是想要從這個橋裡麵出去吧。”
莫蓮安點了一下頭:“但是我不明白你們的那些所有想法,我沒辦法自己畫出來。”
褚星手上拿著顏料,他沾取了一點淡藍色顏料,按照自己的一個畫師朋友介紹,這個大概是可以讓畫麵豐富的……
畫筆觸碰到畫布,畫布上立即出現了一處淡色,非常突出。
褚星臉上表情瞬間丟失,垮著一張臉看眼前的畫。
早知道去朋友家的時候跟朋友多學一點了。
褚星深吸了一口氣,把半成品拿下來,遞給了莫蓮安:“試一試。”
莫蓮安捧著畫布,有些猶豫,但最後還是試探著伸出手去觸碰。
畫布這次並沒有像她以往畫的那樣破裂開來,而是隨著她手伸過去,從畫裡麵穿了進去。
莫蓮安臉上浮上欣喜,迫不及待的鑽進了畫布裡麵去。
她拍了拍畫布,用蚊子大的聲音說:“你能把我帶到你們的世界去嗎?我可以在彆的副本裡麵幫到你們,也可以讓我代替你們去做一些危險的事!”
褚星隨手把畫布給撿了起來,順便拿起地上沒有收回去的畫框,將小小的一張畫布框了起來後放到一邊,一下一下扯著手中百合花的花瓣。
另一麵。
枯冬從樹下蘇醒,張開眼睛後,他先是熟悉了遊戲哎眼前的光亮,隨後往褚星的方向艱難的一步步走過去。
而管家從門外走進來,輕輕的關上了鐵門,笑著對他們說:“各位客人,莫爾絲先生非常歡迎您們,希望您們能給他畫一張畫像,請問可以嗎?”
沒有人給他回答,但枯冬還是一步步的走到了褚星身邊,將褚星抱在了懷中。
林南卿有氣無力的抬了一下手臂,看著枯冬的動作說:“都那麼累了,你就彆折騰了,休息一下吧。”
枯冬搖了搖頭,看著懷中的褚星說:“他膽子很小的……”
“醒來沒看見我,他會害怕的。”
林南卿翻了個白眼,翻了個身,拖著疲勞的身體,走到了米棠西身邊,伸出手去探了探米棠西的鼻息。
枯冬扭頭麵無表情的看著她的動作:“真喜歡給你了要不要?”
林南卿手上動作頓住,然後就佯裝矜持的收回手,坐在米棠西身邊,說:“不用,放你們這就挺安全的。”
剩餘的人也漸漸從昏迷中醒來,每一個人看見了熱烈的陽光後都鬆了一口氣,看到管家後又同時警惕起來。
方萬曉從昏迷中醒過來,第一時間就翻出來了那張合同,結果合同已經被燒成了一堆渣渣,他簡直欲哭無淚。
褚星是醒的最晚的,等枯冬抱著他跟著管家走到了花園裡麵後,他才睫毛一動,掙開眼睛來。
可掙開眼睛後,他什麼都沒看見,隻看見了一片黑。
枯冬悶悶的聲音從他上方傳來:“先彆睜眼,緩一緩先。”
褚星眨了眨右眼,聽話的再次閉上眼睛,緩解著身體從頭到尾的疲累,問他:“這次正常嗎?”
枯冬看了一眼坐在亭子中央笑著接住一隻蝴蝶的莫爾絲先生,有些不確定:“應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