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 萬一,全部人都是壞學生呢?……(1 / 1)

謝幕 紅箏 4819 字 10個月前

隨著一天課程最後的一下鈴聲響起,空中劈開了一道閃電,好似劈開了一整個世界。

而緊隨著這道閃電落下的,是滿世界的雨。

褚星手中捧著一捧滿天星,剛剛從公安局內走出來,就被這突如其來的大雨澆了個滿頭。

還沒有反應過來,他一隻腳踩進了身前一個小水窪之中。

剛走進,他就感受到腳踝處有一隻手抓住了他,還把他用力的往下拽了去。

他愣住,一句驚呼都沒來得及發出就陷入了水窪裡。

空無一人的街道上隻剩下幾聲聊勝於無的掙紮聲,最後跟著那接觸不良的路燈閃爍幾下,沒了動靜。

【歡迎來到‘複活一百關’,已綁定新添加宿主褚星,將對宿主進行分析,並分配副本。】

【姓名:褚星

體能值:100(一旦清空將扣除已獲命格數)

攻擊值:???(小夥子你攻擊值有點恐怖啊)

智商值:???(你沒腦子嗎)

魅力值:0(是BOSS看到你都想揍你的值數)

已獲命格數:0】

褚星:“......”

【根據宿主體能分析,已分配多人模式中難度副本‘看得見我嗎’。】

【正在加載沙盒中,請宿主挑選技能:

1.死一死

2.選了就死

3.我討厭你

4.血腥小熊】

【請宿主儘快進行選擇。】

褚星:“.........”

就憑著一二三的形容,他就必須得選第四個,否則都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這道標標正正的電子係統音說完話就離開了,隻留下一個藍色光屏在他眼前晃來晃去,光屏之上的選擇按鈕閃爍著發光,好似也在提醒他儘快選擇。

褚星垂眸看著光屏,如玻璃般晶瑩剔透的眼眸反射著光屏的光芒,通過那雙眼睛,可以看到他白皙細長的手指點了第四項。

複活一百關。

是枯冬消失前給他寄的一封信裡提過的名字,他那時候壓根就沒有認真看,隻是囫圇吞棗般匆促的看了一眼,除了這個名字,他什麼也沒記住。

他記得,枯冬好像是去做了心臟移植,把自己健康的心臟給了一個擁有心臟病的陌生人。

褚星心裡嘖了一聲。

隨隨便便就能把心臟送給彆人,恐怕也就是枯冬這個傻狗能做得出來了。

這時,沙盒加載完畢,眼前的所有情景在他眼前浮現,原本虛空一片的世界有了一個高中學校大門口的模樣,但這時候天空中烏雲繚繞,所以顯得這座學校沒了很多學生的活力。

更彆說,現在除了他和身邊的一些同樣進入副本的人,就沒有任何一名學生。

“啊!”

褚星耳邊傳來一聲充滿驚恐的驚叫,尖銳無比,幾乎能夠刺破人的耳膜,饒是繼承了前男友耳背的他也沒忍住,抬起手揉了揉耳朵,才轉身看向身後。

而傳來聲音的身後,站著一名身穿校服的高馬尾女孩,在那女孩的麵前站著一名身材肥胖的中年女人。

中年女人臉很黑,身上穿著包臀裙和襯衫,但沒有顯得她多有風味,隻是儘顯她身上那油膩膩的感覺。

看到眼前高大的教學樓,他才反應過來,他剛才並不是在學校大門口前,而是站在學校裡麵看這大門的。

中年女人叉起腰,張開嘴說話的時候嘴裡散發出來一股惡臭,似是屍體被醃了好幾個星期的味道,聞一口就讓人頭暈無比,簡直要當場躺倒在地上。

當了兩年多法醫的褚星真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這個味道了,掐著鼻子忍受這味道,聽中年女人說:

“你們幾個,來報道為什麼還不把行李放到寢室裡?!站在這裡愣什麼?知不知道高中的每一秒鐘都非常重要!限你們三小時內收拾好所有東西!然後準時在我熄燈之後陷入睡眠!!”

褚星在她說話的時候,注意到了她胸口前掛著的那個工作牌,借著超人的實力,他清楚看到,那工作牌上寫了‘高一級主任’。

高馬尾女孩被她的聲音嚇了一跳,但又被那惡臭味熏得忍不住一直流淚,被迫張開嘴呼吸,呼吸的同時還得被惡臭味熏出淚,以此反複,根本停不下來。

褚星忍無可忍,從口袋中掏出來一個口罩,遞給了她。

高馬尾女孩邊接過邊道了謝。

旁邊是一個極其鄙夷的人,看著女孩流淚的舉動道:

“能來這中難度副本的至少都是些闖過第九關卡的人,都闖了那麼多關卡了,還哭哭啼啼,真是無法想象你是怎麼過來的。”

女孩仍然抽噎著,聽到這,她反駁:“我壓根就不知道這裡是哪!我根本就不想來,而且就算在這個遊戲裡你們是老手,也不至於這樣嘲諷彆人吧!”

那人一愣,隨即眼神深遠的看著女孩。

褚星也看著女孩,但隻看了一會,便收回視線。

能來中難度副本的人,都是闖過第九關卡的人。

而這個地方的名字叫複活一百關,能闖到第九關卡的人必定是十分有經驗的人,而這些人,闖過了第九關卡才能來到中難度副本,就說明,這中難度副本不是個省心的副本。

女孩剛來就能挑戰中難度副本,就說明了,這女孩並不會是個善茬。

雖然褚星也同樣就是了。

想著,他發覺自己袖子被人拉了一拉,回過頭去,發現是一個身材高大,比一米八三的他還要高出一個頭的人。

看到那張臉他呆滯了一瞬,旋即立馬道:“枯冬?”

枯冬也愣了,抬起手指指著自己:“我的名字叫,枯冬?”

褚星看著枯冬愣愣的臉,覺得這人應該不是裝的,心中又思索起來。

“不,你叫臨爾寧。”

枯冬又呆愣的點點頭:“哦,臨爾寧。”

褚星蹙起了眉。

據他所知,這個臨爾寧在大一的那時候追過他,而剛剛好和正在追求他的枯冬撞上了麵。

枯冬看著跟個熱烈傻狗一樣,但對彆的人攻擊性特彆強,當場就認定了臨爾寧是他的情敵,一點也不客氣,一見麵就警惕起來,幾乎是一聽到這個名字就會警惕的程度。

就憑這死對頭的程度,枯冬就不可能那麼大方的承認自己是臨爾寧。

失憶了?

褚星看著枯冬的腦袋,頭一次眼底有了名為‘感興趣’的情緒。

剛剛對女孩發起質疑的那人把視線投過來,打量了幾下褚星和枯冬,但沒有懷疑褚星是個新手,隻是盯著枯冬看。

很明顯,是把枯冬當成新手了。

褚星分出餘角斜了一眼那人,沒有再搭理枯冬,而是轉過身,看著高一級主任一扭一扭著離開的背影,若有所思。

“我們是不是該先去‘寢室’放好行李……”

忽然的,角落一直沒什麼動靜的一個女孩舉起了手,她另一隻空閒的手上還拉著一個顏色怪異,看過去還會旋轉著變換顏色的行李箱。

褚星也低下頭看去,發現自己手上也拿著個行李箱,同樣很怪異。

一直對醜東西沒什麼好感的褚星沉默幾許,臉上多了點嫌棄的表情。

但他腳步上一點也沒有猶豫,十分乾脆的就抬起了腳,跟上了前麵在麵麵相覷片刻後走向宿舍樓的大部隊。

在他開始走動的那一刻,他卻沒有聽到身後傳來行李箱滑輪滾動的聲音,疑惑的往後看去,卻發現枯冬眼睛亮閃閃的看著他,在對上他的視線後更加亮了,非常開心的跟上了他。

褚星看著他時不時回頭看一眼的背影,不明所以。

奇怪的學校宿舍也奇怪。

看到在主任口中所為的寢室時,褚星的第一想法就是這個。

這棟宿舍樓內的所有寢室,都是屬於奇異類的,每一間寢室內的床一坐上去就會有吱呀吱呀的聲音,不僅坐上去會有聲音,不坐上去也會自己發出聲音,怪異的很。

就連牆上都有著好幾道抓痕,好似是有人在這床上被人掐住了脖子拚命掙紮過一般。

褚星伸出手輕輕摸過這牆上寫的字,嘴上輕聲念了出來:

“三分之二的渾濁,三分之一的清白就是原罪。”

枯冬原本在一旁乖乖的坐著,一聽到他輕聲呢喃牆上所寫的字的聲音就轉頭看了過來:“牆上有字嗎?”

褚星看著牆上用紅色血液斷斷續續寫了幾個看不太清楚的字,點點頭,直起腰來後拎起被他隨手放在一邊的行李箱就說:

“挺多,恐怕得咬破手指好幾次才能寫出來那麼多字。”

說是寫出來的,實際上牆上的那些字壓根就是被人用血點出來的。

斷斷續續的,但凡眼睛瞎一點都看不出來牆上寫的到底是什麼字。

褚星又看了幾眼牆上那些用血斷斷續續點出來的字,覺著這些字有些熟悉,但想不起來是為什麼覺得熟悉,便低下頭去開行李箱了。

他以為行李箱裡,會是些有用的東西,就算不是什麼有用的東西,至少也是些能夠補充能量的餅乾。

畢竟他現在體能值扣了六點,如果清零了,他屁都沒有的命格數不得被扣成負的。

但,行李箱裡什麼都沒有,隻有一具全身上下的皮肉都沒有血液,變得乾涸,而皺巴巴的屍體,甚至眼睛瞪大,眼白處全是細細密密彙聚在一塊的血絲,一眼看過去嚇人的很。

褚星蹙著眉看這具屍體,一旁一直安安分分的枯冬卻從床上站起來,走了過來,扯扯他的袖子,說:“嚇人。”

褚星下意識蓋上了行李箱的蓋子擋住那具屍體,但又想到枯冬這平靜的樣子不太像是被嚇到了,就抬起眼睛瞥了一眼枯冬,但手上卻沒有再次打開行李箱。

在他把行李箱蓋上的同時,寢室外邊傳來了一聲聲急促的哨聲,枯冬隻來得及對他擺出一個無辜的表情,就被他拉著走了出去。

走出去,才發現寢室外走廊上站著的是剛剛叉著腰警告他們的肥胖主任,現在脖子上掛了個哨子,褚星抬起眼看過去,仍然覺得真是辣眼睛的很。

主任好似是非常氣憤,到他們全部都從寢室裡跑了出來後仍然不滿意,胸脯上上下下的起伏著,臉都漲得通紅:

“我發現我們之中有一個違反校規的壞學生!他的行李箱裡裝了我最喜歡的食物乾肉,而且還不上交,選擇自己偷偷藏著!”

“好學生行李箱裡裝的是一朵花,這是我對好學生的鼓勵!隻要好學生找到那個壞學生,花朵就會盛開。”

說到這,她忽然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角,好似那花朵是什麼特彆誘人的東西一樣。

“當然,如果你們藏著壞學生不交出來,我就把你們全吃了!”

褚星聽著她含含糊糊的聲音,努力辨認出來了她到底說的是什麼,舉起手問:“花有什麼作用?”

主任一撇嘴:“這當然不能告訴你們,如果告訴你們了,那我還怎麼吃你......怎麼吃到乾肉。”

紮著高馬尾的小姑娘臉一白,慌張的看著周圍,卻發現隻有她一個人是慌張的,她這樣突出,反而有些暴露,便努力收回去那慌張的表情。

但僅僅是收回了表情,眼睛裡的情緒騙不了人。

褚星看著小姑娘的臉不停變換著顏色,最後在主任走了之後,轉過身來問枯冬:

“你打開過你的行李箱嗎?”

枯冬點了點頭,伸出手拉著他的就往寢室裡走,關上門後,就打開行李箱,讓褚星去看。

一看,褚星微微有些驚訝。

隻見,行李箱裡竟不是什麼正在生長的花朵,而是一具和他行李箱裡同出一轍的屍體。

看到這具屍體,他忽然就想起來了牆上用血液點出來的那一句話。

萬一,全部人都是壞學生呢?

或者,有一個人,是好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