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不好意思,我是神官(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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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不好意思,我是神官

這年頭,沒有官方背書的考古愛好者還有一個更加響亮的名字,名曰:盜墓賊。

很顯然,符靈生就是一個盜墓賊,這一點是無論用任何文字來修飾都無法掩蓋的。

“你在墓中都經曆了什麼?”

獲知符靈生的本質身份後,九叔確實猶豫了一下。

如果說下九流的職業隻是卑賤的話,那麼盜墓賊這職業就是下賤。

卑賤與下賤,一字之差,意義卻完全不同。

為一己私欲,挖人祖墳,盜死人財,這行為不傷天和,卻損兩德,一是道德,二是陰德。

是故,盜墓賊在墓中遇到一切災厄,都會被看做咎由自取。若非此刻站在符靈生麵前的是九叔,換做其他正派人士的話,早就將其趕出去了。

然而現實便是如此,猶豫片刻後,九叔最終還是沒有放棄對方,還想著為其解決詛咒。

“彼時進入古墓後,我發現墓中並無其他陪葬品,隻有一副以黃金打造的棺材。我努力推開棺蓋,看到的是一具令人驚豔的女屍,我下意識伸手摸了摸她臉頰,豈料她居然睜開了眼睛,嚇得我轉身就跑,拚命跑出了那座古墓。”符靈生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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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說實話。”秦堯輕喝道。

“我說的就是實話。”符靈生認真地回應說。

秦堯:“不提你方才心虛的表現,就說你講的這個故事就很虛假。”

符靈生微微抬頭,輕聲問道:“哪裡虛假了?”

“在那個故事中,若無意外發生,你是跑不出來的。”秦堯道:“這其中最基本的邏輯是,你壓根就不清楚一個模樣能看得過去的僵屍擁有多強實力,更彆說保持著生前的美豔狀態了。”

符靈生:“……”

他心裡對此確實是沒什麼概念,或者說,大部分盜墓賊對此都沒有概念。

有概念的基本上都死墓裡了。

“再給你最後一個機會,說實話,如果你還撒謊的話,就彆怪我將你趕出去了。”九叔嚴肅說道。

符靈生心神一顫,低頭道:“我說,我說實話,事實是,彼時我確實碰了碰那女屍的臉,可對方卻沒什麼反應,我一時糊塗,就把那女屍給褻瀆了……”

九叔:“……”

他突然不太想管這件事情了。

秦堯亦是麵色古怪的看著這盜墓賊,大感荒唐。

這年頭是有妓院的,不必穿街走巷的找小姐姐。

想過把癮,隨便找家妓院便是,貴的玩不起,還玩不起便宜的嗎?

難道那些便宜的還不如一具死屍?

太特麼瘋狂了。

“嘭。”

說出事實後,眼見這師徒二人儘皆麵露異色,符靈生雙膝一軟,直接撲倒在九叔麵前,雙手抱住他小腿,苦苦哀求:“九叔,現在隻有您能救我了,如果連您也放棄我的話,那我隻有從深淵滑落至地獄了,九叔,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求你了,救救我吧。”

九叔歎道:“你做的實在是太過分了。”

“我知道我做的很過分,我願意向她道歉,祈求她的原諒;願意為此做出補償,哪怕是將她當神明供奉。九叔,我實話實說了,沒有任何隱瞞,求您不要放棄我……”符靈生涕泗橫流,雙手抱緊九叔小腿不鬆手。

九叔扭頭看向秦堯,詢問道:“你怎麼看?”

秦堯指了指符靈生,道:“他死不死的無所謂,但如果任由這詛咒繼續下去的話,會有很多良家少女或者是良家婦女因此遭殃。”

聽他這麼一說,九叔腦子頓時轉過彎來。

符靈生是罪有應得,但那些良家女子是無辜的啊!

哪怕不為這可惡的盜墓賊,僅僅是為了對方能接觸到的那些女孩子,他就不能不管此事兒。

“你認為該怎麼辦?”

少傾,九叔又道。

秦堯:“要不就先帶著這廝去一趟那墳墓,請女屍換一種詛咒?”

符靈生:“……”

就不能是消除了這詛咒嗎?

“符靈生。”九叔不置可否,低眸看向盜墓賊。

“我在,我在。”

“我可以帶你回古墓,找那女屍為你說兩句話,儘量請求她為你解開詛咒,但需要提前給你說明的是,此行猶如火中取栗,或有不可控的風險,你敢去嗎?”九叔問道。

符靈生苦笑道:“九叔,我沒得選。”

九叔點點頭,繼續問道:“若發生意外,後果自負,不可怨憎我們師徒二人,能做到嗎?如果你能做到,我們就冒著風險帶你前去。如果你做不到,我們又何必冒著危險救你出水火?”

“能做到。”符靈生連忙堅定說道。

“起來吧,且在這裡隨秦堯一等,我去換身法袍,準備法器。”九叔說著,轉身向內堂走去。

“多謝九叔。”

符靈生調轉跪著的方向,恭恭敬敬地向九叔背影磕了個頭,隨即抬腿站了起來,從袖口內抽出一塊手帕,擦去臉上的臟東西,轉身望向秦堯,深深一躬:“多謝秦先生。”

秦堯擺了擺手,說道:“彆謝我,我不是在幫你。”

“如果沒有您的那句話,九叔也不會幫我,所以您也是我的恩人。”符靈生搖頭道。

秦堯:“恩人什麼的不必再提,如若事情不成,彆對我們心生怨懟即可。”

符靈生再度保證道:“不會,不會……”

四個時辰後。

符靈生帶著師徒二人下了古墓,來到一座放在石台上的黃金棺前,指著棺材說道:“九叔,秦先生,就是這副棺材。”

“棺材落地,彙聚地氣,這是一個養屍地啊!”九叔環目四顧,凝神說道。

秦堯:“直接開棺嗎?”

九叔搖搖頭,從身上的布包中掏出一個香爐以及三炷長香,香爐擺在棺材頂端,長香插進香爐中央,以靈火引燃,開口道:“茅山道士林九,攜弟子秦堯,特來寶地焚香拜會,還請棺內主人開棺一見。”

棺內寂靜無聲,無人回話。

九叔也不著急,垂手站在原地,默默等待著。

在其身後,符靈生很焦急,處身於這古墓的每分每秒都令他異常煎熬,巴著能早點知道最終結果。

隻可惜,他再焦急也沒用。

人微言輕,無人在意。

時間緩緩流逝,當香爐內的三根長香燃燒過半時,黃金棺的棺蓋漸漸後移,一道身影隨之從棺內坐了起來,深深吸了一口煙霧,扭頭看向石台下的九叔。

“你看起來是個講規矩的人。”

九叔:“無規矩不成方圓,我覺得這是最基本的東西。”

成熟美豔的女屍從棺材內飛了出來,抬頭看了眼躲在最後麵的符靈生,淡漠道:“你們是為他求情而來的?”

九叔平靜說道:“不是。”

女屍麵露詫異:“那你們為何而來?”

九叔道:“為他身上的詛咒而來……受這詛咒影響,失身或者是即將失身於他的那些良家女子是無辜的。”

女屍沉吟片刻,道:“看在那三炷香的份上,我答應了。”

九叔一愣,似是沒想過會如此順利。

秦堯抿了抿嘴,預感有些不對,卻什麼都沒說。

唯有符靈生欣喜若狂,竭力控製著麵部表情,不讓自己的喜悅表露出來。

“你來。”

女屍站在石台上,對著符靈生招了招手。

符靈生扭頭看向師徒二人,見他們都不曾對此提出反對意見,便認為這是他們默認了會保護自己,自己不會有什麼危險,便大步走向石台。

“噗!”

少焉,當其來到女屍麵前時,女屍驀然出手,一爪破開對方胸膛,生生掏出一顆血淋淋的心臟。

看到這一幕,九叔下意識向前走了一步,喝道:“你騙我!”

“我和你非親非故,素不相識,騙你又怎麼了?”女屍將心臟捏碎,麵無表情地說道:“而且,話說回來,你也認為他該死,不對嗎?”

九叔無言以對。

“好了,事件結束,你們可以離開了。”女屍揮了揮手,轉身就要躺回棺材裡。

“且慢。”秦堯忽然說道。

女屍腳步一頓,扭頭問道:“還有什麼事情?”

“還有一個問題,一個很關鍵的問題。”秦堯開口道:“符靈生侵犯了你,他是該死,但在那個時候,你難道沒有反抗能力嗎?還是說,是因為他侵犯的這個過程,導致你蘇醒,恢複了實力。”

女屍眉頭一皺:“和一個受害者談論被侵犯的過程,你覺得這合適嗎?”

秦堯:“如果你覺得這不合適的話,沒關係,我們可以聊點彆的,比如說,你知不知道什麼叫做陰陽有序?”

女屍:“……”

“陰陽有序關你什麼事情?你管的也太寬了。”

秦堯翻手間取出自己的令牌,衝著女屍展示了一下:“不好意思,這還真關我的事情,因為我就負責這一塊。”

女屍:“……”

嗐。

晦氣。

見她怔然不語,秦堯默默收起令牌,說道:“要不咱就彆打了吧,反正有我們師徒二人在,結果是注定的。”

女屍緩緩抬起雙臂,盤結在墓洞上方的藤蔓就像活過來一般,一株接著一株俯衝下來,宛如一條條毒蛇,嘶鳴著衝向二人。

“唉……麻煩。”

秦堯歎了一口氣,翻手間取出白骨鎖心錘,心念一動,錘體自動分解成五個骷髏頭,張開大嘴,對著蜂擁而至的藤蔓吐出詭異黑火。

“轟。”

火焰接觸到藤蔓時,頃刻間便將藤蔓引燃了,並且飛速向上方燒去。

女屍麵色微變,身軀化作殘影,刹那間出現在秦堯麵前,染血的指甲直刺他眼眸。

秦堯眉心上方裂開一枚豎眼,豎眼中激射出璀璨白光,正正的打在女屍臉上,狂暴力量瞬間炸開,將其嬌媚容顏毀於一旦,身軀更是不受控製的飛退。

女屍借著這股反震力落在棺材上,伸手觸碰著自己裂開的臉頰,雙瞳迅速赤紅,滿頭黑發狂舞,仰天長嘯。

就在此時,九叔動了,出手便是數百張靈符,風雨雷電,刀槍劍戟,水火冰雹……各種攻擊相繼落在女屍身上。

女屍實力很強,放眼世俗界大小也算一方妖王。但在兩名地府神靈的圍攻下,很快便敗下陣來,身軀一次次的被打飛而起,摔在墓洞的不同位置,甚至將黃金棺都砸倒了,棺蓋飛到角落中,棺體倒扣在地上。

“嘭。”

秦堯施展遁地術,瞬移至一個位置,伸手掐住倒飛而來的女屍脖頸,歎道:“我說不打了,你非要打,打打打,打到現在,結果沒變,臉卻花了,何苦來哉?”

遍體鱗傷的女屍被他舉在空中,麵色頹敗,垂頭束手,連說話的力氣都沒了。

“走罷,趕緊去茅山。”九叔開口道。

秦堯點點頭,提著女屍來到符靈生屍體前,本想抽出他靈魂,帶著一起前往地獄輪回,結果卻發現對方的靈魂早已不見蹤影……

當晚。

深夜。

女屍墓附近的一座山頭上,符靈生的陰魂盤坐在一塊大石上,仰頭望著夜空,心中怨念不斷滋生,由此衍化出一道道黑氣,附著在他陰魂上,融合成他的力量。

他恨!

恨殺他的女屍,更恨沒有作為,眼睜睜看著他慘死的林九師徒。

此時此刻,他認為,自己是相信這對師徒才會跟著他們來冒險的,對方有責任也有義務保護他的安全,否則喊他來這裡做什麼,送死嗎?

是。

他死了,一了百了,就不會有良家少女遇害了。

但問題是,他不想死啊,那師徒二人完全就是把他當猴耍,甚至在來之前,還特地幾次三番的給自己洗腦,強調說萬一出了什麼差錯,不能怪他們。

笑話,不怪他們怪誰?

怪自己嗎?

越想越氣,越想越恨,心底的無儘怨憎驅使著他想要複仇,但他很清楚,以自己現在的實力來說,連女屍都打不過,更遑論對付那對師徒了。

明月下,寒風中,他絞儘腦汁的想著,自己怎樣才能報複到對方,有什麼人是自己能利用到的。

想著想著,他還真想出了一個人來。

一個——極其恐怖與偏執的家夥。

如果不是為了複仇,他這輩子,就算做鬼,也不會再接觸對方才是。

但生活的苦澀就在於,你無法挑選自己想要的人生,總會有太多無奈與心酸。

片刻後。

符靈生化作一道陰風,在星月的照耀下,迅速飄向遠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