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本著殺人放火,斬草除根的做事理念,秦堯最終一把火燒了這木屋,眼睜睜看著洶湧的火舌猛烈舔舐著屋子,他堅毅的麵孔漸漸被火光映紅。
良久後。
大火燃儘木料,留下一堆灰儘,秦堯站在灰儘前等到天明,終究是沒等來劇情結束的消息,忍不住幽幽一歎。
果然是不能抱有僥幸心理,捷徑如果這麼好走的話,努力就會變成笑話。
“方案一,失敗!啟動方案二……”
迅速收拾好心情,秦堯轉頭望向炊煙鳥鳥的小山村,刹那間消失在原地。
當日。
正晌午。
一間擺滿菩薩凋像的村屋內,臉頰消瘦,目光精悍,頭上紮著一個短馬尾,身上穿著一件廉價西裝的男人跪坐在蒲團上,嘴裡輕聲叨念著:“來個客人吧,趕緊來個客人吧,再沒有客人上門的話,我下個月真的就要吃土了。”
作為完全依靠驅魔生活的巫師,一旦出現兩個月接不著一單生意的情況,他的日子就會變得很拮據。
因為某種原因,近兩個月來他倒是接了好幾單生意,但架不住他一時沒控製住自己,買了台二手車,於是兜裡再度變得比臉乾淨。
“篤篤篤。”就在他虔誠的向神佛禱告時,漏風的大門突然被人從外麵敲響了。
“誰啊?”巫師心神一動,扭頭問道。
“請問這裡是巫師日光家嗎?”門外響起一道厚重的聲音。
聽到來人將巫師的身份放在前麵,日光頓時猜出了對方來意,連忙對著菩薩拜了拜,旋即趕緊從蒲團上站了起來,乾咳一聲,故作沉穩地來到大門前,伸手拉開木門:“是,我就是大名鼎鼎的巫師日光。”
說話間,他驀然發現自己隻能看到來人的腰身,下意識抬頭望向對方臉頰時,心裡卻猛地一突突,聲音瞬間恭敬起來:“啊,您有什麼事情嗎?”
秦堯:“有些關於惡魔的事情想要向你請教一下。”
日光心神顫動,低眉順眼地說道:“關於惡魔的什麼事情呢?”
他道行雖然並不精深,但除魔這麼多年,該有的眼界還是有的。
此時此刻,站在他麵前的這家夥身上沒有一點人氣兒,又問有關於惡魔的事情,十有八九不是人類。
這種存在,不是他一個小小的巫師可以招惹的。
“你就打算讓我在這裡說嗎?”秦堯反問道。
日光遲疑了一下,想到這裡滿屋子的菩薩神像,內心又稍微安定了一些,連忙側身讓開位置:“不好意思,失禮了,您請進。”
秦堯跨步至房間內,目光掃視過屋子裡的一尊尊神像,著重看了眼掛在牆壁上的相機,澹澹說道:“我聽說你在跟著一隻惡魔做事,不知是不是真的?”
日光搖搖頭,說道:“謠言,這是赤裸裸的謠言,我是為自己做事兒,服務大眾。這個大眾,包括人,鬼,惡魔,妖靈。說白了,混口飯吃而已。”
“是麼?”秦堯似笑非笑,突然伸手按在了他腦袋上,強行啟動了搜魂術。
“啊!!!”
在一陣明亮的神光中,日光嘴裡發出痛苦的哀嚎聲,臉頰在劇烈抖動中逐漸猙獰。
隨著搜魂的力量下沉至日光頭頂,秦堯意識隨即沉入對方識海內,飛速翻閱著對方記憶。
嘴可以說謊,但記憶不會。
在日光的記憶裡,早在兩個月前,那日本老就找上了他,讓其任憑驅使。
彼時日光正處於三餐不繼的低穀期,惡魔隻是發出了一個邀請,他便屁顛屁顛的上了對方賊船,與惡魔一起禍害了好幾個村子,十多戶人家。
而這,僅僅是兩個月而已,最多六十來天。
“人渣!”查閱到這裡,接下來的信息就沒必要再看下去了,秦堯抓著日光腦袋的右手漸漸收緊,將其魂魄硬生生從其體內抓了出來。
“魔王大人饒命,魔王大人饒命啊!”
靈魂出竅後,日光驚恐地叫道。
“轟。”
秦堯目光澹漠地望著他,掌心內突然噴湧出一股白金色烈焰,瞬間點燃了日光的魂軀。
“啊……”日光的靈魂不斷在火焰中咆孝著,扭曲著,掙紮著,最終卻化為道道青煙,徹底消散在空中。
“呼。”
秦堯吹滅手心中的火焰,同時也吹走了日光的罪孽一生。
這世道,好人不一定會有好報,但壞人撞到他手裡,就一定會有惡報!
少焉,他化作一道流光,鑽進日光軀殼內,操控著這具身軀站了起來,呢喃說道:“還是要去找鐘久啊……希望這家夥腦子能正常一點,彆惹我生氣。惹惱了我,你全家可就沒得救了。”
半個小時後。
秦堯用日光的手機接連撥通了四個警署的電話,很快便確定了鐘久供職的警署,開上日光那輛二手車,極速向穀城第三警衛室極速衝去。
路途中,經過一片河堤時,秦堯餘光掃視過一個方向,猛地一腳刹車狠狠踩了下去,汽車帶著兩道黑色痕跡,驟停在河岸上。
此時此刻,在他的目光所及之處,萬裡晴空下,一片河畔亂石間,頭戴漁夫帽,身穿藍色格子衫的長臉老頭坐在一個馬紮上,手中持著一根魚竿,靜靜垂釣著。
“媽的,活見鬼了。”
秦堯單手架在玻璃窗上,仔細看著這張哪怕化成灰他都不會認錯的老臉,喃喃說道。
如果說他是一刀捅死的對方,惡魔將其複活了,倒也還能理解。
可問題是他明明將對方的身軀都打爛了,碎肉斷骨也在大火中燒成了灰儘,特麼的這還能複生,就讓他有點接受不能了。
總不能是那惡魔擁有逆轉時空的偉力吧?
如果對方真有這種力量的話,那麼他也不用玩了。
猶豫片刻後,他重新啟動車輛,來到河岸線的一個下口處,轉身下車,很快便來到日本老身後,剛好看到他收杆,釣起了一條肥美的大魚。
“先殺我,再殺日光,然後還搶奪了他身體,你到底想要乾什麼?”日本老將大魚拉到自己麵前,一邊解著魚鉤,一邊澹澹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