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不相瞞,在我最無奈,最無助,最恐懼的時候,隻能寄希望於各路神明,求神拜佛,將我所能想到的神都念了一遍, 祈求他們讓我從噩夢中醒來。
結果不出所料,沒有神靈對我的祈求給予回應,但出乎意料的是,您的下屬如神兵天降,在關鍵時刻救了我們一家……”
看著他一臉迷茫的模樣,洪金利急忙解釋道。
秦堯失笑:“神佛們又不是開善堂的,平時不燒香, 難時抱神腳, 有神會搭理你才怪。”
作為買辦,洪金利慣會見風使舵,賠笑道:“聽說秦先生是九叔高徒,在這方麵懂的肯定比我們普通人多,您說將來我要不要多拜拜神佛?”
“拜神也是有講究的。”
秦堯告誡道:“首先拜神最忌貪心,你不能從三清拜到如來,從上帝拜到撒旦,指望著廣撒網多斂魚,這個不給回應就求那個,人都不想做備胎,何況是神靈?其次拜神要有恒心,沒恒心趁早彆拜,三天打魚兩天嗮網的,連鬼都糊弄不了。”
洪金利雙耳微熱,臉上卻是一切如常,乾咳道:“那我還是不拜了吧,一旦忙起來真沒有心思上香……”
“咚咚,咚咚。”不等秦堯給出回應, 一陣不緊不慢的敲門聲倏然響起。
“請進。”秦堯開口。
郝秘書推門走了進來, 柔聲說道:“秦先生,四通錢莊的元四通帶著一批人過來了,說是要和您講數。”
“我去處理吧。”任婷婷起身。
秦堯擺了擺手:“他不是要和我講數嗎,就算你去了他也不會善罷甘休……郝秘書,麻煩你再跑一趟,告訴元四通,我在忙,讓他等著。他如果不願意等還鬨事的話,就讓葛蘭磬帶人打斷他們一條腿,讓他們躺在地上等。”
郝靜點點頭:“是,秦先生,我這就過去。”
... ...
洪金利暗中咋舌於大老板的強勢,心中又好似被點燃了一把火。
權錢乃男人之肝膽,大丈夫當如是也!
……
“等?憑什麼讓我等?”不多時,一樓商場內,元四通瞪著銅鈴般的眼睛,惡狠狠看著麵前比他低了整整一頭的少女。
郝靜神色無悲無喜,淡然說道:“你來找我老板講數, 自然要看我老板的時間。他讓你等著你就得等著,等不及隨時可以走,沒人會攔你們。”
“肏,小娘皮你誰啊,居然敢這麼和我們四爺說話!”元四通的擁躉怒聲斥道。
郝靜抬頭望去,目光一眨不眨地盯著那名口吐芬芳的長隨,雖一句反駁的話都沒有,卻令對方呼吸一滯。
“郝秘書……”元四通開口。
郝靜看都沒看他一眼,仍舊是盯著那長隨,在其身後,葛蘭磬緩緩抽出造型猙獰可怖的斬馬刀。
元四通暗罵一聲,轉過身,一巴掌重重抽在那長隨臉上,嗬斥道:“我們是正經商人,不是地痞流氓,誰讓你罵人的?趕緊道歉!”
那長隨都被打懵了。
不是,我們不是來找麻煩的嗎?
連罵人都不行的話,這叫什麼找麻煩?
見他傻愣愣的站著,元四通勃然大怒,一腳重重踢在他小腹上:“沒聽見嗎?讓你道歉。”
那長隨心態崩了,卻隻能選擇服從:“對不起,我錯了!”
郝靜收回目光,平靜說道:“再有下次,割了你舌頭,讓你自己吃下去。”
穀掀
長隨:“……”
心底突然布滿寒意。
樓上。
大老板辦公室。
秦堯渾身放鬆的倚在沙發上,笑道:“百貨公司的晉升階梯已成體係,就算你能力再高,任董再怎麼賞識你,也沒辦法直接把你安排成總經理。所以我現在給你兩... ...
個選擇,你好好考慮考慮。”
洪金利重重頷首,目光熠熠地講道:“是,秦先生。”
“第一個選擇,留在這座商場裡擔任董事助理,協助任董處理大樓的日常公務。第二個選擇,去西城,從無到有,建立起一座新的百貨大樓,不過,你的啟動資金隻有三千塊大洋。”秦堯淡淡說道。
洪金利神情一滯,陷入沉思。
三千塊大洋多嗎?
挺多的。
前文說過,普通人或許一輩子都見不到這麼多大洋。
很多嗎?
也不是,從買地到建樓,從進貨到打點,每一步每一關都需要大筆投入,三千大洋砸在一棟大樓裡,可能連水花都濺不起來。
洪金利不會妄自菲薄,同樣也不會妄尊自大,眼珠子一轉,心頭便有了計較:“秦先生,我能不能先做一段時間董事助理,等我感覺學的差不多了,再去開辟市場。”
秦堯笑了笑,讚賞道:“沒有畏懼,也沒有被欲望吞噬掉理智,這就很好。任董,以後你多帶帶他。”
“是,秦先生。”任婷婷向窗外看了一眼,說道:“時間不早了,我先帶洪助理辦理入職,您還有其他吩咐嗎?”
秦堯:“順便將那元四通給我叫上來吧,晾了這麼長時間,他那股心頭氣估計也晾涼了,正好說話。”
任婷婷點點頭,帶著洪金利出去了。
沒一會兒,郝靜便領著元四通一人走進大老板的辦公室,而對方帶來的夥計全部讓葛蘭磬帶人堵在了樓下。
“秦先生是真忙啊,我見咱們警察廳的署長都不用等這麼長時間。”甫一見麵,元四通話語中就帶著火氣。
秦堯依舊悠閒地坐著,招手道:“元先生,過來坐。”
元四通:“……”
不是。
我生著氣,窩著火呢,你看不出來嗎... ...
?
“秦先生是不把我放在眼裡嗎?”
“彆這麼大氣性。”秦堯緩緩起身,那高出元四通小半個身子的健碩身軀頓時帶給其龐大壓力:“要說脾氣的話,我比你還有脾氣,真不把你放眼裡的話,你連踏入這辦公室的資格都沒有。元先生,給你臉,要端著,不然臉皮掉了,虧得還是你自己。”
元四通:“……”
不知為何,他莫名有種感覺:如果自己這個時候反駁這廝的話,恐怕很難豎著走出去!
這家夥的體型以及那暴虐氣勢太他媽嚇人了!
就像是在荒郊野嶺遇到頂級掠食者級彆的巨熊,被這玩意盯上,正常人誰還敢狺狺犬吠?